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域遭血雲削弱,一絲絲崩潰。雖其速不甚大,然長時這般模樣,彼等亦是難逃厄運!
「大人,吾等交替與你加注法力如何?」
「呵呵呵,汝等之所修與某家之不一,怕是無濟於事也!」
不足苦笑道。
「史家哥哥,何不以那初創之法訣嘗試之?」
風兒悄然傳音道。
不足聞言沉思半晌,忽然坐地,閉了雙目,雙手掐訣,口中妙音呢噥,那廣袤之小千域外,大千世界之百里方圓,那諸物之萬般生機緩緩與不足之靈、魂、靈識、生機之力交合融生為一。而後隨不足之意念慢悠悠緊緊包裹了此芥子般大小之小千域,那小千域之邊緣崩潰之速終是停止。
此時那小千域中諸修方才有心思觀視此域四圍。
「天也,此大人做法而成麼?怎得無邊無際如是耶?」
「大人當真天人也!」
有修放開識神掃視,尋常陰陽合之識神可囊括十數萬里之遙,然於此境達至尚遠。甚或有修駕了雲頭往一向直趨,行了一日夜,卻然仍如在虛空!視野之內,識神之外無有邊際也。
那不足運施聖修之法,非但耗費法能,便是生機已然波及,不過一日夜,其髮髻上似是有一層白霜,那發居然半白!面貌已是更復蒼老了幾分!
「史家哥哥,收了此法訣吧!」
那風兒雙目落淚,顫抖了聲音道。
「風兒。此禁忌海已然成赤色汪洋,血祭之力漲之至強,此時收回道訣,怕是此小千域會霎時崩塌也!這般不過蒼老得幾分,總好過此間一干眾修並你我二人魂飛魄散!風兒無須焦慮,待得耗過此危機時刻,自然安穩也。」
周邊四圍一眾大修觀視不足,焦急而又無奈何,唯暗自祈禱!
又復七日之光景,那不足忽然收了初創之道法。渾體一軟。癱倒地上。其面無血色,雙目癡呆,其慘白森然之顏色,令得眾修驚懼。那風兒雙目浸滿淚水。緊緊兒抱了不足不言不語。
「大人。大人」
「無妨事!其外界禁忌海中血祭之威能已然耗完。不過似是有一不明力場禁錮了此地,便是某家之小千域已然無能逃脫也。」
於是那不足便輕浮域中,一邊施法穩固此域。一邊恢復體能。約是半日忽然小千域大動,那撕裂破碎之聲息漸趨大焉!不足強自運施**,不過數息之時刻,其七竅淤血,模樣駭人。待其復倒地昏厥,那小千域已然消散,而諸修卻然身居一方莫名之空間矣。
「佈陣,守護大人!」
那向忠大喝一聲。七十六修眾家兄弟迅疾布得一陣,成六芒之星狀,法陣運施,閃耀出藍色之晶光。其威能駭人,縱大修亦然不敢親往。
數個時辰罷,不足醒轉,觀諸四圍之眾家兄弟,不足微微笑道:
「何須如此大動干戈!」
「大人,如何?」
「已無大礙!」
「史家哥哥,吾等此時身陷此莫名之地,不知喜耶?憂耶?」
那風兒觀不足完好,心下高興,便岔開了話題道。
「此地乃是人、妖兩族至尊級大能之所欲求也,當是大機緣之地。況既來之則安之,何懼?諸位兄弟,吾等亦尋個機緣可好?」
「善!」
眾齊聲道。隨即隨了不足前行。
「大人,吾等何不派出前哨探查,以防彼等大能突襲?」
魏廬悄然問曰。
「彼等此界頂尖之大能,法力神通何以度測!其識神之力遠及百萬里,派出前哨又有何用?前些時某曾與一妖族大能激戰,差一點便身死道消也。而彼毀歿某家之混沌小球,所生之界力有毀山填海之威能,然其不過重傷爾!某家雖見機得早,逃脫的一劫,然不過稍稍有一絲兒波及,便差一點玩完也!」
「啊也,彼等這般厲害!如此便這般合力前行也罷!」
一路上人跡罕至,雖偶有獸禽經過,然眾皆不敢施法輕動。倒是外間罕見之仙草、靈藥得了不少,便是珍稀之仙材法料亦是得手甚多。一眾弟兄盡皆喜笑顏開。
這般行進的數天,彼等數十修才出了那座大森林,眼前忽然開朗,一大平原延展而開,觀之無垠。
「此平川之地只怕有百萬里之遙也!」
那向忠歎息道。
「四下裡無有丘陵谷底屏蔽,怕是遭大修等聚殲甚易也。」
姚祥低聲道。
「大人,如何行止請定奪?」
「嗯,某以為彼等大修盡數往機緣處撲大食去也,吾等便在此偏僻之角落得些小機緣吧。待得彼等行出,吾等再走不遲。萬不可相阻大修,失了性命也。」
於是修眾前行,踏上此片廣袤之大平原。一路之上諸修無聊,便自聊些閒話。待得其聞知此禁忌海之秘辛,眾皆大驚!
「吾等不過為祭品、為犧牲之物罷了!」
「然則此界數百萬之修眾為祭品,彼等不懼因果輪迴麼?」
「六道崩毀,只存其映射之形貌,除卻凡俗仍在輪迴中,大能者之流哪裡會懼怕因果之論也!」
那風兒聞言忽然歎息道。
不足訝然而視,忽然道:
「某家本古大陸之修,逃難落魄地中大陸上。初,聞得此大陸為修真之國度,世俗官僚卻然由修行者為之,而凡俗如同豢養之獸禽,只為延續血脈,維持物種不滅,甚至驚得發呆。自古有修行不涉紅塵之鐵則,陸仙不滅凡俗之定律,然俱往矣!」
「大人,此因當是夫人所言之六道崩毀所成之惡果也!」
「嗯,不錯!是故六道不起,三界無道!」
「然六道統轄三界大能,彼等怎許六道再興?」
有修慨歎道。
「不錯,此萬中無有一絲勝機也,然總得有人為之!」
那不足淡然道。
「然那修行鐵則當真囊括三界一切生靈麼?有無超然於外者也?」
「有!便是聖!成聖者之流才是修行之正途!彼等胸無自私,捨身為三界,而後成聖!萬古長存也!」
「大人,吾等何不修聖人之法?雖艱難曲折,然唯正途也!縱身死道消已然有其大意義之所存也!」
吳泓忽然低聲道。
「善哉!吳泓之論也!」
不足讚道。
「便是如此!吾等亦然謀思過地中大陸之怪異修道。經營凡塵,不礙修行麼?卻然榮華富貴享樂不已?今觀之,乃是為方便組建且統籌千萬修眾,以便血祭而成就數修之修行也!如此大道,毀之也罷!」
眾一邊諷古喻今,一邊討論往後修行之方向,至大平川中央時,竟然將其修行之方向定在六道之重構上!
「吾等從此之修行便非是為己,乃是為六道也!乃是為三界重構秩序也!」
眾堅定道心,立誓其為平生之志向!
若此時有大能者之流聞之,怕是笑破了肚子也!區區數十修,居然欲翻天覆地!
「大人,前方似是有修打鬥也!」
「嗯,快快布了大陣,緩緩前行!莫要與彼等有涉!」
「是!」
於是此等一干修眾小心翼翼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