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閃電吃完魚,一臉苦逼的掏了魚錢。
休息片刻之後,驚雷恭敬對凌璟道:「爺,您身上餘毒還未淨,屬下懇請您立刻動身回府,屬下好為您解去餘毒。」
「嗯,」凌璟未多言,點頭答應。
凌璟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袍子,修長的指尖觸及袍子上的皺痕與點點污漬,面具下,他眉頭扭成結。
衛長羽聽到驚雷的話,揚起圓溜溜的腦袋瓜子,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神巴巴的瞧著凌璟,那小眼神十分唸唸不捨。
「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糯糯軟軟的聲音入耳,凌璟垂目瞧去,只見眼前唸唸不捨的一張小臉蛋兒。
瞧那小猴子溜呼呼的眼神,難道是捨不得他走嗎。
衛長蕖瞧著衛長羽唸唸不捨的小模樣,隨便搗了搗手道:「要走的,就趕緊的,別磨磨蹭蹭。」
她可捨不得讓小蘿蔔頭傷心難過。
這小孩子到底是喜歡熱鬧,雖然面具男言語寡淡了些,德性臭屁了些,但到底這一日的時間,為他們姐弟二人做了不少的事情,小蘿蔔頭對他唸唸不捨實屬正常。
瞧著衛長羽那小眼神巴巴的盯著凌璟,小嘴扁著,一副捨不得,不開心的模樣,衛長蕖十分心疼。
說完,衛長蕖雙手握住衛長羽的兩隻小肩膀,語調犀利一轉,與之前的語調成360度急轉彎,柔著嗓聲哄道:「長羽,大哥哥哪能一直留在這裡呢,他也有家和家人呀,等大哥哥走了,就再沒有人跟長羽搶肉吃了喔。」
「喔,」小蘿蔔頭依依唸唸的轉回目光,小腦袋輕輕了啄,可憐兮兮的表情,十足的萌噠可愛。
驚雷,閃電被衛長蕖那句——要走的,就趕緊的,別磨磨蹭蹭——給驚了個趔趄。
二人臉上的表情齊齊抽了抽,身子微微一晃,差點閃了腳。
這!這村姑,對他們爺還真是不客氣。
還真敢將他們爺當條不值錢的蘿蔔乾。
他們爺,那可是多少大家閨秀,名門貴女,想倒貼都貼不上的。
這村姑,真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要知道,多少大家閨秀想他們爺多看一眼,他們也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凌璟瞧著衛長蕖低頭垂目,柔聲輕哄著衛長羽,人家根本就未正眼瞧他,管他走不走的,絲毫不在意。
瞧瞧那瘦猴不將自己當夾菜,凌璟氣得磨磨牙,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勁兒。
「我們走,」一口氣撐在胸口,悶悶的不舒服,凌璟突然怒道。
「是,爺,」驚雷,閃電齊應聲,這時凌璟已經快要跨出門檻。
爺視乎又生氣了,這村姑還真能耐,每次都將他們爺惹惱得咬牙切齒,他們還是趕緊的,跟上爺的步伐。
「大哥哥,再見,」凌璟一腳剛跨出門檻,衛長蕖揚起一隻小手,對著他晃了晃。
凌璟微微側身一瞟,然後才轉身跨出門檻,一行三人離開了山神廟。
今日,十里村村口的大柏樹下,一早就停著一輛裝裱豪華的馬車,只見有車,卻不見人。
像十里村這樣僻陋的鄉野小村,家裡有輛牛車的,那已經算是富裕人家,這等豪華的馬車,甭說村裡人一輩子不曾見過,恐怕連縣大老爺坐的馬車也沒這般好。
這不,村裡的幾個婆娘,媳婦,閨女的,閒來無事閒嗑嘮,圍在馬車附近瞎閒掰。
「長樹娘,你知道坐這馬車的人,是趕去誰家麼?誒喲喲,誰家這麼有福氣,攀上了這門好親戚,瞧,這麼稀罕的馬車,我可還是頭一次見著呢,要是我家也有一輛這樣的馬車,我可得好好藏起來,可不敢這般敞在外面。」
說話的是十里村周鐵錘家的老娘,潘氏。
潘氏與姚氏擺談得來,二人無事就愛湊一堆,不是嚼嚼別家的舌根,就是各自攀攀比比。
一邊嗑嘮著,潘氏那尖銳的眼神,巴巴的死盯在馬車上,那目光,活活恨不得將馬車給牽回自家去藏起來。
姚氏一雙眼睛放光,兩道視線,同樣死死盯在馬車上。
這樣好的馬車,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著,要是能坐上一坐,可不就是美事麼。
潘氏的話入耳,姚氏回道。
「鐵錘娘,這樣好的馬車,你可想都別想,就算你家鐵錘不吃不喝,下一輩子地,也賺不來的。」
「長樹娘,你這話是麼意思?你這樣踩扁,踩踏我家鐵錘,難道你家長樹就是個能幹的,還不是個靠著老子吃飯的犢子,有麼了不起。」
潘是聽姚氏數落自家兒,那可就老不樂意了,只見她雙手掐腰,數落人的話脫口就出,說得一溜一溜的,半分半毫不輸與姚氏。
「鐵錘娘,你敢數落我家長樹,」姚氏見潘氏雙手叉腰,也不甘示弱的叉起兩條粗膀子,半分潑辣勁兒不輸於潘氏,開口就啐:「我呸,」姚氏匡當吐出一耙濃痰,踩起一隻腳底板,狠狠碾碎:「潘迎蘭,就你家鐵錘那副大老粗的模樣,也好意思拿來與我家長樹比,我們衛家祖上可是出了縣太爺的,我們長樹那可是官家的後代,是你們鐵錘熊大三粗的模樣可比的嗎,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麼德性。」
「我呸」潘氏也氣惱的吐出一口綠瑩瑩的濃痰,啪嗒一口落在姚氏的鞋尖前,還濺了幾點唾沫星子在姚氏的鞋面上。
潘氏單膀子叉腰,伸出一隻手指著姚氏的鼻樑尖兒潑罵:「姚春花,虧得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衛家祖上出了縣太爺又怎麼了,有本事就再出一個,還不是窮到山村裡來挖土,真本事沒有,就知道干放屁,也不知道害臊。」
「潘迎蘭,看我……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賤嘴皮子……誒喲,我的心啊!」
潘氏的話罵到姚氏心坎上去了,直捅了姚氏的心窩子,當年,她之所以嫁到衛家,還不是圖衛家祖上是出了縣太爺的麼,如今嫁到衛家這些年,卻半點薄福都沒享到,老天爺真是苛待她呀。
潘氏一口氣堵來,姚氏吃了虧,一口濁氣活活憋在心裡,氣得她身子一顫一顫的,要慪死她喲。
「娘,你這是咋滴了?」衛長燕瞧見姚氏身子發顫,趕緊伸手替她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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