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觀得不足不見了蹤跡,眾佛子驚慌得一陣兒,終是有修建議道:
「頭兒,何不差遣一修往去查實一番?」
「這?這般妥當麼?」
那領頭之修忐忑道。
「總比遭人家戲耍強吧!何況可以差遣一位善隱匿者往去一探!若是其修仍在,便說吾等差遣來相助者,若是其遁逃了,吾等還是想其他辦法逃生吧!」
那修思謀半時,忽然道:
「也好!」
隨即差遣一修悄然往去,查探不足。那修亦是著實小心,然畢竟大陣靈巧,只是其輕輕碰觸,那大陣忽然便散發出萬道妖佛之血光,直擊其修。
轟然一聲,那佛修便自化而為灰燼矣!
「啊也!不好!」
不足驚呼一聲,急急動手破解,以期其大陣威能全力發出時,可以稍稍阻得一時。然其動作儘管十分迅捷,終是慢了許多,一聲驚天動地之爆響吧,那大陣忽然外展,近乎半數修眾遭了難!便是死屍亦是成飛灰矣!
不足雖施張了佛門法訣,力阻之,然其一則不敢盡全力,二則其時已然無可能盡全力也。蓋其大陣之激發後妖修急急催動,其法陣之攻擊迅捷,連不足亦是急急遁形逃生,哪裡能夠有世間盡力耶!
雖然,但不足仍舊收攏了三十許佛子退出其地,遁逃往遠方去也。不過數日,那一干妖修數萬浩浩蕩蕩往來此間查探。不足等無奈何。只等候的另十餘修歸來,不敢再等,悄然退走。
而後安頓的一干佛子潛藏了身子,再用**陣隱去行跡。那不足方才放心獨自一人前去收攏零散遁逃生天之不多佛修人等。
那日法陣攻擊罷,除卻逃出者四十餘修,餘者苟活著不過數月之時光,便遭妖族誅殺殆盡!其中偶或僥倖不死者之一修便是那等無端懷疑不足者,其修卻然脫身,只是戰戰兢兢,終日若驚弓之鳥一般。躲躲藏藏。往去遙遠處而去。該是其修命裡不死,那日不足收攏了最後一修,預備回撤,不在前去時。忽然其身邊苟活著之一修道:
「大師。似乎有一介佛子在此地左近也!」
「嗯。當真?」
「是!大師,汝且瞧一瞧此物!」
那不足打眼一瞧,卻然乃是一道聯繫符菉。正自閃了靈光不歇。
「果然!然此時左右觀不見此修,卻然哪裡去尋找其修耶?」
「大師,此物相距愈近,靈光愈強!」
「就是怕妖族得悉此物之妙用,來誘吾上當呢!」
「嗯,如此吾等便回去?」
「哪裡能這般便回去耶?不知此事便罷了,知道再回去,豈不心中有愧耶?」
那修觀視不足小心翼翼往前尋去,心下裡大是感慨!
「此事明明白白便是吾等懷疑其遁逃而冒然所致!而此大師明知如此,卻然毫無芥蒂,亦然甘心涉險!此大胸懷人也!哪裡似吾家佛子慣常之爾虞我詐,居然習慣成自然,而做出斷送修眾之大事端來也!」
不足漸漸往前而去,忽然便自停住,歎息道:
「果然有妖族尾隨此修,等待吾等救援而欲綴行,以期全殲吾等也!」
「啊也,大師,如此不如捨卻其一修,而全其苟活著,如何?」
那不足驚訝而視此修,堅定道:
「師兄此言不當!難道吾等能夠便這般眼睜睜瞧視其遭了屠戮而毫無憐憫之心麼?」
「大師,吾貧僧」
那修結結巴巴半晌言不得。不足略一思襯,對了此修道:
「汝卻然不必前去,就在此地潛藏。待某家先去尋到此修,再思謀化解其身具之標識,而後遁逃去也。」
「是!大師小心!」
那不足聞言不語,只是點一點頭,化而為微風不見了其蹤跡。
不足忽閃一下前出萬餘裡,再一下復萬餘裡,便是這般一邊前進,一邊觀視其手中之聯繫法器,觀視其靈光閃動愈加強了,便施張了禁忌元力往去探查。只見那修低了頭潛身一處無名星辰之一座低矮山峰之石崖下。其大約是逃得急,渾體法力幾乎流失,便如同牲畜一般呼哧呼哧喘氣。那渾體之鮮血淋淋,佛意袈裟破碎凌亂,破碎布條兒片片扇扇隨了其體不停顫動。其蜷縮一隅,抖抖索索,宛如喪家之犬,只是嘴裡不停念叨:
「某該死!該死也!悔不當初,平白懷疑那廝作甚!唉呀!哎呀呀!」
不足觀視其修之狀況,再以禁忌元能探視其體膚,果然有異物糾纏了其體膚。於是便以禁忌元能仔細掃除之,而後忽然開言道:
「師兄,可有何妖修在側耶?」
那不足以禁忌元力之能傳音道。
「啊也!」
那修一下蹦起,手中刀劍亂砍,砍得半時,忽然停住道:
「是大師麼?」
「然也!只是懼於汝之後妖修,不敢及時過來呢!」
「啊也,無有妖修!決然無有妖修!請大師快快救吾一救!在下願意結草啣環以報。」
那修嗚嗚飲泣!不足觀視其修之
態,忽然心軟,將其一攝,拿了來自家一邊,而後運使禁忌元能做了護體神能之護罩,將此修緊緊兒包裹,急急往回飛遁。
便是此時,那遠處一陣板子響,嗖嗖嗖,如雨箭鏃飛射而來,不足驚慌間,施張了其法能急閃,不過半個時辰,卻然遠去,然其身後之妖修仍舊尾隨不去。
「火雨大師,汝可在此?」
那不足大聲呼喚道。
「在!吾就在此地也。」
「快!快!快!隨了上來法雲上吧!」
那早先藏身自修名火雨大師者,猛可裡飛上雲頭,隨了不足疾馳。然急切間飛沖的數天居然不能擺脫其妖修之尾隨!此時那禁忌元能守護之修亦是漸漸可以自家運使法能遁逃也。
「彼等妖修中有大能尾隨!而某家急切間無能運使蟻穴轉移大陣遁逃,如之奈何?」
觀視得不足焦躁之神態,那去雲頭上二修亦是神色一黯,不禁忐忑不安起來!
「或者吾等中有一人出來假意遁逃迷惑一下敵修如何?」
那禁忌元能守護之修開口道。火雨忽然一愣,其怪異對視了那名喚做伏魔尊者之修,忽然冷笑道:
「伏魔尊者好算計!如此便由吾來引開敵修,尊者一人隨了大師獨活?」
「然再有合法耶?在下伏魔受創過甚」
「住口!」
那不足大怒,惡言惡語道。
那伏魔尊者聞言一驚,乖乖閉了嘴,然其目中之愧色,那不足哪裡不會知悉!
「爾等兩人預備抗得妖修大能之一擊,某家自家施法好了。」
「然則」
那伏魔開口欲言,忽然火雨尊者怒聲道:
「住口!爾等這般自私自利之人,當真該死!」
「汝二人可預備妥當?」
不足忽然發問道。
「是!」
那火雨道,伏魔觀此亦道:
「是!在下已然準備妥當,只是在下」
「好!」
那不足言罷,忽然停下了雲頭,雙手掐訣,口中念誦法咒符,一團法能終於會齊,腳下漸漸生出一張蟻穴轉移大陣來。便在此時,一聲驚天動地之山響響徹此間虛空:
「呔!爾等禿驢,納命來吧!」
隨此聲音一道強若大日之光芒閃過,天地虛空間,一道巨刃直挺挺往此間三修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