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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集 文 / 往生老魔

    籐條生機大盛,一道道纏繞,居然將那初生之一顆頭顱枯骨緊緊兒包裹,便是那等晶瑩之色澤亦是遮掩在其密密扎扎之葉片下,那顆頭顱雖試圖翻滾而出,然那密密層層一道道一層層緊緊束縛之籐條,豈是那般好脫出。

    「啊也,某家何人?」

    那顱骨內中一團霧靄中傳出一道識神,其翻來覆去便是這般一句話。

    又複數百年過去,那顆籐條已然龐大幾乎佔據此間混沌地之百十丈方圓,其根繫緊緊兒深扎,幾乎洞穿此間一條原河暗渠之所在。那原河暗渠乃是天地初成時相伴而生之江河水流之雛形,其後大陸滄海桑田,決然可以生成一條大河,養育眾生呢!是故此間隱含有無窮之生機之力也。

    古籐之下,那顆頭骨愈加晶瑩剔透,其內中霧靄愈加極速翻滾,常常生出若干觸手外出。大約是古籐成長**百年之時候,一日那觸手忽然艱難外出,插入那古籐之中。從此古籐不見再長,唯一日日萎頓而不鮮,似乎葉片亦是漸漸枯黃。然那顱骨卻然愈加膨脹起來,晶瑩之色澤似乎著實靈動,那深深之雙目洞孔忽然泛出淡淡之神光,似乎活物一般有了生機與活力。

    或者便是千年之時光,那古籐忽然腐朽化為粉塵,消散不見。而其下覆壓之那顆頭顱卻然倏忽一下滾動開來,便在此間混沌之地之邊緣,骨碌骨碌一點點一地地翻動過來。再翻動過去,一點點往遙遠之地域去了。

    後大約千年之時候,其物再現混沌地之邊緣時,居然已是一套完整之人形骷髏骨架,逐點關節處,那活力一般之靈動霧靄強使之黏合,那枯骨居然一步一步自由往來也!便如真人一般模樣,只是行走間搖搖擺擺,蹣跚欲倒。

    「啊也,某家何人耶?」

    不過去上數十步。其總會駐足自言自語一番。

    「此地乃是某家初出時之所在。定然有某家身份之端倪在也。然到底是何?」

    那骷髏黑幽幽雙目泛動了神光,忽閃忽閃,便如真人之目,只是無得閉合爾。那先前攀爬了古籐之石筍之底座處。便是那骷髏之居處。其無論行出幾多路遠。終是搖搖擺擺再回至此地。復有一日骷髏似乎站立的久也,便若真人**一般下蹲坐地,一把一把無聊揚起土石飛散。便是其晶瑩之如玉骨骼上亦是塵土蒙羞也。忽然其枯骨般雙手刨出一道石棺,尺許長大,灰色無奇。然那黑幽幽之雙目洞孔卻然急急閃耀出毫光三尺,照得此物清楚。

    「三界棺!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骷髏一邊發出這般識神之念想,一邊席地而坐,雙手懷縛其物,坐地發呆。

    「原來某家史不足也!原來某家乃是彼等主神口中所謂瀆神者也!原來某家已然遭毀歿而復僥倖苟活也!原來某家已然歷久遠之歲月矣!該是爾等還此一報之時候也!天道律則豈容踐踏!」

    那識神之中一道浩然之氣息轟轟然鳴響,彷彿混沌之地忽然生發出一縷初光!那是天地萬物生發時之第一縷光明,乃是驚醒萬事萬物之第一聲春雷!便是這般,那史不足忽然清醒。混混沌沌之歲月忽然清醒起來,一幕一幕流轉而來,便是數萬年之歲月亦是清清晰晰!

    當年受數十主神合力一擊,體骨碎裂,然那元能之海中所悟得之天道法則臨時凝聚,將那四散飛揚之體骨碎屑聚在一處,慢慢隨了元能之海之能場波動,一漾一漾終是脫出兩界壁壘之桎梏,然其出處卻然非是那諸神之接引台,居然受能波之侵襲,遠遠兒現身此地混沌之地之邊緣石灘地中。亦是機緣巧合,受那古籐之庇護,居然終是顱骨先合,識海逸散出腦顱玉骨,而成就了此識海之雛形。後有本能驅使,尋找自家一干體骨,終是千年而齊全,其間之艱難,居然可以無視!蓋其混混沌沌不知所以也,又復何能生就畏難之情感耶?

    此時不足若恍然而大悟,頓時歲月之蹉跎感深深叩響其靈魂。

    「須得仔細恢復法能,以完某家之志向也!」

    若大樹一般之石筍下,一具骷髏骨架端坐,其身形若僧侶之禪修,觀之莊嚴。便是這般修行練法,先是那渾體骨骼上生出赤紅之血絲,而後便是經絡層層密佈,狀若網絡,而後那赤紅之肌膚漸漸生出。

    三年。

    那石筍之腳下,忽然立起一介俊美之青年人,其雖**體膚,然其立地未及幾許,那混沌之地忽然飄出五彩之元能一道道一縷縷相互纏繞,終是化而為一身精美之神袍。此元能之海中無窮網絡之一角也,雖不過滄海一粟,渾天一粒塵埃,然其天道法則之精髓果然!無有可以混淆者也。其矚目此間良久,歎口氣道:

    「此地吾家之生地也,當感念之!」

    遂駕了雲頭往外行去。

    不過年許之時間,那不足已然獲知其法能流失,目下不過大羅金仙之力罷了。蓋其久遠之歲月,為抗得體骨不死,法能耗費太過也。

    「好在某家尚在,道法之悟尚在!」

    那不足便這般不緊不慢駕了雲頭,往虛空裡行去,內中神國之所在遙遠,不足自是知曉,此去神國,以其目下之神能似乎大大不能。蓋神國相距遙遠,其主星之外無窮行星以為神域之所在也,其間更有無窮虛空相隔,莫說前去,便是眼望,縱神目了得,然其目力依然不可能及也!忽然有一天,其瞧見一處神國之外邊緣處一處日裡遭受天地浩蕩神能侵蝕之地,一座大山!許是山勢兇惡,似欲擇人而噬一般模樣。便是主神開闢神國時亦是避開此地!

    「此某家之地域,便以某家昔年所悟之道訣名『道一』而名之吧!」

    於是那不足飛身而上其山峰,眼望四野,幽藍中惟余莽莽,目力所及一家神國所居一處世界。更遙遠

    處,便有一個個神域若球形飄飄蕩蕩浮立虛空,圍攏了那世界之中心大日緩緩旋轉。不足歎一口氣,瞧視自家之腳下那名喚做道一之山脈高高隆起,一座神域般星球正在其足下。

    「神修地便是數十神國所成之數十世界,一座世界便是有無數無窮廣大之神域而成,神域便是某家腳下之道一所飄浮之虛空也!嗚呼!神域之大,無知也,則神國之巨何能度測耶?」

    那不足感慨無狀,心中於主神之能亦是大有驚異!遂**而居此道一神域,此一座星球上。道一山脈乃是此道一星球上中央忽然隆起之一座十萬里高巨山,而後此星球兩分,左右兩半,半為黑水,半為石川。其上幾無綠意,更少生機。那不足獨居此道義山脈之至高峰上,鑿石成穴以為洞府,日裡周遊此地石川黑水,夜來則坐地修行,以為恢復。

    三百年彈指一揮,那不足雖勤修不輟,然距其巔峰時三度大神之能不敗,則相去甚遠。然此急不來也,那不足只是日復一日勤修。此荒蕪之地,乃是神國之外之蠻荒,極少天地神能元力,更復無有萬靈生機,便是偶或半點綠苔,幾隻螻蟻。

    黑水之洋,浩大若其凡間時整整一座凡俗之地,可惜便是游魚亦無半尾,遑論精怪生靈也。黑水之中,萬里之下,一座晶瑩大宮安落洋底石上,內中耀石閃爍亮光,映照得此間宛若白晝。一座大殿,乃是凡俗界之格局模樣,面南背北有一座法壇,其上一張大椅,那俊美之修不足其時正安然端坐。

    「嘿嘿,閒來無事,某家卻學一學主神之做派!只是好似無甚感覺也!」

    那不足傻兮兮笑道。

    而後其一步抬起,忽然便不見。再現時其身形已然在道一之山巔上矣!其地洞府乾乾淨淨,唯一座蟻穴轉移大陣閃動靈光。不足上得道一山巔上,往石川之地望去,一處平崗上已然有些許綠色閃爍。

    「嘿嘿,三百年畢竟不算太短,此地已然有吾家之藥田林間矣。」

    而後期身形在一閃,那藥田之處,不足已然施法降雨也。

    「先生好興致,居然隱身此間,種植尋常草木?」

    便在其時,忽然一聲語,驚得不足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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