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坡!百無忌道兄,此地何地?怎得叫做落神坡?」
忽然便是不足大大的聲音。
「汝自家前去不就知曉也。」
那海龍王道,不足聞言大點其頭。
「嗯,海龍王之言大是有理。自家不嘗試,怎知其地何地耶?」
於是那不足駕雲而去,方才飛入那落神坡,忽然腳下法雲消散,其一頭跌下百餘丈晴空,直直墜落,掉在一眾樹叢中,辟里啪啦不知壓折幾多樹枝,最後其掉落地上林間。好半時,其哼哼唧唧爬起,聞得一股腥風吹來,猛可裡抬眼瞧視,直驚得渾體不知生痛,掉轉了頭往外邊疾走。
那落神坡外百無忌與那海龍王二修正哈哈大笑,忽見不足狼狽逃出樹林,隨後觀得其後尾隨了一條百十丈長短巨蟒,蠕動飛快,漸漸接近不足,再一口長短之距離便可將不足吞噬。然那不足卻往往於此時猛可裡一拐,帶了那蟒蛇衝擊太過,勿得得手。便是這般遁逃間,其大聲呼救:
「百無忌,快快救一救汝家法寶。難道汝眼睜睜瞧得吾遭此大蛇吞噬,汝再遭海龍吞噬麼?」
聞得此語,那海龍王瞧一眼百無忌,只見其伸手與法袋中將出一把弓箭,對了那巨蛇一箭射去,堪堪射中其一目。那蟒蛇猛可裡竄起,只把數顆大樹擊倒。而其時不足終是滾過了那界碑,跌落數丈高崖下。
那巨蟒猛可裡往外飛沖,一聲地震山搖之巨響罷。那蟒蛇如同撞擊了無形之堅壁,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那不足觀視得此蟒蛇無能衝出,復跳上那石崖呼哧呼哧喘氣道:
「原來此地落神坡乃是指神修之輩無能行使法能,只能若凡俗一般徒步穿過此落神坡才算成功呢。奶奶的,此亦算是考驗麼?」
那二修本來尚在哈哈大笑中,聞得斯言,俱各收住聲息,對了那落神坡沉思。
「啊也,百無忌。汝差一點失去了汝之法寶呢!」
「哼!休得多言。」
「嘻嘻。玩笑爾,何太在意?」
「喂,兀那賊子小修,汝方才掉落那邊林間。除去那蟒蛇尚有何活物耶?」
「不知!某家直摔得七葷八素。哪裡尚有餘力觀視耶?只是猛可裡一抬頭。便見一條巨蟒飛撲而來,便是如此!」
「如此吾等通過此地尚有不小難處呢!」
「呵呵呵,亦不算太難!只需若凡俗一般打獵即可通過。」
那不足笑呵呵道。
「哼。傻瓜!便是一條巨蟒亦是差一點要了汝之狗命。此時卻然嚷嚷什麼打獵!」
那海龍王大聲譏諷道。
「啊也,海龍王,不打獵,難道跑過去麼?」
「啊,本尊不與汝傻瓜交談!」
「啊也,海龍王,還是汝先數落某家呢!非是某家先與汝說話呢!」
「啊也也,死也!死也!」
那海龍王惱怒氣急,往前而去。
「百無忌,不如吾二人」
「哼!」
那百無忌甚或連話語亦是不願多語,轉身而去。
「啊也,百無忌,吾二人乃人修也,豈能與海獸同流合污哉!」
那不足急急尾隨了追去,氣得百無忌猛可裡回身一記耳光扇過去,然那不足卻乎並未有急急兒隨上,只是間隔了半丈,卻然扇空。
「啊也,某家無有壞心,不過便是與汝商量一二罷了,怎得便欲打人耶?」
「噢!」
那百無忌再不語,只是前行而去。
遠遠兒海龍王觀之,冷笑道:
「傻瓜賊子,險些煩死人也!如此等入了此地落神坡,抽空制服此寮,再做定奪。」
於是那百無忌與海龍王當先而去,不足隨後,彼等三修一步一步入去此地叢林。
不足於法袋中攝出弓箭刀兵等物事,復將一干早些年所購之機巧玩意兒背負身上,歎氣自語道:
「當日不過是覺得此類東西靈兒喜歡,便買了來收在身上。如今怕是需靠其脫險也。」
不一時,那二修便前去再不可視見。不足慢騰騰一步一步行走,走走停停,將那鼻子學了獵狗一般這邊嗅一嗅,那邊聞一聞。忽然其突兀立定,死死盯了前邊一處石崖下洞穴,不移不動。而此時其身後不遠處,那海龍王緩緩將起一柄飛刃在手,對了不足之背影,突兀一下抖手飛出,而後悄悄退走。亦便是此時,那洞穴中一黑狼飛起撲來,齒牙咧嘴,似乎欲一口吞了不足。那不足瞧得親切,忽然一閃倒地,那黑狼忽然一聲慘呼。此一聲倒驚了那海龍王,其回身觀視時,恰恰瞧得那不足狼狽倒在地上,而那黑狼卻然口中中了自家一柄飛刃,幾乎倒地便死去。
不足觀視得黑狼死去,將身具之刀兵解下,仔細取了黑狼之體膚肌肉,復將其狼皮卷在手上,揚長而去。
「哼,此傻瓜果然!便是一匹尋常土狼亦是這般捨不得丟棄呢。吾倒疑惑了,其修居然可以修成一度大神?」
那不足再往前去,愈加繞了路遠,便是那海龍王亦是跟蹤的辛苦,怒沖沖自家一人往前去了。
此時那正
自前行之不足忽然臉上現出一縷微笑,而後大踏步往前而去。
樹林中三月之時光,不足日日若獵人一般,便是那等獸皮亦是高高低低收拾了十數張呢。便是此時,其已然行出了此大森林。
不足抬眼觀視,前邊乃是一望無際之沙漠戈壁,那層層落落之沙丘一**遠遠兒出去,直至天盡頭!
「此地果然有諸般凡俗之地理,某家打得獵物果然有用!」
於是那不足毅然踏入那大漠中,辯一辯方位,開步而去。獸皮盛水不虞渴飲,獸肉熟食不虞惡性。
便是這般前行,一日那大漠上忽然狂風猛起,捲起一天雲霧,一天沙塵,嗚嗚吹動,便是那沙山亦是遷移快捷,駭人所聞。
「啊也,凡家遭了此難,定然凶多吉少呢!」
不足一邊彎了腰斜叉裡疾走,待其遭那龍捲風一般颶風襲擊,倒在山樑上時,那風卻然消去。
「啊也,差一點點便遭了風暴也。」
再往前去,卻然一順兒戈壁,酷寒,無有寸草!唯砂石遭冷凍,幾若土胚子一般,輕易便粉碎了了事。
不足深感其時之酷寒,蓋不得運施神通,那寒冷似乎格外強了幾分!不足將身具之獸皮反穿,雖然仍是寒冷,然畢竟可以堅持出去,大約年許時日,不足搖搖晃晃行出此地落神坡,忽然身具之法能盡數恢復。其稍稍一運施,觀之無礙,便自家縱上雲頭,往前方疾馳而去。
密地之中央,似乎一道熔漿大湖,內中之炎火高溫便是不足感觸亦是大為難忍。
「啊也,此地想來便是那密地之所在也。」
不足仔仔細細巡視一番,而後在此地布下若干大陣,後便悄然遠去,不復再在此地流連。
數月後,那海龍王與百無忌幾乎同時到達。彼等臨此間大湖坐地恢復。大約是彼等氣力恢復之圓滿,那海龍王道:
「百無忌道兄,怎得那廝勿得過來,難道是其死去矣!」
「唉,再等一等吧!若無有此修,唯強行破解此間機關也。」
那百無忌慨歎道。
「然這般怕是得需千年長短呢!」
海龍王歎息道。
「此無有辦法之法門也!」
果然復過得年許時光,仍不見不足來此,那二修終是不得忍耐,佈置大陣破解其地之禁忌大陣。
其時那不足卻然在相距此地不遠處一座山坳裡覓得一間洞穴煉丹修習。此一路其所獲之巨便是其自家慣常得遇大場面之修,亦是不自禁驚訝非常呢。那丹藥一粒粒煉製而出,其所運施之法門有尋常修丹法門,亦有仙家、神修、滅界、佛家、甚或聖修之法門。
此一煉丹居然耗費去近乎五百年月之時光。而後其再服藥煉化聖丹,以增神功。
又復二百年過去。
此一日其清醒過來,暗自感覺自家法能已然遠過尋常主神之能時,方才悄然探視那二修之破解。
「喲!居然再有數十年月便就成功也!此二修卻也恁地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