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不足正飛身欲解了那一眾僧侶之厄難,然其面前卻然飛身擋阻者,乃是惡界之兩天將軍。其一面目俊雅,另一卻是黝黑四火塘。彼等面現譏諷之神色,其一慢悠悠甩出一道黑黝黝令符,那符菉忽然化開,一道濃密之黑霧霎時瀰漫而開,籠罩了此地方圓。不足身在那濃霧中,忽然覺察其神魂眩暈,便是三大神亦是無有一者例外。
「何等神通,居然可以迷惑神魂若此?」
其時不足神魂迷茫,不能視物,慌得其施張了小千創世道法訣,那小千域悄然生成,籠罩了其體。此時方才稍覺清醒。然四圍之狀依然無可知,驚得不足運施了知微洞天道法訣,以感悟四圍方圓。果然那修度了慢步兒,手中一口閃動森然寒光之仙劍倒立,逕直向不足行來!
「啊也,此賊人乃是欲取某家之性命也!」
不足觀此,做假意不知狀,搖搖欲墜!
「嗯!此位倒好生了得,居然可以支撐得這般長久!」
那修依然四向觀視,悠然而至,渾然無虞其尚有餘力!不足觀此悄然布下一座陰陽禁大陣,靜靜兒以待。然其面上確然仍搖搖擺擺,只是不倒。
那惡界之天將軍,逕直行過來,舉起手中之神劍,一劍斬擊而來。那劍裹帶起颶風嗚嗚而鳴響,只取不足之頭顱。呼!一聲,那劍一斬而下。那惡界之天將軍,將一手微伸,抓其彼仙家之首級,確然一抓而空。遂一驚,將眼一觀,卻然亦身在莫名之所在也!
「啊也!此何地?狡詐之賊子,敢與吾決死一戰麼?」
那惡界之修大驚,而後頓覺大大不妙!急急張嘴狂呼道。然卻哪裡有半絲兒回應。
且說那不足收取了一惡界之修,復緩緩轉出,盯視了那黑障附近昂首而立之另一修。將身一扭。化作方纔之惡界之修般模樣,悄然而至。那修道:
「殺了麼?」
不足不敢應,只是復往其身側行。那修終於警覺,急急閃身而去,冷冷喝一聲道:
「好手段!好手段!」
不足亦是不管其退縮,反身殺向那一眾手持黑幡之百餘惡界修士。然那修卻復急急攻擊而上,一劍當頭下擊,便如一道萬丈黑壁,攔阻而上。
「惡賊!爾等殘暴若是,不殺豈非對不住一眾死亡之仙家凡俗!」
那不足轉頭而去。殺向那修。豈料其居然復回身而去!
「啊呀呀!膽小鬼!惡界之恥辱!居然只知遁逃。不敢迎戰!」
那不足大聲激怒。然那修只是微微然冷笑,不假絲毫顏色!不足無奈,唯急急回身,不顧此修之攻擊。死命衝擊那一眾百餘惡界兵卒。那修一劍斬擊,不足忽然回身,其風雨域轟然而起,將那一劍斬擊一托,待得其一緩,其身形卻然已至惡界之眾身側。
不足劍域大展,將那一眾惡界諸修盡數籠罩其中。而其時那惡界大修之一劍已然擊下。那不足太寒劍陣未懈,其身卻回轉,雙拳狠狠迎上彼修之一劍。那修眼角之狠厲頓時現出。那劍似乎剎那重愈千斤,霍然而下。不足之雙拳已然與那劍刃相交集,。一股驚人之巨力轟然傳過,直擊不足。不足必殺技盡力全開,那力大部回收卻然遭回傳。而入了那太寒劍陣中,那劍陣愈發兇猛,內中已然有驚天動地之慘呼聲傳出!而不足亦是遭其重創,跌落塵埃!
此時那惡界之大能天將軍方才駭然作色,知道其同僚之遭覆滅,非是其僥倖也。那修觀得不足跌落,復將那一柄巨劍舞動,一路狂吼,斬擊不足。
不足翻身而起,雷遁之術法生成,倏然躲避而去,而後其五雷刑天道法訣起,那漫天漫地之神雷轟擊而去,將那天將軍之肉身撕裂,魂魄創傷,那天將軍慘叫數聲急急遁逃而去。不足方一縱身,上了雲頭,確然不敢去追,復回身將那黑幡收起世界中。那幡下諸修已然慘死殆盡,唯一少年沙彌,坐地參禪,高聲誦念佛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不足等其誦念完畢,歎口氣道:
「小和尚,爾家寺廟俱毀,僧眾俱亡,某家唯救得汝一人,汝卻往何處去耶?」
那小和尚面無懼色,唯雙目淚水浸滿,沙啞了聲音道:
「施主解救得一時,能否救得一世?」
「這個卻難!」
那不足略一思量道。
「如此施主容弟子*以報我佛!」
「慢!」
那不足聞得斯言,大煩惱。
「汝可願意隨了某家修行耶?」
「願意!」
「然則某家非是僧眾也!」
「我佛自在心中,何分凡俗與僧眾,地獄與佛門?況吾家方丈師尊臨涅槃時,告知小僧,施主乃是有大氣運者,吾唯有隨了汝去,方能得逞修世之宏願!方能有德行與三界呢!」
「阿彌陀佛!汝家師尊怎得這般害人也!」
那不足高唱一聲佛號,沮喪之色不掩。
「明明吾家身具百死之責,卻尚要帶上一介累贅!來吧,小佛爺!」
於是不足攜其小沙彌施了蟻穴轉移大陣飛身而逝。過不得半個時辰,那數千惡界之修眾氣勢洶洶殺來,卻唯有一地斷頭之僧修,並慘死之惡界修眾之斷肢殘軀,哪裡尚有半絲兒那人修之蹤跡!
「四下裡搜尋,勿得放過此修!」
一聲狂吼罷,那數千惡界之修眾,四下裡飛馳而去,霎時不見。
且說那不足施張了轉移大陣,只是數息之時光,便已然身在數億里之外矣。不過幾閃,便已然身在一座山巔之上。然其時不足之法能亦是耗費幾近枯竭也。
「兀那佛爺,便在此地暫歇如何?」
「全憑施主做主!」
那小和尚言罷,亦是坐地參禪。口中佛經琅琅,無有歇息。不足觀視得其霎時深入佛門之悟中,不經大奇。
「此子恐可以成佛也!」
遂自家亦是閉目禪修,打坐恢復法能。半月後,二修再起雲頭上,往此山那邊行去。
鎮魔城,鎮魔大陸之主城,其地寬廣,有仙家大能者坐地,其時人族之文武大帝之聖旨早下,一眾仙家與那鎮魔仙君日裡佈置,欲與惡界之大能決一死戰。
便是城中一座聽雨樓,其時一陣悠揚之琴音蕩起,那聲息特別,激起無數仙家捍衛家園之情思。
其調《故園》也!
演琴彈奏者史不足也!
聽雨樓下四街八巷中聞得此音者,鎮魔城之眾仙家大能也!
其時城東一地,二十八荒獸隨在玉嫣然之身後,那謝婉兒與莫問亦是在側。
「二位姐姐,大人當真在此地麼?」
那玉嫣然憂心忡忡道。
「是!絕然無有錯處!」
「唉,大人之呵護,吾玉嫣然何以為報?」
「便是調動五天帝君之治下,齊力禦敵爾!何須還報!」
那謝婉兒開言道。
「然也!吾家大人,豈有還報之念呢!」
「可惜不能平生隨了大人,亦強過這般身為帝君之累也!」
那玉嫣然言語未懈,人卻已然淚水滾滾也。
二女聞得斯言,皆唏噓歎息。那二十八荒獸卻道:
「大帝,吾家大人囑咐,好生護衛得大帝周全,將來必有功德後報也!吾等願意赴湯蹈火!」
「寡人明白!寡人曉得!」
「報!城中聽雨樓,有修名步足者,演奏《故園》一曲,感動仙家無數,那城主仙君奏報,可否令其以琴為器,相助克敵!」
「慢!大帝,此吾家大人也!」
「哦!請斯人來此!」
「是!」
於是,仙家去。那謝婉兒與莫問二女早急急隨了前去聽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