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不足當日昏死石臼中,其體之變神妙,而其時復得了性命,亦是興致勃勃,哪裡管什麼丹田中之巨變,只是粗粗感知其經脈較之往昔更其粗大堅韌,其內流動之元力雖不復盡數天地神能元力,然施法、攻擊,其神通無恙,由是大大放心。
此時駕雲而行,卻覺其飛遁間其速依然,掌控之力更其強大,那雲彩隨心而動,忽然淡若煙塵,忽然濃若白棉團錦,忽而化為飛禽,忽而化為走獸,其變已然由心也!不足心頭喜滋滋情緒泛浪,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人大膽,敢闖我山門?」
不足正專心御駕法雲喜滋滋飛行間,忽聞一聲大喝,倒駭了一驚。抬眼望去,見前方已然已是宏法門山門之處所,便按下雲頭,落於山門外知客亭前地上,大聲道:
「弟子金足,前來領罪罰!」
「嗯,兀那廝,汝是何人?」
山門外守值大驚,急急復問曰。
「弟子金足,僥倖不死,前來領罰。」
「是金足,是金足!吾等道其已然灰飛煙滅矣,卻不料竟然還活著!呵呵呵!金足師弟,快快前去中央大殿,如此數月,門中大佬都快瘋了!」
那山門守值大人高聲道,儼然喜色不掩。
「哦?何事如此能令得大佬等驚慌?」
不足眼望面前十數師兄弟,訝然道。
「汝不知妖修與我門爆發大戰之事麼?」
「知之!某便是於彼等擊殺下僥倖偷生呢!」
「那汝可知我門中高人會同人修強絕之輩往妖修處問罪,彼等倒說不知其事,或者乃是個別妖修之所為,且承諾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搪塞了事。我派中大佬怒火無處瀉,可苦了我等門下弟子,日日裡焦心難熬,只是怕無妄之災加身也!」
「然······」
「甭說了!快快前去中央大殿通稟吧。完事兒後,卻來此處再聊。」
「是!值守大人。」
不足恭敬答禮,而後御風進了山門往大殿而去。
望著遠去之不足,先前受罰之值守大人,現下為山門值守長老者之修慢吞吞道:
「金足已然凝元矣!」
「啊!什麼?什麼?金足已達凝元之境界?長老莫不是看錯了!」
「哼!哼!其人性堅而有韌,天資不差,凝元有何怪哉!」
那山門值守長老冷冷回道。
那山門守值大人亦不氣惱,只是道:
「如此其人便可為小處長老者之流矣。」
山門守值處眾修一時盡皆默然,其一修悄然道:
「長老便是中層矣!門中修道資源相助,那廝或許會更上層樓也不一定呢!」
眾修聞言不語,頹然而退,各回其值。
宏法門大殿宏偉,其勢了得。僅是那數十丈高大雄奇之底座便是宏法門一景,名等天台也!其上有白玉台階千餘級,直達殿門。觀之宏大、莊嚴。殿門高及數丈,闊十餘丈,盡皆赤銅鑄成,法文、陣紋雕鑄其上,靈光大展,顯見的其法陣了得,威能無儔。不足拾級而上,抬眼觀之,見那大殿之雄奇,較之遠觀更勝,便於心中慨然而歎:
「先時陸仙接貧濟困,唯山間洞府為用,勤苦修行。今時之飛仙,建高樓、危台、雄奇、華美之居所,造撼人心魄之物什為用,操控鄉野匹夫,不勞而獲。古今之異者乃在於一字之私也!某家法古之修眾勤苦之風,絕不苟同於今時之奢靡、貪婪之流。出於紅塵則勤勉修行,入凡世則教化凡塵。唯如此才不枉修道一生!」
這般想著便已是登台及頂,立於大殿之門戶外。
「來者何人?」
「弟子金足前來領罪!」
「門主有法旨,著禁苑罪修金足入殿。」
「是!罪修金足領命。」
不足一邊躬身答語,一邊便進了此宏法門中央大殿。
不足進得殿來,舉頭一觀,大殿內金碧輝煌,四圍靈光閃閃之法器並刀槍劍戟緩緩輪轉,天蠶絲所製法物綢緞若五彩霞光四壁流轉,天穹之上,彩繪精美,猶若仙人之居所世界,華麗而無俗。
「罪修金足,入得殿來怎生不跪!」
「弟子金足叩拜諸位尊長。」
不足跪倒叩首。待其坐端了身子,抬眼四顧,見面南背北之地,有一座金玉高台,台上三張金色神座,中央一座高可及頂,側旁兩座半高而已。然其氣勢之雄大宏偉實番茄間帝皇之寶座可及也。此時那高台上端坐三陸地飛仙,盡皆放出十數丈**相端坐。其中央一修,緩緩開口道:
「兀那金足,汝可知罪?」
「弟子省得!」
「將那沸池禁苑之事仔細道來。」
「是!」
於是不足便將禁苑之事由仔細講出來。
「那什麼聖蓮暗母是為何物,汝可知之。」
「回老祖,弟子聽那妖修之言論,大約其乃是所謂聖物。具體是何,弟子不知。」
「那物今在何處?」
「當日叛修李治國、鍾君二人來強搶此物,弟子無奈,唯將其一通刀劍亂斬,那物便自行損毀不復再見。此番妖修復來沸池舊地,卻不料天降黑障,虧得弟子路熟,摸黑兒冒死遁逃出來,及至山門見彼等圍堵,不敢前來,遂悄悄兒潛藏起來。卻復遭其強力神能波及,昏死過去,直至今日方醒。」
「那黑障中是何物?怎生模樣?」
「似是十分巨大,忽然一閃便天地俱黑,伸手五指莫視。那物之黑,此世間弟子所知物什中絕無可及者。」
「嗯!汝先下去側殿候旨,喚汝時再來便了。」
「是!弟子告退。」
不足小心翼翼,躬身而退。
那大殿上三修相互望一眼,中央之修道:
「二位有何見解?」
「此金足者,先時拜入山門,不過一法體之修,數十年已過,竟然凝元矣!此子一向老實,未有不實之事露出。吾已然著百事苑長令徹查過此人,絕然無是非之事發生,只是有數次小過失,因此修在門中四苑十值中無甚根基,故懲戒稍過。然此子亦然無怨言呢!」
那門主微笑答道。
「雖然如此,吾等亦不能不小心。此子與那聖蓮暗母有關,決決不能大意。先將此修收監,再看妖修是否仍有動靜。若妖修不來,則此子便可啟用,做門中長老執事,以為人才。若妖修仍盯著此修,則吾等便應另作打算。」
「若如此,則那聖蓮暗母必在此修手中,吾等須施展手段,取出那什麼勞什子聖蓮暗母來。」
另一修聞言答道。
「現下當務之急,乃在於搞清楚聖蓮暗母之用途等,而後才可以施展手段取出那物。當然,金足其修,仍應羈押,以防妖修壞事。」
「嗯!便如此定下吧。王門主,汝頭腦活脫,便將那勞什子聖蓮暗母弄個清楚。劉護法卻將此修羈押,並設法弄出那勞什子之下落來。若此物當真是聖物,卻絕然不會自損而消失。」
「是!謹遵令諭。」
而後殿中數修紛紛行出,各歸其位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