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曉芸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睜大一雙眼睛看著衛長蕖。
衛長蕖甩了她一巴掌並沒有打算收手。
她向來都是有仇必報,而且還是雙倍奉還,姚曉芸這個賊女人,居然對小蘿蔔頭下如此重的狠手,真真是欠抽。
衛長蕖冷冷道:「賊女人,你剛才打我家長羽,打得很過癮,很舒服,很爽,呃,」說完,
啪,又是一聲脆響,衛長蕖揚起手掌又甩了姚曉芸一耳光,這下子是甩的她的另一邊臉。
「剛才那一巴掌是還給你的,這一巴掌是利息。」
姚曉芸只覺得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痛,痛得她終於緩過勁來了,她居然被衛長蕖這賤骨頭抽了兩耳光。
「殺千刀的小賤骨頭,我是你嫂啊,你居然敢甩我耳瓜子,挨雷劈的刀把子喲,誒喲,疼死我了,我今天跟你拼了,我!」
姚曉芸疼得鬼火冒,臉上火燒火燎的,這時她也顧不上害怕衛長蕖了,張開兩隻手就撲向衛長蕖,
衛長蕖扇她那耳光可是下了巧力的,不至於在她臉上留下手指印,但是絕對是鑽進肉裡疼,也難怪姚曉芸會像瘋狗一樣撲過來。
姚曉芸向著衛長蕖的臉抓去。
殺千刀,砍腦殼的賤骨頭,居然敢甩她耳瓜子,她今天非得抓爛這賤骨頭的一張臉不可。
姚曉芸伸手抓來,那十個指甲留尖尖的,因為平日要干農村,做家務,指甲裡全是黑色的污垢。
衛長蕖瞧見她那十個烏漆抹黑的指甲,只覺得一陣反胃。
待姚曉芸那兩隻爪子伸到自己眼前,衛長蕖側身躲過,隨即伸出手,捏住她的兩個手腕,用力一折。
「哎喲,天剎的,疼死我了,疼啊。」
衛長蕖用力一折之後,便嫌棄的丟開了姚曉芸那兩隻爪子,只見她的手腕垂著,像是斷了骨頭一樣。
「砍腦殼的賤骨頭喲,我是你嫂啊,你咋這麼不是人呢,你這是要殺人呀,娘啊,你當初作甚要養大這個狼心狗肺的賤骨頭喲,今兒可害了我呀,她今兒可是下了狠手,要殺了我呀,」姚曉芸哭著喊著,乾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甩胳膊的,還將自個的兩隻爪子伸出來給姚氏看:「娘啊,你看看我的手喲,都被這賤骨頭給折斷了,不能幹活了呀,哎喲喲,疼死我了,以後我可怎麼活喲。」
衛長燕瞧著自個的嫂子坐在地上大哭大啜的,卻不敢上前幫忙,拉一把。
不是她不想幫忙啊,實在是她害怕呀。
想想昨兒自己的手指頭被掰歪到了一邊,呃!衛長燕情不自禁就打了一個冷擺子,那個痛喲,她現在都還清楚記得。
「天剎的賤骨頭喲,老衛家怎麼就生養了你這麼個禍害呀,早知道是這樣,你娘生下你的時候,就應該丟你下茅廁去泡死。」
「誒喲,我的手呀,是折了呀,殺千刀的,雷公劈的,你不得好死呀。」
姚曉芸越哭越大聲,越罵越起勁。
她原本是姚氏的外侄女,為了親上加親,姚氏就將外侄女討來給自個的兒子做了媳婦,姚曉芸真是得了姚氏的真傳,這罵起人來也是一溜一順口,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口。
衛長蕖聽得眉頭高高蹙起。
一大早上都不得安寧,老衛家這些人真他媽極品,極品中的極品。
「罵夠了沒,滿口噴糞,你娘是打肛門裡將你生出來的嗎,是用大糞將你餵養大的嗎,怎麼張口閉口都是臭味,熏死人了。」
衛長蕖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著姚曉芸一陣怒罵。
罵人,罵人誰不會,難道只有老衛家這幾個女人會罵人,她就活該被罵。
姚曉芸被罵懵了,半天竟然傻傻的沒有還嘴。
這死賤骨頭罵她是打肛門裡生出來的,肛門是啥玩意。
姚曉芸傻愣愣的,衛長蕖繼續道:「姚曉芸,你別像死了老娘一樣,在我這裡哭死哭活,要哭要死滾遠一點,別賴死狗一樣跑我這裡來尋死覓活,還有,你別總拿老衛家來壓我,我和長羽與老衛家已經斷了關係,我不吃你這套,你別以為你是老衛家的人,就以為自個還是我和長羽的嫂子,就可以隨便動手打長羽,若是再敢動長羽一根手指頭,我不介意,下次再將你的手折斷一次。」
其實衛長蕖並沒有將姚曉芸的手折斷,只是扭了她手腕上的一根筋,因為一時太痛了,她的手腕才伸不直。
這蠢女人見自己的兩隻爪子垂著,痛得要死,便以為衛長蕖將她的手給折斷了。
姚曉芸緩過氣來,看向自己的婆婆。
「娘啊,你就忍心見著我被這死賤骨頭折斷手嗎,你還是我娘嗎,你咋看著也不過來幫兒媳婦一把呀,這賤骨頭都蹲在兒媳婦頭上拉屎拉尿了,你咋也不管呀,哎喲,我的親娘啊,你不該將女兒嫁到衛家啊,女兒如今受苦了呀。」
姚氏被衛長蕖捏了手腕,此刻還隱隱有些手麻。
她瞧著衛長蕖連扇了姚曉芸兩個耳瓜子,一時之間也有些懵了。
天剎的,四房這賤骨頭,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昨兒才折了燕兒的手指,今兒又扇曉芸耳瓜子,真是一點也沒將老衛家的人放在眼裡,未將自個當大伯娘看。
「天剎殺的,」姚氏聽著姚曉芸哭天喊娘,也顧不上手麻,尖聲尖氣罵一聲,撈起兩條膀子就撲向衛長蕖:「賤骨頭,你敢打人是吧,看老娘今兒不砍斷你的手,撕爛你的臉。」
小蘿蔔頭聽到姚氏罵得好狠。
他剛才就是被這個又壞又討厭的大伯娘踢倒的,他不要讓姐姐受到欺負。
「壞人,大壞蛋,你們不要欺負姐姐,不然……」小蘿蔔頭腫著一張臉就想衝過去幫姐姐,他鼓起兩邊腮幫子,怒目視著姚氏:「不然……我給你們拼了。」
他憤憤說完,轉動一下含著淚花的大眼睛,瞧向姐姐:「姐姐,你不要怕,這些壞人太壞了,長羽幫你打架。」
姚氏已經撈起膀子撲過來了,一個灰熊撲食的動作,她那粗胳膊粗腿的朝衛長蕖壓去,衛長蕖側身一躲,她撲了個空,踉蹌幾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賤骨頭,殺千刀的,你還敢躲,老娘今天非剮了你不可。」
小蘿蔔頭瞧著姚氏凶神惡煞的模樣,氣得一雙小拳頭捏得鐵緊。
這大伯娘怎麼這麼壞,好討厭,十分討厭。
「壞人,你滾開,不要欺負我姐姐,」趁衛長蕖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小蘿蔔頭竟然撒開兩條腿,埋頭就衝向姚氏,然後他一把抓住姚氏的手腕,張口就咬下去。
他狠狠的咬,大壞蛋,讓你欺負姐姐,我咬死你。
姚氏手臂吃疼,一把狠狠將衛長羽推開。
衛長羽被姚氏推了一個踉蹌,小身板晃蕩幾下,衛長蕖眼疾手快,撲身上前,手一撈,一把將他的小身板撈入懷中,這才險些沒有撲倒在地。
嘶!姚氏呲牙咧嘴一聲,她瞧著手臂上清晰的一排牙齒印,狠不得打死四房那小賤種。
「小雜種,你居然敢咬我,有娘生,沒娘教的狗東西。」
「賊婆娘,將你的老嘴放乾淨點,」衛長蕖抱穩懷中的小蘿蔔頭,她微微側頭,犀利的眼神落在姚氏的臉上。
姚氏被衛長蕖冷冷盯著,只覺得心裡一陣發毛,不自覺就閉上了她那張老嘴。
「長羽,有沒有嚇到,啊,不要害怕,姐姐在這裡呢。」
瞪了一眼姚氏那賊婆娘,衛長蕖側過頭來,眼神瞬間柔和的瞧著懷中的小蘿蔔頭,柔下嗓音,輕輕關懷道。
別怪她緊張,小孩子磕到碰到都沒什麼問題,千萬不能被嚇到,受到過度驚嚇的小孩子,就經常容易生病。
衛長羽睜著大大的眼睛,縮在姐姐的懷中,他瞧著姐姐緊張兮兮的樣子,伸出一隻手丫子,手丫子輕輕在姐姐的臉上蹭啊蹭,柔柔滑滑的。
「嘻嘻……」被姚氏那賊婆娘狠狠推了一把,小蘿蔔頭竟然還嘻嘻的滿臉都是笑容,他奶聲奶氣道:「姐姐不要擔心,長羽不害怕,長羽可是小小男子漢呢,一點也不害怕,剛才長羽幫姐姐報仇了喔,厲害吧。」
衛長蕖瞧見他笑嘻嘻的模樣,貌似,好像,這顆小蘿蔔頭是真的不害怕,不是裝出來的,她的一顆心終於放落實了。
隨後,衛長蕖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這顆小蘿蔔頭,她口吻嚴肅道:「長羽,以後可不准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你還小,姐姐不需要你幫忙,你只要好好吃飯,乖乖長大就行了,打壞人的事情都交給姐姐一個人做,你要是摔傷了,姐姐和娘都會心疼你,知道嗎?」
屁股上挨了幾板,小蘿蔔頭半聲都不吭一下。
姐姐打他的小屁屁是應該的,誰叫他讓姐姐擔心了呢,只要姐姐能開心一點,打他小屁屁算什麼,姐姐想打多少下都可以滴。
「嘻嘻……」小蘿蔔頭用手丫子揉揉姐姐的臉,討好的笑著:「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長羽笑一個給姐姐看,嘻嘻……」
可是某只小蘿蔔頭現在鼻青臉腫的,額頭一大青包,笑起來的小模樣,著實像一隻滑稽的醜小鴨。
衛長蕖瞧見小蘿蔔頭又是賣萌,又是討好的逗自己開心,其實心裡早就柔成一汪水了,可是臉上神色半點未變,依舊板著一張臉。
啪,小蘿蔔頭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順帶著拍起一陣灰塵,衛長蕖道:「別以為逗姐姐開心就行了,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小蘿蔔頭揪吧著自己的手指頭,垂下眼臉,想了想,隨後老老實實回答姐姐的問題:「姐姐,長羽知道錯在哪裡了,長羽不該做危險的事情,這樣姐姐和娘都會擔心的,長羽以後再也不敢了,」說著,他一把抓著姐姐的袖子,撒嬌似的,晃啊晃:「姐姐,你不生氣了好不好,你生氣了,長羽也會不開心的,長羽以後乖乖的就是了,好不好嘛。」
衛長蕖哪裡是真生氣,她只是想讓小蘿蔔頭弟弟記住,什麼事情是他能做的,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將小蘿蔔頭從懷中放下來,衛長蕖輕輕彈掉他身上的塵土,柔聲道:「瞧在你乖乖認錯的份上,姐姐就不責怪你了,自己乖乖一邊站著去,你還小,長大了才能幫姐姐。」
「嗯,長羽知道了,」小蘿蔔頭聽姐姐的話,衝著姐姐啄了啄腦袋瓜子,乖乖站在一旁,他不要再給姐姐添麻煩了。
他要看著姐姐打大壞蛋,在他心目中,姐姐可是最厲害的,會講孫猴子的故事,孫猴子很厲害,姐姐也一定很厲害,他最最相信姐姐了。
「殺千刀的賤骨頭,老娘就推了一下那小雜種,你就心疼成這樣,你掰歪我家燕兒的手指頭,甩曉芸兩個耳瓜子,你咋就這樣狼心狗肺,你咋就下得去手,老娘真應該打死了個小雜種,讓你心疼,喪門星的狗東西。」
衛長蕖剛安撫好小蘿蔔頭,姚氏又開始潑罵起來。
這老賊婆只記得衛長蕖掰歪了衛長燕的手指頭,甩了姚曉芸耳瓜子,卻從來沒想過,衛長蕖之所以動手打人,完全是她們自個先動手,完全是找打。
姚氏罵得那叫一個順溜,一口一個賤骨頭,一口一個小雜種。
操蛋,真是罵上癮了,老衛家這幾個賊女人,口上半點不積德,當真他們姐弟倆那麼好罵,活該讓她們罵。
衛長蕖厭惡的瞧了姚氏那老賊婆子一眼,趁姚氏罵得起勁之時,她一步上前,反手一擒,姚氏的一隻胳膊被她擒住,扭到了身後。
「哎喲,殺千刀的,你還真敢對我動手啊。」
姚氏只覺得胳膊疼得鑽心,她沒想到衛長蕖真敢對自己下手。
她可是大伯娘啊,是長輩啊,衛長蕖這賤骨頭當真是狼心狗肺,目無尊長喲。
「哎喲喲,疼死老娘了,賤骨頭,你快放手,哎喲。」
聽到賤骨頭三個字,衛長蕖眉頭蹙起,狠聲道:「死妖婆,你再罵一句賤骨頭試試,」說完,她手臂一拉,膝蓋一頂,手下的力道更大。
姚氏疼到心眼裡去了,疼得呼天搶地:「誒喲喂,疼死老娘了,燕兒,曉芸,你們快將這賤骨頭拉開啊,這賤骨頭是發瘋了,瘋了啊,敢對長輩動手。」
衛長燕聽見自個老娘殺豬一樣的喊聲,心裡顫了顫,卻不敢上前。
「那個……那個,」親眼看見衛長蕖收拾自個的老娘,衛長燕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那個,我娘可是你大伯母,你咋能對自己的長輩下手,四叔過世,我家養了你們姐弟這麼些年,你咋不識好歹,忘恩負義,你……」
衛長蕖眉目一扭,犀利的眼神落在衛長燕的臉上。
「放你娘的狗屁,別老拿長輩來壓我,」衛長蕖直接衝著衛長燕爆粗口,別怪她粗魯,對這些沒皮子沒臉的人,說話不必講究。
「衛長燕,虧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多虧了你們一家子沒皮子沒臉的人,才將我跟長羽折騰成了一對瘦猴,忘恩負義,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這些年,你們一家子是怎樣對待我和長羽的,養育,養育你大爺的,這些年我和長羽是吃的什麼,想必你們一家子人最清楚了,我每日要干多少活,想必你們也最清楚,忘恩負義,別在姐面前提這四個字,姐聽著噁心。」
衛長蕖辟里啪啦一陣說完,衛長燕被堵得啞口無言,吵架,誰不會,誰怕誰。
姚曉芸剛被甩了兩個耳光,原指望著自個的婆婆能制得住衛長蕖那賤丫頭,沒想到這賤丫頭果真是無法無天了,連自個的長輩也敢動手。
「挨千刀的賤丫頭,你別太猖狂,誰叫你那喪門星的娘剋死了四叔,打喪門星肚子裡滾出來的,你們姐弟又能是什麼好貨色,就算老衛家用豬食養著你們,你們也得受著,還得感謝,若不是老衛家每日給你們姐弟二人一兩瓢豬食吃,你們姐弟倆早死硬翹了,今日還能如此猖狂,」姚曉芸罵久了,歇了口氣繼續罵道:「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賤骨頭,老衛家養你這麼些年,還真是可惜了那些豬食,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長輩,敢對長輩動手,你的狼心被狗吃了麼。」
姚曉芸的話,真叫衛長蕖哭笑不得。
衛長蕖心裡冷笑,哈,聽姚曉芸這麼說,老衛家還真是他們姐弟的恩人,功德無量啊,他們姐弟二人是否應該跪地拜謝呢,笑話,真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都笑得想哭了,若不是前身沒日沒夜不要命的替老衛家幹活,老衛家會那麼好心,賞他們姐弟兩人一口豬都厭棄的食物吃,現在這幾個賊女人還敢叫囂,說他們姐弟忘恩負義,不知感恩。
忘恩負義——忘恩你大爺的,這種也叫恩,虧得老衛家這幾個賊女人還真說得出口。
衛長蕖也不打岔,讓姚曉芸說完,她倒是想看看,這女人能沒皮子,沒臉到什麼程度。
姚曉芸辟里啪啦一陣數落,衛長蕖聽得真想給她鼓掌。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真是世間罕見。
衛長蕖嘴角輕輕一挑,面帶諷刺盯著姚曉芸道:「你說完了嗎,就這些話,」她語氣輕佻,表情淡淡:「姚曉芸,我還就明白的告訴你,別用你那些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話來嚇唬我,我還就不吃你這套,莫不是你腦袋被屎糊了,還沒清醒吧,那我不妨再申明一遍,我和長羽已經與老衛家斷了關係,姚氏這賊婆娘還是我的長輩嗎,笑話,莫不是你們還等著我向你們道謝,多謝你們這些年用豬都厭棄的食物養大我。」
這些賊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不給這些賊女人一點教訓,她們就一直以為她衛長蕖是好欺負的主。
雙手一拉,衛長蕖手下更加用力。
卡嚓,一聲關節脆響,姚氏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誒喲喂,燕兒,曉芸啦,這賤骨頭是要殺死我喲。」
「疼死老娘了,天吶,快來人啦,這作死的賤骨頭要殺人了,再不來人,老娘就要被這賤骨頭殺死了。」
衛長蕖不管不顧姚氏哭死哭活,反正山神廟離村裡的其他住家戶有些距離,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有人聽見姚氏殺豬一樣的叫喊聲。
再說,就算是姚氏殺豬一樣的潑喊聲招來了村裡的其他人,她也不懼怕,是老衛家這三個賊女人先上她門搶東西,還打傷了小蘿蔔頭。
「姚老賊婆子,你就叫吧,喊吧,叫破喉嘍也沒人聽得見,」衛長蕖不耐煩道。
姚氏聽後,心裡咯登一下,暗叫不好。
滾犢子喔,她怎麼將這茬子事給忘記了,這裡可是山神廟呀,她哭喊,根本沒人聽得見,隨即姚氏便收起了潑喊聲,她嗓子一閉,那哭喊聲收得那叫一個快。
衛長蕖心裡冷哼,切,不是要死了嗎,這老賊婆怎麼不喊不啜了,知道哭,啜沒用,還真剎得住車。
姚氏這老賊婆子害得小蘿蔔頭撞在了門上。
瞧著小蘿蔔頭額頭上那腫的高高的青包,她看著就覺得生疼。
這老賊婆如此下得去手,那麼她也要讓這賊婆子嘗嘗撞牆是什麼滋味。
衛長蕖死死拽住姚氏的手臂,使出最大的力道。
「啊,殺千刀的,你快鬆手,我的手要斷了,」姚氏疼得心慌,一雙粗腿亂踢,掙扎著想要擺脫衛長蕖。
趁著姚氏胡亂掙扎之際,衛長蕖裝著手下一鬆,讓姚氏給掙脫,隨即,她腳尖一勾,故意絆了一下姚氏的腿,手肘一拐,再推了姚氏一把。
姚氏一個沒站穩,身子重重的朝牆上傾去,眨眼之間,便於牆壁來了個360度,毫無死角的親吻。
好在,她那額頭,沒有將山神廟的牆壁給磕壞碰壞,否則衛長蕖又該要修葺牆壁了。
姚氏先是撞上了牆,緊接著,頭重腳輕又摔了個狗吃屎。
她只覺得雙眼冒金星,頭痛欲裂,伸手一摸,額頭上居然腫起了一個大包,比小蘿蔔頭頭上的青包包可還大只。
「誒喲喂,殺千刀的,砍腦殼的,疼死我了,這是要撞死我啊。」
衛長蕖雙肩一聳,表情輕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道:「姚老賊婆子,這可是你自己沒站穩,撞到牆上的,那什麼,殺千刀啊,砍腦殼啊,可都是罵你自個喔。」
姚氏捂著頭上的腫包,兩道尖銳的眼神狠狠刮向衛長蕖。
「誒喲喂,疼死我了喲」她哀聲稱喚,既然衛長蕖害她摔了個狗吃屎,她便不起來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死哭活。
四房那作死的賤骨頭害她摔倒,她就賴在這裡不走了,今兒她不弄到點東西,還就賴死在這山神廟裡了。
「哎喲,」姚氏一陣一陣稱喚,像馬上就要斷氣了一樣:「我的頭好疼啊,燕兒啊,娘的頭昏得很喲,你快來扶娘一把呀,作死的賤骨頭下手可真狠吶。」
衛長燕急忙跑過去,她伸手去攙扶姚氏:「娘,你咋滴了了,咋撞得這麼嚴重。」
姚氏假裝扶著衛長燕的手起身,她身子啟動一下,手故意一鬆,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誒喲,燕兒吶,娘起不來呀,娘這頭昏得很,你快回去叫你爹,你哥來,就說娘快被這賤骨頭給打死了,誒喲喂,疼死了。」
姚氏喊啊,哭啊,那叫一個淒慘。
姚曉芸也趕緊走到她身邊,她對衛長燕道:「小姑子,你還愣著做啥子,娘都被打成這樣了,你趕緊的呀,趕緊回去叫爹和你哥來,記得把村長也叫上,咱們可要讓村長評評理吶,都將人打成這樣了,下手可真毒辣,咱們老衛家的人是隨便讓人欺負的嗎。」
衛長蕖冷冷的瞧著眼前三個賊女人演戲。
裝,姚氏那賊婆娘還裝得真像。
姚氏那一粗腿猛踢,小蘿蔔頭的額頭重重磕在門板上都沒事,她腿粗胳膊粗,一頓飯吃一海碗,居然敢在這裡裝死耍賴。
衛長蕖諷刺的瞧著老衛家的三個賊女人。
耍賴是吧,想敲詐她,難道她就怕了不成。
「姐姐,不怕,長羽和姐姐一起打壞人,」小蘿蔔頭聽了姚曉芸的話,突然跑來拉著姐姐的手,他雖然小,但是也能聽懂話。
哼,這些壞人,大壞蛋,居然想要請幫手來。
明明是這三個大壞蛋先欺負他,又欺負姐姐的,現在還好意思去找幫手,太討厭,比要叼小孩在的大灰狼還可惡。
小蘿蔔頭憤憤的瞪著姚氏:「姐姐,咱們不怕壞人找幫手,姐姐有長羽呢,長羽就是姐姐的小幫手。」
衛長蕖牽著他軟軟的小手,雖然小蘿蔔頭弟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聽著那糯糯軟軟的話,心裡卻實在是感動。
這時,衛長燕起身,道:「嫂子,你好好照顧娘,我這就回家去叫爹和哥來。」
姚曉芸衝著她點了點頭:「小姑子,你放心去就是,娘這裡有我,這賤骨頭莫不是還敢殺了我們不成,」她說話間,瞟了衛長蕖一眼。
衛長燕剛走到門口,衛長蕖的輕飄飄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衛長燕你儘管去,呃!你一定要將村長叔,衛文青,衛長樹都一併叫來,我就在這裡等著,我今日倒要看看,光天白日,你們三個賊女人上門打家劫舍,搶了我的東西,打了我的親人,究竟還敢怎樣惡人先告狀,」衛長蕖很生氣,這三個賊女人不是想要告狀嗎,不是想去找村長評理嗎,那麼她就好好與老衛家這些人嘮嗑嘮嗑:「就算你們不去找村長叔,我倒要去找村長叔評評理了,長羽現在還鼻青臉腫的,你最好趕緊的去將村長叔叫來,我倒是想和他說說,你們這三個黑心肝的女人,是如何狠得下心對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出重手。」
十里村的村長趙德全,是個一板一眼的莊稼漢子,在衛長蕖的記憶裡,趙德全有那麼幾分做村長的威嚴,處理十里村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倒是挺公正的,所以,她不怕衛長燕去將村長叫來。
姚曉芸瞧著衛長燕停在了門口,深怕衛長燕又被衛長蕖給唬住了。
「小姑子,你別怕,咱娘被打成這樣子,咱們是占理的一方,你儘管去將村長,你爹和你哥叫來,咱們範不著害怕。」
衛長蕖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意,她挑了衛長燕一眼:「你去啊,又沒人攔著你,」說完,她眉目一轉,盯向姚曉芸:「姚曉芸,別以為你們在這裡裝死耍賴,我就活該倒霉認栽,村長叔來了又能怎麼樣,姚氏這老賊婆可是自己跌倒撞在牆上的,與我何干。」
姚曉芸抬起下巴,道:「雖然我娘是自個撞上牆的,但是沒人給你證明,現在我娘撞成這樣了,你得負責,你得賠醫藥費。」
一說到賠錢,姚氏又開始哭喊了。
「哎喲,我的頭啊,咋就這麼疼,曉芸啦,你扶穩一些,我的頭好昏哦,咋覺得到處都是天旋地轉的喲。」
「娘啊,你咋滴了,可別嚇我呀,」姚曉芸看出姚氏是裝的,便幫著姚氏演戲。
不巧的是,姚曉芸之前說那句話的時候,蘇成剛好走到了山神廟,而就剛好聽到了她那句話。
為了不耽擱醉香坊的生意,他都要提前一段時間,趕著馬車來接衛長蕖去醉香坊做事。
蘇成繞過衛長燕,走進屋,看向姚曉芸道:「誰說沒人給衛姑娘做證,我就可以作證,你剛才說的話,我可全聽見了。」
衛長蕖看向蘇成,淡淡道:「蘇成兄弟,你來了。」
其實沒有蘇成幫忙作證,她同樣可以擺脫衛家這三個賊女人,只是要費些唇舌。
姚氏那賊婆娘,的確是她故意絆了一腳,還悄悄推了一把,才撞上牆壁的,雖然沒人替她作證,同樣的,也不能證明就是她將姚氏推倒的。
衛家三個賊女人本就是一夥的,就想從她這裡訛詐點東西走,她們說的話,誰會相信,除了老衛家的人會相信。
何況,小蘿蔔頭現在還鼻青臉腫的,只要村長上門一看便知。
雖然她甩了姚曉芸兩耳光,卻打得巧妙,姚曉芸疼死了,臉上卻沒有半個手指印,更沒有腫起來。
衛長羽瞧見蘇成,腫著一張小臉,嘻嘻一笑:「蘇成哥哥,你來接長羽去坐馬車嗎。」
蘇成衝著他點點頭:「嗯,我來接長羽坐馬車呢,長羽臉還疼嗎,」蘇成關心問。
才一天晚上不見,衛長羽就成了這副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蘇成瞧了老衛家三個女人一眼,心想。
這些是什麼人啊,長羽這麼可愛,這麼小,怎麼下得去手喲,難怪衛姑娘會這麼生氣。
小蘿蔔頭聽蘇成關心自己,晃了晃圓溜溜的腦袋,甜甜道:「謝謝蘇成哥哥關心,長羽不痛了,一點都不痛了。」
姚氏聽說蘇成要替衛長蕖作證,揚起一雙老眼,狠狠的刮了蘇成幾眼。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樣不是好東西,說不定就是衛長蕖那小賤人在外面勾搭上的野男人,不要臉的狗男女。
姚氏狠狠的瞪著蘇成,在心裡將衛長蕖與蘇成都罵了個遍。
前刻還裝成一幅快要斷氣的模樣,此刻,姚氏這老賊婆子,頭也不昏了,一雙老眼也不花了,扯開嗓子就衝著蘇成潑罵:「說什麼,你要替這賤骨頭做證,你算個什麼東西,咱們老衛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嗎,也不拉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性,咱們老衛家,那可是高門楣,祖上出過縣太爺的,你算個什麼狗東西,敢來管我們老衛家的閒事。」
蘇成本就不太會說話,被姚氏罵得一愣一愣的,硬是許久才回過神來。
天吶,這老太婆也太會罵,太能罵了吧,怎麼會有這樣厲害的老太婆。
衛長蕖冷冷的盯著姚氏,道:「姚老賊婆,你不是要死了嗎,我看你挺有力氣的嘛,嗓門眼挺亮的嘛,怎麼,不裝了,裝不下去了,呃。」
姚曉芸心想不妙,悄悄用手肘拐了拐姚氏。
姚氏會意,竟然想去拍自個的大腿,一時激動,她咋忘了這茬子事情,她可是在裝病啊。
「誒喲,我的頭啊,還是那麼疼,不得了,不得了,要死了,要疼死了。」
衛長蕖盯著姚氏裝死稱病就覺得想笑,她道:「姚老賊婆子,你就別在我面前裝死了,就算今日你真死了,我也就費點力氣將你丟出去,想從我這裡訛詐銀子,你想都別想,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個銅板都沒有,若是你們再不識相點,自個離開,我就打得你們離開,或者你們要去請村長叔過來,我也不怕,反正我衛長蕖已經被你們數落成喪門星,殺千刀的,砍腦殼的,再多一條不好聽的名聲,我也不在乎,倒是你們三個賊女人,將長羽打得鼻青臉腫,可見心腸有多歹毒,你們若是想將事情鬧大,我也奉陪到底,正好請大家過來瞧瞧,你,你,還有你,」衛長蕖一一指過姚氏,姚曉芸,衛長燕三人:「是如何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毒手的,哈,我提醒你們一句,事情若是傳開了,大家的名聲都壞了,到時候沒人敢上衛家提親,你們就等著將衛長燕養成老姑娘吧,反正我衛長蕖不在乎名聲,這輩子嫁不出也無所謂。」
衛長燕一聽說,自個可能會嫁不出去就急了。
她可不要當老姑娘,一輩子嫁不出去。
衛長燕怕了,衝著姚氏道:「娘啊,咱們還是回去吧。」
姚氏轉念一想,衛長蕖那賤骨頭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也不是完全嚇唬她們的。
若是將事情鬧大,鐵定會影響燕兒的名聲。
自個的燕兒出落得一枝花,生得水靈靈的,她可還指望著燕兒將來嫁個好人家,自己沾著燕兒的光,享清福吶。
不行,絕對不能因為衛長蕖那顆老鼠屎,陪著壞了燕兒的好名聲。
姚氏道:「曉芸,扶娘一把,咱們回去。」
姚氏都發話了,姚曉芸再不樂意,也不敢再說啥:「誒,」她答應一聲,便將姚氏扶起來。
「我呸,」姚氏起身,噴出一口唾沫星子,差點就濺到衛長蕖的鞋面上。
衛長蕖火大,怒道:「老賊婆,你再吐一趴唾沫試試,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來擦。」
姚氏瞧見衛長蕖噴火的眸子,硬生生嚇了一哆嗦。
衛長蕖是真的火大了,老太婆神馬的唾沫,噁心死了,八輩子沒刷過牙,一口黃牙像茅坑上的踏腳板,別將病菌過給了小蘿蔔頭。
這時,衛長燕衝著二人招手,催促道:「娘,咱們快點走吧,」她真害怕,衛長蕖真將她老娘的衣服扒了拿去擦地上的口水。
衛長蕖這挨千刀的小賤人,可不是以前任人欺凌的軟骨頭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姚氏不甘心,今日專程跑來山神廟一趟,一星半點好處沒撈到,堵著一口悶氣道:「我們走,」她狠狠的甩開姚曉芸的手,也不需要攙扶了。
只見她步伐穩健,一溜煙就出了山神廟。
衛長蕖瞧著老衛家三個賊女人離開,心中冷笑——姚氏那賊婆娘還真能裝死,若是換成江氏,絕對會被這賊婆子吃得死死的。
其實衛長蕖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他們姐弟倆如今還寄居在這山神廟,不宜惹出太多事端,若能私底下收拾老衛家的三個賊女人,讓這三個賊女人暗吃啞巴虧最好不過。
三人一走,屋子裡頓時清靜下來,衛長蕖對蘇成道:「蘇成兄弟,麻煩你再等些時間,老衛家那三個賊女人鬧了一早上了,我這還沒吃早飯呢。」
蘇成笑著道:「衛姑娘,不妨事的,時間還早著呢,我等著便是。」
屋子裡簡陋,也沒個凳子坐,衛長蕖便讓蘇成去床沿上將就坐坐。
「不必了,衛姑娘,」蘇成垂下頭,清俊的臉上爬山幾絲紅霞,羞答答的,他沒有去坐床,瞧見角落裡堆有麥稈草,便抽了一把,將就著墊在地上坐著。
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男子是不可以隨便碰觸女子的東西,更別說是去坐一個未出嫁女孩的床了。
衛長蕖瞧見蘇成席地而坐,她急著燒火做飯,也懶得理會,哎,古代的破規矩就是多。
還有現成的饅頭,衛長蕖簡單炒了兩道菜,一道松木菌肉片湯,一道熗炒洋河筍,將大白饅頭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做好了早飯,衛長蕖便將鍋子刷洗乾淨,家裡還剩下一兩個山雞蛋,她全都取了出來,先往鍋裡參了水,將雞蛋丟入鍋中煮熟。
吃完早飯,在去醉湘坊的路上,用剝了殼的熱雞蛋給小蘿蔔頭敷敷臉。
小蘿蔔頭那一臉鼻青臉腫,額頭腫包,若是不用熱敷一下,不知何時才能消腫。
往灶膛裡加入了幾根的柴火,足夠將鍋裡的雞蛋煮熟,衛長蕖便端了菜,饅頭擺好,準備開飯。
衛長蕖剛將菜和饅頭擺好,小蘿蔔頭自個就已經取了三個碗,三雙筷子。
只見他兩隻手丫子穩穩將碗筷抱在胸前,一顛一顛的走過來。
衛長蕖瞧見他走路晃晃悠悠的模樣,腳下有根草就能將他絆倒,滿臉都是淤青,紅腫,就開始搶著要做事了。
小蘿蔔頭弟弟啊,怎麼就那麼招人心疼,那麼懂事呢。
衛長蕖深怕他跌倒,趕緊上前幾步,想要接過他手中的碗筷。
小蘿蔔頭避過他的手,道:「姐姐不用幫長羽,這些小事情,長羽自己能做喔。」
好吧,是小事情,衛長蕖只有收回手,任由他自己搗騰。
小蘿蔔頭將碗筷放好,衝著蘇成甜甜喊到:「蘇成哥哥,過來吃飯哦,姐姐做的大饅頭,又軟又甜呢。」
蘇成有些不好意思,便推辭說:「長羽,你自己吃吧,我吃過早飯才來的,」實則,他是真的吃過早飯的。
原本衛長蕖是不喜歡勸人吃東西的,但是就她給長羽兩人吃飯,留人家蘇成一旁干望著,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蘇成兄弟,我今日炒了樣新鮮的菜,你一定沒吃過,就過來夾幾筷子吃吧,就嘗嘗鮮,也不會吃撐著。」
小蘿蔔頭已經伸手抓了一個大白饅頭,咬了一口,含糊著道:「蘇成鍋鍋,姐姐做的飯真的很香很香哦,你就嘗一點點嘛。」
「如此,就多謝衛姑娘了。」
衛長羽小盆友如此大力推薦他姐姐做的飯菜,說得蘇成都險些流口水了。
蘇成坐過來,衛長蕖遞了一雙筷子到他手中,道:「蘇成兄弟,這是洋河筍,你嘗嘗味道如何,我進山摘了十多斤,今日準備拿一些去醉香樓試賣。」
蘇成瞧著眼見那盤紫色的菜,伸手夾了一筷子吃。
他模樣斯文的嚼幾下,隨後點點頭道:「嗯,好吃,這洋河筍,是叫洋河筍吧,有種特殊的鮮香味,吃著挺爽口的。」
小蘿蔔頭聽見蘇成說她姐姐炒的菜好吃,一陣高興,比自個受到別人誇獎時還要高興,他甜甜道:「蘇成哥哥,好吃就多吃點,吃完了長羽再讓姐姐做。」
吃完早飯,衛長蕖將屋子收拾乾淨。
她將麻袋解開,只留了兩三斤洋河筍自個炒來吃,便將麻袋交給了蘇成提著。
包好煮熟的雞蛋,鎖好門,便牽著小蘿蔔頭出了門。
馬車依舊停在村口那棵大柏樹下,上了馬車,衛長蕖取了一個熱雞蛋出來,剝了蛋殼,用一塊乾淨的棉布,將剝了殼的熱雞蛋包裹好。
「長羽,趴到姐姐懷裡來,姐姐幫你敷一下包包。」
小蘿蔔頭聽話的滾到姐姐的懷裡,他最喜歡姐姐的懷抱了,軟軟的,柔柔的,躺著像新買的棉被一樣舒服。
衛長蕖用熱雞蛋輕輕滾過他額頭上的青包,柔聲道:「長羽,姐姐幫你敷包包,會有些痛痛的,你要忍著一點喔。」
「姐姐,長羽不怕痛,熱熱的,好舒服,一點也不痛,」這才說完,就聽見「嘶!」一聲,只見小蘿蔔頭扯著一邊嘴角,小模樣明明是很疼,卻偏要忍著。
衛長蕖看著他的小模樣,一陣心疼。
「長羽,你要是痛,就哭出來,不要忍著了,姐姐不會笑話你,咱們長羽還小,哭鼻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著姐姐溫柔的話,小蘿蔔頭心裡那點小倔強瞬間就被崩塌了,額頭上又燙又痛,臉上火辣辣的,此刻就算他是小小男子漢,也忍不住了。
「嗚嗚……」姐姐讓他哭,他就哭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就夠了:「姐姐,人家真的很痛痛,嗚嗚……」
衛長蕖一邊給他熱敷,一邊哄著。
「姐姐知道長羽痛,過兩天包包消腫了,長羽就不會痛了。」
「姐姐幫長羽敷完頭,就給長羽剝雞蛋吃好不好,雞蛋有營養,長羽吃了雞蛋,一定好得更快。」
「嗚嗚……」眼角還掛著淚珠子,小蘿蔔頭身子抽泣兩下,微微啄啄腦袋:「嗯,長羽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用熱雞蛋給小蘿蔔頭敷完額頭跟臉蛋兒,小蘿蔔頭臉上的淤青和紅腫稍微消散了一些,小蘿蔔頭也感覺沒那麼疼了。
衛長蕖將熱敷用的雞蛋收好,晚上回家,放到熱水裡燙一下,還可以繼續使用。
將剩下的那只熟雞蛋剝了殼,衛長蕖遞給小蘿蔔頭吃。
小蘿蔔頭輕輕咬了一口,瞧見姐姐沒得吃,便伸手將雞蛋遞到姐姐嘴邊:「姐姐,你也咬一口。」
衛長蕖瞧著嘴邊那麼小一顆雞蛋,還不夠塞牙縫的,還真是一隻吃不下獨食的小蘿蔔頭。
「長羽,姐姐額頭又沒有傷到,不用吃雞蛋,長羽自己吃,這是專門為長羽準備的。」
到了醉香坊之後,萬來福見面就高興的告訴衛長蕖,醉香坊早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衛長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隨即她將小蘿蔔頭抱到櫃檯去。
萬來福瞧見小蘿蔔頭鼻青臉腫的小模樣,一陣心疼:「哎喲,長羽啊,你這是怎麼搞的,這一臉鼻青臉腫的,咋怎的。」
由於小蘿蔔頭沒有櫃檯高,之前他還沒注意到,衛長蕖這才將小蘿蔔頭抱起來,看得他心疼啊,這麼大點的小娃兒,弄得鼻青臉腫的,咋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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