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無色師兄,汝來操舟,吾來瞧一瞧無一師弟。」
「是!」
那無色操控天舟疾馳而去,沿途居然無有半修敢於阻攔絲毫。不過數十日之時光,彼等已然身在石泉地。
飛舟臨地,那無色大聲道:
「還不快快將爾等之大佛陀叫來見我,難道要貧僧候上許久麼?」
「是,大人!」
那一夥大小僧侶盡皆急匆匆往去上報。而其時那石泉地已然知曉,來者三修中有聖道境界者聖賢也。然卻不知倒地是何人,故哪個敢怠慢也。那不足站立無色之身後,樂的自在修行,以為療傷也。而無空卻然是笑吟吟望了自家師兄不語。
「老衲來得遲了些,望聖賢勿怪!」
不一時一眉毛鬍鬚潔白之年老聖僧顫巍巍行出來,對了無色躬身行禮,然其滿面疑惑之神色卻然無掩。
「兀那大和尚,汝乃是疑惑貧僧不實吧?」
「聖僧哪裡話,老衲豈敢!只是老衲聞得至聖大能光臨,解救的吾等石泉地不失,心下裡感慨萬千,一時失神,聖賢大人勿怪。」
那老僧大佛陀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之數修,一時改口數遍。然那無色一時無有責怪,只是盡速佈置道:
「無妨!爾等此時首要乃在於盡速掃蕩叛修之餘孽,勿使之再有蠢蠢欲動,動搖吾等前方抗敵之眾之事兒發生。」
「是!聖賢大人說得是。」
於是那不足等便收拾了魔材法料,並在此地佈施了數道大陣相互勾連。守候要隘。然後三修駕了天舟便欲往去星河星宇大河星去。忽然便有小和尚通報,道是那不足之舊地成佛丹坊差了管事古流來訪。
「嗯,古流來此何干?」
不足訝然道。
「古流是誰?」
無色怪而問曰。
「乃是某家之先主成佛丹坊雜料房管事,某家拜入此地,便是其人領入門者也。」
「如此見還是不見?」
無色開言道。
「有請!」
那不足略略一思量道。不一時,那正門處進來一修,衣裳華美,神態俊朗。
「啊也,無一大師,別來無恙?」
「尚好。尚好!古流大人神采奕奕。觀之令人欣喜耶。」
不足笑而問答。於是兩人落座,閒聊些不著邊際之舊事,卻唯獨不提當年之尷尬事兒。不足亦是不急,亦是漫天漫地不著邊際相聊。到了最後那古流實實無奈何。唯低聲道:
「五一大師可否單獨聊幾句。」
「嗯?呵呵呵。此二位乃是某家生死兄弟。無妨,有話直說可也。」
「這個咳咳咳這個」
那古流端起茶杯飲一口,而後便似下得天大決心似得。抬起頭盯了不足道:
「五一大師,金足先生,汝等三修神通無測,居然將叛修百萬之眾覆滅,然彼等人多勢眾,不日便會來此報復。屆時吾家門戶必為其首要覆沒者。」
「嗯?古流大人何意?不妨明言。」
不足忽然皺眉道。
「丹坊長老等商議,或者金足先生能夠給吾等一條明路!」
「嗯?某家能指條明路?何意?」
不足訝然道。
「有叛修與吾家協商,只要無一大師能歸順彼等,則吾家」
「住口!吾家師弟豈是爾等可以要挾者耶?」
那無色聞言大怒,厲聲喝道。古流一驚,冷汗簌簌而下,將眼望了不足一眼不敢吭聲。
「古流大人,便是生死亦不能移某家之志。然畢竟吾家曾居身大人麾下做事,那成佛丹坊亦算某家舊地,某不能不管。此有一塊令牌,高懸丹坊正殿門楣上,無論何人來此,亦是不敢造次。」
那古流接了令牌在手,觀視其上一座漫天劍雨之圖畫,余無他物,雖心中疑惑,卻然不敢再問,匆匆告辭而去。
「無一師弟,何不將彼等內奸剷除,怎得反留有保命令牌於彼等?」
「便是叛修,吾等亦無有何權利隨意處決之。便是其自家形成因果吧。」
那不足歎一聲,與二修同時上了天舟,疾馳而去。
且說古流那廝,行出去那寺院不久,忽然回身,惡狠狠注目那海藏禪寺之寺院不足等所居處,半晌才道:
「聖道境界麼?吾卻不信。他日落在吾手,定要汝生死不能,存亡兩難!」
而後此修急急回返。那丹坊之主上問道:
「古流師弟,此去有何作為?」
「唉,師弟有失所托!然那廝生死不受,吾也是勿得辦法!其只是與吾家這般一道令牌推脫爾。」
「令牌?」
「是!」
那古流一邊將出那令牌,一邊毫不珍惜,就手一拋,飛上了那主上之手中。那主上仔細觀視那令牌,半晌後忽然驚懼而起道:
「斯人果然聖道境界也!當世達此境界者不過聖主與其人爾!」
「啊也,吾得個乖乖!」
那古流聞言只是驚懼,差一點兒便直接死去。便是連其原先所思量之如何折磨不足之事兒都差一點盡數吞入自家口中。
「啊也,終此一生吾亦是唯仰視爾!」
然其頹然未及半刻之時候,忽然便是大喜,吾亦算是有聖道境界之聖賢為交情也。這般一思量,居然心奮莫名!嗚呼,人之心性不過如是。能相較者時候便是可以嫉妒,並可以仇視之,或者可以小視並憐憫之,以為滿足自家之情緒之需要。然待其可以相較者遠遠兒無可能視之時候,便常常以其人為傲然之資本也。
成佛丹坊並無有將那令牌將出懸掛門楣上,因其本就叛修之一處據點爾。
不足與無色、無空三修駕了天舟疾馳,不過年許便行至那星河星宇之大河星辰上。眾佛家大能往去迎接,各個恭敬有加。然不過是對了無色禿頭大和尚其修爾。無一與無空自是隨了無色,似乎沾了大光榮一般。
「諸位大佛陀,此魔材法料也,吾等三人不辱使命。」
「豈是不辱使命!聖賢等此一番功德當得一句力王狂瀾之譽也。」
彼等衷心讚揚道。
不足等心下裡明白,彼等這般恭恭敬敬不過是敬其聖道境界之修為,非是敬彼等之為人也。
「無一師弟,汝可知彼等因何這般低三下四麼?」
「尚請無空師兄賜教。」
「何賜教耶?不過是發發議論爾。」
「無空師弟,莫要再客氣也,就便這般說吧。」
那無色師兄道。
「好!若吾所料不錯,未及幾時,彼等定然會邀請吾家聖道境界者為石泉地之星主,替換大佛陀石泉老人之職位也。而彼等將盡數為星主初立之功臣,則屆時封賞自是了得也。」
「呵呵呵,不過怕是彼等之計較落空也!聖主乃是吾之私交,有必殺之仇怨也。吾家哪裡敢久在此地耶?」
「啊也,師弟,當真?」
「某家何事誑騙過二位師兄也。」
「如此如此某無色願意與無一師弟同甘苦!不知可否?」
「某無空亦是如此!」
那不足忽然大感溫暖,微笑了道:
「多謝二位師兄,師弟著實惶恐!然有二位師兄之相幫,某家逃難必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