凌璟抱著衛長蕖,一路施展輕功而行,小片刻時間,兩人便落在了靈泉山別院。
到了別院門口,凌璟未有將衛長蕖放下地的意思。
衛長蕖躺在他懷裡,稍微掙扎了一下,輕聲道:「凌璟,你先放我下來,我好手,好腳的,自己可以走進去。」
凌璟感覺到衛長蕖的掙扎,雙臂收了收,將她抱得更緊。
垂著一雙古墨色的眼眸,溫潤柔和的目光落在衛長蕖的巴掌小臉上,溫聲輕道:「乖,別亂動,小心摔下來。」
說話間,他抱著衛長蕖大步流星般朝別院走去。
兩名看門小廝見凌璟抱著衛長蕖大步流星般走來,趕緊恭恭敬敬的行禮。
凌璟半眼未瞧那兩名看門小廝,衣袍飛掃而過,漾起一陣輕風,步伐之快,直接抱著衛長蕖進了大門,繞過別院中曲折蜿蜒的小道,經過幾處迴廊,直接向自己的臥房走去,步伐匆匆。
臥房門前,伺候的小丫鬟見凌璟抱著衛長蕖迎面走來,趕緊對著二人福身行禮,道:「爺,衛姑娘。」然後很有眼力勁將臥房的門推開。
凌璟抱著衛長蕖走到門口,一邊準備入內,一邊冷聲吩咐丫鬟,道:「去準備熱水,蕖兒要沐浴。」
冷聲吩咐完,不待丫鬟回話,已經抱著衛長蕖進了臥房。
入了臥房,抱著衛長蕖大步流星朝床榻而去,行至床前,傾下身子,輕輕將衛長蕖放在了床榻之上。
衛長蕖揚眉盯著凌璟,問道:「凌璟,我何時說過要沐浴了?」
這人,還真是會替她做決定。
話音剛落下,凌璟抬手,修長如玉的一隻手捧起衛長蕖的巴掌小臉,指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了幾下。
剛才打鬥間,衛長蕖的臉上濺了不少鮮血,雖然已經被凌璟用手擦拭了一番,但是白皙無瑕的臉頰上,還是殘留了淡淡的血漬。
「你臉上染了血漬,袖子上也沾了血漬,不洗洗,難道就打算這般回十里村去?不怕伯母擔心?」凌璟摩挲著衛長蕖的臉頰,悠悠問道。
衛長蕖感覺臉頰之上一陣酥酥麻麻的,都酥到骨頭裡去了。
伸手將凌璟的手拔下來,這廂,還沒來得及收手,凌璟反手一握,將她的手卷在了自己的掌中,再緊緊的包裹起來。
凌璟居高臨下的望著衛長蕖,眸色略微深沉的盯著衛長蕖的巴掌小臉,認真道:「你放心去沐浴,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剛才受了驚嚇,在熱水裡泡上一泡,身子會舒服一些,我就在屏風外面守著你,嗯。」
話越說到後面,音調就越發的溫潤如玉,還帶了幾分輕哄之意。
衛長蕖任由凌璟握住自己的手,感受著自他手心傳來的溫熱,揚眉對上他一雙古墨色的眼眸,之前浮躁的心,竟漸漸的沉靜下來。
溫潤如玉的聲音傳入耳中,像魅惑人的魔音一般,該死的好聽,衛長蕖受了凌璟的輕哄,竟在不自覺間就點了點頭。
不多時,便有小丫鬟提了熱水進屋。
寬大的墨竹屏風背後,熱氣裊繞,如煙似霧,奢華型大浴桶之中,漂浮著剛採摘下來的玫瑰花瓣,經過熱氣一熏,滿屋子全是花香。
這時候,一個小丫鬟低眉順目的繞過墨竹屏風,輕步走到凌璟身旁,恭敬道:「爺,已經準備好了。」
凌璟未轉身,悠聲道:「嗯,都退下。」
話音落下不久,幾名小丫鬟皆輕手輕腳的出了凌璟的臥房,走在最後的那名丫鬟,轉身順手將臥房的門給帶上。
房間內只剩下凌璟與衛長蕖,兩人默默相視,寂靜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凌璟垂著一雙古墨色的眼瞳,靜靜凝視衛長蕖半響,然後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溫著嗓子道:「去吧,我就在這裡守著。」
衛長蕖的面色有些尷尬。
揚著眉頭,視線落在凌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上。
這傢伙說守著,竟然就是在屏風外面守著她,隔了一扇屏風,雖然看不見什麼,卻也能聽見聲音,在一個大男人的房中沐浴,委實是有些尷尬。
心裡擰巴得厲害,衛長蕖對著凌璟笑了兩下,訕訕道:「那個,凌璟啊,你可不可以……」
想說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凌璟半道截住。
凌璟垂著一雙好看的鳳目,瞧著衛長蕖面頰呈粉桃色,略有些尷尬,自然知道她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輕勾唇角,邪魅的笑了笑,聲音略帶懶庸道:「蕖兒,是否是想讓我給你搓背?如果蕖兒需要,我很樂意效勞。」
衛長蕖聽得眼角抽了抽。
搓背,搓你大爺的背。這傢伙滿腦子都在計算著,如何能從她身上多揩些油。
「蕖兒,你可又在心裡罵我,嗯?」目視著衛長蕖那張巴掌小臉,見她垂著一雙眼皮,突然間悶聲不響,便問道。
悠淡的話音落下,衛長蕖當即揚起眼眸。
隔了一臂的距離,望著凌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再腹誹一句:這丫的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
「還在罵我?」剛腹誹完,凌璟溫潤的聲音又擦著耳際響起。
衛長蕖抿唇,訕訕的笑了笑,擺手道:「沒有罵你,絕對沒有罵你,你是璟爺,我哪裡敢罵你。」這裡可是靈泉山別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識時務些得好,萬一惹到了璟爺,她可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再賞給璟爺一個燦爛的微笑,訕訕道:「我先去沐浴,先去沐浴。」
說話間,兩隻鞋底板抹油,趕緊從璟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快步繞過那扇墨竹屏風,朝著浴桶而去。
剛行至屏風後,衛長蕖就感覺到溫熱之氣撲面而來,空氣中夾帶著好聞的花香,吸一口氣,頓時令人神經輕鬆,心情舒暢,倍感舒服。
旁邊的托盤裡,已經備好了乾淨的衣裳。
衛長蕖解下腰間的羅帶,三下兩下就除去了身上的染血的衣服,然後整個人墜入了浴桶之中。
溫熱的水剛好漫過雙肩,衛長蕖靠在浴桶中,聞著一陣一陣的花香,感覺甚是舒服。
屏風外,凌璟燃了一爐香,手裡持了一本書卷,神態懶庸的半靠在床前的小榻上,細細的水聲透過墨竹屏風,傳入耳中,他不禁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半個時辰後,衛長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披著濕噠噠的頭髮,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凌璟聽見腳步聲,挑目望去。
只見衛長蕖一頭青絲及腰,隨意披散在身後,細細的水珠沿著髮絲滴落下來。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幾步走到衛長蕖的身旁,伸手從屏風上摘了一條錦絹,然後拉著衛長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待衛長蕖有所反應,手裡的錦絹已經落在了衛長蕖的頭上,動作輕柔的幫她擦拭著未干的頭髮。
衛長蕖感覺到頭頂上輕柔的動作,良久之後,才想起道:「那個,我自己來吧。」說罷,便伸手要從凌璟的手裡接過錦絹。
凌璟避開她的手,壓著嗓子,低沉而溫潤道:「別亂動,一會兒就好了。」
衛長蕖知道拗不過凌璟,只好收回了手,任由著他幫自己擦拭。
待衛長蕖一頭青絲干後,凌璟攔腰將她打橫抱起,然後徐步朝著床榻走去。
衛長蕖腦中一根弦瞬間繃緊,揪著凌璟的衣襟,驚呼道:「你……你想要幹嘛?」挑眼望著凌璟,說話的調子頗有些緊張。
凌璟垂著一雙鳳目,勾唇輕輕笑了笑,絢麗的笑容慢慢沉澱在嘴角。
「蕖兒,你在亂想些什麼?」聲音很低沉沙啞,帶了點淡淡的曖昧之味,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邪魅。
說罷,還往衛長蕖胸前瞟了兩眼。
這丫頭都還未及笄,若是此時吃拆下肚,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衛長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大白日抱著她上床,還說她亂想,話說,她能不亂想嗎。
凌璟將衛長蕖方才翻的那一記大白眼收入眼底,唇角的幅度揚得更高,笑容越發的絢麗,溫聲而道:「我昨夜沒睡好,再陪我睡會覺。」
不待衛長蕖同意,凌璟已經掀了床上的薄被,傾身將她平放在了床榻的裡側,緊接著,他利索的退了身上的外袍,傾身躺在了床榻的外側。
薄被下,修長的手臂一撈,將衛長蕖整個人捲入了懷中。
衛長蕖挪了挪身子,與凌璟面對面而臥,盯著眼前放大的俊顏,此時細看,確實發現凌璟眉間溢出一抹隱隱的倦意。
不再說話,任由他這麼抱著,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之上,淺吸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時間靜靜而逝,不知不覺間,衛長蕖還真上了些睏意。
大白日,兩人相擁而眠,一覺醒來,竟然到了午時。
這一覺,凌璟睡得甚好,抱著懷中的人兒,他感覺到很安心。
當衛長蕖睜開雙眼時,第一時間就見著凌璟單手支著腦袋,側臥垂目,正緊盯著她看,嘴角還浮著一抹溫潤的笑容。
此時,他眉眼間的那抹倦意已經消失,眉飛入鬢,一雙古墨色的眼瞳更加灼灼有神,五官輪廓分明,剛睡醒,整個人帶了點散漫的懶庸之色。
見衛長蕖幽幽的睜開雙眼,凌璟勾唇一笑,溫聲道:「睡醒了,餓嗎?」
說話的語調夾帶點淡淡的鼻音,低沉,懶庸,聽著極為舒服。
「嗯。」衛長蕖順著凌璟的話,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有些餓了,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挑眼而望,見著幾縷金色的日光透過窗欞,柔和的灑在床前不遠處。
「剛到午時,再躺一會兒,我已經吩咐丫鬟去準備午膳了。」說話間,見著衛長蕖額前有幾縷亂髮,便抬起修長如玉的手,動作輕柔的將她額前的亂髮扒開。
替衛長蕖扒開了額前的亂髮,手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頰之上,指腹在她臉上輕輕的來回摩挲,像細品稀世珍寶一般。
衛長蕖揚著一雙皓月清明的眼眸,目光正好與凌璟的視線糾纏在一起,瞧著他的眼眸越發的迷離,古墨色的眼瞳更加深邃,彷彿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兩人對視良久,下一秒,凌璟便對著衛長蕖的一張巴掌小臉傾覆而下。
「凌璟……」衛長蕖輕呼一聲,接下來的話,如數被堵回了口中。「唔……」
凌璟一番淺嘗深吸之後,才滿足的放過了衛長蕖。
指腹輕輕點在衛長蕖飽滿欲滴的唇瓣之上,愛撫的摩挲幾下,勾唇笑道:「蕖兒,現在可還覺得餓?若是還餓,咱們再繼續。」
衛長蕖癱軟的躺在凌璟的懷裡,呼呼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才沒好氣的扒下凌璟的手,瞪了他一眼,嬌嗔道:「凌璟,你這叫耍流氓,耍無賴。」
「嗯,蕖兒總結得很好。」凌璟垂著一雙鳳目,目光在衛長蕖的一張巴掌小臉上情深繾綣。
「蕖兒如此瞭解我,我很高興。」
聽了凌璟的話,衛長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凌璟,我罵你臭流氓,臭無賴,你很高興?」
她發現,這丫的耍流氓,耍無賴的本事近來是越發漸長啊。
「嗯,很高興。」凌璟毫不猶豫就回道。
「打是親,罵是愛,蕖兒罵我,便證明,蕖兒已經愛上我了,可是?」
衛長蕖無話可說……
好吧,璟爺,你贏了。
不多時,便有小丫鬟扣響了房門,「爺,午膳準備好了。」
「端進來。」聽了小丫鬟的稟報,凌璟一改語氣,惜字如金吩咐道。
緊接著,房門嘎吱一聲脆響,幾名小丫鬟魚貫而入,將熱騰騰的飯菜都擺上了桌。
待飯菜都擺上了著,凌璟隨意揮了揮手,小丫鬟皆會意,默默無聲的退出了臥房。
小丫鬟退去,凌璟這才抱著衛長蕖起床,然後幫她理順了裙裳,再親手幫她挽了髮髻,這才攬著她朝飯桌前而去。
桌上的菜,幾乎都是按照衛長蕖的口味做的。
方才太餓,衛長蕖便吃得有些飽,用過午膳之後,才覺得肚子有些撐得慌,便拉著凌璟準備去蠶房走一遭,查看一下蠶房的情況,順便消消食。
一路往蠶房去,衛長蕖將開織繡坊的事情與凌璟細細說了一遍,凌璟聽後,一如既往的支持衛長蕖的決定。
中午時候,日頭最是毒辣,蠶房的門窗都開著。
此時間,秋水,秋苕,春槐,夏蓮四個丫鬟正在蠶房內添加桑葉,蠶苗退了幾次皮,已經長了些個頭,近來是越發的能啃食桑葉。
衛長蕖與凌璟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正是蠶蟲啃食桑葉的聲音,聲音很細小,像是在下綿綿細雨。
衛長蕖隨意走進其中一間蠶房,蠶房內,秋水提了一隻竹籃子,正在往養蠶的木盒子裡添鋪桑葉。
秋水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看,見是衛長蕖與凌璟,趕緊垂下頭,道:「奴婢見過爺,見過小姐。」
「嗯。」衛長蕖點頭應聲,詢問道:「最近蠶房的情況可還好?」
聽衛長蕖問話,秋水如實回答道:「請小姐放心,蠶房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奴婢定與秋苕,春槐,夏蓮三人日日看顧好蠶房,一定不會讓這些幼蠶有事。」
「嗯,」聽了秋水的話,衛長蕖抿唇,滿意的笑了笑,道:「我不能日日前來查看,蠶房的事情,就勞煩你們四人多費些心。」
簡單說完,便不再理會秋水,自己徐步在蠶房內走了一遭,仔細查看蠶房內的情況,獨留秋水站在原地,愣了半響。
剛才衛長蕖說的那一番話,令秋水很是感動。
小姐竟然用如此平易近人的語氣與她這個丫鬟說話,完全未將她當一個下人待,這著實令她感到暖心。
於是,衛長蕖在不知不覺間,便又收買了一個丫鬟的心。
衛長蕖查看了幾間蠶房,皆沒發現什麼問題,瞧著綠葉間,一條一條肥滾滾的幼蠶,沙沙的啃食著桑葉,她這才放心與凌璟回了別院。
進了別院,凌璟便攬著衛長蕖朝天景而去。
天景處,幾株紅梅隨風搖弋,山風拂過,吹得枝葉沙沙作響,紅梅樹下立著一方白玉石桌。
攬著衛長蕖在白玉石桌前坐下,凌璟吩咐丫鬟煮了香茶。
而後,兩人便坐在天景之中品茶,下棋,好不愜意。
一盤棋剛下到一半,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驚雷,閃電押了兩名黑衣人就步入了天景之處。
隔了些距離,閃電對著凌璟拱手,稟報道:「爺,人已經抓到了。」
凌璟持著一枚黑子,手停在半空之中,側目,眸色瞬間凝結到冰點,兩道視線落在眼前兩名黑衣人的身上。
衛長蕖將手裡的白子放在棋罐中,轉過身來,亦盯著眼前兩名黑衣人。
視線落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之上,瞧著那黑衣人胸口上的傷口,衛長蕖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刀,正是她剛才劃傷的。
這麼快就抓到了這兩名黑衣人,璟爺處事的手段,還真是風行雷厲啊。
凌璟凝視了兩名黑衣人半響,神態懶庸,聲音卻極致冷厲:「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一聲落下,兩名黑衣人卻默不作聲,緊咬著牙關。
衛長蕖靜氣凝神的坐在一旁,並不說話,瞧看了兩名黑衣人一眼,便垂著眉目靜靜的思索。
瞧目前這情況,眼前這兩名黑衣人的骨頭倒是挺硬的,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並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殺手,能請得動這樣厲害的殺手,想必背後之人一定不簡單,她何時得罪過這麼一號厲害的人物,抓破腦子也委實想不出來。
難道這兩人的最終目標是凌璟,想罷,也唯有這個可能了?
且看看再說。
兩名黑衣人緊咬著牙關,閉口不言,凌璟卻也不著急,既然落入了他的手上,他有一千種,一萬種方式,讓這兩個人開口說話。
「閃電,用*粉。」凌璟放下手中的黑子,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盯著兩名黑衣人,面色無波吩咐道。
*粉——聽到這三個字,衛長蕖不禁覺得身子有些發冷,雖然不知道*粉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自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爺。」閃電應聲,從懷裡掏了一隻瓷瓶出來,緊接著,見他拔了瓶塞,將瓶中的白色粉末撒在了兩名黑衣人的身上。
不消片刻,藥效發作。
便見著兩名黑衣人倒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臉部表情扭曲,額間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滾出來,淒慘無比的嗷叫,那聲音簡直是撕心裂肺,有種求生不能,求死無門的感覺。
兩名黑衣人的嗷叫聲淒慘無比,聽得衛長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逍遙粉也忒麼霸道了些,堪比海洛因不差分毫,見效快,效果好。
凌璟見衛長蕖打了一個寒顫,微微側目,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上,眸光瞬間變得柔和。
「蕖兒對這逍遙粉的效果可還滿意?」
「逍遙粉乃是用百種毒蟲,毒蟲淬煉而成,中此毒,死不了,但也生不了,仿若有千百條毒蟲在啃食心臟一般。」
千百條毒蟲啃食心臟——衛長蕖大抵能想像眼前兩名黑衣人為何這般鬼哭狼嚎,淒慘無比了。
挑著一雙清明皓月的眼眸,望著凌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嫣然一笑,道:「滿意,十分滿意。」
她一不犯人,二不生事端,這兩人竟然想殺她,該死。
她素來不是個心慈之人,人若犯她,她必加倍還之。
兩名黑衣人躺在地上滾了半天,大滴大滴的汗水自額間滾出,不多時,便浸濕了頭髮,面色疼得扭曲發白,連嘴唇都咬破了。
疼了大約半個時辰,藥效暫時散去。
兩人躺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完全已經去了半條性命。
待兩人停止嗷叫,凌璟形態懶庸的坐在石凳上,月錦銀袍傾灑而落,伸手,饒有興致的端起一杯溫茶,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挑眉看了兩名黑衣人一眼,冷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凌璟話音落下,兩名黑衣人依舊躺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誰也不肯開口,不得不說,這兩人的骨頭還真硬。
凌璟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眸色漸漸下沉,古墨色的眼眸瞬間變得更加幽深,眼底聚集著巨浪,似要席捲而出。
在任何事情上面,他都可以很淡定,處變不驚,驚雷不動,但唯獨除開衛長蕖的事情。
他孤寂多年的心底,好不容易才住進一個蕖兒,關乎蕖兒的事情,他不敢大意,也不能大意,若失去她,他恐怕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今日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衛長蕖覺察到凌璟的情緒有些失控,伸手,繞過棋盤,觸碰到凌璟的左手,與他十指相交,相握在一起。
凌璟感到手心處淡淡的溫熱,收了收心神,眸色稍微變得柔和一些。
眼中那一抹柔和之色,稍縱即逝,再看向黑衣人時,深邃的眼底再次浮現出冰冷的殺意,冷聲道:「去端火盆來。」
「是,爺。」驚雷恭敬的應聲。
驚雷自然知道自家世子爺要火盆做什麼,應聲之後,飛速去取火盆。
衛長蕖握住凌璟的手,靜氣凝神的坐在一旁,今日,凌璟怕是非要撬開眼前兩名黑衣人的嘴巴不可。
如此也好,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她也好有所防備。
轉眼片刻,驚雷便端著火盆入了天景,火盆之中,炭火熊熊燃燒,炭石通紅得耀眼。
驚雷的身旁,一名護衛手裡牽著一匹威風凜凜的狼犬。
那狼犬足足半人多高,牙尖嘴利,模樣凶悍至極,聞著黑衣人身上的血腥之氣,狂吠不止。
眼前又是狗,又是火盆的,衛長蕖側目望著凌璟,不禁好奇的問道:「凌璟,你究竟想用什麼辦法,讓眼前這兩人開口?」
「蕖兒,真想知道?」凌璟挑了挑眉,不答反問。
「嗯。」衛長蕖望著凌璟,肯定的點了點頭。
凌璟勾唇,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道:「烤肉,餵狗。」
衛長蕖聽得嘴角抽搐了兩下——烤肉,餵狗——這辦法,確實是很好,很好。
不用凌璟吩咐,驚雷,閃電已經利落的將兩名黑衣人綁在了木架子上,看來這種烤肉,餵狗的事情,璟爺不是頭一回做了。
方才受了逍遙粉之痛,此時兩名黑衣人剛緩過氣來,就又被四仰八叉的綁在木架子上,聽見凌璟方纔那一句,烤肉,餵狗,兩人皆是嚇得面色煞白。
緊接著,閃電動作利落的從腰間拔出一柄寒光短劍,然後,持劍劃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袖子,露出黑衣人精壯的胳膊,再持劍一切而下,眉頭都未皺一下,竟將黑衣人手臂上的一塊肌肉切了下來。
黑衣人的臂膀裸露在空氣之中,頓時現了筋骨,鮮血淋淋。
慘叫一聲,疼得雙眼翻白,咬牙切齒,額上粗汗淋淋,想昏死過去,奈何劇痛刺心,又昏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挺著。
閃電持短劍叼著鮮血淋淋的一塊皮肉,面無表情,徐步朝火盆走去,持劍,將那塊鮮血淋淋的皮肉放在火盆上烘烤。
不多時,便發出噗嗤噗嗤的烤肉聲。
狼犬聞見血腥及烤肉的味道,更是張開鋒利的牙口,狂吠不止。
------題外話------
多謝鳳貞妹紙的鑽石,花花
多謝青純瘋丫頭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