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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集 文 / 往生老魔

    不足之所引者乃是一介名喚劍川之女神修,雖亦是三度神帝之能,然嬌滴滴模樣哪裡像是大神耶?真正女戲子一般!

    「姐姐莫要拉了在下可好,在下隨在姐姐身後即可。」

    那不足遭其拉扯,只感渾體不適,羞答答道。

    「哎喲!莫非嫌棄奴家不會照應麼?」

    「不敢,只是在下初來此地,諸般禮節不知,怕唐突了姐姐也。」

    「啊也,原來官人乃是首次來此地,汝家會長大人勿得教導於汝麼?」

    「那廝賊兮兮只是笑,敢情是欲看我笑話呢。」

    「嘻嘻嘻,官人果然老實!」

    「請姐姐教我!」

    那不足低眉順目道。

    「咯咯咯,汝倒好生可笑這等事兒,哪裡需奴家教授,天生便會的。」

    「嗯?天生會的事兒?何事耶?」

    「咯咯咯,汝家會長替汝付了賬,便是要汝痛快玩樂者也,汝倒好,甚麼亦是不懂!」

    那女神一邊嬉笑,一邊擁抱了不足入了那一間閨閣中,內間卻乎別有一座院落,數位丫鬟恭立,迎了不足二人入了一座小樓。那不足個頭亦是不矮,然與此姐兒相較卻乎低了半頭,其一下擁抱了,觀之卻然似乎孩兒一般,弄得不足大是尷尬。

    「劍川姐姐在上,小可自家隨意可乎?」

    「哎喲,官人怎得這般無有情趣耶?奴家卻然不信汝無有去過歌舞坊!」

    「姐姐許是久在此地。從無有往去他國,哪裡知道外界之世道艱難?某家修行,一路磕磕絆絆,時至今日不易也。這等歌舞坊實實無有來過。」

    那不足訕然道。

    「嗯,汝可去過妓院麼?」

    那女神忽然開口問道。

    「啊也,某家會長道,此地不敢有此言語呢。」

    那不足假意驚訝道。

    「哦?咯咯咯,汝真乃是一介妙人兒也。」

    便是那伺候之數位丫頭亦是哧哧偷笑。

    不一時,那女神便請了不足坐地吃酒,一眾十數舞女仙子翩翩起舞。有數位琴師操琴。那一干樂師合奏,一曲終了,那女神道:

    「許是得玩兒什麼,否則便是這般悶悶飲酒。哪裡有何樂趣耶?」

    「劍川姐姐勿怪。小可便是這般人兒。或者不如小可演奏一曲如何?」

    那不足觀視得一眾女兒舞蹈吟唱,忽然憶起靈兒,亦是那般往去妓院探尋消息時。惹上女兒家味兒,其不依不饒之模樣來,忽然心間一痛。彼時,雖然靈兒嬌蠻,然哪裡有如今這般將自家聖魔大神追殺無處可去也!而此時再處斯地,風兒遠去與嫦兒做了一處,居然為主神,他日或者便是仇家冤家也!獨自家顛沛流離,孤苦無依,何有佳人慰藉?

    「此某家之命運也!」

    那不足待得那劍川取了一把古琴,其直勾勾盯視其琴弦,忽然滴下一地淚水。

    「咦?官人,奴家可無有惹了汝也!呵呵呵」

    那女子觀視得不足落淚,忽然譏諷而笑道。

    「劍川姐姐,小可失態!萬勿見責!」

    「無妨!無妨!」

    那女嬌娘學了不足以沉悶之聲道,此惹得數位丫兒嘻嘻亂笑。

    不足歎口氣,知道自家在此地不過一介客子,哪裡會有人願意聞聽自家之愁緒耶!遂撥弦而起,一曲《幽草》幽咽婉轉而起。似乎一處幽靜之寂寞所在,一枝纖草孤獨寂寞而生,雖往來鳥獸,河中魚鱉匆匆,然又有何人得識?唯清風時時拂過,自家聆聽自家之獨吟!秋風過處,其枯黃衰落,何人可伶?冬之時節,殘雪負壓,何人可知其曾今頑強而生過?

    難得第二年春時,其復生長!其仍舊是那顆去年之幽草麼?其難道不是去年那顆幽草耶?

    何人得識?何人得憐?

    那琴音幽咽,那琴弦顫抖,那琴音似斷似連,似乎述說其一生之孤苦,似乎述說其往來百代注定之孤獨,似乎述說其無人可知之悲哀與愁緒!

    然琴音終究是漸趨激越,便是那春風一般拂過,幽草頑強再生,此乃是不屈之戰鬥,此乃是不甘之抗爭,乃是與命運,與人世,與親友敵我之抗爭!

    最後之一節顫音悠長而不絕,似乎昭示了其生生不息之往生與前行!

    彈罷!棄琴。

    那不足往後坐地飲酒,咕嘟咕嘟,足足一大罈子下去,其迷迷糊糊雙眼中淚水瀰漫,轟然倒地酣睡而去。

    座中女神連同那先時嘻嘻而嘲笑不足之女仙、舞姬、琴匠、樂師俱各感懷而默默然不語。那女神忽然擺擺手,舞池中諸修盡皆悄然退去,唯上首座上酣睡之不足與其側畔不斷胡亂撥動琴弦音符之女神二修罷了。

    便是此時,那大光明神國中大光明星宇上,一處無限悠遠之虛空中,一道天門洞開,其內青冥浩蕩,日月耀然,飛天歌舞,龍馬車攆,盡數大神逍遙也!正是此時,那一處不可視之地,兩道目光劃破長空,直入縹緲。

    「咦?該是有何人慨歎世事艱難?然這般一聲慨歎爾,怎得令吾心神搖曳,戰戰兢兢若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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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神乃是寰宇之至上者也,有駕馭天道之能,操控往生之力,曾為初生之一縷大光明之主,乃是為三界帶來生機者大神也,何人?何事?居然有撼動父神者歟!」

    那莫名之所在一主神,其乃是新晉者也,隨伺大光明主神之側者,其時其忽然睜開雙目,詫異而問曰。

    「惑,汝乃是初晉者主神,神格不甚穩固,自是不曉得三界之危已然至極矣!此爾來無窮年月中瀆神之禍患凝聚首次達至極限也!」

    「父神無憂!史惑願意替主分憂。」

    「哎呀,此事難吶!」

    那主神言罷復閉目不再語。那新晉之主神名喚史惑者,忽然歎息一聲,悄然行出,往無限之大千世界來也,其欲滅殺瀆神者,而為眾家主神分憂,好成就無上大能,以便往後有升入三界聖地之時候呢。

    大光明星上,那處聖地,大光明神廟中,居中之大神雕像,浩大無極,其左右分立一干主神,有新晉之數位得獲主神神格者位列其末,那最末之一座神像,忽然放了光明,一主神於那神像上行下來,其幾步行過,忽然一頓,復回過身來,對了那新晉二女主神之神像觀視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對了大殿中值日功曹大聲道:

    「傳令三女神國金、風二主神,著令其神國派遣大神查視瀆神者其修,不得有誤!」

    「得令!」

    那值日功曹聞言應一聲諾,而後往去傳令。而那主神史惑卻然已是落座在自家神廟中,對了一干手下大神一道道令諭發出。那大神等亦是一個個駕了雲頭往去各地巡視查實!

    且說,那不足飲酒輒醉,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醒來,左右觀視,見自家居然睡臥一紅紗帳裡,大驚起身。

    「啊也,昨日醉了,居然昏睡女兒家臥房中!若是吾家三位妹妹得悉,可如何說得清也!」

    一邊這般言說,一邊急急起身。

    「啊也,官人醒了!昨日人家待了半夜,希望官人清醒了好得償心願,恩愛一番!哪裡知道汝居然醉死過去,此時才醒來!」

    忽然一聲幽怨傳來,接著便是一女修一把揭開紗帳。

    「啊也,原來是劍川姐姐,小可昨日失態丟醜,望姐姐不要取笑才好!」

    「何取笑耶?汝乃是名士一般人物,乃是小女子極盼望結識,已越千年而不得者也,今日得遇,三生有幸也。」

    「姐姐抬愛,在下惶恐!」

    「啊也,得汝尊了一聲姐姐,吾願意為君而容!」

    那劍川大神忽然直勾勾盯了不足道。

    「嘻嘻嘻,呆子,吾家小姐乃是學古人為悅己者容也!」

    觀得不足癡傻一般模樣,劍川大神之麾下一女神忽然笑吟吟道。

    「啊也,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此上古懿德也!小可何人,敢有此望?請姐姐勿得駭殺某家也!」

    那不足急急起身行禮。

    「哦,吾人區區,不過戲子,哪裡配得上士子?」

    那劍川忽然悲哀道。

    「啊也,姐姐此語,羞煞某也!小可金足願意為弟而事之!」

    那不足言罷深深一禮。

    「弟弟免禮,姐姐見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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