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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集 文 / 往生老魔

    藏經樓密室大廳內氣氛沉悶,門主之師尊出關說出一番驚天之論,驚得一眾門中高層坐立難安。

    「師尊閉關之後,門中受妖修脅迫,近些年已是度日艱難。弟子與眾長令殫心竭慮、如履薄冰。外交好周邊遠近修行之門派、宗室、家族以為外援,內整頓法務,祛除奸修,使眾修合心,齊力禦敵。暗中策劃門人子弟以為臥探,以期明察消息,早有對策。雖不敢說有何等把握對敵,然現下卻亦是其效初顯。前些時有臥探弟子冒死來報,彼方妖修乃是萬壽山之大妖手下,其聖主不日將盡起好手來取吾門。」

    「如是觀之,彼等已然耐心盡失,大戰即在眼前也。」

    「然以吾等之力曾不能有損一隅之妖修,哪裡能阻得萬壽山之妖眾耶?」

    「當此危局,覆門即在眼前!諸位計將安出?」

    「師尊,老祖有言,無論如何定要取聖蓮暗母為用。不知······」

    「老祖?哼!創派之祖有驚天之能,海闊般胸襟,行無上之功業,得創宏法門,當得一聲老祖之譽!他?哼!」

    門主之師尊忿然道,眾修聞言盡皆默默然不敢言說。

    「師尊,當此門派危難之時,吾等皆應合力共度難關!」

    「若非此人,門中哪裡會有如是之危?合力?此人以一己之私,欲毀沒本門,爾等仍是這般袒護!難道要滅了門派才算甘心麼?」

    「這······」

    「或許老祖闖過瓶頸,得享陰陽合巔峰之境界,那時便門派平靜,無虞人、妖之修眾來襲也!」

    一修悄悄言道。

    「陰陽合巔峰?哼!小圓滿後便是修行之一道大壁障,過則初入修行正途。然其後之修行更其艱難!否則入道以上修行之流怎得罕有若是耶,嗯?想我宏法門萬修之中,入道以上不過三人,吾與其盡皆徘徊陰陽合初階之修境數百年矣,卻無寸進。此非功法之故,亦非外物之助力不濟,乃是資質所限也。今其欲借助外力突破而致門派之存亡於不顧,其非捨本逐末,正邪倒置耶?」

    「咳咳咳······師尊,當此危局,合門上下應同心協力,共禦外敵!萬不可再起波折,寒了眾門人弟子之心啊!」

    「嗯,小子此言有理。傳話於那廝,吾當與宏法門共進退。」

    「是!師尊。」

    「至於萬壽山之大妖,已非吾等一門可以阻止也。」

    「門主,那臥底弟子所言當真?」

    「上修不知,那弟子九死,虧得生手柳江使了渾身之解數,才使之吐露數語而亡。」

    「聯絡周邊修法之門閥共拒之可乎?」

    「此生死關頭,決不會有哪門肯以自家興衰為賭資出手;其次,萬壽山大妖亦是發出檄文,只討宏法門之倒行逆施,不與他派人修爭勝。事罷及返,不虞其威。」

    「妖修此招,忒過陰險也!」

    「門主,如是吾門則何以處之?」

    「除非······」

    門主低聲道。

    「除非邀大佛寺方丈聖僧、元道仙府道德上人、魔教大天尊等出手,方有可能解得此患。」

    「那便去聯絡!」

    「哼!汝當此人界三修是何人?嗯!」

    老門主怒言道。

    「師尊無怒,此事須得老祖應允,弟子方才敢設法祈求。」

    「哼!去吧,與那廝商量一二再說。」

    「是!」

    於是眾修紛紛行出往老祖之修法秘地而去。

    「老祖,諸事便是如此。」

    那門主道。

    「如此說來,汝之師尊已然出關?」

    「是!古萬級門之所遺典籍便是師尊覓得。」

    「汝之想法如何?」

    「老祖,應即刻將金足其修提出審問。其二,立即遣修出發與元道仙府、大佛寺、魔門接洽,商議拒妖修之事宜。」

    「汝打算以何條件換取人修三大勢力出手?」

    「門中之至寶、秘地。」

    門主歎息道。

    「哼!汝等有何妙計?」

    「老祖,或許吾等可以四散隱修,以避此禍!常言道三十六計走為上!」

    「是!先保住性命,再談修道、復派可也!」

    「每每大難之臨,必有棄門而去者。而天下安,則俱來盡享門派之洪福!爾等之良心何在?」

    「我······」

    「汝等法力高絕,道行高深,潛便潛了,萬千門人弟子則如之何?」

    「命都沒了,還奢談道德文章麼?」

    「無恥!」

    「便無恥也!留得門派之火種,他日復派,豈不是較之硬撼更善?」

    「捨卻萬千子弟,獨留爾等為火種麼?汝之無恥,無復加焉!」

    那方才言論諸修訕訕而退。然及至最後,居然大多修眾盡皆力主潛藏之說。

    「不過,諸位,只恐潛藏已然不能也。」

    門主道。

    「為何?」

    「近些年來,彼等妖修早洞悉吾門中之秘。且對高層上修早悉數查之,嚴密監視,稍有異動,必為其所獲知,故遁逃只怕死得更快!」

    「啊!」

    一眾逃遁之力主者聞言,俱不復言。頓得半刻,眾修幾無靜默無聲。門主近前道:

    「老祖,吾有幾語,請諸位上修思之。」

    「講!」

    「對座中諸位上修及吾等門下之弟子門人而言,門派之存焉、覆焉?寶物之得焉、失焉孰重?」

    眾修復得一陣靜默,好半時,一修聞言道:

    「昔者有鼎曰乾坤,異寶也。先後數門因之而亡,門下弟子幾無存者。何哉?懷璧之罪也!」

    眾修不語,然心下皆知,此所對者老祖也。其修一人之私致門中動盪飄搖如是也!

    那老祖亦是默默然半響,後道:

    「有何計策,講出既是。」

    「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巨利之前定有鳥爭!如今那金足其修,連同吾門之十方囚魔獄皆已成燙手之物。拋卻此物,便是棄絕亡派之憂!」

    「拋棄何處?」

    那老祖忽然道。

    「人界三聖地俱可。」

    「如此倒不如將那小修直接交予妖修,尚得門中重寶存手。」

    「此言未必便錯,然若人修界之眾得知吾等以重寶賄妖,助其實力大增,不知吾等當如何自處?」

    「可將此秘告知大佛寺,再將那小修之事拋出,以觀其效,再徐徐圖之可也。」

    那老祖聞言矚目座下之數修半響,後冷冷道:

    「既如此便做兩手準備可也。一曰求援,再曰遠遁!」

    「請老祖明示!」

    那門主詫異道。

    「哼!汝等精明愈妖,何勞本尊解說。」

    言罷轉身,竟然便如幻影徐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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