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足雖五雷遁法生猛,然較之帝君尚大大不如也。眼見得其身影漸漸臨近,卻亦是個吧時辰過去,其腳底一座晶瑩亮澤之大陣在此夜原上耀目若洞光。那大陣閃動了晶瑩亮澤之靈光,幾閃之後終於不見。
「啊!啊!啊!賊子啊!殺!殺!」
那隱帝大君武耀文狀如瘋狂,嘶吼不懈!
「大君,那賊人似乎運施得一種莫名道訣,其身卻早遠遁亦!」
「混蛋!廢物!爾等無能,累吾受辱!那武進,汝卻將兵三千大能,將武陽之麾下盡數擊殺了吧!省的彼等失了主上枉自痛悔!」
「是!」
一眾大能聞之心驚,然面上豈敢有稍稍顯露。只是得了諭令,慌慌張張往那武陽之大宮去了。
那隱帝武耀文攜麾下餘部千修往回而走,急急追蹤而去。
「往大陸轉移大陣去,急急轉移夜原之外,先於外界必經之路埋下一支伏兵,布設得大陣以候,左右將彼孽障弄死,爾等皆乃是吾家之功臣,往後之修煉自有武氏家族供給,爾等無虞也。」
其實彼等一眾大能聞得斯言是既驚且懼!驚者,此番武氏家族之承諾太過誘人。懼者,事有不成,焉有命在也!
「諸位,腳下不得稍慢,快快建功去也!」
一仙君高聲道。眾聞言皆悶頭疾行,哪裡還有半句感慨也。
且說不足危機時。得一神秘人物點化,自陷彼等大陣,這般不多時機之差錯,居然成功脫身!再兼之運施那等大小、遠近不等之蟻穴轉移大陣,確實逃得極遠,然確然壞了自家先時之精心籌劃,突兀靠緊外間諸大能小修密佈之埋伏圈中也。
夜原,都靈山脈一線。
那山間一處洞府,門口兩位童子正自玩耍,忽然洞中一聲吟唱道:
「修行無歲月。寒盡不知處!終是亂象頓生之時候。本仙亦不得不出關也!兀那冰、火二童子,怎地跑去耍之?卻不知好生伺候藥園耶?嗯,真真惱人也!」
「快走,老東西又復吵吵嚷嚷哩!」
「阿也!師哥。怎地這般急促。汝輸卻吾三隻朱雀也。卻不許賴賬!」
「阿也!師弟,汝家師哥可是賴賬之人麼?」
「是了!去年汝輸卻一條靈蟒與我,拖得如許時間亦不見汝歸還。還有賴得晶石三百塊」
「哎呦!吾說師弟也,幾塊石頭,值當如是記在心間麼?難道你我兄弟之情分就不值幾塊石頭?」
「師兄,汝贏了吾時,似乎從未見汝這般洋洋灑灑議論不休也!」
「這個這個師弟怎地這般編排師兄?這個」
「兀那兩個潑皮無賴,死到哪裡去也!」
「阿也,師弟快走,老東西惱怒也。」
「汝便是這般,一味耍無賴!」
那師弟無奈何歎一聲隨其師兄欲入了那洞府。便在此時,七八十仙家突兀現身,煙霧繚繞出,緩緩而現了形貌。
「兀那童子,慢行!慢行!老道發問,此地何地?何方仙家在此地潛修啊?」
「兀那老頭兒,便這般張口發問,亦無常例錢奉上?如此,吾等師兄弟卻無興趣答汝所問也。」
「嗯?」
那仙家大驚訝,此兩位童子之大大咧咧,似乎非是常人家仙童也。
「只要爾等答得好,老道自有石頭與爾等。」
「如此老頭兒問吧?」
「此地仙家何人?」
「乃是吾等之師尊,月巖老頭兒。」
「阿也!月巖仙帝麼?」
「正是!」
「煩請通報,便說小子路太平來訪!」
「阿也,汝這老頭兒,先是問話之常例錢都未給,怎地反倒似吾二人欠了汝家石塊耶?」
「呵呵呵,此十塊上品石頭,可夠爾等通報也?」
「夠了!夠了!」
那兩童子大喜,雙手捧了石頭樂呵呵入了洞府。
洞外大能大多不識此所謂月巖老頭,一修道:
「路大人,此月巖者何人?」
「斯人中央上天大帝君之師尊,老牌隱帝大君中人物也。」
「哈哈哈不敢當太平路道友之謬讚!老衲隱修太久,已然忘卻塵緣也!」
一聲轟轟然傳出洞府,不一時一位老頭兒行出,其皓髮白鬚,面上無有紋皺,似乎精神矍鑠之狀也!
一眾七八十仙家觀其似若凡俗一般人物,先時心中大存輕視之心忽然悄然流逝。
「此老果然深不可測也!」
「諸位來此可是為瀆神者之事麼?」
「然也!尚請大帝相助!」
「不敢當!然其七日後必至此地,爾等可以從容佈置也!」
「多謝大帝君!」
那路太平一揖到底,恭聲道。
「無他,順手爾!」
那老頭兒忽然將手一揮,封閉了洞府,帶了兩童子長身而去。
「諸位便在此地佈陣,候那瀆神者吧!」
於是一眾仙家紛紛將出法袋中諸般物什,堆積的山丘一般。那物什盡數佈陣之陣旗、法盤及諸般仙材法料。數十大能循圖而動,各自布設自家之所屬,不過三五天時間,一座方圓萬里之連環大陣布設而成,眾一再探查,十分完好,無得半絲兒疏漏乃罷!
「諸位仙家,大帝口諭,誅殺瀆神者,賜神鑄鐵卷,且有五大天帝之承諾,護佑其修成?
「哼,若事敗則何如?」
「事敗?吾等之望盡付流風也!便是性命已然勿得自保!」
「嘿嘿!果然!仙家不過犬馬爾,何有視吾等為人者?」
「諸位,做事吧!」
那路太平道一聲,便足生蓮花便往高處遁去。
一邊一仙家冷冷哼一聲道:
「便是這月巖老道亦是這般吝嗇,偌大一座仙家福地,居然封閉了去?難道懼吾等偷盜不成?」
「仙家福地何等樣貴重?便是這般封閉了亦是妥當,只是那老頭兒臨了言道:
「七日後,瀆神者必至此地!諸位道友,怕是早早將那大陣掌控在手得好!」
眾聞言,急急四下裡各守自家所布設地段,卻將那滿腹牢騷,半腸怨言吞下肚去,只是仔細檢視大陣。
且說那不足轉移而走,晃晃悠悠飛至一地,四面漆黑,只是覺渾體乏力,半步亦是走不得也!於是就身倒地迷迷糊糊昏死過去。
不知幾多時候,其悠悠然醒來,勉力睜開雙目,瞧得自家正身居地窟之中。
「天也,怎得掉在此地?」
那不足抬頭觀視之時,確然見其頭頂上兩座肥厚之肉墊幾乎蒙了此地窟出口,仔細觀視,卻然兩個龐然大物一般夜獸之君王,休眠假寐。
「難道要收攏了彼等在世界中才好脫身麼?只是不知自家世界可否容納此二物耶?」
那不足一頭嘀咕一頭輕輕一招,那兩暗夜君王便自悄然入得不足世界中。而後不足一步踏出,就身一縱,往那夜原之外疾馳而去。
「果然七日!月巖之能,神鬼不測也!」
那高天上,流雲中安居監視之那隱帝大君,長長吐出一口氣道。
雲彩下,萬里之內,一座連環大陣相接無隙!數十大能緊張注視前邊慢悠悠靠過來之不足,一邊皆心中暗暗禱告,願那掃把星勿得再糾纏、硬闖自家之大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