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客棧。
「咦!今兒個什麼日子,投宿之人甚眾耶!」
「掌櫃,只怕不是投宿客子,乃是尋人的也說不定。」
「小黑子,莫要胡說,汝去接待客人。」
「是,掌櫃。」
「店家,居中可有此二人?」
「果然!」
那店小二與掌櫃對視一眼,皆恭恭敬敬對了來客不語。
一位身著雪白絲袍之修傲立店中櫃檯旁,另一位布衣長衫之人手中打開一幅畫像,對著掌櫃二人。觀得二凡俗下人不語,那布衣之修冷哼一聲。這下可驚倒了小二,其慘白了臉道:
「這位客官,店中住客乃衣食父母,小人不敢亂說!」
「哼!」
那位白衣如雪之修冷了臉,一聲輕哼發出。
「啊呀!」
那小兒面孔一緊,倒地不起,竟然昏死過去。掌櫃大驚失色,急急行過來道:
「各位官爺,下人不懂事,惹惱了官爺,小可這廂有禮了。還望官爺饒恕則個。」
那掌櫃連連作揖打恭。
「將人請下來!」
「是!小人這就去!」
虧得那掌櫃兩條短腿竟跑得飛快,上樓而去。
「客官!不好了,樓下來了許多人,似是來抓汝二人者,卻如何處?」
「無妨,吾二人自會下去會他。」
「客官,只怕這位小姐汝卻保不住了!以小人之見不如還了人家小姐,再從長計議,或有在一起之機會也說不定!」
「什麼話?」
不足驚訝道。
「高門望族之大家小姐可不敢拐帶而去,便是兩情相悅也要人家長輩同意才是。」
「哪裡話!汝道吾二人是······」
「人家都尋來了!連累小的店中小二都被人家嚇暈過去也!」
那掌櫃埋汰道。
嫦兒將手捂了嘴,嬉笑不住。不足黑了臉,愣了半響。
見馮成二人笑瞇瞇下來,那白衣勝雪之修謂身旁之修道:
「師弟,向高宗長老發訊息,即刻來此,莫要被別家搶先。」
「是!」
那布衣長衫之修將手一揚,一道青影飛出門去,一閃而逝。
「高師兄,多謝來救!」
不足雙手抱拳行禮道。
「高師兄好!」
嫦兒亦是微微福了一福。
「馮師弟,君如師妹,爾等倒逍遙,害吾等弟兄這些日子沒有一天安生!」
「唉!小弟亦是差一點命喪黃泉!還好嫦兒來尋的早,否則即便逃過暗隱之毒手,也定然已遭海中妖獸之戮。」
「此次門中除門主外,連高宗長老都親臨此城,門中馮師弟之重,連吾等都嫉妒之極呀!哈哈哈!」
「弟子何能,累門中如此,心下何安!」
不足恭恭敬敬往空三拜。
「走!」
數人霎時不見。
「店錢!天啊!店錢!」
「掌櫃,方纔之客人不見了!」
「是!可是店錢無有結也!」
「掌櫃······」
「啊!鬼!鬼呀!」
那掌櫃下得雙目上翻,似要暈死過去。
「掌櫃莫嚷嚷,難道要旁的客人聽聞不成?店中有鬼,汝這買賣還能做麼?再說,咦!一錠金元寶!天啊!一錠金元寶!掌櫃,彼等留下了一錠金元寶也!」
那小黑子早起身立於那掌櫃前,拉拉雜雜,喋喋不休。此時眼見一大封金元寶置櫃檯上,眼中亮光大閃。
「何物?金元寶!啊!真是金元寶。小黑子,此是五兩白銀賞汝,汝且拿著!」
那掌櫃大氣道。
「謝掌櫃!嘻嘻嘻!銀子!」
店中兩人皆雙眼放光,緊盯著金銀不放。
谷地之城上空濃雲滾滾,大朵大朵之雪白雲團,漸聚漸濃,大日在空,仍一幅明媚之山河城鄉圖。
「高師兄,如今四圍皆暗隱之修,可如何是好?」
「何勞費心!高宗長老已到了!」
「見過老祖宗!」
不足與嫦兒皆恭敬行禮。
「罷了!無虞,汝與馮成、付君如二人隨汝之師尊太一女真人駕御如一閣先走,老夫殿後,前邊有爾門主師尊接引,自當萬無一失!」
「是!老祖宗!弟子領命。」
那無虞高師兄心中雖懼於暗隱之修法力高絕、狠辣凶殘,然門中高宗長老青眼有加,前途亮光在望,自是心潮澎湃暗思道:
「如將馮成、付君如安全帶回宗門,其功大焉!」
遂將身一縱直入如一閣中。閣中一女,身家衣物竟與付君如一般無二。
「君如師妹!」
一女緩緩回頭,高無虞仔細一瞧,卻正是其師尊太一女真人。女真人瞧一眼高無虞道:
「無虞,此番回門,只怕很難。」
「師尊!這?」
「奉門主令,著汝假扮馮成,為師卻扮那君如丫頭,取捷徑直奔易修門。」
「師尊,這李代桃僵之策乃必死之計。弟子不才,願獨立承擔。尚請師尊押後再行。」
「如是安排者,並非你我一組,尚有數組亦是如此,所用之寶器盡皆如一閣之類飛行法器。汝有此心,吾心甚慰!再勿多言,走吧!」
一聲呼咻之音罷,數閣齊發,白光閃動間,皆往東飛馳而去。
谷地小城外一側山坡上,一修望了那文領主道:
「文領主,各路各道守護之修安排妥否?」
「回長老,盡吾所能,已是安排停妥!只是易修門中諸老,人老賊精,只怕後手不少。」
「不怕!此次老祖雖未能親臨,然數位大長老亦非嬌弱之輩。」
「是啊!劍長老等成名已久,神通廣大,又有數件仙寶相助,捕獲陣核傀儡,定是手到擒來。」
「哈哈哈!某家醉心劍道半生,然執掌劍閣數百年竟無機會出手,至今都不知功法已然到何境界。此次必大開殺機,試吾神通。」
「呵呵呵!」
那文領主笑呵呵望著此位劍癡,心中暗自腹誹:
「此老驕橫,不聽吾計策,遵吾號令,只怕會壞事也!知非其父,法力高絕,詐計百出,只可惜仍在施法挽救其子之命,無法分身!唉!葉問天臥底數百載,受盡屈辱,而今成功鍛制陣核傀儡,若失之於吾手,則情何以堪!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人事吧!」
文領主思襯已畢,又復安排些許人手,直到心中覺得萬無一失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