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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集 文 / 往生老魔

    雷暴之區間內,風驟雨洩,黑雲滾滾。唯一道道似萬丈巨樹般狂閃之雷電掃過時,方可視得週遭萬物。小島上空數十里之高空,風雨正急,雷電正猛。整個此方天地中,似乎唯余狂暴之力。突然一大片黑雲之下,幽暗之所,一方寸許大小之空間,一陣金光先是淡若無視,而後竟漸閃漸大,「嘩然」一聲,一大塊五色雲彩湧出,其上傲然而立者十數修,盡皆蒙面持殺人寶器。當先一修青甲長袍,胯下一獸,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竟然一巨蛟是也。其人微微低首,掃視此間海域。

    「長老大人,可有發現?」

    一修恭聲問道。

    「此地有海島三座,俱不甚大。吾等分開去尋好了。」

    「是!」

    人群三分,六七成群,往三座海島飛身而去。那五彩仙雲亦是三分而開,霞光閃動,於這黑漆漆之空間內疾馳,煞是神妙。

    此地復留雷雨,余無外物。然那墨色空域內爆裂之聲下,又一方濃雲似墨,悄然而出。其與此地黑雲相接,根本分不出實為剛剛破空而出者。只雲頭上一巨型蛋狀之物靜置,那巨蛋緩緩張開,猶如蓮花徐徐盛開,毫光萬端。其蕊中,二十許各色衣裙之修行者立於其上,毫光之下方可辨出,當中一人銀袍其外,腳上雲紋金靴踩一石,那石綠色森然,觀之令人心驚。餘者一色兒綠衣若花葉之色澤,盡皆圍攏那銀袍之修。其人道:

    「昊,查之!」

    「是,領主。」

    一人急出列,於懷中取出一物,是物球形,晶瑩剔透,若琉璃之貌。那名喚昊者,運使神能一縷,直入琉璃之球中。無聲無息間,其琉璃球內現出一島,赫然乃是不足與嫦兒寄身之地也!

    「領主,大陣湮沒之氣息所指,乃是北邊之小島。」

    「走!」

    那領主冷聲一言,大手一揮。眾修皆隨其踐雲而行。

    巖洞之內,不足與嫦兒仍究此大難之因。

    「不足哥哥,吾以為彼等定不是為汝之姓氏而來!何也?汝之師尊煉汝為傀儡時,並未提及那聖物。聖物之價值,豈是區區傀儡可及!此其一也。其二,吾聞聽許真師姐之言,卻道那問天葉師尊煉製傀儡恐非一時一人之功,似是許多時了,如此定非單單針對汝一人。其三,煉製傀儡只怕非得體質特異之輩方可,而非人人皆可。葉師尊怕是看上了汝之堅體呢!」

    「由此觀之,此方劫難卻於某家姓氏無關了?」

    「嗯!定是如此。」

    「嫦兒,既如此,吾等還是讓宗門俘獲去吧。一者傀儡之所用,定然非有利與某家,而易修門卻只是誅殺問天葉師尊,不願壞了法陣。如今法陣已毀,唯某家見過是陣。想來門主必不願吾為隱修之傀儡,而失了法陣之所圖也。擊殺傀儡或為門主等之所選,然某家已亡,則法陣無望!再者易修門畢竟名門正宗,傳承之下尚存一縷正氣,門中唯利是圖者雖眾,然或有一二正氣凜然者在。相較於隱修不敢見日之行徑,易修門或可暫時藏身呢!」

    「亦當如是也!還有何法哉!」

    嫦兒與不足運使識神域觀諸巖洞之外,見頭波修行者已然臨近,其後之修亦是緊隨而來。忽然道:

    「不足哥哥,易修門中來此之修中,汝或許見過呢!」

    「嗯!是誰?」

    「有三人乃是吾二人剛來宗門,去易修仙府時偶遇之人。便是那幾個蒙面之修呢!因當時行蹤詭異,汝還詫異不已呢。吾亦是尋汝之時,於海中遠遠觀知呢。」

    「是了,某想起來了。怪不得有幾人身影很熟呢!」

    「好了,不足哥哥,來了。」

    「嗯!便於洞中等待吧。」

    不足言罷,卻起身而行,於洞口端坐,守在洞口。嫦兒見其五識外放,四面去感,知道其不足哥哥此時定然心緒不安。然其守住洞口,卻讓她待在洞內,不經定定兒只是瞧著他,其目光溫和,神態脈脈。

    按說以不足鍛體修為,六識神祇能附體而用,便是強修識神之輩,於此時不過識神外放數十丈便是極致了。然不足之修行卻是先修識神,且法訣神妙。能以鍛體之修為放出識神本已是大奇,而不足卻能將識神外放數百里,單此一項便是神奇。然其甚至可凝聚攻擊,便是小圓滿之輩亦不過如此!不足之另類,竟難以入現下修行者境界之劃分定論中!

    然其神功之劣!嫦兒不經微笑搖頭。不足之元神至今虛散未實,莫說凝結成核,成就凝元之境界,便是凝若流質,成就法體仍缺半步,尚未完全達之。按現下修界之論,法體之修元神實而附**,六識神出入無礙,則能騰得雲頭,駕得霧行,行得仙法,使得道術。雖皆稚嫩,然凡界之俗人俱稱其曰「仙」!

    嫦兒見不足隻身靜坐巖洞口,便亦走過來依其身而坐。

    「不足哥哥,若宗門一方先到則如何?」

    「見機行事罷了,還能如何呢!」

    不足歎一聲道。

    「不過,嫦兒,汝卻不要與人爭勝。汝剛剛成就法體,神通與爭鬥經驗尚弱,萬不可尚自出手。」

    「是,不足哥哥,嫦兒曉得了。」

    而後兩人皆眼望雨幕閉口不語。忽然不足抬頭向天幕烏雲之上瞧去,一個狀若火球般圓形之物,於那烏雲中飛出,向這小島飛來。

    「不足哥哥,是隱修,只怕是尋到吾等二人也。」

    「嗯,別怕!」

    果然,只一會兒功夫,那個狀如球形之物,從烏雲中飛出,急速向這小島飛來,其蛋體之外,火光漸長,引得四圍天地神能擾動。

    「轟」

    一聲山響,落到島之沙灘上,激起四圍狂風亂闖,便是那海水亦是突生狂狼,湧動而去。其蛋體之上火光漸稀,終於不見。此時不足仔細一觀,那巨蛋渾體漆黑,若大殿般之巨,比之嫦兒師尊太一女真人之如意閣又大了近一圍,且氣勢更盛。忽然毫光大漲,那巨蛋竟漸漸如花張開,花瓣如刃,五彩之色閃耀,似是美艷不可方物。然其威能,若其時不足知之,則絕不敢有此想。那花瓣整個大開,有十餘綠衣之人行出,慢慢散開向這巖洞圍攏而來。觀之,頗有些小心翼翼之色。

    「嫦兒,帶好東西,恐怕有一場爭鬥了。若是門中諸修及時趕來倒罷了,否則吾二人便得與彼等相持一時才好呢!」

    「曉得了,不足哥哥。」

    嫦兒一邊應答著,一邊卻深感驚喜。不足之骨體自不必說,連那五識神如今已是強大如斯!照常理當真是不可思議!可見那所謂太初鍛體大陣威能當真逆天!

    「少領主,洞中有修行者。」

    「讓其滾出來!」

    「出來!」

    一個中年之修前行幾步,大聲道。聲音雖平和無波,卻又威嚴如令。不足與那金嫦兒乖乖兒行出巖洞,站立雨中。那中年之修,見不足行出巖洞,倒吸一口氣,當時便驚立當場!

    「陣核傀儡!陣核傀儡!竟然是陣核傀儡!汝······汝······汝竟還活著!」

    「何物?」

    那當先之銀袍人冷冷問道。

    「少領主,此人是葉問天使者之徒兒,名喚馮成者也!哦!不!此人乃是那已煉製之陣核傀儡!」

    「嗯!什麼東西?亂七八糟!」

    那銀袍人微皺眉頭道。

    「此人乃是總領主等嚴令煉製之陣核傀儡!只當其已隨法陣俱毀矣,卻不料驚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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