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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集 文 / 往生老魔

    正是不足忽然間知曉其身居之所乃另一法陣之時,孔、謝二位長老卻停滯亂石陣處,再不敢破陣而出。

    「謝道兄,馮成此子法力可以無視,然其法陣之能,危乎其險!此番佈陣正是其匆忙間之手段,若再次,安敢言全身而退耶?不如······」

    「孔道兄所言甚是!吾亦做如是想!不如便在此地等十大宗門中陸仙高手破陣?」

    「正是此理!左右諸門派高層欲取馮成即在目下,吾等不如在此地覓得些許仙材法料,靈藥仙草何?」

    「孔道兄,高人也!」

    「哪裡!哪裡!哈哈哈······」

    且說那不足又復身陷一陣,亦是鬱悶不已。

    「某家非倒霉,乃是發霉也!」

    一頭抱怨,一頭復放出識神化塵,往此地空間四下裡搜尋而去。識神依然受限,尋常之修,便是小圓滿之流,其識神依然外放不過十丈許。然於不足則其限制不過使之識神所轄範圍縮水些許而已,然此時亦是可籠罩千餘里之遠!蓋其數十年所修,大部卻在識神爾!

    月許時日匆匆而過,不足識神所過,亦是尋得些許萬劫淵外罕見之靈藥之類,以識神物化之術將其採摘,收入法袋,亦是算作歷險之所補!余物無他,唯一座祭壇般物事據此地之中央。

    「怪哉!此地五行在水,水行元力富足,奈何盡皆火屬性靈草耶?」

    不足以輕身之術前行,所過盡皆如是,不禁詫異非常。

    數日後,祭壇之所。

    不足目下之地,依然石陣相圍,其中央一完石為壇。其上刻符繁雜,或簡潔如橫豎勾奈,或繁複若畫,樸素古雅,毫無顯眼處。

    「是了!上得其壇,其陣自解!」

    不足舉步而行,毫無懼色。有先時荒地之經歷,不足無懼焉!

    行入石陣三步時,呼,一聲響,騰,一道火舌就地底而來,燃灼四圍,而後呼呼之聲大作,不足之週遭烈火熊熊而起。

    「阿也!不好!觸動大陣矣!」

    不足強忍驚懼,往四下裡放出識神觀望,入目之景險些駭出膽來!哪裡還有草木之屬,此地萬里之圍盡為火海矣!焰火洶洶然,不過半日之功夫,便連大地土石已然熔灼欲化了!

    「怪不得此地盡為火屬之物,原來卻是以水行封住火行!此地竟然為一座水火大陣!阿也!某家身處之地必為陣核之所在,其火行元力最甚,到不得數日,此間火屬元力聚集陣核,某必為焚灰矣!」

    不足運使神通,放出護體神光,然漸次升高之灼熱感使其體色血紫,宛若鬼物,幾無人色!

    又三日,不足其時已然抗不得熔灼之力,似夏日炎炎時凡間之犬屬,大張著口。此時此間萬里空間凝縮不過百里,不足週遭之焰火,其灼熱亦是達至先時百倍。不足嘗試調動識神以勾連本初源力相護,奈何其時居然百試不著!

    「啊呀!天亡某也!此路不通,卻如何處?」

    不足體膚欲焦,口不敢呼吸,怕其火焰灼燒內腑,此刻早已調為內息之法。然火行之力愈發了得,由不得其不大聲呼喊。到下一日午時,不足已然昏昏欲死,然人卻到了石壇之上。

    火力愈發生猛,不足漸漸不止,將閉眼時,必殺之技法忽然發動。此完全乃下意識之激發,確非有意為之。便是此技法發動,渾體內外神能大動,將那火屬元力絲絲屢屢吸納入體。此地此時火屬元力已然流光若水,加之空間漸縮,宛若大水受制於四面圍堰,無處可洩,此時有機可乘,轟轟然強行擠壓而來。可憐不足若是昏死過去,無痛無懼倒也罷了,而其時偏偏火行元力浩浩然入體,急切間死之不得,痛感四溢,嗷嗷咆哮。那不足此刻面目扭曲,幾無人形,哪裡還有一絲兒人修之像!不過小半個時辰,其體已然欲爆。不足無奈,唯強行以必殺技導引之,火行神能深入骨髓,且其丹田之中,經脈之內,元力之甚已然欲爆!其能鍛鑄肌膚體骨,所生發苦痛終是太大,漸漸體鼓肉脹,肌膚漸趨球圓,爆裂之現亦是生成。若此番體爆,內外交集,非單**,便是魂魄元神識神亦是飛回湮滅!不足長嘯一聲,心下暗道:

    「罷了!罷了!死而死矣,其痛若何!」

    噗!

    一道金光閃亮,不足忽然長出一口氣,微微笑著,閉了雙目昏厥過去。

    噗!噗!噗!

    接二連三,火行元力輕爆裂開,復凝聚若火焰狀,一朵朵漂浮四圍。那焰火漸聚漸多,呼呼燒燃,石台上高溫若爐。其上不足足下之一朵露珠狀雕花,忽然忽閃、忽閃發出晶瑩之光亮。此時不足本就燎泡遍佈之體,更復無狀,晶瑩透亮之水泡,只是剎那之時便灼燒若焦。

    又過得一刻之時令,那石台中央之雪花狀雕花倏忽張開,其內飛出一片片雪花,迎著火花而去。四下裡一絲兒清涼漸漸生出。

    不知過了幾時,安坐如雕物之不足忽然睜開雙目,詫異而望,見四圍之情狀,大惑不解。

    「雪花?這,這······這水行之元力何來?咦!某家還在!」

    然,無論如何,水行元力此來,卻是救了其一命!

    石台雕花中雪花不停飛出,向四下飛揚而去,幾若楊花輕揚,飄飄颯颯,雖火焰四射,然雪花飄飄,並不見有溶化之情狀。不過數個時辰,石台四圍已然清冷若初秋之時。

    不足大喜,畢竟天無絕人之路!而後匍匐石台之上,仔細破解此陣核之秘。目下之要,脫身第一。誰知道水火二行之力達至極處,又復生發何種故事!至於水行元力,不足猜測,蓋此地陣法便是取水火二行相剋之理而成,此石台上之法陣卻是一座抽取水行元力之法陣,於此空間內大陣發動時,相剋於火,則水行乃現。不過,一般而言,水火相剋,大陣威能必降。此地大陣是降威能仰或有其他意圖?降威能何必設陣?其他意圖又是何?不足搖搖頭,繼而復低頭匍匐於地,一寸寸細察之。

    此週遭水火二行終是相持,而空間之塌縮仍在繼續。

    「不對呀!照說水火二行相持,空間便會穩定不動。此地怎麼仍在塌縮呢?」

    不足皺眉思之,左右無法可想,便抬起頭四下裡觀看。此刻此地已然塌縮若十數里大小。水火二行相激處,雷聲滾滾,電閃不絕,受其殃及,波及處溝壑道道,若巨刃相割,其中央處色澤漆黑,而後層層淡然,至最外處已然鮮紅若血矣!此景觀之令人心驚!

    不足觀之是景,忽然心生警覺。此雷場漸漸張大,威能益增,再不過數個時辰,此地必然盡數為雷區矣。屆時,唯恐萬千雷擊,體毀魂消呢!

    「某家早知無這般妙事,果然!這卻如何是好?」

    此時已是不足繞著石台轉了數百遍之時了。想一想上座法陣上之機關凸起部,不足已是覓得無數遍,哪裡有呢?

    「石台既無凸起又無凹陷,尋不到特別處,這卻如何是好?」

    忽閃!

    一道閃電擊來,正中石台。

    轟隆隆!

    一聲炸雷緊接著響起。

    不足毛髮盡豎,發若衝冠!渾體抖動若篩子!體若斜柳,隨之亂拜。閃電過去,不足渾體赤黑軟綿綿摔倒石台上。

    「娘也!某家死也!」

    便是此時,石台忽然生出吸力。此間十數里空間內漫天之炸雷、閃電狂亂大作,倏倏然盡數擊打此石台而來。

    不足觀諸是景,大叫一聲:

    「吾名休矣!」

    而後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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