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松林中。
韓戰衝進松林,見兩匹蒼狼呲牙咧嘴向一位持劍女子緩緩逼近。
「大哥,救救奴家!」
那女子見有人來,大喜,急急呼道。
韓戰聞言奮不顧身持鐵槍衝上。一狼見此,吼一聲,往韓戰縱身躍來。韓戰亦然躍起,在空中將腰一扭,極為詭異之躲過此狼攻擊,復將那鐵槍向側面一刺,噗!鐵槍直入蒼狼頸項中,那狼慘吼一聲,落地,復跳的幾下,倒地不起。待得韓戰鐵槍拔出,那血水呼呼冒出,噴灑一地。而此時另一匹狼已然遭兩鏢師並那女子合力擊殺。
「奴家葉九妹,多謝壯士相救大恩!」
那女子驚懼一定,便彎腰道了萬福行禮道。
「葉小姐無需多禮。不過此地荒郊野外,道僻而林幽,葉小姐千金之軀,怎得落單呢?」
「唉!一言難盡!吾與三位師兄弟聯袂獵殺一匹奇獸四不像,奈何其狡詐油滑,於半途設計,竟然將吾四人引入蒼狼群中!好在此群狼只不多,吾等合力衝殺,只奴家獨脫身逃出,卻將三位師兄弟之性命丟棄荒野。奴家怎生向其家人交待也!嗚嗚嗚······」
那女子言訖大哭。慌得韓戰三人忙不停安撫。
待得那葉小姐停了哭泣,復抬眼道:
「奴家尚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呢?」
「小可韓戰。」
「奴家叩謝韓大哥。」
那女子言罷,作勢欲跪地叩謝。韓戰急道:
「葉小姐不可,端的折殺小可也。此地蒼狼兇惡,不知葉小姐欲往何處?」
「蒼城!奴家在蒼城。
「葉小姐,吾等鐵槍鏢局鏢師,接了一趟回程鏢,正往蒼城去。如小姐不棄,可以一路相隨,如此也好相互照應。」
「多謝韓大哥。」
於是那韓戰便領著此名喚葉九妹者來見總鏢頭。不足遠遠觀之,見此女眉目閃爍,不住在此間鏢師身上掃視。
「其為何人,怎得讓人心悸若此?難道其亦為修行者?」
不足思慮及此,忽然明悟。
「哼!好計謀!若非某家識神強大,歷生死無數,此番胸間之不安哪裡有如是之巨?又如何可以洞察仔細?」
不足覺察得此事,便收回目力,仍不聞不問只管將木材入火,相助小六子燉肉。
總鏢頭見得韓戰將一位衣裳襤褸,形容狼狽之女子帶來,不自禁皺眉道:
「韓戰兄弟,前方何事?」
於是那韓戰並二位鏢師將此女之事故細細道出。
「葉小姐既已脫身,便請自便!吾等鏢局行事,為受托客官鏢事安全計,陌生之眾概不接納,尚望諒解!」
大先生緩緩道。那葉九妹聞言神態大變,急急回視韓戰諸人。
「大先生,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葉小姐一介女流,雖武藝不俗,然此荒郊野外,蒼狼出沒之凶地,如何苟活也?」
韓戰見狀上前一步道。
「然鏢行之規矩,難道爾等忘了?」
「自古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規矩乃是死物,此時情況特殊,當便宜行事才好!」
「韓戰兄弟,汝等行鏢亦非一日,行中血之教訓難道少麼?」
「大先生,若方才不救亦便罷了。然此時人已在此,韓某豈肯半途而廢,徒遭江湖笑柄!」
那韓戰絕然道。大先生聞言無奈回視總鏢頭,總鏢頭道:
「既如此葉小姐便隨鏢行走吧。只是鏢局行路艱難,有照顧不及之處,尚望葉小姐諒解。」
「不敢!諸位恩人肯收留奴家,亦是奴家之造化,何敢有他言?」
於是那葉九妹便隨了韓戰等幾人過去歇息,待得小六子大聲道:
「肉骨熟也,快來食吧!」
眾皆圍攏而來,歡歡喜喜啃食肉骨。那葉九妹亦怯怯行來,大先生笑道:
「葉小姐勿怪在下早先之言,請多食些肉食,好有氣力行路。」
「多謝大先生!」
那葉九妹邊食邊仔細觀此諸人,其眼光掃過不足之醜臉時略略一頓,而後復盯向他人。不足心中冷笑道:
「某家神通低微,然於扮豬,過者罕有!汝便再仔細一些,又豈能識得某修行者之身份耶?」
遂佯裝不知,靜靜兒啃食肉骨。
將息得午後,驕陽略偏時,眾再起身趕路。
不足鬆鬆垮垮騎馬上,晃晃悠悠往前行去,仿若毫無心機一般。而其時其丹田神界中卻翻江倒海,動靜了得。那長久修行練來之神能元力赫然若萬宗歸流,凝聚成核,正於丹田神界中迅疾旋轉。那核不過點滴之力,與神界之空闊相較,微小若塵埃般大小。然不足明白,此核之成功,卻是其已然觸摸凝元之境界也。
回想此次交手,其神能元力收發自若;必殺技義理漸趨玄妙,已然脫胎,不復為技巧,卻儼然有操控神能元力之能也!
不足其時已然知其對手神通若無過聚識之境界者,已然無足懼矣!
而其時雖修煉不停,卻絕然無一絲一毫神能元力之氣息外洩!那必殺技義理便若隨身而發,不必另行操控也!
葉九妹仔細觀諸鏢局眾人,唯名喚金足者,沉默而行,行為不好測度。由是便將心神傾注其上,不肯有半分稍緩。然哪裡知不足之修行大異尋常,數日之間雖鐵槍鏢局之事毫纖盡知,於不足之所修行練法卻毫無所察。
「難道此押解那物什之鏢局真不是奪寶者?難道此間當真無修行之人?不行,得想個妙法兒測試一番。若其間無修行者在,則大可再覓他方,不虞線索之零落也!」
這一日,眾人正行間,忽然一修從天而降,一把往那不足之醜臉抓去。不足大驚,翻身下馬,就地滾動,一邊大叫道:
「總鏢頭,有敵襲!快快佈陣合力擊殺之。」
「啊呀!來著何人?此地鐵槍鏢局行鏢在路,若有冒犯,吾等甘願賠禮!」
大先生大叫道。
「哼!」
那來著冷聲道,然手腳卻絲毫不停,緊緊攻擊而上。不足受擊口吐鮮血,面色慘白,形容狼狽,無以明之。
「諸位佈陣!」
總鏢頭見來著招招殺著,驚怒交集,大聲喝令道。
九位鏢頭,飛身下馬,掩護不足,背背相靠,持兵器外擊,與那來著廝殺。那來襲者大怒,將手一揮,二指齊指,向不足左胸口襲去。不足只是將身微微一起,讓過了此奪命一指,卻將下腹整個兒留空,硬受之。
「啊!」
不足大叫一聲,仰面而倒地。那小腹創口,咕咕流出血來。
「賊子爾敢!」
總鏢頭大怒,揮動鐵槍,一槍刺去。那來襲者冷笑一聲,只是將手輕輕一揮,那桿鐵槍居然居中斷裂。
眾盡皆驚懼不敢語,傻呆呆望著此人。
「哼!無知螻蟻,膽敢辱吾!」
言罷將身一閃,御風而去。
「陸仙?」
大先生驚訝道。觀其離去,不納鏢局絲毫錢物,眾皆面面相覷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