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正是生機盎然,欣欣向榮之時候,便是滅界之廣大,其荒蕪之地無算,然入目中亦然九霄青紫,千萬里潔淨無塵垢也。金沙域秘地,那域主大人英姿勃發,身著金色戰甲,頭上金色戰盔,青色披風迎風飄揚,一時美艷不可方物!其傲立五彩祥雲之上,高聲訓話。其下萬眾恭立,寂靜無聲,唯風吹大纛,戰旗烈烈之聲息。
「此一役乃是封禁無能之聖主,重啟吾滅界無窮威能之時候!諸位身在此歷史之關鍵節點,乃是創造歷史之人!乃是經歷萬古不存之歷史中一份子!乃是新時代之功臣!以顯赫戰功而立業,可得封侯而揚名萬古也。人生在世得一而可以為自豪!諸君當勇猛向前,排除萬難,而達聖域,取諸般無能之輩之畫皮,拋卻其屍骨,囚禁其靈魂,滌蕩億里塵埃,還滅界朗朗乾空!」
「嗷!嗷!嗷!」
四圍眾魔群起而激昂,紛紛揮舞臂膀嗷嗷吼叫。
「諸位將軍,出發!」
那域主女魔修臉色微紅,聲息微顫,大聲下令道。三軍立時大動,前軍數以千萬疾馳而出,中軍幾乎以數億計論,後衛之大軍亦是不可計數,浩浩蕩蕩緩緩開出此秘地。無數歲月以來操演訓練之精兵,帶了滿腔建立不拔功勳之憧憬,手中戈兵閃耀了森然光芒,雙目閃動駭人之殺機,往無盡之遙遠之不歸路而去也。
不足靜立山崗上。心中暗自作念。
「此番兵勢之猛絕無僅有也!不知靈兒可能抗得!唉!若事情緊急,說不得要殺出此間,無論身份之洩露而義無返顧也!」
思罷,回身,低了頭往域主女魔修之安居庭院而去了。那古堡此次卻然隨了域主等一干大修出征而去也,原地唯余空落落一地廣大之痕跡罷了。
中空百萬車駕,其當先一車,十八匹魔駒御駕,車仗十分寬大,左右兩列騎兵。金戈鐵馬。氣勢洶洶,而那域主大人此刻雖安居車中,然心間之不安漸漸長大,行走得好些時候。忽然起身道:
「本尊魔器風雨舟藏在寶庫中無無有隨身攜帶。諸事繁忙。竟然將此要物落下!此吾之至寶,怎能缺失?吾去取來!」
車駕中數位老朽,皆悄然而坐。不聞不問,似乎盡數死去,唯死屍爾!那域主亦不再言語,飛身而出,呼喚得千騎縱馬而回。
不足正獨坐庭院中觀視數魔域粉蝶往來花叢,有十數隻魔峰採蜜花中。忽有所感,心中一動,然其卻然假意不知動靜,只是專注目力,盯視那居中一隻體格碩大之峰不語。其身後那域主女魔修早降臨,只是靜靜注視不足其修,卻然不動。似乎是一驚,那不足回頭來觀,而那女魔修域主大人卻猛然撲進不足懷中,沒頭沒腦親吻一氣。驚得不足呆立當場,不知所以!待那女魔修鬆了手,羞紅了臉時,不足才猛可裡醒悟!期期艾艾道:
「汝不是領軍前去了麼?怎的返回?」
「金足,此去或者相見無日,奴家不願將死而悔!無論汝之意如何,奴家卻然初見之,便深陷愛慾中不能自拔。雖無有圓了奴家心意,然便是欲汝知奴意,奴心已足!別了,金足!」
言罷,未及不足答語,將身一閃卻然遠去,嬌羞之美面上卻然有水珠兒滾落。
「終究是時年相當,老翁雖有百般權利可用,焉能相阻**也!」
一聲歎息生於內院,發聲罷,卻然一修立身後。那不足回視其修,只見一老翁雪白鬍鬚輕揚,渾體若凡俗無波,哪裡有半點大破滅元能之氣息具身耶?
「老先生?」
「丫頭,吾之妾!迷戀與汝,非汝之過錯,錯在運道爾!然汝既然冒犯,不懲無以樹威嚴!不罰無以嚇阻宵小之輩!故汝可以去也!」
言罷,一道幽暗之光舒緩而至,似乎可以觀視得親切那光芒瀰漫而過之情景。一縷縷虛空坍塌,其內中那縷光芒所及,萬物盡數毀歿,似微塵如粉末,又如薄煙淡霧飄飄渺渺間消失不見也。及那毀歿之光過去,不足整個身形忽然墜入虛無!無所謂在,亦無所謂消失!唯心中思緒尚存,其餘盡數不可知也!
「啊也!此為某家修煉生涯中所僅見!好厲害之老祖也!」
那不足暗自一凜,忽然又心頭大放。
「此地無非虛空,一切實物盡皆虛化,然非是不存也。某家當仔細領悟,或者可以破解絕對之虛無!」
那不足雖心頭狂跳,驚心動魄間忽然又平靜下來。之後其便安然而臥此虛空,雖不得眼見自家體膚,然無視一切存在,非是不存在,乃是存在者不可感知爾!於是靜思不可知之因果,漸漸浸沒在了此間存在之感知中。
模擬!乃是模仿此虛無之境,以諸元擬態之法門,做出一虛無之界。此大難!雖不足肯定其虛無之世界乃是諸元能調和而成就,決然非是憑空形成!且此世界非是有無緣無故之物什生發,亦非有毫無因果之事物產生也!然諸元之龐雜豈是可以一蹴而就。於是便日日立於虛無中放出禁忌元力摸索,漸漸得之其數!
後不足於自家所具之諸元擬合,而成就另一極點,其與此自家所身居之處,有截然相反之因果,居然終是歪打正著而成就陰陽之態!不足設法以太極**陣勾連此態,以為初力而推動此陰緩緩旋轉。陰陽間終於相互轉化,由極靜而至於大動。此物態也,動者,物之所以能夠存在,靜者,物消亡也!一日那陰陽大陣正自運行間,忽然不足眼睜睜瞧得自家之軀體漸漸顯現,完好且更具其堅!
「啊也!終是與某家之所思所想合一也!」
不足長長噓一口氣,一顆久不踏實之心兒終於沉了下來。其後不足漸漸加**陣之力度,那輪轉之急速已然快到無可視,不足
所造陰陽之虛無世界亦是漸漸擴展,終於有一日,那大陣法能溢滿,不堪再受,轟然崩潰!不足突兀立當初受那老祖法能禁錮之所,左右四顧,微微含笑,暗自道:
「此不過小法,唯其法門玄妙,竟然困某若此!」
而其實,那老祖正在其秘地巡查天地之運行,不提防,一口鮮血噴出體外。頭腦一冷,身軀一歪,居然暈死過去。
不足自是不知,自家之破陣居然傷了彼施法之驚世高人。只是高高興興駕了雲頭入去一家酒樓中吃酒。
「啊也!爾等哪裡知道,吾家一方雖聲勢浩大,然與彼等聖主一方相較,卻然士氣低落也。」
「哼!低落怎的了?吾家節節勝利,只等聖主遭囚禁,滅界之天下便在吾家老祖手中,屆時爾等就可以歡歡喜喜經營商事也!」
「唉!不知距初出兵伐主,已然過去幾多時候也!」
不足管事彼等一干商事魔修飯罷離去,唯仔細尋得一處兩人之小桌面。笑盈盈道:
「兩位老哥哥,小弟可否落座此處?」
那二人觀視不足面相和平,遂冷淡道:
「請便!」
「多謝!多謝!」
那不足將自家酒水將過來,而後為對面二修斟酒,落座,而後才道:
「二位老哥風塵僕僕,乃是距遠路來者吧?」
「不錯!先生好眼力!」
「不敢!實則某久在閉關中,不知時令幾何,今夕何夕也!」
「呵呵呵!有趣!」
「不知二位老哥哥可知曉吾家大人與聖主大人之勢力消長麼?」
「此軍中機密,哪裡是吾等等閒可知,又復敢言呢!」
「雖然難道彼等鬥得幾多歲月也不知麼!」
「已然四百年有餘,近來聖主大人亦是漸漸疲憊而沒落也!」
「四百年之多也!啊也,時光好生速進,說話間已然進入新者之時代也。守舊之魔修尚存,哪裡容忍時代之變革也。」
「呵呵呵,先生果然閉關久矣,居然不識目下之情景!」
「不錯!某家閉關時,正是那域主大人將兵而出,往攻聖魔之域時,其時某家法能溢滿,不得不閉關以求突破!無有想到此一閉關,居然耗去如斯歲月耶!」
「原域主大人,現下已然遭聖主所敗,捕獲而囚禁。如今將兵者,乃是老祖之大弟子名淨世者,其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更兼其麾下二師弟乃是兩條真龍,雖尚未及成年,然道法之玄妙,縱聖主大人之坐騎鳩魔天龍亦是無奈其何也!」
「啊也!如此一來豈非聖主大人有難也!」
「哎呀!於吾等尋常商賈,只需天下太平,便可經商萬里也!」
「嗯,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