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之歲月匆匆,那不足只是日日小心,不敢隨意出入以為聞名而露了行藏也。便如閉關一般或弈棋以為娛樂,或駕車馬習練技藝,或者乾脆真個兒閉關靜修。然其關注之侍衛長之消息卻然時時小心,繞了遠路打聽。
「喂,吾足兄弟,可知曉那侍衛長大人來了麼?」
「誰?侍衛長大人?不知!」
「啊也,汝當真是孤陋寡聞。那侍衛長大人今日辰時返回,父神吾主親召見其修!」
「哦!可是烏木大哥,汝口中之侍衛長大人到底是何人耶?」
那不足一臉驚訝道。
「啊也!汝汝汝當真乃是寡情薄意!那侍衛長大人先時常來此間與汝弈棋,汝雖贈了其一些好處,然其不是亦有些許大好事記掛了汝麼?怎得這般區區三百載便忘記了大人呢!」
「啊也,烏木大哥,汝此時說得可是父神前侍衛長大人麼?」
「不是他是誰?」
「啊也,大人回來了麼?」
「然也!」
「啊也,吾等果然應是弄一個宴會,便如凡間塵俗一般替他接風洗塵才是!」
「這便對了!」
「嘿嘿嘿,烏木大哥,先時在下實實無有意起呢!」
「無妨,不過其在父神哪裡尚需些日子,吾等卻乎待其消停了再請吧。」
「是!大哥思慮周到。」
於是那不足便日日急切意欲得遇那侍衛長大人。
三年後,正是不足焦躁欲死。那侍衛長大人居然悄然來訪。
「喂,吾足老弟,汝一向可好!」
正是不足一人低首端坐了無聊,忽然門外一聲令其驚喜之聲息響起,其抬了眼觀視,卻乎乃是那侍衛長大人。
「啊也,侍衛長大人?汝何時返回耶?怎得無有打發了下人來報一聲,吾等相知亦好替大人接風洗塵!」
「哈哈哈,有心了!多謝!多謝!」
那侍衛長大人大喜而笑。
「侍衛長大人請坐!」
那不足急急請了侍衛長大人坐地,又復沏了悟道茶待客。一邊卻然急急差遣了門子往去請了自家數位相好兄弟烏木、琢磨、好夫、五穀生來此地相陪。一頓酒飯吃得幾人大為感動。
「啊也。有幾多歲月無有得享口舌之欲了!」
那侍衛長大人亦是大喜道。
「如此,為兄感謝諸位兄弟!」
那不足道:
「大人一去三百年月,吾等相熟之修莫有不念想者。此時再與大人相聚,自然盡皆喜氣洋洋。」
「是是是!果然如此!」
酒後相聚。眾談得些許秘辛。那不足道:
「諸位大哥。閒談莫要有涉隱秘,此等大事,非是吾等下人可以議論。就留待大人等苦惱吧!」
「呵呵呵,是!吾足此言大是!」
於是眾復閒談一些閒聞軼事,後漸漸告辭而去。那侍衛長大人非要與不足弈棋,不足推托不過,兩人便落座對弈。那不足假意走了錯手,令得侍衛長大人佔了上風,觀得那大人得意洋洋之模樣,那不足道:
「大人似乎棋藝大進啊。」
「呵呵呵,哪裡?哪裡?不過僥倖爾!」
「大人之棋藝果然了得呢!」
一局罷了,那侍衛長大人居然贏了,後卻復連輸兩局,至第四局,其復勝了不足!最後一局爭勝,兩人下得旗鼓相當,然卻是不足稍稍佔了上風。眼看局面不妙,那侍衛長大人惶急間忽然一愣。
「不對!此一局似乎便是那棋譜上之一局!」
那侍衛長大人急匆匆取出一枚玉簡棋譜,卻乎正是那不足之贈與!不足觀得其棋譜,忽然鬆了一口氣,心間暗自道:
「好容易設計了此局面,激得其爭勝,再謀設此一局相熟棋局,令得其將出那棋譜,果然得手。」
其忽然覺察自家額頭上似乎有汗水出來,心間苦笑,知道此番詐計,居然令得自家若是,不自禁開言道:
「大人似乎已然深究得此棋聖之妙了!」
「嘿嘿嘿!賢弟,不瞞你說,一路上若無有此物,真正煩悶死某耶!」
「呵呵呵,大人何太」
「噓!」
那大人做了噤聲之意思,而後又復微笑了道:
「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余外且莫要有任何言語洩露!蓋此有死人之患呢!」
「啊也!」
那不足假意驚叫一聲,幾乎難掩其訝然與氣急敗壞狀。其復歎一口氣,將那玉簡拿過在手上,而後將一縷識神入去內中,忽然勾起內中一道莫名之大光明神火內封印之識神來。於那隱秘之一處棋局中大陣之一節點上脫下來,就手入了不足之識海。然面上那不足卻是一副懷舊之模樣道:
「大人果然深究此棋譜非是短時,居然將此玉簡磨損若是!」
「汝之棋藝果然驚人!雖某深究棋聖之技藝三百年,然不過堪堪與汝平手爾!汝果然了得。」
「呵呵呵,大人何太謙耶?明明便是棋藝大進麼!」
於是兩人復坐地弈棋,此一局罷,那不足不能靜心,居然失卻先手,輸了此一局!侍衛長大人樂呵呵離去,而那不足卻然沮喪般模樣,往去駕馭車馬,至大光明草原練習車技。其練得半日,而後駕了車駕緩緩而返。自家獨坐車駕上,那心神卻然已是沉浸於那一縷棋聖棋譜玉簡中所收回之識神中,那一絲絲驚心動魄令得不足大感驚懼。
憶起自家設計妙謀,送了此一縷識神入去險地探密,那一道道之驚心果然大生感慨。
原來那不足花費如需之歲月,不惜甘為犬馬,小心伺候此間一干大能,便是設法得此一機緣可以謀奪那始源地之秘辛。其假意以對弈而多番贏得那侍衛大修,終是激得其首長侍衛長大修好勝,其終於忍不得親往爭勝,結果久戰而敗北,遂與不足為棋友名之,後漸漸遭不足玩弄身陷賭棋爭勝之中。
人,果然無有完全不好者!或者好賭,或者好色,或者好財,或者好古玩、名畫、字帖之類不一而足,罕有不好者,唯有不知其好者!其所謂德行,不過克己,克而不得者,私慾也!故世之道,律法為上,使人有敬畏,世道方能太平!
那侍衛長大人好棋,進而視其為大樂趣!其往去孤獨之地,本就無奈,此時得了棋譜哪裡能忍得,便捨命潛藏了而去。然其萬萬勿得想到,其此時已然遭了不足之算計。
果然其沐浴,以及其隨身物品入得元能之大陣中遭洗滌,此二者盡數乃是去除其身具之隱患。然其得了棋譜便是將其潛藏於自家丹田神界中,居然避過了父神大光明神之查視,一路逍遙而去。
那不足之一縷魂魄識神待其激發,一路便將那侍衛長大人之身具寶物開啟各種禁忌之大陣法訣咒語記得滾瓜爛熟。
先是那入口之地黑黝黝蟲洞之側畔,那侍衛長激發了身具之一道浩大符菉,其上真言法咒符佈滿,待得那修激發此物,一道道靈光散開圍攏了那侍衛大修,居然將那強大到令人驚懼之吸扯之力排斥而不虞其弄了自家死路。
不足之一縷識神仔細控得此地一干神能元力為用,守候了自家那一朵大光明神火中之魂魄。而後仔細觀視此間黑黝黝洞穴,其入口不過塵埃一般大小,然入去內中漸漸展開,居然寬廣無有邊際。那一道道五光十色,光怪陸離之靈光閃爍,那不足便隨了此流光而去,往內中疾馳,無有半絲兒阻礙一般。然漸漸那蟲洞便擴大了開去,極致最後幾乎有了無垠之感覺,忽然那流光便消失,其侍衛長大人之身形已然在一處玄妙之空域中。
「啊也,每每及此,吾便不由心生恨意!何哉汝區區大光明意欲掌控三界呢!不虞三界之崩潰,此世界之消亡麼?難道吾等這般日裡追隨之修眾果然不若螻蟻禽獸麼?逆天而修!豈非逆天道律法而修麼?如此未及修成,怕是天道已然崩潰,三界已然不在。」
那侍衛長一邊肆無忌憚大聲咒罵,似乎要將身具怨氣一股腦兒倒出!一邊復將出一葉扁舟,飛出其手中,穩穩兒落於那虛空中,其復歎一口氣道一聲:
「走!」
隨即那飛舟疾馳而去,霎時不見蹤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