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離拎著一頭豬走上通向九層的階梯,果不其然在階梯上看到了一層封頂的光幕。
她低頭看兩腿亂蹬的豬,「告訴我,是要用你的血呢,還是你的血來打開這層封印」
小豬一哆嗦,馬上彈出代離的手掌,「你這個吸血女,別自己喜歡吸血就凡事都血啊血的!多凶狠!你還是女的麼!」
「不是」
「」
對上這種在仙念巨像之下還能活下來的人,小豬也不敢硬碰硬,便是鼓著腮幫子語音不詳得說道:「反正第九層我也沒進去過我只是守護這座塔,最後一層是禁忌,就是我也進不去,你想進去,只能靠它自己接受你」
聞言,代離的眸光變得深邃,黑黝黝的瞳孔比深淵還深。
「阿~~所以說,你還是不能進去的嘛至於守護你確定?」
有見過這樣天天往外蹦躂找吃的守護者們?
「」小豬被代離那裸的嘲笑語氣給激怒了「你別囂張,你現在沒實力了別想欺負我!要是把我惹怒了,我分分鐘把你」
「吃不吃?」
又刺~激我~!!!!
砰砰砰!某頭豬便是惱怒地用頭砸牆!
代離看得出來這頭豬沒說假話,不過她也記得,這頭豬之前說漏嘴,說是這塔本身讓它帶她來到這裡,既然如此
仰頭看向斜上方的光幕。
她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步入了絕境,還是,絕處逢生。
噠噠噠。
當代離邁著步伐向上走,那豬猛然回頭,便是瞪大眼睛。「喂喂喂,你正要硬闖?別,你會掛掉的」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介意第二次何況,我相信我的直覺」
她已經一腳踏進了光幕。下一秒
兩根豬蹄子蒙起來的眼睛過了半響豬蹄子緩緩撇開,露出小縫隙。
小豬看著空無一人的階梯,呆了。
丫,她這個守護靈都進不去的地方,竟然讓這個人進去了?——
禁地之塔,第九層。
代離看著空蕩蕩的空間,皺眉,不過馬上。她一轉身,就看到了那一面石壁。
浮雕石壁?
上面的雕像很古怪,古怪到看了幾眼,代離就心頭一震。
那石壁上面的東西
好像是一顆東西爆裂,射出許多碎片朝九州大地分散
最後~~~
心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代離走近一看,盯了半響,伸出手,觸在一顆碎片上,皺眉。「這個好像跟我之前得到的本源碎片很像啊,難道這裡記錄著的是雷霆本源崩潰的景象?而這些」
陡然,代離觸在石壁上的手掌一陣滾燙灼痛。下意識收回手的時候噶擦,指尖撫摸著那塊凹凸出來的碎片隨著指尖一動,從牆壁上生生脫落,光,逸散出來
刺入代離的眼中,包裹了她全身,而那落在代離掌心的碎片,也眨眼滲入了她的手掌
那一剎那,代離好像看到了那活起來的石壁
腦中。湧入一念。
「蒼宇亂,大荒滅。南疆隕,分七族。雷罰盡,化九重,其一封真靈,千千萬萬年,君終來」
代離當時的第一反應很直接,也很粗暴——
老娘是妹紙!不是君!你丫是性別盲?——
暈了兩年了,這次代離可沒再暈過去,或許是意志更為堅韌了,在第四次被雷霆本源碎片入體蛻變的時候,也硬生生壓下了那種跟靈魂雙重鞭笞的痛苦,也是在這時,代離才能藉著這時候,進入自己體內,看到了那心生的血族之體,比起往日自然是十分可怕的,不僅僅是因為涅槃重生後的強悍,更因為那骨頭
她看到了煥然一新的骨骼,龍骨,她的骨頭竟然全部換成了龍骨?
額或許沒人能想到一個人不,一個吸血鬼能擁有龍骨吧!
她現在算是吸血龍?
代離哭笑不得,不過肉眼可見,那龍骨進入她體內,承擔了撐起的責任,畢竟不是真正的龍,所以,那龍骨是死的。
直到現在
龍骨火了!
因為雷霆本源碎片帶來的恐怖生機跟力量,刺入,滲入龍骨
噶擦噶擦!代離感覺到了龍骨的活絡,還有龍骨中,有一縷冰涼的骨髓在生成!
龍髓一來,那血肉就因此繃緊勾連起來,跟龍骨形成一體
蛻變!
真正的體質蛻變!
代離感覺到了十分強大的蛻變力量,當然,體質蛻變能量體也是瘋狂變化!
之前吧,她入魔,是血能佔據上風,幾乎把雷元跟寒流都逼到了一角落封存,又因為她後來靈魂一縷,潰散,被放入禁地之塔中後,魔性血能也被壓制了,自然變成了廢人,但是現在,就像是導火線被重新點燃!
血能,活了!
雷霆,也活了!
寒流,在湧動
跟能量都在劇變,那麼
靈魂呢?
靈魂的變化,比跟能量變化更甚,之前在龍門中接受的洗禮,後來大戰之中的洗禮,如今雷霆本源的洗禮三重洗禮
翻天覆地之變!
最直觀的的反應,便是代離的瞳孔
嗡!
剎那之眼!開!——
三天後,閣樓中,將王爵安靜站在幕卿煙身後,面無表情,一副標準面癱臉。
幕卿煙在澆花。一水壺的水光了後,她放下水壺,接過將王爵走上前遞上來的毛巾。緩緩擦著手,垂眸瞧著那嬌艷欲滴得蘭花。
「之前。好像看過葉染秋特別喜歡蘭花蘭花,一如她,君子如蘭,生來死去都是不帶走任何瑕疵」
死得雅致。
這便是幕卿煙對葉染秋的評價,公正而不帶任何私人情緒。
「主上不幫那代離麼?她如今的實力已廢,或許生不如死」將王爵對代離並沒多少感情,因為沒怎麼接觸,也因為。他的情感實在匱乏,或許這輩子也就保留了一種情感——
對幕卿煙的絕對忠誠。
而這種忠誠之下,他深知幕卿煙對代離不同一般的態度,所以才站在她的角度上問出這麼一句。
她廢了,你忍心?
「我能幫她的,也只是將她變成比原來更不堪的存在你我都永世不得超生,何必再拉上一個」
幕卿煙將毛巾輕輕擱置在旁邊的扶手上,手指輕撫蘭花,聲音如那垂落的露珠。
「何況,她的命。可沒那麼脆弱」
說罷,她抬眼,看向從外頭花園小道緩緩出現的一抹紅影
紅衣單薄。一手拎著一頭豬,緩緩而來。
不知為何,這個人在一次大難之後褪去鋒利的光芒,大紅,變成暗紅,黯淡了?
不,卻給人更加悸動驚艷感。
歲月跟精力沉澱下來的滄桑跟從容,還有風輕雲不動的內斂。
她緩緩而來,走上階梯。朝幕卿煙淡淡一笑。
「幕卿煙或許等我明白你更深的時候,才會用另外的稱呼來叫你但是你的恩情。我會永遠記得」
嗯,早就懷疑我的來歷了?但是從未問過呢。
幕卿煙笑。輕輕應;「只是恩情?」
「恩情好我這輩子最不能忘的,便是別人給我的恩情.這樣一來,哪怕我走得多遠,也終將記得你若是你有難,無論如何,我都會來」
不管我強弱與否。
這成怒,不可謂不重了。
雖然言辭平淡。
將王爵垂眸,這個人哪怕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怕也是不在乎的吧。
因為她是如此的桀驁。
對於代離的如此承諾,以及她話裡的離去之意,幕卿煙也只是虛歎一口氣,「好」
代離將小豬擱置在桌上,目光在幕卿煙邊側上的一盆蘭花上定了一瞬
「這盆蘭花」
「拿去吧,以前你母親送我的,不過她說你的心太粗,做不起侍弄花草的細活,希望你能好好養」
「好」
代離沒有推遲,或許再多的臉面都比不上這一盆蘭花帶給她的意義深。
捧著花,她也就真的走了。
甚至沒有去跟真靈宗的其他人告別,比如那些曾經的朋友,或許是真的看淡了,也看破了。
離開,未必要告別。
代離走了那小豬趴在桌子上,盯著她的背影,很失落很失落。
「她還會回來麼?」
「短時間內不會」
「嗷嗷嗷,她的實力恢復了?就這麼走了?」小豬滿地打滾,幕卿煙一個眼神過去,它安靜了。
「實力」幕卿煙挑著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頓了下,她說:「答應青君守護真靈兩年,以備強敵再來,如今看來對方是確定大夏真的爬不起來了,怕是不會耗費大心力再來一次了爵,我們也該走了」
將王爵垂頭,「跟隨您的腳步」
「啥,你們兩個也要走了?」
小豬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丫的,這麼多人都走了,那它得做多沒勁啊!
「怎麼,你要跟我們一起麼?」幕卿煙纖細的手指撩過它的頭上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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