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宗主的實力進步很大看來是前些日子閉關很有效果不過也多虧了你出手,不然我就傷了無辜之人了」秦後表情很是真誠,一邊看向下方。
無辜?
指的代離跟樓蘭庭?
兩個人都不置可否。
閔素卿聞言,心知自己壞了這個女人的好事,對方是要來找麻煩了。
心裡有了定記,她便是端著茶,微笑:「這幾個小輩都挺有前途的,無辜死了倒是可惜我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秦後不必客氣,何況,我的實力又算什麼呢」
對,就算是多了一個閔素卿,又算什麼呢?
還有其他人。
秦後的目光在洛林身上頓了頓,最後凝在襲青衣身邊的絕色女子身上。
「姑娘想必不是我南林之人吧,倒是實力不凡得很,來我南林,是來看熱鬧的?」
雖然沒明指,但是很多人都能下意識感覺到她所指對象是誰。
語氣有些玄妙。
似乎暗自對方來歷不明,是來找麻煩的。
司傾淚聞言抬起眼,輕輕一笑,「秦後錯了,出手的可不是我」
嗯?
秦後的表情一僵,在場的很多人也是變了臉色。
對方,這是指責秦後錯了?
就跟大秦人不敢指責秦皇錯誤一般,帝后,注定是大秦最為尊貴之人,哪裡會有被人指責說錯了的時候。
不過這個人
「剛剛那麼亂,誰看得清哦,反正人沒事就好了,不是麼!」火花雨忽然插進來的話讓很多人若有所思。
秦後也眸光一閃,不再說話。
這個身份尊貴。但是一直只看戲不參與的公主,此刻終於插手了。
也給了所有人台階下。
御燃打了一個眼神,代離馬上帶著邯鄲玄夜跟樓蘭庭一起回了醫療室這邊。葉子清轉身看了那襲青衣一眼。
出手的,是襲青衣背後的人?
不過司傾淚真的沒出手?——
醫療室內。有許多隔間,還有其他受傷了還沒出去的考核者,一般說來,只要不是極其嚴重的傷勢,岐山館的強大能耐能讓所有人都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除了一些例外。
代離帶著邯鄲玄夜進來的時候,路過了琴姬兩人所在的隔間,只是現在還不能進去,她得先把邯鄲玄夜帶過去醫治。
不過此刻代離也很心塞。
媽蛋。今天一開始就折損了三個自家人,這讓護短的代離很是不爽。
偏偏,其中她還無能為力。
一個隔間內,邯鄲玄夜被放在了榻上,因為有御燃在,所以岐山館的人都很是重視。
畢竟是女修,樓蘭庭沒跟進來。
代離跟葉子清站在一旁。
「她們兩個怎麼樣?算了,我過去看一看」
代離看到邯鄲玄夜被放下的簾子遮掩住,便是轉頭對葉子清說話。
葉子清被一問,並不如以往那般乾脆。反而語氣很平緩,「琴姬沒事,恢復力很厲害。一會兒就好了,不過別離那裡有點問題。」
額?
代離本來還挺確定這兩個姑娘受的傷不重的,所以一直沒抬擔心,現在一聽,心裡就咯登一下。
葉子清坐在椅子上,雙手按了按太陽穴,語氣很輕,似乎這樣能平緩她的心情似的。
「她不讓我告訴你,不過我像是那麼聽話的人?」葉子清倚著牆壁。看向代離。
代離:「」——
代離出了這個隔間,便是直奔琴姬等人所在的隔間。表情有些不好看。
「說是要要告訴,結果就來一句。你自己問她去,我去!這表姐太氣人了還有別離這丫頭也是到底是」
她找到了房間,因為急沖沖的,便是直接推開了門。
門打開。
代離心急火燎得喊:「別離,你」
她抬眼一瞧,頓時瞪大眼睛,馬上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脫衣服」
也沒打算走,因為她瞧著對方背對她的裸背。
震驚!
「別離,你傷這麼重!人都腫了!這背怎麼粗了,腰都不見了,雖然皮膚一樣好一樣白,但是上面怎麼有一條傷口」
那賽雪勝霜的膚色,就醬紫多了幾條猙獰的血口。
代離心疼死了。
不過,不對啊,那葉邙好像沒攻擊過別離的背部
「但是你認錯人了」
公子扶蘇轉過頭身來,不帶多少感情得對她說道。
代離:「」
門內人,門口的人,默默對視了三秒鐘。
啪!
門關上了。
房間內,公子扶蘇無語得扶額——
等代離看到琴姬,也就是十幾秒後的事情。
禾解語幾人就在身邊。
商別離跟代離默默對視一會。
最後還是商別離敗下陣來,苦笑道:「我說,就是我本來身體就有一點問題這次算是復發了一次,不過問題不大,調養下就好了」
代離冷笑。
凰在一旁也笑了,手指把玩著頭髮,一邊說:「度厄之體可不是小問題」
度厄之體!!!
代離臉色一沉。
這什麼玩意,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商別離也沒料到凰能這麼準確得說出自己的體質,便是皺眉,盯著她。
「你怎麼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知道,度厄之體是上天詛咒之體,凡是度厄之體。一出生就會死,很少有例外,當然。這種體質本身就十分稀罕,大多時候一個群域內都沒有一個。有的也都死了,能活下來的,大多數是旁人用了無上的寶物跟大神通吊著一條命,多數人不能修煉,若是能修煉,也會體內存不住元力,感悟不到玄奧而終止修行,當然。這種體質的人,若是修行,是要付出代價的越往上修行,便是越要承受厄難折磨,修為越高,厄難越重,一次修煉一次折磨,一次突破,一次生死考驗,直到靈魂被折磨萎靡。生命元氣被消耗完畢」
凰不再說話了,只是最後笑笑。
「商姑娘,你能活到現在。並且一點都沒表現出異樣,我十分佩服你,當然,我也覺得你真傻」
說完,她也就走了。
禾解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是看著窗外出神。
正在療養的琴姬睜開眼睛,輕咬下唇。
他們都聽出了凰的意思——
商別離會死。
「傻麼,如果修煉下去,必死。不修煉,很有可能會死我想讓自己的生命更精彩一些。就像是煙火,不讓它燃燒。它怎麼綻放光彩那還是煙火麼?況且,從小我就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哥哥我怎麼能讓他承擔太多。」
弱者,注定是累贅。
她怎麼能容許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
何況,沒有這樣的修煉天賦,她如何遇上這些人如何能擁有這段經歷,如何能
商別離輕輕說著,然後朝眼前幾人輕微一笑。
「我沒後悔過,所以你們不必難受」
她說完。
代離已經走過去,將坐在床上的商別離上身輕抱住,商別離的頭被摟在代離的腹部上。
她一愣,接著雙手緩緩環住代離的腰。
代離左手撫著她的頭,看向窗外。
「不要修煉了,就這樣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交給我就好」
她想到剛剛在台上,商別離在忍著痛跟葉邙山一戰,最後忍著痛走下來
以前的那些比鬥,或者她不知道的日日夜夜,商別離都在一個人默默忍受
曾幾何時,她對她說。
「我有一個秘密,但是,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告訴你,現在不說,可以麼?」
或許在很久以前,就在她們第一次遇見之後,商別離的修煉進度忽然加快,就已經做好了燃燒最後煙火的準備了——
每個人的人生裡,注定有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但是你不是一個人。
因為代離是這樣一個人過來的,所以她不想讓自己關心的朋友一個人得默默承受。
但是
「終究還是太弱了,太弱了」
窗外,是岐山路考核擂台傳來的熱烈呼喊聲。
好像是在呼喊贏亥這些人的名字
代離緩緩閉上眼——
而這個隔間的門口。
凰默默看著站在門前面一動不動的商朝歌。
身邊還有一個雲祭蓮。
須臾過後,商朝歌好像低低說了一句話。
「此生寧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傷她們一人哪怕最後一無所有,灰飛煙滅,從此」
「嗯?畢生?你才多少歲,這個天下有多少精彩,你知道麼?你做這些事情十有*比你妹妹還早離開人世,何況另外一個女人跟你有關係麼?」雲祭蓮慵懶得伸個懶腰。
「我的畢生,應該算是五千年,記不清了但是我跟她之間,有五百年,夠不夠?」
商朝歌轉身,離開。
凰跟雲祭蓮糾結了。
尼瑪,他們幻聽了?
五千年五百年?(狗血是不是?不過是一開始就設定好的)
原來商朝歌也會開玩笑麼?
還是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