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女子,她有自信一較高下,但是那人
    秦明月想起今日一天看到的,輕攏了眉。
    公子尚且絕色,何況女子。
    「秦姑娘還不回去麼?」嬴政剛好回居所,看到秦明月便是挑了眉。
    「就回去了,贏公子」
    秦明月身份也是不低,沒道理對弱一些的南林帝王卑微,所以同輩相稱,嬴政並不在意這點,只是笑了下,在秦明月轉身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
    「她接受他的可能性近乎於零,姑娘等著就是了」
    「那麼贏公子覺得她接受你的可能性又是多少呢?」
    「也近乎零」
    「那你」
    「不是等,而是守,這是我跟他最大的不同」
    一個是還有期望,一個只能退而守護,嬴政三年前決定的,三年後依舊如此。
    秦明月心頭一震,再不能說其他,最後也只能一頷首,然後離開。
    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等。
    若是不能等,那就守。
    當然,不同於秦明月這邊堅定了自己的心,另外一個房間內,華羽裳十分無奈得看著倒在床上得項雲鴻,想了下,還是用手指摸了摸項雲鴻的頸部。
    「都腫了她也下手太狠了」嘟囔了一句,華羽裳弄了藥劑冰敷,前前後後打理,雖然其中有不大自然尷尬的地方。到底還是溫柔細心對待了只是缺少了一些嬌羞。
    心中坦蕩無所期盼的人才會這樣大氣。
    也意味著
    處理完後,華羽裳給項雲鴻蓋上被子後離開,她一關上門。床上的項雲鴻就睜開了眼,手掌輕輕按在頸後上,想起之前那君子離讓他裝暈的傳音
    的確是讓他享受了一會心儀之人的細心呵護,卻也讓他明白,她對他無心,只是好友跟親人之間的那種感情。
    怎麼辦,他已經陷進去好久了。而她還在圈外徘徊,並且想要離開。
    不過也不全是這樣旖旎關乎情愛的事情。還有一個地方,船內的某個角落。
    三個人隱匿在黑暗中。
    「等了這麼久,總算到了這一天,」
    「是啊。可真是美妙的日子」
    「柳,這件事如果成了,你想要的,都會得到」
    「不要說得就我一個人得到好處一般,你們不也是」
    「別說得這麼輕鬆,魔宮跟岐山館還有煙雨重樓都不好對付,何況還有清源樓那個人跟萬寶齋插手」
    「也好在有你們這些自己人,不是麼」
    三個人相視而笑。
    ——
    次日,暖陽照射進來。灑落床上,攏一起身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隔壁床上的那人正仰面躺在床上。一隻手插入紊亂散落的額頭髮絲,半遮著額頭,露出精緻的小臉,睡意安然,睡袍也滑落了大半個肩頭。
    本該是性感而唯美至極的一幕
    被她另外一隻手緊緊摟著的那個可愛布偶破壞得支離破碎。
    攏一看了她一眼,再一看天色。便是掀開被子,腳尖剛剛踩在毛毯上。便是聽到隔壁發出輕微的響動。
    轉過頭一看,那人轉過身了,把被子整個捲了起來,後背對著她,浴袍都捲到了大腿根下面
    這睡相,還真的是
    估計是昨晚太累了,在這玲瓏船上的一切都會壓制,但是相應的也會被放大。
    消耗之後的疲憊自然也是。
    不過這麼睡也不是事。
    所以,攏一走到代離床邊,打開了窗子,略微暖的江風吹進來,還夾著幾片桃花。
    她一轉頭,發現那人還沒反應,便是皺眉,暗道這人倒是睡得安穩,一點警戒心也沒有。
    既然如此。
    纖纖細指揪住被子一角,一抬眼,一翹眉。
    嘩啦!
    被子整個被掀起!
    清涼的風頃刻侵襲身體!
    代離猛然驚醒!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剛剛醒來,還有些起床氣,便是朦朧了一會
    然後才看到大敞開的窗子,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這牆壁是可以操控的,可以自由變成落地窗。
    窗口大開,風吹進來,她的被子早已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摸了摸滑落肩頭的睡袍,再轉頭看去,隔壁那人已經不見了
    水聲傳來。
    在浴池邊上的盥洗隔間倒是看到人了,正彎腰洗臉。
    「額,你這麼早起來啊」
    「嗯」
    「我那被子是」
    「風吹的」
    「」
    代離默默看著自己那厚厚的絨被,再看看那只能柔柔吹起幕簾的風
    她深深按住了自己的胃。
    現在的女神都這麼壞麼?
    ——
    兩個人洗漱完畢,換衣什麼的也很心照不宣,都是背對對方換的。
    時間把握剛剛好,都換了衣服之後,代離弄了點早餐,吃完也就出門了。
    打開門,藍天白雲驕陽暖風,早晨八點。
    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就是腰有點痛。
    估摸著是昨晚跟那柳紅袖打得太激烈了,後來她也沒找白錦看看主要是弓藏血那兩個蛇精病在場,怕被各種取笑,也只能忽略,現在倒是感覺有些酥麻
    不過眼前這是。
    代離聽到下面的熱鬧聲,走到甲板上往下一看。
    一樓的大型廣場,上百席位已經擺列完畢。都是走的古風,侍女窈窕玲瓏,輕紗遮面。步伐一致,擺放果盤之後,上美酒
    已經有不少人就坐了。
    項雲鴻這些人都在席位中,就是岐山館得人也在了。
    代離這才發覺她們似乎真的起得晚了。
    ——
    代離兩人下來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因為原本還算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些。
    齊齊看著懸空階梯上走下來的兩人。
    攏一還是簡單飄渺的打扮,青衣飄飄。似雲煙,一隻手扶著扶手。一步步下來,不快不慢,赤足無聲,輕然而優雅。
    旁邊那人沒有說話。一襲純黑的單薄長衫,袖擺寬大,白緞束腰,黑白皎然,兩袖清風,玉艷如絕。
    黑,是冷酷而陰暗的顏色。
    鮮少有人能把它穿出風華倜儻的姿色,也穿出清貴的氣質,清艷的氣場。也許是那冰膚太如雪,也許是那眸才深邃幽亮,也也許是
    因為她是君子離。
    也是代離。
    兩個人步伐並不一致。一前一後。
    攏一在岐山館的人相迎下坐到了一排上座之中。
    至於代離剛要走向樓蘭庭他們那邊,卻是被侍從攔住了。
    「君公子,您的位置在這邊」
    代離反射性警戒起來,「哪邊?」
    下意識的,她看向了柳紅袖。
    那廝正跟旁邊的諸暨談笑
    「這邊」那侍從似乎明白代離的顧慮,便是適度笑著。領著代離走了過去
    當然不是柳紅袖那邊,代離挑眉。不是那廝身邊就好,所以
    對於這個新位置,她一點也不在意。
    不在意麼?
    當代離坐到了白錦下位,還是忍不住抽了眼角。
    誰來告訴為毛她會被分到魔宮這邊!
    在場的人在代離的位置定下來後也是略微安靜了一瞬。
    這裡的席位劃分很明顯,北方南方兩邊割據,中型小型群域上下劃分,岐山館跟五閣也是分開,岐山館又分主館跟分館,所以名劍在上排,寧靜遠在下位,另外便是嬴政跟燕棋,樓蘭庭這些不屬於既定勢力組織的人,是單獨被邀請的才能之人,跟那些才華洋溢的大家們坐在另外一邊。
    代離這人就顯得有些不同了,不是既定組織的人,又沒具體來歷,被邀請的方式也有些奇葩,按理說是要跟嬴政這些人一起的,結果卻是被排到了弓藏血麾下。
    呵呵~~
    耐人尋味啊。
    也讓嬴政幾人略微不安。
    魔宮雖然強悍,但是代離並不是魔宮的人,這樣一來不免又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好吧,主要是擔心她被那弓藏血暴力看上了。
    不過代離本人也只是稍稍訝異一下而已,心知肚明弓藏血跟白錦對她不算壞,坐在這裡也不錯,所以她一坐下就安定了。
    只是
    白錦的手不忽然探到她腰上就好了。
    「你做什麼!」代離反射性往旁邊一躲,動靜不小,讓她旁邊的人略微詫異。
    面對旁邊之人的疑惑。
    白錦卻是單手撐頭,微笑:「就是看你剛剛走路的姿勢,覺得你的腰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剛剛扶腰了呢。
    「額沒什麼昨晚太累了而已」代離淡淡道。
    「太累了阿悠著點嘛」白錦笑了。
    湘西宮這些人:「」
    眾人不少人都晃了酒杯,岳山跟玉離下意識看向攏一。
    攏一目光一掃,眾人齊刷刷把目光收了回去。
    是他們想太多了而已,料想這位閣下氣質清絕,怎麼會跟那君子離苟且呢!
    很快眾人的目光就被甲層的人吸引了。
    代離這才留意到船上多了幾個她沒見過的人。
    湘西宮,紫未央,清源樓的樓主,玄錢,弓藏血,白錦,柳紅袖,攏一,本來就是八個人,還有七個,昨晚到了岳山,玉離跟長炔,便是十一人了。
    還有四個。
    四個人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