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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集 文 / 往生老魔

    兩界關,此一地名在滅界諸域中最為常見,蓋其地多在兩域之間設關之故。無花魔域與東荒魔域之間之兩界關至為奇特,其關隘不過三里里許大小一座小鎮,有魔家兵卒三百,兩位元魔之首領將兵入住,外再無他修。不過近些時候,此地卻然行過來數十大能,俱各自造府以為居住之地。日裡一對數修外出巡視,夜裡一對數十修亦是外出巡邏。

    不足行來時正是此時過去月餘時間,那鎮上兩位元魔首領規規矩矩引了不足進來,而後悄然前去報與彼等大修知曉。

    那大修之首領聞得不足送了訊息過來,疑惑道:

    「彼何人?怎的送了這般訊息來也?」

    「回大人,不知!」

    「著其來見,不得遲緩!」

    「是!」

    而後不足便隨了其修往那大能之首領洞府而去。石質洞府,雖無有金碧輝煌,然其石造之古樸典,卻是大有細膩反覆之功效也。

    入得此地,那中央一座殿宇上一修高坐。其迷離了雙眼,對了不足冷冰冰道:

    「汝何人?怎的到此地通傳?」

    「某家乃是百花城城主大人之私兵,奉將令東尋五十萬里,而後歸!然前些時有大能阻路,予某此物,並告知此地大能急返。」

    那不足一邊述說,一邊將手中之令牌名喚「聖魔令」者交予上首大修。那大修仔細觀視一番,而後道:

    「彼等道是那瀆神者乃在其地麼?」

    「正是!」

    「嗯。汝且先去歇息,待吾等商議再做定奪。」

    「是!」

    那不足出,復入得那做兩界關中,其地狹,幾無人氣,不過一間客棧,一間酒肆,一間妓院,十數個妓女。另有數十戶行商事之人家罷了,余外卻然哪裡再有活氣也。

    「這位公子爺。該是新來者吧?許久無有新人來也。反反覆覆便是這般熟面孔。吾等一眾姐妹都膩味也!」

    「哦!呵呵呵,某乃是百花城之修,奉了將令來此公幹者也。」

    那不足一邊與一位半老徐娘般妓女言語,一邊便欲往酒肆去。卻遭那女娘子拉拉扯扯入了其家妓院去。

    「便是去吾家那小房舍吧!」

    「這位姐姐。某家確然尚有事兒未曾完結也!待得一眾大人好了。卻來此地與汝吃酒演琴如何?」

    「呵呵呵呵小公子。汝初來此地,諸事不明。吾家此地乃是此兩界關中唯一尋歡作樂之地也,別家卻然無有這般好去處呢!」

    「然」

    「小公子,乃是欲吃酒麼?」

    「嗯,吃酒!」

    「卻便在此地吃酒吧,吾家濟眾園確然有上好陳釀也。」

    「哦,此地喚作濟眾園麼?」

    「是啊!」

    「何人命名?」

    「乃是先時一位儒生魔修所題記也!」

    「呵呵呵有趣!」

    「何有趣也?」

    「便在此間吃酒,怕是誤事也!」

    「有何可誤事處?無非怕是那大能等來喚麼!此間不過一家酒肆、一家客棧、另有數家商舖爾,余外便是吾家此地濟眾園罷了,彼等來尋不過片時即可,哪裡能誤了小哥兒之事情耶?」

    「這般呀!這個」

    「莫非是小哥兒瞧得此地髒麼?」

    那女嬌娘忽然柔弱道。不足觀之不忍,太息道:

    「哪裡?乃是某家身上無甚銀錢也!」

    「小哥兒,便隨手賞幾罷了,若真是不多,便當是陪奴家消遣吧。此地荒蕪,幾多時日不來大者,奴家真正是寂寞無處訴呢!」

    那女嬌娘忽然頹然而坐地道。不足聞言便側坐一邊,觀視此間捨雖狹小然乾淨明快,手邊幾上一琴,窗下一小方桌,其上一套茶具乾乾淨淨擺在盤中。不足伸手取了一茶盞,斟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道:

    「人生之寂寞豈分南北!便是身在都城,便無此地難遣之寂寥與落寞麼?蓋人心從無法真正敞開之故也!」

    「小哥兒當真良人也!」

    那女嬌娘忽然眼中精光閃亮,取了琴在手邊,輕輕兒一撥,而後開言道:

    「奴家久不彈琴,怕是手兒生疏也。胡亂彈一曲,為小哥兒助助酒興,還望小哥兒不要笑吾才好!」

    「呵呵呵,哪裡敢?姐姐這般友善,某家感激不盡!」

    那美嬌娘將眼前一縷髮絲兒束好,輕試弦音,而後微微一瞇雙目,那雙修長手指便在哪琴弦上跳躍舞動。潺潺之樂音悠悠流淌,緩緩延展而去,便是此間兩界關中亦是人人聞之。

    「阿也,慧娘今兒又得了何人之知音,居然彈奏起拿手曲調呢!」

    那街道上往來者數商家客子,有修大聲道。

    「咦?此曲何名兒?早先聞聽其演奏,不曉得好處,今日聞之怎地似乎有所共鳴耶!」

    而另一邊一位五大三粗之壯漢,一手持一把大刀,正引了數位魔家兵卒往去巡察

    ,忽然聞得此曲,不自禁訝然道。

    「大人,此曲似乎叫做『相忘江湖』,乃是內地傳來,煞是好聽呢!」

    「嗯,是了,便是喚作此名兒!相忘江湖!呵呵呵相忘江湖!」

    那不足亦是靜靜兒品茶賞曲,及至曲調幽咽時,不自禁淚落如雨!曲罷,那女嬌娘忽然觀視不足半晌道:

    「小哥兒亦是有故事之人也!」

    不足歎息道:

    「某家修行有年也,然佳人遠隔千山萬水,朋友雖對面卻不得相識!此便是大自在之所修麼?嗚呼,修行之一途,何為正途?某亦是疑惑耶!」

    「小哥兒此言差矣!修無止境,修無錯,何歎修也?人生機緣雜然不可辯!何恨修也!乃是世道不公也!」

    「姐姐此言得之!」

    遂大醉!

    第二日,不足清醒,觀視自家睡在此嬌娘子之閨房中忽然一驚,這般有意無有拘束之酒飲,致使渾體放鬆竟然安然入睡矣!

    「小哥兒醒了,可是口渴麼?」

    「嗯。」

    那不足訕然應道。

    「咯咯咯小哥兒怎地面有羞色也!」

    「乃是昨日酒醉,露醜也!」

    「哪裡有?汝便是那般直挺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亦不管人家可有地兒睡眠!」

    「嘿嘿嘿」

    那不足嬉笑道:

    「姐姐雖非是大能,然見識高絕,非樸素之人能夠意會也!吾不過是聞得汝之大琴音,深以為然爾!」

    「何深以為然耶?」

    「乃是人生便是一處相忘江湖之悲喜劇也!」

    「小哥兒果然知音也!吾身居此蠻荒,無有可以語者!今偶遇君子,得獲知音,實三生有幸也!何哉?卻是有人終其一生亦無有可以相知者也!可惜吾二人終究不過過客,乃是相忘於江湖之路人也!人生在世,豈非可歎也!」

    「確然如是!然天涯不過咫尺,何歎人生之偶遇耶?」

    「小哥兒之言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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