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足還家,一時恩客盡知,此家門上忽然冷清許多。
「大哥,少了好些叔伯,我與哥哥連蔬果也勿得吃也!」
一日,那小妹妹忽然道。劉足聞言大是尷尬。
「明日大哥便去山下,定然有果品來也。」
「嗯。」
那小丫頭高高興興去了。
「豬娃,我對不住」
「母親,勿得再說也。這等天年,這等亂世,能活著便不錯也!何來對與不對!」
「唉!」
其母長長歎一聲,默然不響,再去勞作也。
劉足復做了一輛大車,購得三匹馬,便如其在北方所見,將轅馬駕車,稍馬牽拉,去山內收山貨去也。便是月許,那一大車山貨備齊,便駕了馬車往壺口大城去了。
不過年許,其復行商,開了商路。又三年,其母,其兩位弟弟、妹妹便隨了其入住在壺口大城中矣。
天年不善,世道艱難,劉足雖勤苦經營,亦不過堪堪能過得歲月。
「豬娃,汝這般年歲也,該是娶妻生子之時候也!」
一日,其母親道。
「娘,吾之一生便這樣也!娶妻生子非是吾之生涯也!」
「何哉如此?難道是怕良家兒女嫌棄吾之過往麼?」
「母親多心了!乃是吾見慣死屍,見不得人光溜溜之身子骨也!每每見之,必心間難過,噁心嘔吐!」
「孩兒啊!嗚嗚」
其母親聞言亦是傷心難過。
又三年,瘟疫,其母亡!又三年弟弟娶妻,妹妹出嫁。
年關漸近時,那劉足往其母親墳頭去,其靜靜呆立,三日過去,忽然笑道:
「母親。孩兒已然醒悟,吾本史不足也,輪迴六道而往生此間,為汝之此一世兒也!今吾之弟弟、妹妹已然成家,且生活富足無憂,某便自去也!」
言罷,其口中神訣大起,那一天灰濛濛之烏雲降下,漸漸入了其體骨,轟隆隆一聲驚雷炸響。其地便再無斯人劉足或豬娃其人也。
後。其弟弟、妹妹雖多方尋找無果。乃罷。
而其時,那大鼎處一修已然睜開其緊緊閉住之雙目,此修史不足也!此軀體本初大神之本初神體也!其魂魄之往生處,一處映像之世界也。此時其神念復歸。再回而復生也。
那不足觀視此大鼎,忽然微微然一笑道:
「凡俗之一生,苟活之一世也!」
遂收大鼎,起身,出了那主神之大殿。
轟轟轟!
天地動盪,那九幽之道則法能漸漸脫出其主神大殿之束縛,盡數鋪滿廣袤之九幽諸地。主神大殿倏然離去!主神之囚地終是復歸於幽,而其地獄之說漸漸淡漠而去。雖有主神極力圍護,然此崩塌之趨勢幾不可阻擋也!
神修地。
主神再會!
「地獄崩塌!諸位。此吾等操控六道之所在也!為諸多重中之重也!今瀆神者陷身其地,取大鼎,而去主神大殿。解得九幽道則復歸,地獄不從吾等操控,此瀆神者復辟之里程碑也!從此。地獄脫去吾等之所操控也!」
「吾等失六道,便是失道則之所操控也!便有道則復辟之危!此大患也,應有應對之法!」
「六道,吾等主神之要害也,豈容瀆神者禍亂!」
「然何法可以阻止其瀆神者之患耶?」
好半晌無有主神再言語。那大光明神歎口氣道:
「諸位,此危機初起,正是可以防患於未然,扼殺其於萌芽之最佳時候也!當盡心力而謀之,豈能各具小算盤,而罔顧大義也!」
「或者可以封閉其於九幽,永生不得行出而往生!」
觀視主神等不語,那五行大神忽然開言道。
「妙!如此其身具之三大神不得相聚,那物什便不能豎起重立,吾等便有回天之力,再鑄九幽地獄,重操控六道往生也。」
「嗯,不錯,便是這般做法!」
眾主神聞言,皆點頭稱善!大光明神道:
「事不遲疑,便在此時做成此事!」
眾皆曰善。
數十主神圍攏作法,那陰司界忽然天地氣機大亂,六道之外一座宏**陣突兀現出,此法陣玄奇非常,蓋其獨排除有瀆神之氣息者入!則從此有異端誹謗主神者之流,惡語中傷諸神諦者,言論涉及主神及其麾下一干神明之不利者,煽動,且陰謀欲反主神者,皆魂魄在九幽而不得往生也!
此時,那不足之本初大神正欣欣然仰視九幽之天地。
「呵呵呵,往昔皆曰地獄乃是天地所成,原來其為主神者之流所築造也。彼等以此而操控道則,操控眾生!今其地獄毀歿,九幽重現。道則復以其自身所居之能運行,此律法也!豈能受主神等一眾自私自利之修眾操控!凌駕其上,作威作福?小視眾生,以為皆螻蟻?哼!可以終結也!」
本初大神正這般思量間,忽然那九幽之天地氣機大亂。不足低頭運施其合道周天大算卜之道訣,仔細查視周天之滾滾命運洪流,忽然大叫一聲道:
「好生惡毒也!居然釜底抽薪!令得某家等一干所謂異端斷卻往生之途也!」
那本初大神收了法訣頹然坐地,半日後,其復起身,面上堅毅之神色不掩,往遙遠之大神可以感知之所向而行。
且說不足之本體與其神能大神、聖魔大神,於當日惡界天門通道之大爆炸生發時,遭颶風狂浪吹動飄向了無窮遙遠之地域,為從前仙界之修眾絕然無有得之者也。
大約仙界日過去數十日之久,一石槽中,那不足之**緩緩蠕動,終於醒來。其極力睜開雙目,掙扎坐起,先是四顧身居之地,觀夫其地無垢、無塵、無眾生,唯荒涼之野,忽然心下一鬆!
「啊!遠離那等眾神之治域,心間之危機存亡之感覺終於消減也。可見身心遭控制,人生何其苦也!無怪乎先賢曾雲,無自由,毋寧死!當下之小三界何處不是如是耶?」
那不足回視其體,觀其體骨已然完好,唯二神遭創,動不得法力呢。於是便將身子縮一縮,藏在那道石槽中,石槽凹處,宛如神龕一般,正是可以安坐之地。
這般一坐靜修,便是過去十年許。那二大神亦是漸漸復有活力,雖神能尚未盡復,然卻已然可以自由出入其法體。不足此時才有餘力查視其本初大神,此其三分之生機中所佔一份也,失去便似三份中丟去一份生命也!此於不足大大有害。然其運施和合天道律法訣探求,確然不查其處所。
「難道某家之本初大神遭了難耶?」
那不足忽然沮喪,怔怔兒發呆。本初乃是其一神,乃是其生機中一份也,失之便似死去一次一般。後不足便在此間繼續回復其法能。
百年時間匆匆而去,一日,不足正瞇離了雙目似睡非睡時,忽然心間莫名竄入一幅奇妙場景。似是一處凡間山中,自家有了生身父母,自家隨了其二人牧羊,玩耍,成長。
而後此情景每每入夢中,盡皆歷歷在目!
「啊也,難道某之本初已然往生了麼?」
ps:工作太忙了,只能抓了空閒寫,抓了空閒發。有了錯誤請書友諒解。另外多謝讀書和點評的書友。謝謝你們,在如此慘淡的景況下,堅持不懈,是你們鼓勵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