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弓藏血默默給代離按了這麼一個印象,心裡也在想,這次對方被她這麼欺負,日後肯定會報復
不過,有日後麼?
弓藏血笑了,笑容有些惡意,代離也懶得揣摩對方的用意,只說:「作為你的階下囚,我是不是該問下,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的確該問」
「然後?」
「自己猜」
「」
「不過我想你最好考慮下怎麼給我侍寢,天色黑了」
一轉頭,代離果然看到了暗淡下來的天色。
所以她的表情果然憂鬱了——
飛舟上的夜晚是不暗的,因為有滿天星辰,而此刻,一個華美的房間中,一張巨大的大床,弓藏血攏著柔軟而飄香的被子,性感睡衣半遮半掩,小腿略顯露
床下,打著地鋪還不給被子的代離無語凌噎,尼瑪,所謂侍寢就是陪睡,還是打地鋪陪睡
這是好事呢,還是好事呢
不過這溫度怎麼這麼低!
飛舟在高空中,也溫絕逼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現在處於的地域似乎是冰川之地,所以代離沒睡一會就凍得直打哆嗦,哪怕她體質強悍,沒了血能跟元力使用,也是抵擋不住這樣的嚴寒,起身一看,果然從窗子看到了外面飄雪的白夜。
代離是從來都不想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她躡手躡腳走向了床榻這邊。
當然看到了春色微顯的弓藏血,代離瞇起眼,心中暗自腹誹白瞎了這副絕色美貌跟身材,心太黑!
手上動作卻不慢,敲敲揪住了被子一角。拉開~~~
月色朦朧,看見了這喪心病狂的一幕——
次日,弓藏血醒來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身上衣不遮體,這很正常。她一向睡相不怎麼好,只是好像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是,她的被子呢?
目光下移。
她看到了打著地鋪的某個人正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只露出了一個頭。
她沉默了。
她竟然被人半夜搶了被子!還是被一個沒有丁點實力的人!她昨晚到底睡得有多死!!
而且這個混~蛋竟然只搶了被子!(禽獸不如的故事諸位聽過沒你竟然沒越界!禽獸不如啊!)。
只搶了被子,完全不顧美人春色的某個人也是完全的禽獸不如啊!
弓美人感覺自己的尊嚴被深深得踐踏了,還有處於對昨晚睡死如豬的不滿,她現在的起床氣很嚴重,所以
她直接赤腳下來床。弄了一勺子冰水。
掀被,潑水一氣呵成!
阿!!!
那淒厲的慘叫聲嚇壞了背著藥箱從屋外走來的小柔。
然後,他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弓藏血,你特麼腦子有病啊!」
「你再說一遍!」
「你有病啊!阿!你潑水算什麼!有本事在來一邊!靠你,你還真來!」
「讓你說我有病!」
「有病還不讓人說!」
小柔覺得有病神馬的,還是得治,大早上發癲神馬的,不大好。
很嚇人。
大早上的潑水戰就是以代離渾身**結束的,一看到俊美無雙的公子哥此刻水珠淋淋,面色蒼白羸弱。咬著紅瞪著她
弓藏血沉默了一瞬,扔了勺子,涼涼看了代離一眼。吐出一句,「真虛,」
然後揚長而去。
留下代離在原地急火攻心,心中嘔血。
你虛,你全家都虛!
尤其是聽到外面弓藏血大大咧咧得讓小柔開幾包壯陽藥什麼的
還有小柔那一驚一乍恨不得把這個消息馬上傳播給所有人的亢奮聲音
代離扶著牆,淚流滿面。
蒼天啊,大地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當名劍聽到這個消息,並且白錦還一本正經遞給小柔十包壯陽藥的時候
她的表情是醬紫的——o(╯□╰)o。
這壯陽藥確定對那女人有用?確定不是增肥藥?
不過幸好。虛了什麼的,也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情。
這一天。焚川到了。
當手下人匯報給弓藏血跟白錦,連帶著代離跟名劍也得到這個消息後。每個人的表情十分不同。
名劍是皺眉凜然。
弓藏血似笑非笑。
白錦淡漠如舊。
代離
此刻代離趴在了欄杆上,看著眼前無比遼闊的天地。
靈氣,太強了!
幾乎如同靈力的海洋,取之不盡。
可惜,她丁點也吸收不了。
不過焚川說是不大,其實還是挺大的,要放在個人跟群域兩個對像上來對比,比如現在,經過旁邊那些個對她態度好了許多的諸多鴨子們一說,她才知道這裡是焚川境內,但是真正的焚川是進不去的,現在他們只能去焚川的外部區域——焚州。
之前說過了,焚川是聖地,聖地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進呢,但是來焚川的人實在是多的,所以諸多群域內所說的焚川,其實大多指著焚州。
焚州很大,但是不是國家或者王朝意義上的郡縣或者城池,它只是一個巨大的範圍,裡面居所沒有規律,有獨棟的小屋,有極大的莊園,有規整的繁華街道,也有偏僻交叉的僻靜小道,有錦繡無比的桃林,有終日盛開的梅花海,也有浮空盛開的蓮花池,金字符文穿梭房屋的古文閣,幽幽琴音來的華美琴閣。更有懸空魚池,還有懸浮高塔跟水上斗台。
路邊賣糖葫蘆的老頭可能是一個隱居的法皇,殺豬的豬肉佬可能是刀皇。開著茶館的美女可能是合體期的大佬
各種不可能,在這裡都顯得可能。
花的海洋。書畫的世界,強者的世界,美人的世界。
這是一個玄幻,強大,而無比神秘的地方。
這是焚川?不,這只是焚州。
現在,弓藏血的巨舟正要落下。
焚州很大,但是居民居所不一定密集。只是到底還是有無數人看到了那巨型的飛舟。
此刻有一些剛剛到達焚州的人來說,這巨舟無疑是嚇人的,也意味著,又有一夥大人物從外地來焚州,或者回來了!
「是那夥人」路邊一個賣臭豆腐的老者仰頭看天,眸光銳利幾分,接著又低下頭。
「桀桀,真是不知道又帶多少美人回來」
這話讓站在攤子前面的黑裙美女挑眉,「美人?怎麼,剛剛那艘法寶巨舟是專門搶美女的壞人?」
說到壞人。站在黑裙美女旁邊的藍衣美女一皺眉,瞥了黑裙美女一眼,身為魔道的人。壞人這個字眼不覺得矯情麼?
老者也是男人,對於美人還是十分有好感的,便是看了一眼眼前美艷但是張揚的黑衣美人,再看向那藍衣美人,嗚,好冷峻的美人啊。
「美女?誰說他們是搶美女?只是美男而已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些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美麼何況也算不上是搶,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成為那個人的男寵呢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兩個美女都錯愕了。
噠噠噠,腳步聲傳來。
拎著一個酒葫蘆的女子從隔壁鋪子走出,眉眼懶散。雖然是一襲黑衣,人卻白如雪玉。就是一開口,就殺傷力很大。
「現在的男人。都這麼賤麼?」
冰冷,夾著冰雪,三分毒辣,六分譏誚,
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一個黑衣美男,聞言,他一臉無奈,「不包括我」
「你不是男人嘛」絕美黑衣女子冷笑,又轉過臉看向臭豆腐攤子前面的兩個女人。
「吃豆腐不要緊,非要站在那裡被熏麼?新發明的煙臭熏美容?」
兩個美女:「」
她們兩個到底是腦子那裡搭錯線了才跟這個女人聯手上路來焚川,而且,她們竟然還活下來了!
如果代離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那言語殺傷力很強的美女是臨江雪,死皮賴臉完全悖離高冷艷鬼闕公子的賤男人是鬼闕,另外兩個美女便是唐君衣跟封翎。
然互,她會扼腕,兩個笨蛋,什麼眼神啊,竟然選了臨江雪
而另一邊,飄渺如仙的臨江仙跟正經無比的藏經綸默默得看著號稱冷酷之王的江川一臉寵溺得跟在絕歌後面,問,這個你要不要吃?很好吃的
絕歌:「」
不說絕歌各種無語,就是臨江仙跟藏經綸也是蛋疼了,這幾年光景,特麼閉關出關的人都基因突變了麼?
江川這是走的哪門子畫風?
青蘿此刻也來了兩人身邊,因為是一道來的,所以自然得抱團,這是勢弱的南林不可避免的選擇。
不過臨江雪兩人一撇眼就能看到不遠處靜靜而立的葉邙,這廝倒是跟的緊,從南林跟到這裡,一步不停歇。
「你們師門對此怎麼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藏經綸輕歎氣,他的宗門是完全杜絕情愛的,他本身也沒那種煩惱,雖然曾經也在考核期間對人有過旖旎之念,最後還是放棄了,放棄了之後,心中終究對此有些遺憾,因此見不得別人求而不得。
青蘿倚著門,青秀優雅的面上有淡淡的羞跟無奈,「還能如何看緣分吧,只是,好像一夜之間,這些人都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