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不足遁逃得急,而其身後之海龍亦是追擊不稍緩,這般一逃一追幾乎有半月之時日。那不足真正大惱,當日其身旁故意弄出金光,而後急速遁去之修明明便是那百無忌。斯修之為人居然睚眥必報若此,果然真正小人也!然此海龍之追擊亦是太過詭異,怎得便就這般窮追不捨呢?那不足左右思量得許久,不得而知,唯日夜逃奔,不敢稍緩。
「喂!孽畜,某家與汝毫無冤仇,怎得便這般捨命追擊耶?」
一日那不足逃得好不煩惱,便往後與那海龍傳音道。
「哼,人修,無論汝何等樣神通,數萬年謀殺吾妻子之仇,絕然不肯罷休!」
「謀殺?此話從何說起?某家不過剛剛入來此間,怎得有數萬年前謀殺汝妻子之事宜呢?莫非有修栽贓陷害?」
「哼,人修,縱然汝有百口,口有百舌,亦是休想狡辯!當日汝之一擊便是金光閃爍,而後遁逃者。汝當本尊傻子不成!」
「喂,某家這般遁逃如許時日,如此艱難,何曾有過金光之遁逃法門耶?」
「我呸!那正是汝之狡詐處也!好叫本尊傻乎乎以為汝乃是冤枉者也!哈哈哈老夫無有那等蠢呢!」
「唉,便是傻子亦是以為別家愚蠢,哪裡感受自家之不智耶!」
「啊也也,狗賊,汝敢這般侮辱本尊,吾與汝誓不兩立!」
「喂喂喂。我說哦,這個上仙何名耶?告知某家,亦好與汝交流不是。」
「老夫海大夫,此禁忌之地前方大神是也!」
「海老,某家實實逃不動也,可否容稍稍歇息一二?」
「我呸!若可以還我妻子,汝便可以死得痛快一些,否則本尊必折磨得汝後悔人世間一遭呢!」
「海老,如此說來汝非但是誤會某家,實則欲取了某之性命耶?」
「有何不可?」
「孽畜。給臉不要臉!再這般蠻橫。休怪某家將汝滅殺了了事!」
「啊也也,狗賊,豈敢這般與吾說話?真正是不想活了。」
「好!孽障,某家果然需動一動**呢。」
「我呸。口氣不小。可敢與本尊對決三招?」
「如何對決法?」
「便是老夫攻擊三招。若汝僥倖不死。則吾二人之仇怨就此了斷,如何?」
「好啊!」
那海龍觀視得不足應允,忽然心下裡一鬆。
「奶奶的。追擊如許時日,總算可以一擊而出了所有之氣!人人都道人族狡詐,哼,以老夫觀之,不過如此。」
那海龍心下裡暗自得意,一邊運施其神通法能預備一擊而勝。
不足此時卻然正愁腸百結,擊敗甚或擊殺此寮本無有何問題,然難在恰如其分。如此長久之遁逃,不過便是欲使有心人不得窺探其虛實也。而其時之賭鬥,稍有不慎便有大危。故此其難在於鬥戰之分寸把握,其難在於以何局成就此次事端之最佳解決。
便是這般思索間,那海龍觀此,突兀偷襲。只是一拳擊在虛空,那一道道波紋蕩漾而開,不足觀此急急後退,而其雙手不停揮舞,打出一道道微調之小小法能圓弧,以為阻擋那波紋之攻擊。然其舉動在外人觀之,卻然似乎狼狽不堪,雙手亂舞,其體急退,彷彿受創般挨了擊打,飄飄忽忽摔出數十里之外。
「此乃是第一擊!小子,如何?哈哈哈哈」
「打得好!」
那不足似乎憋了難受,顫巍巍道。
於是第二擊復臨身。其乃是那海龍匯聚一干神能原理化而為巨劍,對了不足當頭砍下!
「啊也,此乃是欲要某老命啊!」
不足似乎嚇得不輕,閃身便走,只是躲得妙,那巨劍劃過其體膚之一側,鮮血淋漓間,那不足一把將那血抹了滿頭滿臉,觀之血淋淋似乎其已然受了那一擊之苦也。便是此時第三擊緊接著飛出,乃是那海域中海水忽然盤旋而起似乎萬里般長大之巨龍身軀,惡狠狠圍攏不足,卡嚓嚓向內中擠壓而來,那不足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而後隨了那水流盤旋而上,扶搖直上九天,待得那海水回歸大海,那不足便如一隕石般直直墜入那大海中。
正是那海龍得意洋洋觀視那海水時,一修搖搖擺擺踩水而起,蹣跚若幼兒學步,其嘶啞了嗓音道:
「三招已過,大修,某家僥倖未死,不知汝是繼續,仰或按承諾停息追殺耶?」
「哼,小子,果然好運氣!不過本尊向為信人,豈會若爾等人修一般出爾反爾耶?汝此時便滾!」
那海龍惡狠狠道。不足聞言駕起雲頭疾馳而去。行不過萬里地面,那不足終是忍不得辛苦,一口鮮血噴出,緩緩兒落下雲頭,萎頓在一座荒涼小島礁上。
「啊也,倒霉!怎得受屈若此耶?」
那不足呼哧呼哧喘了粗氣自語。
「啊哈哈小子,汝不往東行退出此地,卻然往北而來,豈非地獄無門汝自闖進來!」
「嗯,百無忌!道兄何苦這般捉弄於我?先時汝之禍水東引險些要了某之性命,而後復以金光招來海龍,某至此亦是死裡逃生,怎得此時復追蹤而來呢?」
「哈哈哈此地何
地?乃是試煉海也!入此地之修眾生死無論!至於汝之遭了吾手,乃是不幸爾!」
那百無忌言罷,將出一刃,似乎刀劍之外相,卻然閃爍五彩毫光,觀之不凡!
「哼,小子,死於吾之聖造法器之下,汝當可以無憾矣!」
那不足觀此百無忌非但卑劣且復狂傲自大,心下裡原存之一絲兒感覺忽然頓消。隨即將身一投,落入水中,往試煉海之底潛去。
「哈哈哈,且讓汝瞧視一番吾之聖造法器之能!」
那百無忌將其手中法器高高拋起,對了那海水大聲道:
「疾!」
那法器嗡鳴聲大起,一道道五彩毫光閃亮凝聚,緩緩兒濃縮做了一數十丈大小一個彩光球體,其先緩後急旋轉,忽然便是一聲鳴響,其對了那海水忽然射去萬道光芒。海水似乎有靈一般,懼於此光能,居然嘩然而開,那水中不足正游得疾,不提防四下裡海水空洞,體若無依,直直墜落而下。雖急急運施法能欲駕了雲頭上遁逃,然卻哪裡能夠!
「啊喲,此何法器?怎得將某家法能禁錮?」
那不足丟溜溜直直落下,便若凡俗一般,翻滾墜落,一路之上哇哇怪叫,直至轟然落地,將那一幅俊美體格摔得七葷八素。兼之其面上血色濃重,衣袍破碎零落,著實狼狽!
「哈哈哈」
那百無忌大笑,其得意之形貌幾乎扭曲。
「小子,逃啊!汝以為可以避過那牲畜,便可以脫出吾之手心麼?」
百無忌駕了雲頭晃晃悠悠隨了那五彩毫光降下來,一步步往不足跌落之處去。那不足似乎渾體骨折一般,緩緩蠕動,便似乎一堆碎肉一般,唯那蠕動尚可以辨出其仍舊有半口氣在。
「嘿嘿嘿小小一介一度,豈敢小視吾!此時再逃啊!」
那百無忌復將其聖造法器激起金光萬道,對了不足之法體準備一擊而毀歿之。而其時不足亦是正悄然掐訣,欲將誘騙至此間深海中之百無忌由其掉落時所布設之一座圍困法陣激發,而後慢慢折磨此修。便在此時,高空中一聲大吼道:
「賊子,吾居於此間萬年便是候得汝賊子小人再復行來此間,以報吾家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