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獸天聞,家貓般大小,其鼻開四孔,長過其體半,無甚勇力,然其天賦在嗅覺。觸手之靈物,皆可嗅得,無論經手者以何神通隱瞞,無有外者。那等淒厲鳴響,此一時也,已然響徹三響,有三修遭難!此次鳴叫只驚得一眾數修幾近魂飛!
通道有三,換取功勳處一,此四修皆新近入行伍者。那僥倖之貪念終是蓋過理智,待其神獸覺察,通道中有一修已然倒地暈厥!那執法仙兵,逕直過去將此修拿下,數執法仙兵圍攏了來,一年老仙修將那拘押之修渾體一搜,於隱秘處取出一支仙草,大聲道:
「隱藏寒凝仙草一株,妖獸妖靈一隻。按律,斬立決!」
那不足聞言一驚,回望其修,乃是一介女修,容貌艷美,其時此女面色大變,顫顫巍巍,淒苦無奈,大聲哀求。然只是一道劍光閃過,其魅力無匹之一顆美麗首級便自滾落丈外之地,鮮血四濺,一尺許聖嬰遭毀歿靈識,收禁了入一寶盒中。
四圍仙家兵卒驚懼不敢多視,只是顫抖了身子,便是那等無有何虧心事之眾,此時已是似乎自家做了犯忌之事,渾體左右不得自然而行也。
「斬立決!何哉斬立決?不是其所私藏靈藥、寶物已然仍收歸入倉了麼?」
有數修不忍,紛紛竊竊私語道。
「住口!此律法!爾等安敢妄議?」
有修大聲呵斥道。
一眾仙修聞言驚懼不敢再議,那監察老修觀諸不足等數修站立通道不敢異動。忽然得意而大聲斥責道:
「汝等幾個,堵著通道作甚?還不快滾?」
不足三人急急行出通道,俱然一身冷汗。便是不足亦是汗流浹背,似乎與一破靈仙大戰一番般模樣。
「不知是憑空取物,以本初元力之能隔絕了探查呢?仰或腹中之小千域無視神獸之天賦神通呢?總之,某家往後絕然不敢再有私藏夾帶者也!」
那不足一陣後怕,暗自尋思道。
一場驚嚇罷,而後便是按功勳犒賞。不足得三等功勳,獲封一階仙兵戍卒,從此可以為伍長矣。更復獲得仙家尋常丹藥數瓶。下品仙劍一把。事罷。不足苦笑。便是其自家之所上繳者,便可以使大圓滿之修進階破虛,然其功勳不過下品仙劍爾!
那死亡之修,百夫長獲英雄之稱號。賞下品仙家功訣一部。贈其家族。尤二哥獲英雄稱號。賞下品仙器一,贈其子嗣。及至最後,便是小不點、老道這等所獲靈藥不及不足之半者。亦是獲不足等一般賞賜,唯獲封者乃是二階仙兵戍卒,尚未有可以做伍長者也。
眾皆大喜,畢竟可以有倍半甲子之時光可以修行也。
不足之心緒亦是不錯,其身家已然為仙家之屬,往後不必心焦其賤修之患,亦不必如物什、牲畜般遭仙家買賣,饋贈矣。只是軍中之神秘仙教,現身者五修,其中便有兩位一破靈仙,三位破虛巔峰之流。其勢力可見一斑!彼等所需者聖嬰,且尤以下界飛昇之修為甚!
「不知何時有修為更勝者來取聖嬰呢!」
那不足此時雖身在五層軍營之閉關仙靈秘府中,然那巨大之憂患仍時時敲打其身心。
然斬殺一破靈仙之經歷,亦使之心境大開,無懼一破之突破也。不足在此軍中閉關秘府勤修八十年,而後出關。雖未有境界之突破,然三大聖嬰皆修之破虛巔峰之大乘境界,識神已然三分,成就大日者三,此時亦是修無可再修之境界也。遂出關,逕直往玉家後院大城中之仙家集市而去。
不足此時需借助寒凝破元丹,以確保一破突破無虞!何哉不能稍緩?蓋憂患日深,大傷其心境也!
玉家畢竟大荒地之第一仙家貴族,其仙家集市之大,遠過凡間城池也。不足鬥士時亦是有來此間之經歷,然彼時有仙兵相隨,所歷早有安排,自家卻無自由如現下一般閒逛。
先是往仙市之奇珍坊而去,尋得一處大去處,名寶閣之仙市入去。其間果然異寶羅列,有一修正仔細鑒定一仙修所具之寶物,雙反一番劇烈之討價還價,而後皆笑瞇瞇做成了買賣。待得那修出去,不足假意上前,那寶閣之掌櫃道:
「仙友可是有寶物出售麼?仰或來此地求購呢?」
「汝等可收購魔寶?」
「魔寶?魔收收收!高價收購!」
「嗯,此一塊,當值幾何?」
那不足將出如前番賄賂玉大當家一般大小之魔寶在手道。
「嗯,四十萬上品晶石?」
那修觀諸不足不語,忽然一咬牙,低聲道:
「四十五萬上品晶石!再不能高了!」
「好!成交!」
那不足爽快道,心下卻大驚,暗之腹誹:
「此物居然這般珍貴!上一次卻是遭那大當家蒙蔽矣!」
得了晶石後,不等那修糾纏,迅疾離開。道得其修反應過來時,卻早遠去矣。
至於丹坊,那等大門大戶之地不足卻是不敢糾纏,便往邊緣偏僻之地慢悠悠行過去。一家名等閒居之丹坊入了其眼簾,其石質建築,如樓如閣,外觀樸素,內設整潔。有數修照應,皆陰陽合之仙修。
「先生此來可是欲夠丹藥?」
「哦,呵呵,在下不過閒逛爾。」
那不足隨意答曰。一邊卻將那可堪比擬二破真仙之識神意念外放,仔仔細細搜尋丹方。一層不過尋常丹藥,數張方劑。二層丹藥便已然珍稀,且有數丈方劑亦是不俗。至三層,那異種方劑一張張鐫刻玉簡上,由禁制禁封。不足觀其簡介,挑選數張奇特丹方在手,至於那寒凝破元丹之丹方卻是尋常,不過順手連帶而已。
「先生當真欲購此數張丹方麼?」
「不錯!某家自幼喜丹道之術,異種方劑尤為珍愛。」
「然此等丹方大多只為借鑒,蓋其藥劑太過珍奇,幾無有可以湊齊者也!」
「呵呵呵,無妨,某家不過是喜愛收藏而已!」
於是不足以數百晶石得丹方。而後去靈藥仙市,收購寒凝破元丹之數百種藥草珍奇。真正月許時日,方才湊齊藥劑。非是此丹藥難煉,亦非此丹方珍稀,乃是那海量之珍稀藥草及奇珍仙材,兼之藥煉之法陣所耗,其量之巨,等閒哪裡可以購得起呢!不足購齊所需,居然廢去其身具之幾乎全部晶石!四十五萬上品晶石,尋常宗門數十年之積蓄也。
待不足回返軍中所居處,五層軍營之營盤左路,忽然二女修迎面而至,哪裡來得及迴避!不足唯微微側目而行。那女修冷笑道:
「大公子好久不見!」
「蘇大人,別來無恙!」
「哼!居然在軍中矣!」
那女修這般言罷,轉身而去。不足癡癡呆呆靜立當地,盞茶功夫方才回返。
「晦氣!這軍營如是巨大,怎得某家偏偏遭遇此女!」
一時之間無能靜心而修。唯日日研讀寒凝破元丹之藥煉法門。
果然未及月許時日,那軍營仙吏來,道是史不足已然南遷雪發大漠之守衛仙兵矣!
「雪發大漠?」
那不足聞言歎息,雪發大漠之險,遠過月山!非但同僚相煎,便是大漠中環境之嚴酷惡劣,與荒之直接相接,那眾多來之荒之異獸更多、更頻!其與大荒地之破壞力更巨!故此地仙將、督軍更無視仙修之生死,唯求得任內大荒地之平安也!
不足接了令諭即日往去,不得有違。
遂不樂而去。
「可惜此地之危甚矣,而某家一破終是無有時機也!」
於是收攏了一應自家之物什,隨了一隊後援之仙兵,往那雪發大漠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