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谷內,不足已然清醒,觀諸靈兒之狀太息良久。那靈兒忐忑道:
「哥哥,靈兒一時無得忍住,滅殺了彼等一干千餘修眾,便是那狂風舟中之修已然無免。事後向忠往查其修,才知其修乃是那廣瀘親王其人也。」
「靈兒,莫得若是!此事乃是哥哥不好,無能護衛汝二人,使汝等涉險,且險險兒使吾家靈兒失了靈智。」
不足一手挽了靈兒,一手輕輕兒抹去了靈兒臉上之淚珠兒。靈兒偎依在不足懷中,輕輕兒抽搐滴淚。
「好了,莫要如此,汝風姐姐瞧得清了,還道某家惹你哭泣呢。」
「嗯,靈兒曉得也。」
那近旁忽然一陣波紋大動,赫然便現出一修,卻正是那風兒此女。
「史家哥哥,此番怕是不妙也。那太子其修討了聖旨,將兵萬餘親臨此地,欲取了吾等一干修眾之命也。」
那靈兒聞言直起身子道:
「真當吾等好欺麼!」
「咦?靈兒,怎得有淚水兒耶?莫非吾家哥哥欺負了汝麼!」
「哪裡有?」
那靈兒嬌嗲道,一頭抓了風兒之手撒嬌。風兒亦是疼惜地輕撫靈兒之髮髻。
「靈兒,往後且莫要尚自動手,可記住了?」
「嗯!」
靈兒點頭道。不足瞧了二女,歎口氣道;
「俱是某家無能也!」
「哥哥,非關汝事。乃是那修界之惡人當道。吾等良善之修無可安逸修行也。」
「此番受創,更復敵修迫襲,來日只怕更難!」
「吾等不怕!隨了哥哥,便是粉身碎骨已然不怕!」
「胡說!哪裡便就粉身碎骨也!」
「嘻嘻嘻」
觀諸二女嬉笑,不足暗自一狠心道:
「此次當冒險突破,以助眾修脫身也。」
遂靜下心來,內視丹田神界,緩緩運施神功,欲做恢復。丹田神界內三聖嬰萎靡,那等已然為不足鎮壓之八股毀歿元能所成之冰晶圓球。早散去大半。盡行侵入體骨肌膚中,渾體上下之經脈損毀殆盡,其狀之慘猶如當年百萬桃山中受創天溪之時一般。
「果然如某所料,某家之鍛體並非大成。尚有可以更上層樓者也!」
那不足運施本初聖嬰將一干零散與天地之絲絲縷縷本初元能盡數吸納入體。修補經脈並損毀之體骨肌膚。看看不足體骨漸長那二女方才稍稍鬆懈。
「靈兒。此間便有汝護持吾家哥哥,吾卻外出與向忠等一干修眾籌劃破敵之策。」
「嗯,風姐姐小心則個。」
那靈兒緩緩兒點頭道。
風兒閃出此秘地洞府。往那百里外疾馳而去。及至七十六修眾之所在,觀諸眾修之狀,風兒大憂!
「吳泓,有幾多修眾正自突破耶?」
「回夫人,有十六修盡皆突破而欲陰陽合也!」
「怎得相圍一處突破?難道不知眾修渡劫合一,突破大劫,其威能可以毀山滅川麼?屆時七十六修眾可有僥倖苟活者耶?」
「此事向忠大人等已然與眾家兄弟商議的妥當。今大華出萬修攻伐,大人又復傷重,吾等願意以身破敵,挽救大人安逸!」
「胡鬧!此等無腦之混蛋事,何人籌劃?若是汝家大人知悉,豈非不用敵修襲殺,自家便羞憤死也!汝等隨大人幾多時也,怎得連這等事兒亦做得出來!」
「是!」
那吳泓等修引了風兒急急往向忠等修處去。
「向忠大人,風夫人來也。」
「啊!」
「向忠,汝不知吾家相公之處事麼?怎敢獨自下了這般令諭!」
「夫人!」
那向忠垂淚道。
「快發召,四修一處,分散一十六地突破,以迎陰陽合天劫。三上修護持,另分八修隨吾禦敵可也。至於突破之丹藥,渡劫之相助法器寶物,手頭所有,盡數分派各修。」
「是,夫人。」
那向忠觀諸風夫人之做派,竟然生不出一絲兒反感,只是急急將一眾七十六修劃派定,而後俱各領了丹藥、法器等物,覓地而去。那風兒卻在此地與另八修佈陣以惑敵修。
三日後,一道五方五劫大陣布成。陣勢威猛,其內有七十餘修身影綽綽,往來疾馳,似在運作大陣。
「唉,吾雖曾仙神,然自創輪迴萬餘,卻將一干神通盡數健忘也!現下史家哥哥不在,此陣本可以再完備一些,以支撐的時日久長,換來彼等早日突破出關相助也!」
「夫人,敵修已然有前哨來此探視也。」
「嗯,曉得了。吳泓,爾等八修遠遠兒躲起來,勿得隨意出手,只待大人有令諭。」
「是。」
那八修亦是悄然遁走。
風兒端據山崖上,觀諸遠來數千修踏雲而來,不慌不動。只是這般將旁邊兩顆山石演化為倒臥之不足、靈兒狀。其圍一道守護大陣靜靜展開。
大約半日畢,那數千修漸漸圍攏而來,緩緩圍了此間大陣並山巔上風兒此修。又復半日,那四圍之大華修眾忽然狂呼太子千歲,而後一側修眾大動,其居中之地,有修散開,現出一道天舟。此舟雕若大殿,迎面之玉階上,一金鳳雕椅,其上一修,面目俊雅,其勢不怒自威。
其身側一修行出道:
「史三味,汝自綁縛受死,便恕汝之一干手下並二位夫人不死。」
「哼,汝不過小小一介走狗罷了,怎配與我家夫君言語?」
「賤婢!何敢辱我?」
「走狗,找死!」
那風兒言罷便欲引動大陣。然那太子此時卻緩緩道:
「那崖上女修,汝之夫君可是受創了麼?」
「吾夫婦便是死,亦不肯與爾等污濁之流同污!出手吧!」
「呵呵呵,賢夫婦誤會了。吾來此間非是欲滅殺爾等,乃是欲解救爾等於倒懸也!若歸附與我,則非但爾等滅殺廣瀘親王之罪過揭過不提,反而亦可不必遣出與那五洋妖修死磕。此兩利之事也,賢夫婦可以再議!至於汝夫君之傷,吾麾下自有神醫,可報無恙也。」
「吾家夫君,豈是汝一介小小凡塵世子可以隨意指使!便是汝之皇上亦不過土鱉爾,怎能與吾夫君相提並論哉!」
「果然賤婢!來呀,打殺了吧!」
「是!」
四圍之數千修一身齊吼,陣勢宏達!而後那金鳳天舟緩緩兒退後,而那修眾卻俱緩緩上前,俱各持械,做法運氣,欲搏殺之!
正是此時,數萬里之遙處,一陣天地氣機大動盪波及四野。諸修俱各稍住,回望太子之鑾駕。
那鑾駕上之太子等亦是詫異莫名。
「怎得如是大動盪?」
「太子殿下,似乎乃是有修突破欲成就陰陽合之境界,正度那天劫也。」
「暫緩攻擊,著人前去查視,若可以為用則相助之,若不能,則趁機滅殺之。」
「是!」
一修聞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