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山斜谷中,不足等一干特戰奇軍之高層圍坐一起,於一座山崖下之一石洞中論其戰之得失。
「此戰過後,吾等勇士信心大漲,諸百人小隊紛紛請戰,欲以破襲戰法突襲出雲之戰資囤積要地,大城萊斛。吾等諸百人隊之領隊軍門業已議論得妥當,只等將軍令下,必奮不顧身,破襲萊斛,焚其糧草輜重,以遲滯出雲之進兵!」
座中一領隊軍門興奮言道。不足聞是言,目光微閃,而後直視向忠道:
「向將軍有何妙策?」
「先時一戰大勝,挾勝利之威往攻萊斛,本有勝算,然機會已失。屬下以為,此時發兵幾無勝機,此議不妥!」
座中十餘領隊軍門盡皆面面相覷,當日私下議論進兵之策略,向忠乃是主戰者,此時帳中議事,卻然變卦也!那向忠觀諸是景,面無不虞之色道:
「不錯,先時議論,在下亦是主戰者。然事易時移,此刻言戰,至為不妥!」
那風兒與靈兒端具不足兩側,默默然盯了不足不語。不足道:
「前哨領隊軍門何在?」
「屬下在!」
「將萊斛之出雲守軍情景與諸位講一講。」
「是!」
那前哨領隊軍門回視諸人道:
「萊斛有出雲守軍五萬修眾,統軍大將軍乃是出雲名將國君之三王子萊斛城之城主閆偉。其修陰陽合初階修為,麾下有近百小圓滿以上之將軍轄軍。且萊斛大城城高溝深。出雲經營有年,非是區區千餘兵將可以撼動者!」
「啊也!萊斛如此勢大!千人之於萬眾,無疑送死也!」
有數修聞言皆心驚道。
「以螻蟻之力撼飛龍!虧得諸位行兵有年,居然有如是之瘋狂念頭!此與自殺何異?」
那不足大怒,威視眾修復道:
「莫要以為有小勝,便覺天下無敵,可以為所欲為。諸位,吾等之要乃是覓得良機突襲出雲之糧道兵車,而非市鎮、城池。」
及此,不足回視向忠道:
「向將軍。為將者首要乃是冷靜!次之乃是慎言!須知汝之一言一行關乎麾下之生死!」
「在下省得!」
那向忠面現不豫之神色。冷聲道。座中數領隊軍門觀此盡皆惱怒,然懼於其往昔之淫威,皆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諸位,前番一戰出雲折送糧草輜重不過山米之一粟。其後續必當激進。以為前方大軍之所需也。有此一損。其守護定然大增!或許其掃蕩者之軍已然成軍而來。此危急之秋也。目下吾等之要首在存身,吾等此路一軍在,則出雲糧草輜重之運輸必有大危。」
「將軍。吾等渡大河而來非是避戰乃在於效死也。將軍之用兵消極避戰,非是大丈夫所為!」
座中一瘦弱狀體格之領隊軍門瞧得一眼向忠尖聲道。數修聞言皆點頭稱是。其一胖大漢憨聲道:
「生死何懼?晝夜事也!」
不足聞言一怔,微微皺眉不語。那向忠冷眼斜視,嘴角上揚。場面忽然一冷,好半時無人再語。
風兒觀此情景緩緩起身道:
「拚命!效死!諸位何不去遼城?因何深入不毛,身居險地耶?」
座中諸修一愣,訝然而視此美嬌娘。那風兒冷哼一聲道:
「向將軍,汝身為此死士戰隊之副將,請為諸君一語。」
「我我」
那向忠不曾料想此美嬌娘之言語厲害,居然支支吾吾無能作答。風兒冷眼而視,俏目中威嚴之感撼動座下諸軍門之修。
「王令吾等成軍,非是拚死,乃在於擾敵、亂敵進而或能遲滯敵之攻擊。而今汝等不為此大計設想,居然欲毀沒是軍,是何用意?」
風兒一聲嬌喝道。
座中諸修一震,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便是那向忠此修,亦是皺眉不敢語。不足觀此半晌,揮手道:
「諸將俱是欲效死家國,非有它意。然吾等之責,諸君不敢有怠!否則本將軍令行處六親不認!」
此番爭執罷,諸領隊軍門復議論得半時乃罷。及諸將告退,不足忽然道:
「柳文、柴磊二軍門稍留一時。」
眾修聞言詫異回望,而後皆退出。待得半時後此二軍門亦是退去。那靈兒道:
「哥哥,何獨留此二修耶?」
「呵呵呵」
那不足只笑不言。風兒道:
「留得好!」
「風姐姐,莫要打啞謎也。」
「靈兒,此御下之法也。」
「何太花哨?殺之可也!」
那靈兒溫然一笑道,面色無改。便是不足聞言亦是訝然注視。風兒暗自腹誹道:
「靈兒之真性情果然漸漸浮現也。」
向忠之石洞中有數修相聚議論。
「向軍門,那柳文、柴磊二修想必與那異國之修有大計教也。」
「哼!」
那向忠聞言冷哼一聲。過得兩個時辰,柳文、柴磊二修奉向忠之令來見。
「二位好生難請也!」
「向大人,此話何意?吾二人絕無有背離大人之心,望大人明察。」
「哼!那異族留汝等作甚?」
「無他,唯胡亂聊些雜事罷了。」
「哦?呵呵呵,好!爾等去吧!」
「向大人,確是雜事兒!」
「嗯,去吧!」
那柳文、柴磊猶猶豫豫退出石洞去了。洞中向忠凝視石壁半響,歎口氣道:
「或許城主大人之所思有誤也!此史聞仲一心籌劃破敵,逢戰必竭力向前,無有異動也!」
然思謀得半時,憶起臨來時城主大人之所托,復將雙拳一緊暗自自語道:
「太子並城主有恩與我,吾當誓奪其軍權,以效死太子、城主!」
又數日,前哨、暗探數批次來報,出雲之掃蕩大軍已然進擊至出雲補給之糧道兩側數千里地面。死士戰隊上下已然盡知,知道出雲興兵萬餘,哨探大能者近百緩緩掃蕩而來。
不足與領隊軍門中數修分批次私聊,獨不與向忠相見。那向忠終於慌亂,前來覲見道:
「大人,出雲已然興兵掃蕩而來,不知大人有何破敵良方?」
「無!」
「大人可有應對之法?」
「無!」
「大人!」
那向忠沉聲道。
「即為死士戰隊之統兵將軍,便是死士之魂!敵軍已然逼近,大人怎可以」
「怎樣?」
「大人乃是吾王親命之將軍,怎可以不遵吾王號令,不為吾王分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