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不足之體膚碎肉落入此間昊天佛境中,不遠處一朵巨大之噬靈花仿若有靈,急急將其闊葉並枝條延伸過來,若手一般輕輕一卷,便將那堆肉收入自家花蕾中。而後那花瓣兒緊緊閉合,不服再開。
那噬靈花本此間最大花卉,花開數丈大小,枝繁葉茂,四圍諸般小花皆若其部署一般,靜靜兒等候,待其吃得飽了,方才輪到彼等。然便是此次,其不合吞噬了此一堆碎肉,那花瓣兒便從此不再展開。終於四圍又復巨大噬靈花盛開,為此間一方霸主也。其漸趨壯大,終是吞噬了那先時之霸主,而後此一朵花兒又復不開,再遭另一吞噬。便是如此,此間廣大即若百萬里大平川之地上無窮之花瓣兒漸漸消失。
大約是千年之時光,一日一佛陀蹣跚行過來道:
「咦?怪哉!此地噬靈花海也,怎得唯一朵獨放,餘者不見耶?」
然那老頭兒亦是不敢來此,該此花散發出懾人之威能,似乎有大毀滅之氣息存也。
「兀那菩提老佛爺,怎得關注此噬靈花耶?」
「阿也,大佛陀初到此地,怕是不知也。此地乃是噬靈花海,其廣百萬里,著實不小也。然今唯此一朵,餘者消失無蹤。老衲卻然不知何故,又復懾於此物之氣息著實龐大,故卻是不敢前去查實呢。」
「阿也,菩提古佛爺,汝怕是在此間囚得萬古,膽識盡數消散也!」
「呵呵呵。大佛陀說笑了,老衲原本便是膽識小的厲害呢。」
「然菩提古佛爺當年怎得敢於力阻我佛之所為耶?」
「自古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年佛祖與主神合流操控陰司之六道輪迴法則,其偌大**無盡,乃是有毀滅吾佛家之禍患存也。是故當年老衲不得不為也。」
「結果菩提古佛爺便是入得此間來也!呵呵呵」
「然也。不過留得一線,或者萬古後,吾家佛門可以苟活而存,不至斷絕也。」
「嗯?菩提古佛爺之意思乃是吾家佛門或者有式微之一日?」
「不錯,那時其便沒落而為一信仰,僅此而已!再無有如日中天之時候也。」
那老和尚歎息道,一臉無可奈何之顏色。
「難道如今之佛祖當真會如過去佛一般往生輪迴麼?」
那大佛陀驚異道。
「然也。此定數。無可更改也。」
「然總有一日,那未來佛會重出呢!」
大佛陀忽然微笑了道。
「是,不過其時便是吾家佛門僅剩佛理,餘者皆消也!」
老和尚復歎息道。
「阿彌陀佛。由此觀之。那外間傳言瀆神者定然會成功也!」
「呵呵呵。這倒不見得!據老衲所知萬古以來,瀆神已然非是一次,其久歷者眾矣。只是無有一次功成也。」
「也是!畢竟瀆神者區區一修,不過滄海之一粟,曾不能激起汪洋之一絲微瀾也!況乎目下主神連同吾家佛祖等已然操得三界之道則律法大半也!」
聞得此語,那老和尚微微皺眉不語,只是低了首蹣跚而遠去了。
「亦不知此噬靈花有怎生之威能,連這般法能無限之古佛爺亦是驚懼呢。」
那大佛陀邊自言自語,邊緩步前去,相距那噬靈花尚有百里,忽然一陣心悸,驚得此修渾體毫毛倒豎,一身冷汗。其忽然住步,往回而視,觀得那菩提古佛爺搖搖擺擺而去,自家不由倒退而回。待其行過那一條乾枯之大河河床,忽然驚訝無復加焉!
「啊也,老衲怎得自家行過來也。」
其回首再往那噬靈花海之地,居然那氣機微微顫抖、搖搖曳曳不復清晰也。
「啊也,罷了,還是自家逍遙一些的是,何必非要弄清楚此地之怪異耶?」
便是那大佛陀歸去自家茅屋,小心看護其自家播種之野菜田地時,那噬靈花終是復盛開若數丈大小,其內中一修端坐,似乎皺了眉頭思量,不知其心間到底存何?
「一場新夢一場空!」
其自語罷,起身下了此噬靈花,忽然笑道:
「噬靈花此次居然成就某家生計!算是某之一世母也。」
而後大步流星而去。
「阿彌陀佛!新人何來?」
菩提古佛爺之菩提樹下,那修直勾勾盯了其佛爺觀視,好半晌方才道:
「上古有一古佛,乃是佛祖成聖時之點化大修,名菩提者可是老佛爺?」
「然也!」
「汝有功於佛祖,怎得遭發配此間耶?」
那修道。
「哦,呵呵呵,菩提樹下悟道,乃是自家悟道,何關菩提耶?至於身在此間乃是欲其後可以有我佛家不至斷絕之禍患也!」
佛爺答曰。
「呵呵呵,佛祖之所為,恐怕禍亂已然殃及汝家之佛呢!」
那修道。
「此非是佛之非,乃是佛祖其修之非也!」
「嗯!」
其修低首不語,待得半時,逕
直去了。那菩提雙目閉合,口中不停念叨金剛經。其修行出去萬里,忽然笑一笑道:
「佛,可以存世!然佛祖必須往生!」
這般一語,那菩提老佛爺忽然軟綿綿倒地,睡過去。
大佛陀之茅屋中,其獨自飲茶,哼哼唧唧唸咒,忽然門上一道暗影遮蔽裡了大日。那大佛陀道:
「何人?遮我光明者何?」
「無有人可以遮擋汝之光明,唯汝自家爾!」
「然則汝何人?」
「呵呵呵,某家史不足,瀆神者也。此來欲問詢大佛陀,何哉佛祖囚禁汝於此地?」
「乃是咦?汝何人?豈敢這般隨意問詢與吾?」
「某家曾有緣拜在汝之門下為僧,後因緣際會,受得佛祖之酷刑入此昊天佛境也。」
「啊也,汝乃是」
「不錯,佛家名為三味者是也!」
「既如此汝便是老衲之弟子,豈敢隨意問詢?」
「呵呵呵,大和尚深究佛理非是一日,怎不聞眾生一也?既如此何來師尊,何來弟子?何來佛祖?何來僧?此世間唯道!唯佛!唯真理也!」
那大和尚忽然頓悟一般。低了首念道:
「如是我聞」
不足觀此微微一笑,行出門戶,於那野菜地裡取了靈藥,沖茶自飲。便是這般那不足在此間數千年,其間佛家大能盡數訪過。終是一日,其始坐地佈置大陣,凡九九八十一年之功乃成。而後喝一聲道:
「破!」
那大陣漸漸融入此間昊天佛境之結界中,緩緩起伏,終是噗一聲,便若水泡一般,那結界忽然消亡不再。內中數千佛爺倏忽飛出,霎時不見!
「我佛,不好也!昊天佛境破滅也!」
「嗯?終於破滅了麼?哼,其早先不破解吾之大陣何?現在不亦晚耶?傳新晉菩薩與大佛來此。」
「是!」
不過半日之時光,那一眾新晉之菩薩、佛爺齊齊聚集佛音寺,其數額十數萬之眾也。
「傳吾號令,知會三界佛眾,淨化佛家之聖地,等候良機發動。」
「是!」
眾佛陀一聲諾,紛紛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