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洞穴中不足一邊用手將那石洞拓寬,一邊將挖下之石頭堆在洞穴口,而其身側,那男孩已然昏死過去,終於深挖數丈後,那不足停了下來。於懷中取了靈草,揉碎,將那汁水一滴滴滴入那孩童之口中。夜半時分,那孩童醒來,其忽然哭泣,驚得不足一把緊緊兒捂了其嘴唇,悄然道:
「小子,莫要大聲,若想要為死去親友報仇,便這般悄悄兒待在此地。明白了麼?」
那孩童重重點頭,不足方才放開其人。一連數天那孩童只是昏迷。或者稍稍清醒,或者復昏迷睡去。便是這般大約半月有餘,那一眾明面上修眾盡數退卻。再待得三月,又複數修與那暗處行出來,眾拍拍身上塵土,遠去不復再見。不足小心查實一番,見無有何人在此,便引了此孩童遠遠兒去了。
魔都山人,此泗水魔域赫赫有名之魔修門派自覆亡,便如一場大地震,驚得此方圓一眾修界驚懼非常,紛紛遣出大修往泗水門賀喜。泗水門之威名一時無兩!
「小哥兒,汝且不要怨某!將汝裝扮成女修,亦是不得已而為之!海捕書四方張貼,非如是,無一可脫身者也。」
「吾亦曉得,汝不必為難!」
那哥兒道。
「呵呵呵小哥兒道好性情也。」
「往後喚某做小姐兒,休得弄混了!」
「呃?」
那不足忽然驚懼,如此一介孩童。怎地有如是冷心腸也。隨後不足便引了此姐兒一路往此域深處去。一日吃吧飯食,那小姐兒忽然歎息一聲。不足怪而問曰:
「小姐兒,今兒怎地三番歎息耶?」
「吾堂堂男兒,扮作女兒身,雖受辱若此,然無可能報仇雪恨,何以為人也!」
「姐兒乃是欲修煉麼?」
「是!然汝區區種植之修,哪裡知道些什麼?」
「呵呵呵小姐兒說得好,某家唯種植爾!」
「得設法拜入一道門派,努力修的**能。將來可以引了一眾門人前去與那泗水門相爭也!」
不足聞言驚訝而望。
「小姐兒。怎地有這般想法?」
「難道吾便如這般男伴女裝,一生受辱麼?」
不足觀視此哥兒,忽然笑起來。自言自語道:
「何事不是修行也?某家何懼其小哥兒尋仇!何懼其想方設法!大道之所追也,當自家省得。外力無能為力也!」
遂對了那小哥兒道:
「小姐兒。或者汝可以修一種道訣也!」
「何訣?汝區區小修。知道些什麼?」
那小哥兒歎道。
「某少時得一劍訣,喚作寒玉分劍道法訣,其訣大成時可以有一座劍域為用!威能不錯!不知小姐兒可願學?」
「此訣可以殺人麼?」
「呵呵呵。世間何物不能殺人?殺人在於一心,與道訣何干?」
「好!將汝之劍訣呈上來!」
「哼!汝以為汝家何人?救得汝性命,供汝吃喝,攜汝逃生!汝卻這般小視某家!」
「哼,汝,不過小小一介種植之修,安敢托大?」
「哈哈哈小小孩童便如是驕縱,怪不得魔都山人滅門也!」
那不足言罷遠去不再理睬此小姐兒,留其一人獨處。
那小姐兒人果然驕縱自大,居然無視不足之遠去,自家一人獨身而去。不足遠遠兒觀視半晌,不再理睬遠去。
大約半年許,一日不足正在一家藥鋪坐診,忽然門口行進來一女娃兒,對了其大聲道:
「大夫,且來瞧一瞧,吾是否懷孕也未!」
不足正自低頭書寫藥方,聞得此聲熟悉之語調,驚得抬頭直視。眼前一女娃兒,破衣爛衫,然面目卻甚嬌媚。
「阿也,小姐兒,汝怎地來也?」
「便是尋了來,寄身汝家也!」
「哼,吾已然與汝再無瓜葛,汝還是自家遠去的是!」
那不足冷聲道。
「自古救人許救切!汝怎地這般將吾推送了出去?」
「非是吾不願,乃是汝無情無義之修也,便是他日汝修有所成,又何曾知道某家之善念也。」
「汝乃是欲吾之承諾麼?好,吾便與汝承諾!他日若修有所成,冤仇得報,必殺身以為報!可乎?」
其冷眼道。
「阿也,誰要這般承諾!罷了!罷了!某家一生唯敗於汝手!汝從此後隨了某家修行吧。」
而後那小姐兒便在不足身前身後穿梭。三年後,其魔訣初成,魔體之能遠超同修境界之魔修。那不足謂其道:
「姐兒,今日後,汝便可以習學寒玉分劍道法訣也!」
那姐兒忽然嘲笑道:
「汝家劍訣有甚好處,便如這般神神秘秘模樣,勿得不笑掉大牙!」
不足聞言歎一口氣不再說話,只是將那寒玉分劍道法訣直接打入其識海中。而後不再語,垂目打坐以
為修。
那姐兒冷笑幾聲,行出門去。待其出門,不足忽然道:
「傳其劍域之神通,不知道是對耶?仰或錯耶?」
於是那姐兒忽然消失不見,再行出時,已然八十年過去。其一身女裝,美艷嬌媚,卻然無有了半絲兒男修之氣息!其笑盈盈對了不足道:
「相公,妾身出關也!」
「阿也!」
那不足一聲驚呼,而後便是渾體雞皮疙瘩。
「小姐兒出關也,不知修有何能!」
「便是寒玉分劍道法訣初成爾!可以放出萬劍攻敵!然吾法力未及元魔之境界,故不能有大威力之能耶。故出關問計!」
「如可修了萬劫劍陣!」
「是!」
「如此便鑄劍為用吧。」
「鑄劍?」
「不錯!鑄劍!然所需材料龐雜,非是短時可以湊夠者也。」
「無妨!只要汝能鑄劍,材料妾身自家去尋!」
「鑄劍此事,卻然自家親為,外人怎可以代勞?」
「然妾身不會此法門耶?」
「某家自會教授與你!」
於是那小姐兒隨了不足習學鑄劍之術,三年乃成。
一日那小姐兒忽然不見。不足觀視一眼,知道其修常常外出,亦不在意,只是自家勤修本初及神能之所悟。道得數日後,忽然來此間醫館就醫者大增。不足怪兒問曰:
「怎地近些時忽然又這般多魔修重傷若此也!」
「乃是一介瘋子,數日夜洗劫三家坊市,待得大能來圍,卻突然消失不見也。」
「阿也,何人有如是本事?」
那不足一邊救治傷者,一邊打聽其修之貌相。卻然無有人知悉!
「阿也,此修為鑄劍居然如此,難道其入魔也!怎生是好?」
又數十年那小哥兒未見再來,便是圍獵者亦是無有再見。不足生活悠然,日裡勤修,再無他事,此時就連不足亦是漸漸淡忘。忽然一日,醫館門口行來一花轎,一修婷婷裊裊下來,直入內中。
「相公,妾身來遲也!」
「阿也!」
此一句驚得不足直直跳將起來。
「阿也,小哥兒」
「住口!何來小哥兒?」
那女修大怒道。
「哦!這!這!這!」
不足尷尬連連。
那女修一揮手,手下盡數退出去。其對了不足當面嬌柔無力般模樣,款款而下坐。
「明日!便是明日!妾身便要去泗水門也,故特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