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蕖見村民散去之後,才看向趙德全,她含笑著感謝道:「村長叔,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趙德全提在手裡的銅鑼晃了晃。
聽到衛長蕖感謝的話,他回道:「長蕖,你還跟你叔客氣不是,這才多大點事兒,你出這麼高的價錢買地,又讓村裡的人去幫你做工,這對於十里村的人來說,興許是一件好事情呢。」
衛長蕖與趙德全客套了幾句,然後便準備回宅院。
衛長蕖剛離開,就見焦氏扭扭捏捏的走到趙德全的身旁,她一把拽住趙德全的袖子,正準備說話,卻被趙德全呵住了。
趙德全甩開她的手,啐道:「老婆子,扯啥扯,你以為這是在自個家裡啊。」
「我這不是一時著急嘛,」見趙德全沉著一張臉,焦氏趕緊拿開自己的手。
「他爹,乾脆咱們也將家裡的地給賣了,反正那地一年到頭也種不出個啥東西,一畝地能賣五兩銀子,咱們家裡可有十畝地,賣了不得有五十兩銀子麼,等賣了地以後,就讓五斤,春草都去新宅院上工,專拿那些工錢,咱們家往後的日子就好過。」
焦氏七嘴八舌的說完,然後眼巴巴的盯著趙德全,等著趙德全回答。
賣地可是家裡的大事情,若是男人不許口,地鐵定是賣不成的。
趙德全細細想了想,才道:「咱們家那十畝地種點麥子都長不好,種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見倉庫裡剩幾顆多餘的糧食,長蕖出的價錢高,若是賣了也行。」
「老頭子,你可是答應啦,」焦氏聽到趙德全的話,心裡一陣歡喜。
「賣吧,賣吧,將地賣給長蕖,我這心裡踏實。」
「哎!」說完,趙德全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畢竟地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代一代的種了好些年了,這突然要賣了,趙德全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焦氏可不管這麼多,想到賣了地,就能有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她心裡就樂得要死。
「好叻,我這就回家去拿地契。」說完,焦氏就扭扭捏捏的往家裡走,步子比趙德全一個大男人都還要快。
不多時,十里村的村民都揣著自家的地契,陸陸續續的往新宅院方向去。
此時,新宅院的門口,已經擠滿了前來賣地的人。
衛長蕖吩咐李安抬了桌椅坐在院子裡登記,讓春桃姐妹倆負責點錢,凡是交了地契,登記上名字的,就可以去春桃那邊領錢了。
院子裡鬧哄哄的,不斷有村民推推攘攘。
「先收我家的,先看我家的地契,我家有八畝地要賣。」
李安見村民一個比一個著急,深怕衛長蕖突然不買了似的,忙得李安眼睛都顧不過來。
這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大家不鬧吵,不要擠,都排了,有多少地,她都買,」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前十分膽小的春禾。
春禾大聲將話說完,之前擠擠攘攘的村民果然都安分了,還自覺的站在後面排隊。
至始至終,衛長蕖都站在一旁看著。
她本是借這次買地的事情,試試李安,春桃,春禾三人的辦事能力。
李安將那些賣地的住戶都登記在冊,做得倒是游刃有餘,春桃負責點錢,也沒有出任何紕漏,春禾也能放開膽子來維持場面,衛長蕖微微一笑,對三人今日的表現倒是十分滿意。
前來賣地的住戶,當即就在春桃那裡領了錢,然後揣著白花花的銀子,一個兩個笑瞇瞇就離開了新宅院。
此時,院子裡還排著許多前來賣地的住戶,長長的隊伍都延伸到了門外。
門外那些等著賣地的住戶,看見賣了地的人揣著白花花的銀兩出來,一個兩個都忍不住開口問。
村長趙德全的婆娘焦氏也在其中。
焦氏緊緊將自家的地契揣在懷裡,見有人賣完地出來,便問道:「狗蛋他爹,咋樣,你家的地賣了沒?拿到錢了嗎?」
被喊作狗蛋爹的壯漢子衝著焦氏憨厚的笑了笑。
「咋沒拿到,我家那六畝地,整整賣了三十兩銀子呢,長蕖那丫頭實誠,說話一准算話,往後,我可以放心來宅院上工了。」幾句話說完,狗蛋爹就笑瞇瞇的揣著銀子回家了。
村口大柏樹下,此刻,老衛家的姚氏正站在大柏樹下,挑著一雙眼睛,朝新宅院的方向東張西望的看。
別人家都在賣地,五兩銀子一畝地呢,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姚氏就眼饞到心裡去了。
若不是自家那老不死的公爹不准賣地,她一准回去將地契扒出來了。
恰巧這時候,賈媒婆,潘氏兩人也揣著自家的地契,扭扭捏捏準備朝新宅院去。
賈媒婆眼尖,老遠就看見姚氏站在大柏樹下東張西望,她拉了拉潘氏的手拐子,道:「鐵錘娘,那不是長燕娘嗎,村口風這麼大,長燕娘咋站在村口東張西望的,她是想幹啥。」
賈媒婆說完,潘氏擦了擦老花眼,挑眼看去。
「的確是長燕娘吶。」她對賈媒婆道。
潘氏與賈媒婆說完,便扯開嗓子大聲喊:「長燕娘,你家不賣地麼?無論好壞,一畝地都能賣五兩銀子呢,這樣的好事情,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你家老四房那丫頭是不是傻了,還是腦袋被牛踢了。」
辟里啪啦幾句話說完,賈媒婆,潘氏已經走到了姚氏的眼跟前。
姚氏見賈媒婆,潘氏揣著地契,便問道:「你們倆都是去賣地的?」
「是呢,我家那幾畝地瘦得連個屁都種不出來,趁著價錢好,還不如賣吶,」潘氏說道。
「長燕娘,你家地多,要賣幾畝不?」
潘氏不問還好,一問這賣地的事情,姚氏心裡的火氣就騰騰的衝上腦門。
「我家地不賣,要留來種糧食的,你倆就去賣吧,將來沒地種糧食,餓不死你們。」
賈媒婆素來就與姚氏不和,姚氏說這話,她可就不愛聽了。
她狠狠的刮了姚氏幾眼,拉了拉潘氏的袖子,道:「鐵錘娘,人家可不賣地,要留著幾畝地挖金娃娃,咱們倆還是趕緊去新宅院吧,沒準去晚了,長蕖丫頭就不買了。」
「長燕娘,那我先去賣地了,你自個慢慢看啊,」一句話說完,潘氏就被賈媒婆給拽著走了。
賈媒婆與潘氏走遠之後,姚氏才衝著兩人的身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一直忙到中午,終於沒有住戶上再門賣地了。
衛長蕖見沒人來賣地了,這才吩咐李安將桌子,椅子都抬進了院子。
江氏見衛長蕖,李安,春桃姐妹倆都在忙活,便自己進了灶房去做午飯。
待衛長蕖忙完的時候,江氏也燒好了午飯。
吃過午飯之後,李安才將今天記錄統計買地的情況告訴了衛長蕖。
花廳裡,李安將手裡的冊子遞到衛長蕖的手中。
「小姐,這本冊子是今日買地的時候,記錄下來的,今日一共買了兩百畝地,請您過目一下。」
「嗯,」衛長蕖點頭,然後接過李安遞來的冊子,一目十行的翻閱起來。
小片刻時間,衛長蕖便將冊子都翻閱完了。
她將冊子合上,輕輕放在膝蓋上,看向李安,含笑道:「李叔,你今日做得很好,待會兒你去將地契都整理好,然後交給我,另外,下午的時候,再去九里村跑一趟。」
衛長蕖將要辦的事情,都與李安交待清楚。
翌日早晨,江雲貴就趕著牛車上了十里村。
吃過早飯之後,昨日賣地的那些住戶都擠到了新宅院,是衛長蕖專門通知,過了元宵之後,大家都有活計干了。
一天六十文的工錢,但凡家裡有勞動力的,都趕到了宅院,一個兩個都等著衛長蕖分派活計做。
衛長蕖見滿院子都站滿了人,便吩咐春禾將衛文水,王老實叫去了花廳,讓其他人先在院子裡稍等片刻。
花廳裡,衛長蕖看著衛文水,王老實,江雲貴三人,道:「三叔,勞煩你帶一些人進果子林,去將果子林的野草除掉,趁早春還未到,枯草還未抽芽,這時候下手除草更容易一些。」
衛長蕖與衛文水說完,轉目看向王老實,接著道:「王叔,要勞煩你帶人進山去砍一些樹木回來,我有用處。」
如今地有了,衛長蕖尋思著,建幾個暖棚種植反季菜,砍木材真是用來搭建暖棚的支架。
與王老實說完,衛長蕖最後才看向江雲貴,道:「二舅,你就帶一些人去田地裡,將田地裡的土給翻一下。」
「好叻,」衛長蕖說完,江雲貴,衛文水,王老實三人都紛紛點頭。
衛長蕖安排好事情,三人扛了做事的傢伙,就與其他村民一道離開了宅院。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衛長蕖便吩咐李安駕了馬車,準備去止水鎮跑一趟。
馬車噠噠的跑了半個多時辰,才到了止水鎮。
到了止水鎮之後,衛長蕖先去鳳翔樓結了臘月的分利錢,一共是六萬兩白銀,因為臘月縫年,所以生意反倒沒有之前好。
利錢是顧惜昭一早就準備好的,衛長蕖只需要上鳳翔樓去拿就行,倒是不費時間。
衛長蕖出了鳳翔樓,就打算著逛鋪子,看是否能買到大批量的白油紙,她逛了幾家做雨傘的傘行,又看了幾家賣紙的鋪子,人家鋪子裡卻都只有少量的油紙賣,想要造蔬菜暖棚,那些油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也對,這油紙就是用來蒙雨傘用的,若是不做雨傘,別人買來做什麼,自然不是暢銷貨。
逛完一家賣紙的鋪子,衛長蕖一臉挫敗的走出來。
正當她發愁的時候,驚雷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衛姑娘,我家爺請您去一趟。」
這時候,衛長蕖正扶著額,垂頭想著事情,驚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將衛長蕖驚了一下。
衛長蕖放下手,挑眼看向驚雷,道:「驚雷,你是屬鬼的嗎?出現也沒一點聲音。」
驚雷被衛長蕖罵得一臉菜色。
他心道:衛姑娘,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所以才沒察覺到動靜吧。
衛長蕖瞟驚雷一眼,隨口道:「你家爺在何處,帶我去。」
驚雷在前面帶路,衛長蕖上了馬車,李安駕著馬車,一路跟在驚雷的身後。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凌璟臨時所住的清雅小築。
衛長蕖下了馬車,看向李安道:「李叔,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談些事情便出來。」
「小姐,您儘管進去就是,李安就等在外面,」李安道。
衛長蕖叮囑了李安兩句,說完,驚雷在前面帶路,衛長蕖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道進了清雅小築。
衛長蕖走進院子一看,這才覺得,眼前這地方很是熟悉。
她想了想,方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之前,凌璟不正是強行將她帶到了這個地方嗎?上次因為心裡惱怒,一時也沒怎麼注意,這仔細一看,眼前這處小院倒是挺別緻的。
衛長蕖隨驚雷走到清雅小築的天景處,然後駐足停留在幾株正隨風搖弋的青竹前。
院中似春,凌璟這傢伙還挺能享受的嘛。
衛長蕖剛在天景中小站了片刻,就聽見一道淡雅的聲音傳來。
「難得蕖兒喜歡我院中的青竹,」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凌璟。
驚雷聽見凌璟的聲音傳來,再次看向衛長蕖,提醒道:「衛姑娘,我家爺正在書房等您。」
「嗯,」衛長蕖輕輕點頭,然後將視線收回來,隨驚雷一道進了凌璟的書房。
衛長蕖剛跨過書房的門檻,就看見凌璟一襲月錦銀袍端坐在書案前。
見他手裡持著一支狼毫筆,揮袖如風,不知是在作畫,還是在臨摹書法。
衛長蕖走進書房中,挑了凌璟書案前的軟榻,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說吧,找我來何事?」
衛長蕖剛坐下,素風便端了熱茶,糕點過來,放在軟榻一旁的雕花繡几上。
凌璟將手裡的狼毫筆放下,挑起一雙絕美的鳳目,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上,嘴角含笑道:「別心急,外面天冷,先喝杯熱茶再說。」
衛長蕖順手將繡几上的茶水端在手裡,這次沒忘記吹了吹,才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凌大爺,找我有什麼事情,你趕緊說,我正忙著呢,沒功夫與你閒聊。」
凌璟盯著衛長蕖隱含心事的臉,溫聲問道:「你可是想要買大量的油紙。」
凌璟話落,衛長蕖微微立起身子,一雙清明皓月的眼眸緊盯著凌璟絕世出塵的容顏。
「這事,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派人偷窺我?」
偷窺?虧這丫頭說得出來。
「我用得著偷窺嗎?止水鎮的雨傘行,宣紙鋪全被你逛了遍,就算我不想知道,都很難。」
凌璟淡淡悠悠的說完,衛長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那眼神分明是表示:凌大爺,算你牛逼,神通廣大,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凌璟將衛長蕖那一記大白眼看在眼裡。
「你要那油紙何用?你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衛長蕖聽說凌璟能幫忙弄到白油紙,心裡頓時一喜:「我要大量的白油紙,你真的能弄到手嗎?」
「自然不是騙你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這油紙何用?」說話間,凌璟已經起身走到了衛長蕖的身旁。
衛長蕖想想,油紙就是用來做蔬菜暖棚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預備用白油紙搭建幾個暖棚,在暖棚裡種植反季蔬菜,白油紙呈透明色,既可以保暖,也可以透光,用來搭建暖棚正好合適。」
反季蔬菜?凌璟一舉抓住衛長蕖話裡的重點,便問:「蕖兒,你難道是想在冬季也能種出夏季,秋季的菜?」
凌璟居高臨下的盯著衛長蕖,衛長蕖揚眉看著他。
「嗯,沒錯,若是我的蔬菜暖棚搭建成功,往後冬日裡,便也可以吃上青椒,豆角,之類的春夏季蔬菜。」
想到搭建暖棚的事情,衛長蕖臉上神采奕奕的。
凌璟盯著衛長蕖神采奕奕的巴掌小臉,視線在她的臉上凝結了片刻。
他發覺,當眼前這小丫頭談及正事的時候,身上竟然多出了另一種極為吸引人的魅力。
緊接著,凌璟微微傾下身子,他雙手一撈,將衛長蕖的身子從軟榻上拉了起來,然後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
衛長蕖沒料到凌璟突然會來這一招,她的身子被突然撈起來,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這黑心肝的傢伙,每次都趁她不注意,對她又摟又抱的,當她的豆腐這麼好吃麼。
「嗤,女人你真是屬狗的嗎?」
隨著凌璟輕嗤一聲,只見衛長蕖一口咬在了凌璟的胸前。
衛長蕖連衣服帶肉撕咬了片刻,才鬆口,道:「本姑娘不是屬狗的,本姑娘是屬狼的,讓你丫的吃本姑娘的豆腐,咬死你活該。」
凌璟黑壓壓一張絕世出塵的臉,他雙手將衛長蕖緊緊的禁錮在懷裡,垂目迎上衛長蕖那雙清明皓月的眼眸。
他突然邪魅一笑,道:「既然已經被狼崽子咬了,我不介意真吃幾口豆腐,這樣才划算。」
凌璟的話音落下,衛長蕖就看見凌璟的一張俊顏離自己越來越近。
衛長蕖感覺到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冷梅香,她該死的喜歡這種味道,見凌璟的臉越來越近,衛長蕖不禁感覺到自己有些臉紅心跳。
「凌璟,你丫的不准耍流氓,不准亂來,」衛長蕖嚥了嚥口水,道。
尼瑪:這貨又想要吻她嗎?
凌璟將衛長蕖嚥口水的動作一絲不落的收納入眼底,瞧見衛長蕖對著自己嚥口水時的模樣,他不僅勾起兩邊唇角,臉上展露出溫潤如仙般的笑容。
至少,他的這張臉能迷倒小丫頭不是。
「蕖兒,可還對我這張臉滿意?」凌璟靠在衛長蕖的唇角便,輕語溫言道。
他說話間,一股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衛長蕖的臉上,衛長蕖只覺得臉上一片溫熱,鼻尖的冷梅香越來越濃烈。
凌璟那淺淺淡淡的話音,就像魔音一樣,輕輕縈繞在衛長蕖的耳際。
凌璟剛問完,衛長蕖便在意亂情迷之中,不由自主回道:「滿意。」
聽到「滿意」這兩個字,凌璟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潤了,緊接著,他的薄唇輕輕的貼在衛長蕖的臉上。
衛長蕖感覺到臉上有涼絲絲的感覺,瞬間就拉回了自己的心神。
回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衛長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滿意,她剛才竟然對凌璟說出了滿意這兩個字,美色誤人啦,不,應該說是美色誤了她。
正在衛長蕖懊惱不已的時候,凌璟的唇瓣輕輕擦過衛長蕖的臉頰,一片冰冷準確無誤印在了衛長蕖的紅唇之上。
衛長蕖感覺自己的唇被覆蓋住,瞬間就睜大雙眼,她又被吻了?
她睜大雙眼,瞧見凌璟的俊顏幾乎與自己是面貼面。
「唔,放……」衛長蕖扭住凌璟的衣襟掙扎了幾下,想要掙脫凌璟的懷抱。
凌璟感覺到衛長蕖的掙扎,手下稍微用力,一把摟緊了她的腰肢,然後加深了吻,衛長蕖原本想說的話,已經在凌璟的一吻之下,變得支離破碎,含糊不清。
衛長蕖感覺到自己的唇齒之間,都夾帶了淡淡的冷梅香,一吸氣,全是凌璟身上的味道,隨著凌璟不斷的深吻,她越來越意亂情迷,不多片刻,竟然主動迎合上了凌璟的動作。
凌璟感覺到衛長蕖的配合,心中狂喜不已。
他雙手將衛長蕖摟在懷中,一點一滴的淺允著,一點一滴的與衛長蕖糾纏在一起。
不多時,衛長蕖呼呼的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快被抽乾了似的,尼瑪:這接吻也太費力氣了些。
凌璟覺察到衛長蕖呼吸不均勻了,才在她的唇瓣上輕舔了一下,戀戀不捨的抬起了頭。
衛長蕖見凌璟抬起頭來,瞬間雙手用力,想要一把將凌璟推開。
可是凌璟是誰,豈是小丫頭用點力氣就能推開的。
衛長蕖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兩隻狼爪,憤憤得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笑,笑你妹,又吃姐的豆腐。」
某爺偷香成功,此刻,正滿面春風得意的盯著懷裡的小丫頭。
被衛長蕖瞪眼,怒罵,凌璟也不甚放在心上。
他挑著一雙古墨色的眼眸,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紅唇的唇瓣之上,溫言笑語道:「反正蕖兒將來要嫁給我,提前吃一點豆腐,這叫嘗鮮,不為過。」
說話間,凌璟微微傾身子,將自己的頭靠在了衛長蕖的脖頸間,一副耍賴到底,耍流氓到底,他就算準了,衛長蕖吃軟不吃硬。
嘗鮮?敢情這貨將她當成了點心,或者是菜品。
衛長蕖窩在凌璟的懷裡,狠狠的磨了磨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誰說要嫁給你了,誰允許你嘗鮮了?」衛長蕖咬牙切齒道。
就算不用照鏡子,衛長蕖都知道,此刻自己的嘴巴一定又紅又腫,尼瑪:這要她如何出去見人,都是眼前這罪魁禍首害的。
「放開我。」
「不放,再抱一會兒,」衛長蕖說完,凌璟耍賴道。
聽了凌璟的話,衛長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這可算是遇上高級流氓了。
「放開我,我還要去辦正事。」對待某個高級流氓,衛長蕖感覺到一臉挫敗,只好柔下口氣,好好說話。
凌璟聽後,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將衛長蕖摟得更緊了。
他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衛長蕖的三千青絲之中,輕輕呼吸著衛長蕖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芳香。
「不放,你的正事我幫你辦,你要多少白油紙,我都幫你買,再吩咐人給你送去十里村,除此之外,你還有何正事?」
衛長蕖感覺到自己脖頸間酥酥麻麻的,她扭了扭脖子,還是頭一次拿一個男人沒有辦法。
這真是女怕郎纏啊。
她正在為買白油紙的事情發愁,既然凌璟主動幫忙,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衛長蕖估算了一下,才道:「我起碼要六百丈白油紙,你也給我弄來嗎?」
暫時搭建三個暖棚,大約是需要六百丈白油紙。
衛長蕖話落,凌璟根本就不用考慮,便回答道:「行,六百丈就六百丈,未來娘子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盡快弄到手。」
未來娘子!衛長蕖只覺得自己額頭都在滴汗了。
她目前這具身體才十四歲好不好,這樣叫是不是太早一點了。
「喂,凌大爺,誰是你未來娘子了,你這樣亂叫亂喊,叫做耍流氓,」衛長蕖淡淡而道。
凌璟伸出手指頭,挑起衛長蕖垂在腰間的髮梢把玩起來。
「衛長蕖是我未來的娘子。」凌璟一本正經回道。
「蕖兒,你抱也讓我抱了,親也讓我親了,這輩子,便只能嫁給我,別想著要逃跑。」
這是什麼邏輯,抱一下,親一下而已,就算生米煮成了鍋巴,都還可能掰了。
衛長蕖有些啞然的待在凌璟的懷中。
白油紙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暖棚搭建好了,還得有菜種啊,這止水鎮上賣的,多半都是一些蘿蔔,白菜,青菜,她辛辛苦苦搞個大棚,不可能就種這些玩意吧。
淺淺的聞著鼻尖的冷梅香,衛長蕖眼眸一轉,頓時又將主意打到了凌璟的身上。
既然凌璟已經幫忙解決白油紙的事情了,再順手解決菜種的事情也不為過吧,一件事情是做,兩件事情也是做。
想到此,衛長蕖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凌璟的胸膛,道:「喂,再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唄。」
「嗯,什麼事,」凌璟輕輕的嗯了一聲。
衛長蕖聽到凌璟出聲,才接著道:「既然你答應幫我解決白油紙的事情,再順手幫個小忙,幫我把菜種的事情一併解決了吧。」
凌璟微微含笑,問道:「蕖兒想要什麼菜種呢?」
「當然是越多越好,」衛長蕖想也沒想,就隨口回道。
「青椒,黃瓜,土豆等等,只要能找到的,你都統統弄來吧。」
衛長蕖盤算,凌璟要弄大批量的白油紙,估計會派人回尚京,尚京的蔬菜種類,再怎麼說也會比止水鎮齊全吧,不如趁這次機會,讓凌璟一併都弄一些回來,也省得她日後還得費心神。
「好,我派人去給你找,然後與白油紙一道,給你送到十里村去。」衛長蕖說完,凌璟一口便答應了。
聽凌璟答應得乾脆,衛長蕖心裡十分高興。
她含笑道:「多謝了。」
凌璟靜靜的抱了衛長蕖一會兒之後,才鬆手將她放開。
將衛長蕖鬆開之後,凌璟重新走回書案前坐下,「素風,將人都帶進來吧,」凌璟坐下之後,便挑眉,衝著門外吩咐。
「是,世子爺。」素風應聲。
不多時,便見素風領了四個眼神清明,形貌利落的丫鬟走進書房來。
「爺,人已經帶到了,」素風稟告一聲,便退在了一旁。
那四個丫鬟規規矩矩的站在書房內,凌璟未看那四個丫鬟一眼,他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上,悠悠開口道:「讓這四個丫鬟隨你回十里村。」
衛長蕖自然是明白凌璟的意思,她迎上凌璟的視線,確認問道:「這四個丫鬟是為我準備的?」這陣子,她是盤算著再買幾個下人,但是因為要忙其他的事情,便一直沒有時間去人牙行挑選,凌璟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這四個丫鬟眼神清明,伶俐,形貌利落,極為懂規矩,一看便知是經過調教的。
衛長蕖問及,凌璟點頭道:「嗯,你身邊就兩個小丫鬟,兩個小丫鬟能管得了什麼事情,讓這四人跟你回去,日後能替你分擔一些。」
話說到這裡,凌璟突然轉變了話題。
他看著衛長蕖,溫言道:「蕖兒,你可別忘了,你還答應了幫我督造別莊,讓這四個丫鬟替你多分擔一些,你才能抽出時間,不然我那別莊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建造。」
衛長蕖瞥了凌璟一眼。
難怪這麼好心送她丫鬟,原來私心在這裡。
「凌大爺,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便不會忘記,等暖棚搭建好,我便給你督造別莊,」說話間,衛長蕖半身靠在軟榻上,隨手從繡幾上取了一塊糕點吃起來。
凌璟與衛長蕖說完,才轉目看向書房內的四名丫鬟。
「你們四個日後便跟著衛姑娘,衛姑娘是你們的主子,一切聽從衛姑娘的安排,不得背叛。」
「是,主子,」凌璟冷聲話落,四名女子同時應聲。
凌璟微微蹙眉,再次冷聲道:「你們的主子在那裡,」說完,他的視線瞟向正在吃糕點的衛長蕖。
四名女子見凌璟蹙眉,趕緊轉過身,齊刷刷跪在了衛長蕖的面前。
「奴婢見過小姐,」四人異口同聲道。
衛長蕖吃完手裡的糕點,然後從軟榻上立起身來,她挑著一雙清明皓月的眼眸,兩道犀利的視線落在四個丫鬟的身上,淡淡道:「都叫什麼名字。」
「奴婢冷香。」
「奴婢冷梅。」
「奴婢冷霜。」
「奴婢冷寒。」衛長蕖話落,從左至右,四個丫鬟都恭敬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衛長蕖聽後,輕輕的擰著眉頭,似玩笑道:「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都取這樣冷冰冰的名字,你們不冷,我都快被你們凍住了。」
「請小姐賜名,」衛長蕖的話音剛落,香,梅,霜,寒四人同時開口。
衛長蕖單手扶住下巴,凝眉思索。
家裡已經有了春桃,春禾,嗯,取什麼樣的名字好呢。
衛長蕖思索片刻之後,方道:「冷香,日後你就改名叫秋香,冷梅,你就叫冬梅,冷霜改名叫秋霜,至於冷寒嘛,以後就叫春寒吧。」
「可都記住了?」最後,衛長蕖挑眉問道。
聽衛長蕖問話,秋香,秋霜,冬梅,春寒四人趕緊應聲:「多謝小姐賜名。」
衛長蕖輕輕抬了抬手,吩咐道:「都起來吧,大冷的天,都別跪在地上了。」
「是,小姐,」秋香,秋霜,冬梅,春寒四人站起身,四人起身之後,相互對看一眼。
雖然衛長蕖說話時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四人卻能聽出一些淡淡的關心之意。
小姐如此待她們,她們日後一定會盡心效力。
不知不覺之中,衛長蕖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收買了四個丫鬟的心。
與凌璟商談好正事,衛長蕖又在清雅小築小待了片刻時間,這才領著秋香,秋霜四人一道離開了。
出了清雅小築,衛長蕖就吩咐李安趕車回了十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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