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一時落針可聞。別院一脈中忽然有修大聲道:
「大小姐,這不公平!難道爾等三人性命要緊,吾等便自然去死麼?」
「汝要怎樣才算公平?」
「或者吾等兩家各出一修對決,死者自然為祭祀也。」
「算計得真好!爾等十六修,各個聖魔初階之能,吾家海兒與金足怎能相抗?汝等這是強逼本尊也!」
那大小姐大怒,幾步行至不足與海兒身旁,手中托了那魔天雷,直直兒觀視彼等十六修。
場面一時緊張萬分,那家族大能道:
「大小姐,以汝之意思,該當如何?」
「抓鬮,由天定之!」
「爾等如何說?」
一邊家族十六修商量得半晌,無奈何唯有抓鬮。家族大能之首領,那天舟中之主事者,將出一十八塊大日晶石,在其上雕刻生死,有三塊為死亡之牌,一十五塊為生牌,其一修道:
「吾等二十修,怎得一十八塊生死牌?」
「孽障,難道要某家亦要參與去賭博生死麼?」
「不敢!可是另一人是何人?」
「乃是大小姐。」
「大小姐?何處有大小姐?目下顏氏之一脈大小姐尚在襁褓中也。」
「哼!骯髒之惡棍,吾家小姐受封永世為顏氏大小姐,此家族中有契約在也。」
那一干十六修復相唔一番,而後道:
「主事長老大人。吾等自認晦氣,便這般定了。」
「既如此,老夫將此十八大日晶石拋起,爾等憑命運而定吧。」
便在此時,那不足謂海兒姑娘道:
「海兒,玉牌拋起,彼等必有人行出阻擋吾二人取玉牌,如此彼等好得了生牌,卻將三道死亡之玉牌留下,吾二人無奈何。便自有祭祀一途也。甚或彼等有突兀出手搶奪顏小姐手中魔天雷之修在也。故稍停汝自家小心守護顏小姐,某家自去搶奪那生之玉牌。」
「是,曉得了!只是金足師弟,汝可有把握得了那聲之玉牌耶?」
「不嘗試之。如何知道?難道要束手就擒?」
「當然不是!便如金師弟之言。」
便在此時。那修解說已完。忽然將那玉牌拋出,那十八道玉牌飛起舟中,滴溜溜飛起。眾似令下。開始動手。
果然有十四修分了兩撥,四修殺奔不足,相阻其奪物,十修忽然對了大小姐突下殺手。好在不足早有預料,那海兒亦是早與其主子商量妥當。故其二人勉力退後,一邊發出一道雷電,激發了那魔天雷。魔天雷嗤嗤冒了強光,一道道凝聚,慌得舟中眾修驚呼。
「大小姐,快快將那物拋出舟外!否則吾等盡數倒霉耶。」
「哼,還是同歸的好!」
「啊也,大小姐!」
那主事大修此時方才略顯急躁驚懼,其忽然長身而起,就收滅去靠近者三修,而後大聲道:
「大小姐,此死亡之修已然數額足夠,快快將那物什拋卻吧!」
顏小姐觀此,方才將那魔天雷拋出,待得天舟飛出萬里左右,觀得其後一道亮光狂閃,宛若大日一般耀眼之巨大火球冉冉升空。
「天也,若是方才拋卻得遲些,吾等」
這般一思,眾直覺渾體涼颼颼,無一不驚懼欲死。然不過數刻之時候,那一十二修緩緩兒圍攏了過來,其一名喚顏如玉者道:
「大小姐,賤人!臭婊子!安敢」
啪啪!
兩聲罷,那修遭突兀兩計,其身軀遠遠兒摔出,倒在牆角,不停呻吟。中觀其出手者乃是金足其修,盡皆大怒。
「狗賊,納命來!」
其時十餘修飛擊而來,而那不足雖神通恢復不少,然不敢動用過甚,恐遭了靈兒之覺察,後患無窮。於是一場幾乎白刃格鬥在不足與彼等十二修間展開,顏小姐與海兒遭那主事大能之強勢打壓,緊緊兒靠在後艙之壁上,勉力抵擋那修所演繹之疾風暴雨般狂攻。
不足之戰團卻然最是劇烈。其一修獨身雙手揮動,與此地一干大能赤手相搏,雖彼等出手亦是大有包含,不敢將大破滅元能盡數施展,一則怕天舟毀壞,二則怕極寒之地,自家功力不夠,克制不得那極寒!故雖不足險險環生,然性命上卻然堪堪得保。
正是不足鼻青臉腫,血流結痂時,忽然眾修盡數猛喝一聲,幾乎齊齊後退,與那天舟之一邊坐地運功。便是不足與顏小姐、海兒三人亦是齊齊後退,於天舟之尾部坐地運功。原來此時那天舟已然行至極寒之絕地矣。
始,眾盡皆可以窺視彼方一二,觀視得不足一臉血污,渾體衣裳襤褸,絲絲縷縷,此一邊十數修盡皆得意。更復有顏小姐與那海兒二女修,衣裳凌亂,顏小姐幾乎露出半乳,海兒卻然一邊大腿與半臀盡數春光外洩,此鮮艷之色也,彼等眼中欲色不掩,盡數注目不去。然不過半日,那寒已然達至極處,縱彼等盡皆聖魔初階、中階之修,然全力運使神通亦是不由漸漸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不足觀得那聖魔巔峰之境界者主事大能亦是全力回縮其法能,緊緊兒守護自家,不能外出探視時,方才回頭觀視,只見那海兒已然昏迷不
醒,便是顏小姐亦是迷糊過去,漸漸冰冷。那不足歎息一聲,將自家四種元能緩緩兒度過去,籠罩了此二修並自家渾體。便是這般不足盡了全力運使法能,許是年許時光方才漸漸和緩。
「啊也,渾體暖洋洋得,好生舒服也。」
那海兒輕聲道,而後大約是觀視得自家小姐之半乳,忽然尖叫一聲道:
「小姐,汝怎得」
那顏小姐急急整頓了衣物,復將海兒之衣服整頓了端正,方才回頭觀視不足,觀其一副病怏怏之模樣,再抬眼而視,那邊十三修稍稍可以活動者不過六人,便是那主事大能,此時亦是一副搖搖欲墜之模樣。顏小姐大疑。
「海兒,汝可觀視得何等疑惑處?」
「小姐,彼等似乎死去者大半,苟活著亦是受創不輕之模樣也。然吾二人」
「定然乃是金足其修也。」
「喂,金足!金足!」
那海兒大聲呼喊道。
「嗯,某家尚無有死絕,奈何這般大聲吵吵耶?」
「咦,金足,汝怎得功力縮減這般厲害?」
「乃是咳咳咳,無他,某家自家功力本身孱弱之故。」
「哼,汝相助吾家姐妹二人,吾二人怎生報答耶?」
那顏小姐歎息道。
「顏小姐,何出此言?若非小姐收留,某家此時已然為陰司界之鬼也。」
那不足道。
「然彼等一夥聖魔初階之眾修盡數死絕也,中階之修死去二人,而吾與海兒二人聖魔初階罷了,此時反而成此舟楫中最強大之修也,此競天之功也。金師兄當真了得!不過亦是瞞的吾二人好苦!」
「金足不敢,然吾之一眾諸事卻然不敢稍稍有洩露也。」
不足與顏小姐說話時,那海兒卻早提了一柄魔劍,直至行去那六修之近旁。
「主事長老,汝這般老狗,居然算計吾家小姐!汝不知吾家老爺為顏氏家族身死道消,豈料爾等便連其唯一骨都不放過!縱牲畜亦是無此狠辣,當真乃是豬狗不如!」
那海兒說吧,動手斬斷其雙手廢去其丹田神界,而後破去其一身神通。然後,其一步一步將那餘者無修一劍一個屠殺了了事。
那不足觀此歎息道:
「海兒怎得這般下重手?」
「哼,若留得毒蛇在,誰知其會不會在咬吾等一口!屆時決然無有吾等活命之時機也。」
不足無言,然其時其已然定下離開顏小姐與海兒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