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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集 文 / 往生老魔

    南大海千丈之雲頭上,一朵萬丈白雲輕浮,其上一修假寐,隨浮雲漂浮,忽然翻起,注目往那聽潮城而視。

    「咦!此聽潮城也。」

    不足於雲頭上觀視其城,不知何日重築,四方大城,數十里之圍,凡俗所居,間或有修眾往來,那久遠歲月時,慘烈之狀早無蹤跡矣。銀色海灘上一座聽潮閣依然赤色光亮,有些許達官顯貴,遷客騷人聚此宴樂。

    不足略一思索,其身形悄然落於此聽潮城中一道街角。

    「唔那漢子,汝怎得擠撞爺?」

    一大漢回頭喝道。

    「對不住,英雄。某非是有意,確乎無得防住。」

    那不足落下之地不合,恰恰近於此大漢身側,稍有衝撞。那大漢腰扣一刀,雙目圓視,直直兒瞪了不足。不足抱拳施禮,甚為恭敬。那大漢觀此,面色方稍稍有緩。

    「秀才亦是來觀視武林大較技麼?」

    那大漢觀視前方一隊人馬行來,冷哼一聲,復回首謂不足道。

    「嗯?在下確乎不知此事,不知英雄所謂武林之大較技是何也?」

    「乃是武林大比。南地江湖第一瓢把子,年前亡故,此次便是推選總瓢把子之時候呢。」

    「英雄這般人物,定然能佔據一席之地!」

    那不足笑顏道。

    「唉,談何容易!洒家一身武藝,然奈何勢力不大,唯做彼等麾下一卒罷了。」

    「英雄何太自謙。在下有一篇刀法不俗,乃傳至祖上,今奉上英雄,聊表歉意!」

    「刀法?」

    那不足於袍袖中取出一卷羊皮書卷,予那壯漢。那大漢遲疑半晌,後接過,低首觀視,只是盞茶功夫,忽然驚聲道:

    「聖級刀法!天吶,先生何人?怎得有如是刀譜?」

    「不過先祖之舊物爾。贈予英雄。亦算明珠有屬。」

    「然此物太過貴重,小可豈敢受!」

    「呵呵呵,英雄過謙矣。」

    那不足言罷,轉身而去。那壯漢癡傻半晌。復警覺而起。左右四顧。急急往回而去。不足其時已然身在聽潮閣外矣。

    「呵呵史家之後中居然有武者!此物亦算有歸矣!」

    「呔,兀那書生,此地已封禁。無城守大人之令諭不得入內。」

    那不足低頭沉思,猛可裡一聲喝,驚得站住腳步。抬眼而視,只見前方,刀槍劍戟林立,凡俗之兵卒羅列,護衛此地。隨即立定道:

    「官家,不知此地何時可以開禁?」

    「晚間左右或可開禁,只是吾等亦無準頭。」

    「哦!」

    那不足失望而回,低首不語。

    古樹客棧,乃是此聽潮閣旁中等大小之客棧,因其建於當年不足駐足之舊地,故其便入住此店中。

    一間上房裝飾頗雅。不足入內打坐靜修,左右入不得靜,遂太息一聲:

    「唉!不知靈兒、風兒今時如何?」

    忽然哽咽,心間忍不得酸楚。雖千載匆匆,往昔之景卻仍歷歷,那不足神思不屬,悠然遠去。待其醒悟已然太陰中天,記起白晝兵卒之語,復起身往聽潮閣。

    兵卒已撤,閣上人影了了,不足登臨樓上,當年揮撥琴音,與靈兒、風兒臨台聽潮彈琴,其時雖險危時時,然何等卿卿切切。如今重來,已然孤苦淒然,獨影綽綽,形影相吊矣!耳中有青樓女子演「聽潮」一曲,雖音調恍惚,然其意境仍存。遂有感而起,於桌上取筆墨,提筆書曰:

    「聽潮城外聽潮閣,

    客子臨台憶蹉跎。

    遙思當年聽潮人,

    誤把濤聲做舊歌。

    而今聽潮閣如舊,

    知音卻渺唯癡客。

    潮頭沙鷗雙飛起,

    台上空留憑欄處。

    作罷,拋筆,取古琴,臨空奏響聽潮此曲。感慨婉轉處,忍不得淚如雨下。遂罷手,起身而逝。

    樓下有大家聞得此音,悲號不已。待其上樓,那彈琴之人已逝,唯一張手書詩文,文筆飛揚書法入道矣。

    不足尋幼時之居第遊歷,這便來至南荒舊地那府衙處,久遠之歲月已了,當日嫦兒與自家獄中煎熬之情景歷歷,然斯人此界已無,唯記憶尚存也。故精神不佳,日裡便臥睡大樹下。

    「喂,醒一醒!「

    一聲女兒之嬌嚷,不足聞言不理,仍熟睡如故。忽覺有腳輕推其體,便復翻過身來酣睡如故。

    「呔!」

    那女兒對了不足耳側大叫一聲,駭得不足一驚而起。

    「汝,何人?嚇某半死,又擾某清夢!」

    「咯咯咯兀那書生,睡呀!便這般繼續睡呀!吾還不信了,吾一大仙師,還叫不醒汝一介凡俗!「

    「大仙師!小生這廂有禮了!」

    不足起身,整衣行禮道。

    「罷了!罷了!坐下說話!」

    「是!大仙師請!」

    「嗯,這便像個儒生也!」

    不足聞言哭笑不得,唯開言道:

    「大仙師,有何見教?」

    「小書生,吾來問汝,近些時可見過一條妖獸潛過此地麼?」

    「妖獸?見過的。」

    「在何地?」

    「前面有一山,樵哥喚他做黑虎山。其山崖側畔有一深淵,那妖獸入淵去也。」

    「啊也!這便如何是好?」

    那女子轉來轉去,不足望著此女,忽然憶起義女蔣春兒來。亦是這般清純無忌,這般精神奕奕狀,心中忽然一軟。

    「大仙師抓那妖獸何用?」

    「哎!吾之師尊修行出了岔子,渾體癱軟無力,經脈萎縮,幾近死地也。請了神醫,道是需此妖獸之內丹可用。吾等師兄弟獵殺此妖已然有些時日,然此潦狡猾的緊,幾番圍殺不成,反傷了數位師兄呢!」

    「哦,原來如此。」

    「咦,吾告知汝一介凡俗有何用?」

    「大仙師,煩惱道出口,心下便輕鬆些,然後想法兒便自快些呢!」

    「嗯?真的呢!胸口悶氣輕鬆了不少。」

    那女子復轉了幾圈,忽然頓住道:

    「小書生,汝怎得在此?」

    「某來此紀念一位凡俗賢人!」

    「凡俗賢人?」

    「某年少時,因事入獄,獄中得遇此大賢人授吾活命絕技。某之一生,每歷險遇難,此技必救某於水火!」

    「唉,吾之幼小便由師父收養,及稍長授吾以業。吾今小圓滿大成矣,而師尊依然聚識之境界!吾必捉得那妖獸,取丹救師!便是入得深淵,死在淵內也心甘。」

    「汝之師兄弟呢?」

    「師兄們法能低弱,吾怕其有失,先行過來呢。」

    「哦,爾等師兄弟倒親和呢!」

    「小書生,若吾入淵出了意外,汝便在此地候上一月半月,等吾師兄弟來了,讓彼等再覓良方吧。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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