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禪修入定半月餘,忽然一日醒悟,遂緩緩兒洩了大破滅神能,起身呼喚三小。觀得其三人不見蹤跡,忽然歎一聲道:
「此三個禍事頭兒,安敢隱瞞了為師,去擂台較技!」
遂出門去尋。
大校場,擂台之下萬眾雲集。那台上兩修此時正廝殺的緊。其一手中魔刃閃動紫色亮光,往來馳騁。另一修卻是兩柄大錘舞得若旋風滾動,步步緊逼。
那不足近來,仔細觀視台上八千之道法仙術運施法門。觀其運用嫻熟,應變自如,亦是大欣慰。在仔細觀視那兩小龍,此時高坐台上,緊張觀視,哪裡得知其師尊來也。
「嘿!」
一聲大喝,那台上一修若肉彈兒般倒飛下台,摔在地上,那魔修哼哼唧唧爬起,狼狽而去。
「何人敢來?何人敢來?」
台上有修高叫。那八千卻然自如飲茶也。
「這位老伯,敢問台上那廝是否連勝數日耶?」
「數日?想必小子亦是欲上台較技者也。老漢吾勸汝不必去也!此台上小子已然惡鬥半月許,哪裡有半修可以支持得一時也!便是方纔之來修,亦是此地方上赫赫有名之修,名霸天少,雖略略抗得半時,然亦是狼狽敗下陣來者也。」
「哦!此子不錯啊!」
「豈是不錯,乃是大大一介英雄也。不瞞爾說,台下女修,汝且瞧一瞧。哪家者不是尖聲尖叫,欲引得台上小子注意耶!原本嬌滴滴淑女,目下觀之皆若蕩婦矣!」
「哦!果然!」
那不足仔細觀視,訝然而笑。
「老丈,彼等若應得擂台,是否便成了此間官吏耶?」
「嗯,不錯!若彼等再守得數日,那吾祁山城之巡檢長吏便是其人手中物也」
「可否不做此官吏?」
「嗯,難道好似開玩笑麼!一則無人不願身就高位,二來擂台贏來。乃是官家所為。豈敢不要!」
「嗯,說的是!」
那不足亦是學了此老漢搖頭晃腦。
正時此時,數修扒開圍觀之眾,大踏步近前。其一魔修高聲道:
「閃開。吾等神山巡弋使。聞得此間有修霸了擂台稱雄。特來較練一番!四圍相鄰卻去遠一些,莫得失手傷了爾等賤民!」
那五位男女氣場了得,只是行進間便逼得眾魔修紛紛退卻。空出一道大路來。不足仔細觀視此五修,見一修乃是陽魔之境界,另四修卻然盡皆真魔境修為,心下尋思道:
「此五子者皆有此界尖端之神通,來此稱雄,難道真是擂台較技麼?且神山到底何地?怎得來者皆如這般目中無人耶?」
那台上八千觀此無魔秀,忽然噌一聲站起,將眼警惕張望。來著當先一修道:
「爾等四人,何者先去一戰?」
「師兄,奴家願往!」
其唯一女修前出一步道。
「嗯,紫蓮花,那廝久占擂台不敗,自有其不敗之因由,汝且小心,莫得輕敵!」
「曉得了,大師兄。」
那女魔修膩膩歪歪道。人卻已然飛身而上,足下紫色法雲拖動,傲然立擂台上。
「小子,死來!」
「哈哈哈汝,誰家小娘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得享溫柔鄉里,卻來此間撒潑,勿得不失卻女兒家懿德!還是快快下去,換一介男修來廝殺的是!」
那八千舉止張狂,行為豪放不羈,於台上大聲言道,毫無顧忌。其女修卻面色驟變,大喝一聲道:
「豎子,敢出言不遜!找死!」
遂飛身來擊,八千觀之,卻然將身一閃,躲了開去。
「兀那婆姨,小臉蛋兒恁地白淨,若吃吾一大嘴巴子,則何苦來哉!還是快快下去吧!」
「啊也,奸賊,欺吾太甚!」
那女魔修秀髮四揚,雙目盡張,手中一口魔劍團團飛舞,只取八千。八千雖話言話語間頑劣不堪,然其手端不鬆散,仔仔細細盯視其女,窺得一介破綻,貼身而上,一把將那女魔修緊緊兒抱住,而後往台上地面倒去。
轟!
二人滾到台上。台下四圍大眾高聲狂呼,大聲喝彩。有為女魔修喝彩者:
「揍他!女魔俠必勝!女魔俠必勝!」
神山來修中,有白衣者吼一聲道:
「必勝!」
而後四圍魔眾狂吼:
「必勝!必勝!必勝!」
亦不知何人帶頭,總之是一道聲音響起:
「上了那女嬌娘子!」
而後四圍八相聲響山吼。
「上了!上了!上了!」
便是方才助威其女魔修者,此時亦是有修笑呵呵高聲喊叫:
「上了!上了!上了!」
一時之間,吼聲忽然齊整。一邊是魔眾大吼:
「必勝!必勝!必勝!」
一邊是鄉鄰狂呼:
「上了!上了!上了!」
台上那女魔修耳邊聞得其吼聲,心中急怒交集,一聲悶哼,居然直挺挺氣死過去。那八千飛身而起,傲然而立。擂台上一官吏行出,高聲道:
「挑戰者敗!守擂者淨世獲勝!今日擂台大比暫時歇息,明日」
「慢著!吾神山遭辱,豈能這般罷了!」
那四神山巡弋使齊齊飛身上了擂台,白衣魔修飛快飛去,將那女修抱起,呼道:
「師姐!師姐!」
那女子儘是不肯醒來。實則其已然清醒,然羞惱間哪裡敢即便張目!
「師姐!師姐!」
那白衣使了勁兒搖晃,女魔修終是受不得其這般使勁,低聲惱怒道:
「作死啊!」
「啊,師姐清醒也!」
那白衣將那女魔修緊緊兒抱在懷中,直將大師兄觀視得白眼直翻。那女魔修亦是惱怒,一把將其推開,緩緩兒站起,立雲頭上,對了那八千怒視。那八千卻抱拳笑嘻嘻向四圍八相觀客施禮。明是知曉那女魔修注視,卻然只是不向其張望半目。
「這位至高神山巡弋使大人,吾等俗世官吏,卻不受大人等管轄!難道大人不知,神山向不過問俗世之事麼?此古來舊例,從未有敢違逆者也。」
「吾等何時違逆此舊例,不過是懇請可以與此魔修較技爾!」
「然目下時間已至暫歇時,恐不能為大人開此例也。」
「無妨,擂台盡可散去。吾等與此魔修台下較技可也。」
那白衣忽然借口道。眾聞言一怔,此耍潑也!而那大師兄卻微微笑道:
「不錯,吾等便是此意!此無有違逆爾等所為舊例吧!」
「然則」
「住口!吾家大師兄當面,豈有爾等區區俗世官吏張狂之地!」
「哼!」
那八千冷笑一聲,傲然道:
「某家應下了!」
轟!
四圍眾魔修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