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拖向了代離,並且,代離嫌棄這廝反抗太強烈,便是隨手甩出一個雷霆,轟在它的頭上!
然後
這廝死魚眼一翻~~~翻白了。
自然是裝死的,代離清楚得很,便是直接拽著這廝到了身前,正要收起,忽然
她一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矗立水面的一塊尖峰礁。
上面站著一個男人。
紫衣華服,黃金羽冠,腰上長劍很寬,極為霸氣的劍,
這個人,也是極其霸氣的。
五官挺拔,輪廓明顯是其次,主要是這個人哪怕不說話,不動手,只站在那裡,便是十足的冷傲逼人。
比起嬴政那種張揚得桀驁更來得張揚許多,卻又不是桀驁,而是單純的傲意。
太傲了!
劍傲,人也傲!
那暗紫色的長髮更是明顯區別於所有人。
而這個人,此刻正盯著她。
準確得說,代離第一反應是他在盯著她腳下的大魚。
媽蛋,這大魚起碼也得是七百年的,不管是哪一個考核者都會眼紅,眼前這人似乎也動了心思。
當然,對面那人目光淡淡飄過代離面無表情的臉,目光下滑
代離並不說話,因為在搞不清楚對方的實際用意之前,貿然開口就是把自己推入被動的局面。
敵不動,我不動!
半響之後,這個男人的手掌緩緩下滑,掌心觸及寬闊大劍的劍柄。
這是要動手的節奏了?代離的注意力隨著他的手掌划動,卻錯過了他瞳孔裡倒映出來的戰意。
「名劍閣下出現在這裡,可是對這條千年貪道魚感興趣了?」
名劍?
代離心裡一挑。轉過臉,這才看到踏水而來,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十幾米遠的名劍。
名劍。在哪都是滿滿的男神氣息,此刻幽幽看向這邊。目光在代離身上頓了頓,越過她,看向紫君侯。
「這話,該我問君侯吧」
輪聲音,名劍的聲音偏向女聲輕柔,卻也有英氣的質感,微微磨砂感,聽起來分外勾人悅耳。
而紫君侯便是正統的渾厚男聲。鏗鏘有力,自信非凡。
代離也才知道這個人是排名梅第八的紫君侯。
難怪了,這邊是南面,紫君侯的確是分配在南面那邊。
紫金君王侯,聽說是大秦唯一一個異姓王侯,來歷神秘,大秦皇族一向對他有些客氣,就是大秦太子對他,也從來禮儀相待。
這很奇怪,除非他的背景不在大秦內部。否則不可能讓大秦的土霸主客氣相待。
輕笑了聲,紫君侯瞥眸看了代離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感興趣的是魚?而不是一個女人」
代離:「」
這話題有些不對。不,應該是這廝的目光有些不對。
目光一下滑,代離這才發覺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很寬鬆,鬆鬆垮垮的,衣角縫隙洩露中,兩隻腿若隱若現,不過重點也算是遮住了,這個紫君侯如此言語。倒是讓素來不大在意這方面的代離覺得有些好笑了。
她可不覺得這樣有哪些露點。
只能說
雙手環胸,代離眸光瀲灩溢彩。緩緩道:「我該誇侯爺的眼光不錯?」
紫君侯此刻並不知道代離是誰,因為他這樣的人素來去關注旁人的八卦。獨來獨往的,不與人交際,除卻贏亥跟名劍這種太出名的人物,他委實不認識幾個人。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千五百多米遠的水域看到一個紅衣美人。
美人他看多了,但是如此瑰麗似焚焰紅蓮,又似血色曼陀羅,渾身帶毒帶刺的,又寡淡不羈的倒是極為少見。
當然,最少見的還是她的大方。
豪放跟大方,看當事人是誰。
對方既然是能吸引千年貪道魚的人,自然不是豪放無度的浪女,而是大方灑脫的魔姬。
「你是絕歌魔姬還是臨江雪魔姬?」
代離從對方這一句問話中,體會到了兩個重點。
一,她已經不良到了穿青雲宗那套很飄渺仙氣的衣服也不像是良家婦女的地步。
二,慶幸的是,真正出身青雲宗的臨江雪也中槍了。
秉著她很矜持,不會給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留名字的美好素質,代離淡淡道:「你我即是萍水相逢的人,何必問姓名,若是有緣,自然能再相見」
如此華麗鮮艷奪目的人,偏偏高冷艷文縐縐來這麼一段話,不知為何,這很不和諧。
其實,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丫的就不告訴你!
誰讓她對這廝一開始就沒多大好感呢!
紫君侯這樣聰明的人,自然聽出來了,便是冷冷一笑,「岐山路考核都到了第二輪了,若是我們再相見,豈不是必然有緣」
額這人反應還真迅速。
並且用了反諷的語氣。
代離揚揚眉,涼涼道:「緣分這玩意,不一定是緣,也可能是糞」
高冷艷畫風立刻轉為高暴黑有木有!
不過居於紫君侯跟名劍這樣的人一開始都沒領會過來。
直到代離一副你是文盲的表情解釋說:「米田共」
紫君侯:「」
這人絕逼不是臨江雪跟絕歌她們沒有這麼粗暴的吧!
沒有吧!
紫君侯並不是一個能忍的人,聞言,瞇起眼睛,嘴角扯出涼薄的笑,「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亦或者」
他瞥向代離後方安靜無聲的名劍。
「你是名劍的女人?」
若是名劍的女人,他的確得思量一番。
只是他這麼一說,代離便是一愣,卻是淡定反問:「原來我有這麼優秀?」
你這是在誇自己呢?還是在誇自己的同時把名劍也誇了一次?
名劍側眸看來,淺淺如冽飛霜雪的目光掠過代離的臉。表情淡淡的。
「我一直在這裡」
你一直在這裡,所以跟代離無關?
這是紫君侯的狐疑。
你一直在這裡,所以你都看到了?
這是代離的不淡定。
之前。她好像是沒怎麼穿衣服,在水下面
不過。紫君侯並未打算找代離麻煩,起碼現在不,因為他有自己的驕傲,在未真正對斗之前,他還不屑對一個女人出手。
所以他走了,走的時候,遠遠瞥見一處,卻是一愣。接著狐疑得再看了代離一眼。
繼而離開。
他一離開,代離就打算走了。
名劍這個人,很難接近,他的外面有一層太疏離的薄膜,不過接近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起碼代離是這麼想的——
這種男人注定很傷女人——
不管女人喜不喜歡他。
代離打算離開,基於禮貌,還是跟名劍一頷首,道:「名劍閣下。在下先告辭了」
「嗯」名劍收起魚竿,仰頭一看天色,已經是日暮時分。他轉過臉,目光落在代離身上。
那一刻,眸色有些沉,又很快轉淡,消失的宛若夜間的明朗星火。
代離一時間覺得他的目光有些恍惚,有些迷離,像是在緬懷什麼
「換了衣服再回去吧,還有,日後莫要逞強」名劍開口說話。
這是第一次名劍正面意義上對她講話。
這是告誡?還是在對她說之前若是她求救。他就會出手?
應該不是這個意思,這種男人肯定懶得做這種矯情的事。
他既然不救。那就不會救。
那麼
就是在告訴她該跑的時候得跑?
代離想起了之前名劍對她的幾次視而不見跟見死不救,卻也不惱。如今得到了對方古古怪怪的話更加沒有歡喜。
只有淺淡如水的輕鬆。
「我代離從來不求人不願做的事情,名劍閣下有自己的原則,我也是如此,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告誡」
這樣昭然明朗的代離,才越發襯托得她身上的紅衣鮮紅似火。
名劍收回目光,對她的話也不予置評,最後也只從容離開。
跟剛剛到來的人,擦身而過。
代離一看,便是愣了下,繼而笑了,「青衣,你怎麼來了」
襲青衣看著衣衫「不整」的代離,細眉微皺,又馬上鬆開,緩緩而笑。
「看你沉在哪個江中,我好來尋屍啊」
「尋死?殉情什麼的就算了吧青衣你這麼漂亮,可惜了」左唯一副勸慰的樣子。
「」襲青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長這麼大,委實沒遇上這麼流氓又不要臉的人。
偏偏人家還長得挺好的,讓你一巴掌都打不下去。
打下去的話,估計也會反輻射攻擊的吧。
不管防禦力怎麼變,這個人身上防禦最為厚重的依舊是那張臉——
刀槍不入。
遇上這種人,大多數人都很想屎一屎~~——
暮色漸沉,黃昏暈染在水面上的兩個絕頂美人身上,美好的如同一副美好的水墨畫。
只是,左邊的紅衣女人衣衫不整,露大腿露肩的,春光隱露,眉眼吊捎間儘是撩人的不羈勾人艷麗。
右邊,則是比青山綠水跟高山白雪還要清雅醉人的青衣仙子,衣袂飄動,飄出比水波更柔更醉人的弧度。
白玫瑰,紅玫瑰,不一定都是牆上的蚊子血,也可能是永恆不敗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