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桀驁,難以接近。
看到以前的自己,便是能想起過去的日子,再想起一個讓她有些痛恨又十分緬懷的人
代離的好心情糟糕了一些。
雖然說她的樣貌跟身材變化都十分切合她的心意。
長大了啊
嘩啦。
手掌一撥,鏡子破碎。
她直接從浴池中起來,拿起披在旁邊的乾絲巾擦去身上的水珠,看著架子上的一排衣服手指劃過,想了下,挑了一件白內衫跟一件紅袍。
又隨意挑了內裡衣物
都說女人的人生價值分別體現在外出前的幾個小時跟外出回來後的幾個小時。
前者是打扮,化妝穿衣做頭後者是卸妝睡衣拖鞋
代離也是差不多的,出門後的皮囊絕對要打理好,不能丟她的臉,但是也用不著花幾個小時。
人家速度太快,眼神太準,性格太獨立乾脆,說什麼就是什麼,穿什麼就是什麼!(還記得森馬那句話麼,穿森馬就是什麼!若干年後,我只覺得神馬穿什麼都是神馬!)
丑未必就是醜,但是美就是美,不管怎麼穿還是美!
代離在這點上尤其自信,所以隨意披上衣服也就拉開了門。
門一開,這將近一個月久違的陽光就**得灑落了在她身上。
這是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明亮,輕柔,像是剛剛勾搭上的小情人
代離心情忽然又美麗起來了,便是勾起唇。往前一看。
一看。
黃橙橙的黃色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絢爛。妖嬈。
佔據了她所有眼球。
代離的第一反應是走出一步,轉過頭。看向自己的門牌號
「蘭第十?沒錯啊」
那原本十分歡喜的表情直接郁卒了,憂鬱得盯著眼前大片的黃。
風中凌亂有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蘭居所這邊,她的房前,會有這麼多的菊花!
菊花殘,滿地傷
代離扶著柱子,瞧著眼前院子裡一坨一坨的菊花,陷入沉思
直到旁邊的一棟居所房門打開。
臨江雪一看到隔壁那人的背影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看到這些菊花。是不是覺得心花怒放?」她涼涼的來了一句。
這女人說話的腔調一向很犀利很冷酷。
代離一轉頭就看到了對方一襲曳地黑裙,那黑,黑得滴墨,卻也恰如映襯了她的膚白如雪,那唇,淡粉,卻能吐出讓人蛋疼的話來。
臨江雪
代離覺得這是一場能引起雪崩的風暴雪。
打量了對方幾眼後,代離便朝對方略頷首,一邊挑眉,語氣幽幽得說:「心花怒放?我想我實在不懂菊花的歡喜」
「說自己不懂的人。往往是很懂的」旁側,紫君侯也披著高大上的紫金長袍走出門,拖著長長的袍尾。對代離有些譏諷。
縱然,他還沒看到人家的臉。
但是只看這大紅長袍,就知道這裡所有人裡面,也就這麼一個女人能把風~流的大紅袍穿得如此更風~騷。
大早上的?姐姐我就被兩個人挑刺了?還看到了滿地開殘的菊花?
代離覺得這是對她接下來的考核十分不詳的預兆,所以她很不客氣得回擊。
「這道理我懂,就跟你們男人明明不行,卻偏要說自己行差不多」
代離這話已經是十分不客氣了。
紫君侯眼中一寒,卻是在代離轉過來後,猛然一愣。
接著沉默了。
對面。臨江雪嘴角一撇,默默道。都說紫君侯有些愛美貪色,果然是不假的。
代離也準備好了迎戰。結果看到人家只是瞇起眼睛打量她,那眼神,跟當日在水域中差不多。
色胚!
代離心中給對方腦門拍上了這麼個標籤,便是撇撇嘴,自顧自走了。
那一身飄逸的大紅外袍,那雪白筆挺又寬鬆性感的儒白長衫,那v下的領口媽蛋,這女人的身材怎麼
那如墨飄揚的飄逸黑髮,那要扣不扣的斜跨腰帶,那霸氣鋒芒的血紅龍劍,那張漂亮到極致,介乎在英氣跟冷艷之間的臉蛋
眉飛色舞的繚亂匪氣,不動聲色的眸光流轉,都是十分張揚撩人的魅惑。
紫君侯回神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媽蛋,這女人又用色引誘人了!
難道是對他欲擒故縱?
臨江雪一看這人的表情,就翻翻白眼,話說,昨晚這人是為什麼跟她說話來著?
第一句話好像是
「你是在等我?」
那語氣,就跟我沒打電話叫特殊服務,你幹嘛免費送上門似的。
天可憐見,她只是剛好那時候回住所,又剛好那時候看月色正好,打算賞賞月而已,然後
代離絕逼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後來的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
來pk!來pk!來pk!
自然是轟轟烈烈的pk了。
誰讓紫君侯遇上的是臨江雪這個不走尋常路的美人呢——
明明穿得十分高雅脫俗,紅白搭配的代離,不知怎麼地,就吸引了路過所有人的目光。
代離有些郁卒,那啥,她這搭配像是青龍幫跟城鄉結合部似的?
不然這些人怎麼就跟看見鬼似的。
登記處這裡,代離寫上自己名字的時候,藍科等人還處於雲濛濛的狀態,不分男女,都直勾勾地盯著代離
一部分盯她的臉,一部分
代離放下筆。把登記名單用手指壓著挪過去,一邊挑眉看向這些人。
「不管你們是看我臉呢,還是看其他地方。看一眼是禮貌,看兩眼是欣賞。超過三眼又沒經過我允許的話,那就是耍流氓,我這麼說,你們能理解麼?」
刷刷!
一群人嚇壞了似的集體收回了目光。
耍流氓?誰敢對代離刷流氓啊!
現在大秦內敢對你耍流氓的還真不多!
誰讓這廝是悟性排名第六,並且明確讓兩個主考官都十分青睞的呢!
所以一群人馬上就正經起來了,不過其中有幾個女孩子是見慣了代離的,對她性格也多少清楚一些,自然看出她一點也沒生氣。其中一個便是紅著小臉,湊上來。
問:「代離姑娘,您您的變化好大啊」
變化?代離之前從這些人的神態跟注意力就已經察覺到了,此刻目光一轉,落在旁側嵌入牆壁的玉鏡上,看到了靠著櫃檯的自己。
似乎高了一些,胸部大了一些,有d了吧,絕對的!
腰更細了一些,五官更長開了一些
「變化?我20了嘛。長大了唄」代離摸摸這個姑娘的**頭,笑得很溫柔:「等你長大了,也會像我這樣的」
然後。她看到這個本來害羞的小姑娘立刻眼睛通紅了,其他姑娘們也一臉鬱結。
那啥,20了?
她們可以說自己都超過50歲了麼?
為什麼人家20歲就可以出落得這樣風華絕代,可霸氣側漏,又可妖魅動人,更可冷艷決絕
那身材,還可以如此火辣,胸型不大不小,挺的那樣完美。那腰肢,那雙腿。能活活勾死人!
更別說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了!
為毛為毛她們就一直都是小姑娘!
為毛為毛為毛!
無數岐山館的姑娘們滿腹怨念。
「代離,你又做了什麼?讓」葉子清看到代離的時候。言語卡了一下,瞇起眼睛,沉沉盯著她。
不過馬上,她眼裡的一縷疑惑便是淡去了,走上前對代離說道:「剛出關的?」
「嗯,表姐也是?」
「嗯」
葉子清剛寫上自己的名字,還想讓代離跟自己去吃個飯,就被人打斷了。
岐山館的正廳,本來就人來人往,不過再多的人,此刻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黑底金紋,雙臂繡金龍,厚底官靴,錦衣華服。
來者,一個個肅殺帶冷氣。
眉宇帶森寒。
前者,官威濃重,氣息醇厚。
宗師,這是一個宗師。
還是一個在官場官職頗高的宗師。
他身後的人,每一個都是劍仙刀仙,刀劍匹配,煞氣縱橫。
他們是誰?
在場,凡是大秦的貴族都變了臉色。
比如正從岔口走出來的霍林跟楊軍,都是神色凝重起來,看著這群人,煌煌走進廳內。
代離靠著櫃子,聽得身後藍科跟其他考核者低低呼喊:「錦衣衛」(丫的,很好這一口,你們都不要攔我,不要怪我狗血)
錦衣衛代離努力從自己的知識庫裡尋找對方的信息,卻隻言片語。
錦衣衛,大秦皇族的最強龍爪衛隊,只效忠帝皇。
帝皇殺意所向,便是錦衣衛殺劍所指!
而此刻,錦衣兒來岐山館做什麼?
那帶頭的男子,似乎是這一隊錦衣衛的頭頭,他走到正廳中央,雙手負背,只沉沉道:「岐山館主考官何在?」
聲音如雷。
沉悶,威嚴。
幅散開來
幅散?
眨眼就被遏制了!
一縷黑光,轉瞬切開這片威壓,如同遮天大手,從一面壓來,將威壓強壓回頭頭這柄。
頭頭臉色一沉,低喝一聲,腳下一跺!
威壓幡然增加了兩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