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之所思也,乃是首推保全性命。觀諸十修覓其行蹤,小心翼翼而來,不足明瞭,此番彼等前來決絕無可善了之事也!
「彼或來擒某,與暗隱換其所欲!或來擊殺於某家,以絕暗隱之念想!若是前者,則某家命將盡矣!到得事無可選時,某家當拚死一爭!若是後者,只怕外界之亂象更勝,暗隱或許已與宗門動武了。於此某家當隱藏己身再覓良機。然無論何因,逃命總是要緊,保不得性命,萬事皆休也!」
這般定下心中大計,便不焦不躁,在此內谷中設陣。不足自然不知彼等其來,乃是為萬劫淵之控淵大陣,卻非在其身也!
萬劫淵谷外之地雖不甚廣袤,然不足當初逃遁之時卻是詐計百出,不管路徑,只是四下裡亂闖。先時繞了過去,稍後竟然復返將過來,再於此地原路而出。
「此賊子好生狡詐,這般繞來繞去,乃是欲擺脫某物糾纏之狀!難不成其神智仍是清明如常耶?」
「孔師兄莫要嚇人!入得此間之修,神智哪裡會保全!以吾觀之,此子之逃遁路線雜亂不堪,便是神智尚存一分,亦不過乃是自保之天性爾!」
青元門入淵之長老皺眉道,不確定之神色躍然臉上。
「然此規避之痕跡,巧妙之路線設計,絕非無智之人可以為之!」
「哼!孔長老是懷疑吾家易修門使詐耶?」
「不敢!只是提醒諸位,仔細觀其路線,再思之而後動,方能履險不驚。一味靠門中之老朽所言,而不信親眼所見,吾等只恐死無葬身之地也未可知呢!」
那孔長老冷冷笑道。
「哼!孔長老不知吾家易修門絕地中之所藏,這般言語自是無妨,若是知其虛實,再有此語,卻教人好生譏笑也!「
「哼!哼哼!」
孔長老冷聲不語。
「吾家萬劫淵之神妙豈是無知之人可知!入淵之處便有萬邪大陣,乃是凝聚邪靈之所在,邪靈可攝人靈識,取人神智。若無控淵大陣相助,便是此地,你我之中恐無人可以輕易得出!」
「吾等已然至此,其間並無所謂邪靈之物耶!」
「嗯!這個······這個,吾亦是不知何故。或許此便是萬劫淵控淵大陣失控之因也未可知。」
那易修門長老尷尬道。
「嗯,或許卻如師兄所言呢!」
那孔長老此時卻神情凝重道,再無初始之怒氣沖沖狀。
「師兄可否將萬劫淵之所知明言,好使吾等早有準備才好。」
「唉!此淵之事在吾門亦是機密,吾之地位低微所知不多,只是據說此地為古時數十萬古修相爭之地,不知何故,相爭之古修盡亡!後,此地所生大凶之物,傷人無數,有神修大能憫凡間之哀,設巨型禁斷大陣封閉此地,遂成現今之萬劫淵。萬年前,吾派先祖覓得此地,入淵歷練,蓋因其中之險低階弟子難履,遂設陣以控。一代代下來,將此淵劃分近百區間,於其內佈陣設險,且復設控淵大陣以掌控全淵之險,在可控之圍。然不知何故,千年前淵中生變,進淵之修無生者出,遂廢之!近數百年此淵成拘押大奸大惡之所在。然卻從無控淵大陣失靈之事發生,此次情況如是,便是吾派中老祖亦是不知所以。」
「如此講來,控淵大陣似乎效能有限?」
「果如孔長老所言。其實那控淵大陣不過可以掌控淵口之地方圓數十里爾。若那馮成入谷在此地不走,其神魂受邪靈所制,必神智已失,然性命尚可得保。」
「如今淵口左近似乎既無邪靈,又無馮成此修,不知何故?」
「這個,吾亦是不知。」
那孔長老緊皺眉頭道:
「入口之山峰陡峭,獨立彼處,可是天然而成的麼?」
「這個,入淵之時老祖並未提及此處,吾亦不知。」
「前方又如何?」
「從此地再往前,其內大陣更其了得,便是吾等至此亦斷無安逸可出者。」
「此地有打鬥之跡象,難不成是那馮成來過此地耶?」
「若如此,其神智必清醒如常!汝等來瞧,此地腳印龐雜,然獨有此一雙,明白是一雙人修之腳印,痕跡尚新。其行進有度,章法分明,哪裡是一個神智盡失之人所能行出!」
「天也!難道······難道······難道那谷口邪靈已為其所滅耶?不!不!不!絕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那易修門之修喃喃自語。
「邪靈之能則何如?豈能······」
「邪靈以數十數百甚或數千之數來襲,便是入道仰或陰陽合大能之修擋之亦不易也!」
「此地有幾多邪靈?」
「數百年以來其衍生而成者,數量之大更本無法計量!」
「如此絕不可能是此修所為。可是邪靈不再,卻又為何?」
四位人修大能靜立此地茫茫然不知所以。
「或許,或許吾等應與彼兩伙人合一,若遇險,則尚有三倍之實力可用?」
「昏話!汝不知那奔雷小子與鳳鳴丫頭之心計乎?可謂算無遺策,便是彼等門中長者亦是常仰仗其計智!此番與暗隱之爭,誘逼易修門之策無不有其二人之身影在!便是汝等易修門老祖那等數千年老怪物亦是不得不著了道兒,一樣的無可奈何麼!與他等合作無疑與虎謀皮!」
「孔長老此言有理。吾家青元門中大佬聞聽此二人亦是愁眉不展啊!」
「是!求人不如求己。某百巧門別無長物,獨與機關、埋伏、禁斷、禁制大有所長。此行必竭盡所能,驅除險危。某亦非貪婪之人,那萬仞山巔處現身之仙寶某不敢取也。只是別物有得,余家卻不能強奪!」
「呵呵呵,師弟多心了。汝自家所得,吾等斷不會取之!便是別家欲取,吾等亦當出頭護之!」
「多謝孔長老,不知二位師兄如何想?」
「哈哈哈,一路之上必仰仗師弟之處甚多,吾二人亦非寡恩之人,到時自當相守,絕無食言!」
「好!如此某心下便實了!此地靈氣怪異,天地神能元力之屬性偏陰邪,又有千餘年無人問津,故天地靈藥、各種珍奇之仙材法料甚多,各位,便是異寶得之不能,若小心收得此類物什,吾等修行之途必能更上層樓。至於控淵大陣麼,呵呵呵呵······」
「呵呵呵······」
四人言語至此齊聲大笑。笑聲未及,那孔長老復道:
「吾等即已定的此策,便無需快行,只小心收集靈藥、珍奇便了。至於開路破陣之事,便由得彼等兩伙人修了。」
其肅然而言,余修心下暗笑,再不言語。由是,四人便小心向前,一路收集,所獲確乎不小。
奔雷一路人修居左路,正疾行向前。
「奔雷長老,老朽愚魯,有一事相尋。」
「請講!」
「那仙寶只一件,若得之,何人可據?」
「此物之所歸?嗯,於此時相問,豈非言之尚早!」
「還是早做定奪的是!」
「哼!吾三人一路,乃是因前途不測,合力自保之所需!非是合謀仙寶。即來此地,保命為上,何論其他?」
「奔雷長老此語,怕是言不由衷也!」
「二位,即便那物確乎仙寶,孰敢據之!漫說在此地,得之者眾矢之的,無人不殺之而後快!何況萬劫淵外各派虎視眈眈之高能大修!汝等欲為他人做嫁衣裳耶?」
「這個······」
「奔雷長老此言有理。既如此,何必奮勇當先耶?」
「呵呵呵,那馮成入得此地久矣,以吾觀之,其必神智清明如常。汝卻來想一想,此地天材地寶何以計數!其得之者能少?且此人除卻鍛體之堅,何有他能!吾等擊殺之則所得不計也。」
「是!是!是!再說此時,另兩伙怕是亦在為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