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代離跟寧靜遠的事情丁點都沒被傳出來。
因為一傳出來,兩個女人心狠手辣是其次,贏亥的名聲都會爛掉一些。
那人皮什麼的,不要太陰險了,要推得一乾二淨是不可能的,誰讓全世界都知道戎野是贏亥的人。
而另一邊,代離兩人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人,更不懼其他說,尤其是代離,別人的指責什麼的就是渣。
但是贏亥素來愛惜羽毛,不可能願意擔上這樣的名聲。
所以
結果重點就變成了贏亥跟名劍的一劍之爭中。
不是贏亥不想制止,而是因為嬴政在場。
之前那件事,還可以顧忌代離的名聲,後面這件事
呵呵呵。
鴻門宴徹底變成了做戲宴。
贏亥很憋氣。
當然,最憋氣的還是——
代離三人都被安安全全送出了皇宮,臨走的時候,戎野那群人一個個都繞道走。
就跟逼著鬼似的。
倒是皇宮門口,霍准跟雁大家走過來跟三人告別,言語客氣,很快便是走了。
而同樣走出皇宮的無情追命等人
冷血默然,對名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叔叔是被你親手處決的?「
「沒必要,我殺他,並非是因為你妻子」
「那你還接我一劍?」
「因為他殺你妻子之前,是我名劍山莊的人,僅此而已」
「你比我想像中要坦蕩得多,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男人,糾糾纏纏不是事,冷血的血瘋過燃燒過後,也就冷了。
鐵手冷笑,對代離說:「修行上百年,我都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然後,四人都走了。
代離轉過臉對另外兩人說:「能讓戰敗的人還對我們這樣誇獎,也算得上我們的本事」
寧靜遠跟名劍都很沉默。
你確定鐵手是在誇你麼?——
玉攆上。
代離百無聊賴,想著剛剛那霍准朝寧靜遠再三看了幾眼,便是摸摸下巴,對寧靜遠說:「他看上你了」
寧靜遠默默看了她一眼,「他?」
「姓霍的那個」
「從哪看出來?」
「他看了你好幾眼」
「那你也看了名劍公子好幾眼,難道也是看上他了?」
寧靜遠淡淡來一句。
名劍此刻正閉著眼,背對兩個今日過後凶殘之名更甚的女人。
然後,他聽到
「如果你把看這個字改為想字,或許我會樂意承認」
看上他想上他
上,上
重點是上這個字眼麼?
寧靜遠果然沉默了。
再凶殘,也怕遇上更凶殘的人。
名劍無奈得一撇嘴,無聲歎氣。
對上這樣的女人,他裝傻都沒用了——
得裝死——
三人回到岐山館之後沒多久,這還沒到房間呢,代離就被傳召了。
腳不沾地又來了岐山館的所謂「政~府工作樓」,一走進房間,御燃跟玉離還有館主正在討論皇宮那件事。
代離看到三人臉上都帶著笑,很解氣?
不如說是爽快!就跟吃了老壇酸菜面似的,那酸爽,無可替代!
「呦,來啦!」御燃看代離的眼神跟看草泥馬似的,覺得這玩意實在很可愛,又很搞笑。
看了看還帶著圍裙的館主,再看看風清秀雅的玉離,兩個人的畫風完全不在一個次元空間內。
代離:「問吧「
她已經大大咧咧得找了椅子坐下去。
三人果然開始問了。
並不是很正式的詢問,約莫是以八卦的角度,問她當時的情況,散散碎碎的
代離自然很老實得說實話了,把當時的情況說得**不離十。
比如霍准這些人的到場,贏亥身後那白面手下的不尋常,還有最後火花雨的到場。
說完自己知道的,她就不說了。
不過,館主很想聽聽代離的意見,於是問:「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
代離沉思了下,似乎想得挺深刻,最後還挺隆重得發言。
「雁大家看上了那無情,霍准看上了寧靜遠,火花雨對名劍有意思,嗯,還有那追命對鐵手有點意思」
「」
讓代離離開後。
館主輕笑,「覺得此女如何?」
「心思縝密,觀察入微,很有遠見」
「不拘小節,恩怨分明,殺伐果決」
「」
其實就是八卦,陰險,凶殘,睚眥必報。
嗯,還有逗逼——
代離出了政~府大樓,已經是大晚上的事情了,想必葉子清他們這樣的人在知道她無礙後,也是不願在大晚上送上門給她調戲的,所以代離回去的時候,覺得這月光甚為美好又清淨。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站在橋上,倚著柱子,望著小溪的女人。
衣衫飄飄,身形纖瘦,長髮飛揚——
像個漂亮的女鬼。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
「人生如此美好,姑娘何苦想不開要跳河」
寧靜遠一聽,就無語得看著走到身邊的代離,「不知道代離姑娘你哪只眼看到我要跳河」
「你跳一跳的話,我兩隻眼睛都能看到」
「」
是人就很容易習慣並且接受這個女人的犀利言語,寧靜遠多少也有抵抗力了,便是垂眸,眼眸比小溪的水光還要冷清。
「你似乎一點都不介意我親手殺死自己哥哥,不怕?」
「恕我直言,今日出名的不止是你一個」代離趴在石橋的欄杆上。
「況且,之前還說過要跟我同盟,如今又告誡我要遠離你,你這樣沒誠意,讓我很不舒坦啊」
「嗯?好像是你不大樂意跟我合作的吧」寧靜遠好整以暇得雙手環胸,睨著代離。
「之前不大樂意,看到你今天真的跟贏亥有仇還是很大的仇,我樂意了」
你這人什麼心啊!
寧靜遠表情微微一僵,又撫了下太陽穴,輕默了一會,說:「今天我是真的沒想到他能有這樣的心思,約莫是他那幕僚出的主意,竟將他都拉了出來,如果不是你今天提醒我」
「所以你等在這裡是為了跟我說謝謝?」
「差不多吧」
「你並沒說」
「謝謝」
「不客氣」,代離笑了一聲,直起身子,「不管是誰的主意,你今天的表現是真的很差勁,殺了就殺了,搞得好像還很後悔似的難道他真活過來,你還能把一切都拱手讓人?你這樣意志不堅定,讓我不大看好我們的合作」
寧靜遠背過身,靠著欄杆,「我跟他是一母同胞,我母親是原配,只有我們兩個孩子,後來府內的小孩越來越多,其他女人受寵,我母親也就被孤立排擠了,連帶著我們兩個也被隔絕一邊,從小母親身體不好,他便是一手把我帶大,吃飯,讀書,修煉,他都在我身邊他一向很有野心,人也聰明,天賦不錯,後來嶄露頭角,逐漸奪回了我們正房嫡出的權利,但是我父親很不喜歡我母親,他偏愛的另外一個妾侍你知道歲月越久,一個人能有多大的改變麼?」
她扭過臉,看著代離,眼中藏著比梅花凋落更深的落寞。
「曾經那個陪你一路歡笑,替你搖落桃花,在你飢餓之時偷來飯菜的人,也會因為他的**,把你親手送到別的男人手中糟蹋」
代離一愣,問:「所以你殺了他?」
「不是,跟這個無關」寧靜遠搖搖頭,表情很輕很淡。
又補了一句:「他殺了母親」
「」
「能給他世子之位,只有兩個男人,一個便是我的父親,這是他的命令,因為我母親一族很強大,外戚容易影響王府政權,所以他的命令便是殺死我母親,他照做了,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被欺騙了,我父親真正疼愛的是那個妾侍的兒子,所以他被我父親定下了弒母之罪,他一死,嫡傳中斷,庶出的自然就上位了,而在死之前,他找到了另外一個男人,既能活命又能奪得世子之位,他的決定並不需要多少掙扎,哪怕他只有一個妹妹。」
「但是母親都殺了,妹妹又算什麼」
所以,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那個男人是贏亥?」代離瞇起眼睛,難怪贏亥對寧靜遠的事情一清二楚,但若是如此
「嗯」寧靜遠淡淡頷首,看向天空的月色,「不過他跟贏亥都低估了我,一直忙著自己謀劃,倒是忽略了那個許久不見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天賦其實很強,比他強得多,也比他聰明許多,所以,最後是在那一晚上,他被我殺了」
「贏亥呢?」
「他被人攔住了,沒能趕來」
「嬴政?」
寧靜遠蔚然一笑,「你比我想像中聰明的多,是他,如果不是他拉了我一把,我在那一晚就已經自殺了吧」
被哥哥設計,**給玩女人如吃飯的贏亥,要自強逆襲醬紫太難了,也只剩下自殺了。
既然沒死,就說明最後還是有了轉機。
代離倒是沒想到當年的嬴政就已經跟贏亥槓上了。
這傢伙的底蘊看來並不如現在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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