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漸漸活力大足。每日修煉之後,便與嫦兒信步小島,徜徉於海天之間。身體恢復無恙,不足漸漸覺察其體骨大異平常。先是感知敏而體骨無懼苦痛,後竟發覺其體堅愈甚,只以拳腳便可碎石成粉。
「不足哥哥,汝竟仙體小成!卻是為何?」
嫦兒驚訝而問曰。
「仙體?何為仙體?」
「便是汝如今這般體骨,刀槍法器不能摧,仙法道術不能毀。其堅愈金石,柔若無骨!這般變化甚為了得,乃是修為至入道境界之修方有的體骨變化。」
「嗯!或許真是葉問天師尊之功!不過汝怎得知曉如此艱深之理?」
「吾聽師尊太一女真人講經說法好久了呢!」
嫦兒暗暗吐口氣,心虛的道。
「哦!太一女真人待弟子果然如父如母,真心教導。吾卻未得如此師尊教導。只是自己捉摸,多走許多彎路呢!嫦兒,汝要勤修好問,不要負了太一女真人才好!」
「是,不足哥哥,嫦兒曉得也。不過,那葉問天師叔怎的喚汝做陣傀儡,而非馮成呢?」
「某原也不曉得,只是在鍛體大陣中時,隱隱聽聞彼等論及太初鍛體大陣,想來那陣必是太初鍛體大陣了。只是彼等鍛鑄陣傀儡卻是為另一個大陣做陣核之用!至於其他,物亦是不甚了了。」
「不足哥哥,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葉問天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嗯!是!畢竟鍛某家為陣傀儡,便是使用一人如法器、仙材之料般,又何時當某為弟子呢!」
「陣傀儡!陣傀儡!······其中必有陰謀!不足哥哥,如汝所述,似乎彼等最後欲毀去汝之法體而存其所謂太初鍛體大陣呢!」
「是的。只是某與彼等無冤無仇,彼怎能如此待某!」
「想來定是不足哥哥體格大異尋常,彼等鍛體非有如汝體格之人也!不足哥哥,彼如此待吾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呵!嫦兒,彼等雙方實力了得!就葉問天一個,混亂中聽聞有修道,其乃陰陽合之修!試問如此人物,你我如何擋得!算了吧!吾等二人要麼就此逃生而去,要麼便裝著萬事不知模樣,隱身易修門中才是正理!」
「也只有隱身一途了!吾尋哥哥時,發覺有數批修行者正到處尋汝呢!逃生,只恐已無可能。」
「嫦兒,此事雖了,然教訓不可不查。若非如此則求道途中,必有九死之患!」
「是了!不足哥哥之言當得一金玉之稱!」
「吾等必記得,絕無憑空得來之好處!凡事必究其秘而後行之!」
「曉得了!不足哥哥。」
嫦兒訝然答曰,只是心中明白,不足長大了!
不足與嫦兒暫避於海島巖洞中修煉養傷時,凡界修行者中卻軒然大波頓起。
一處神秘修行者之洞府中,一修正端坐蒲團之上,滿臉煞氣,手中一件玉製寶器,在其巨力擠壓之下正化為齏粉消散。此件寶器可番茄物,乃是唯高階修行者才能使用之**器,名喚補天印者。其威能無匹,可平山嶽,斷江河之流!其修行者亦番茄人,乃是隱修之所謂領主是也!府中堂下所列數修皆渾身抖顫猶如篩糠。其時眾修知道領主暴怒,只低了頭,哪個敢觸了晦氣,自尋死路!眼見得連補天印這等**器亦是不動聲色便竟就這般無聲無息毀了去,誰敢說話!過了半晌,那領主似是靜下心來,緩緩道:
「佈置人手,一方面去查壞吾等大事之修之來由,一方面再去仔細尋來,務必尋出一絲兒線索來!派中高人布了神卦大陣,已是算出此番大劫,陣核傀儡或並無身毀!此次汝等擴大巡視之圍,直出萬里之圍內尋搜。主要集中於各個島礁之上,需謹記不得與海中人、妖諸修以及隱者爭鬥。如遇之,可報上某之名號。」
「是。」
眾人一聲吼。那領主擺擺手道:
「下去吧!」
眾修皆長出一口氣,躬身而退。那領主坐了好半天亦歎口氣低聲道:
「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若非吾參詳神陣,死關難開,必能護得周詳!如此,可怎生是好?」
突然,毫無徵兆,那秘地洞府之虛空中波紋大起,猶如水波出於漩渦,一聲輕鳴,閃現數人。初始,不過小兒拳般大小,而後竟漸漸長大,如常人。仔細觀之,則此數人皆惱怒非常之象。其一年長者道:
「此次事變,壞吾隱修派之數百年大計矣!非但陣核傀儡消亡,便是煉獄之所亦是消亡無存。可如何處?」
「皆是某佈置不周,某之罪也!
那領主道。
「此事功過,稍後再議。只是······」
一年老之修道。
「什麼稍後再議!若非文師兄指揮失當,哪裡有此番浩劫!」
「蘇兄此言有理。以吾觀之,若在鍛體大陣之煉獄島外,布下大隊人馬,便是那些宗門俱至,又有何懼!」
「唐師弟,以當時之形勢,若吾等俱動,則必為諸宗門所查,順籐摸瓜,說不定連其餘大陣之所亦是暴露!再說當時之議,並無有異!何來此番之罪耶?」
「吾以為······」
「住口!事已至此,當思如何因對,怎得相互內訌,徒增笑爾!派中已然算出,那所鍛鑄之陣核傀儡尚在!當務之急乃是搶在諸宗門之前,尋到此物!」
那老年之修道。
眾修稍頓,其一修見眾人不再爭吵便緩緩道:
「煉獄之所消亡,再造之,雖曰艱難,然以總領主之能,或尚有可能。然陣核傀儡千年一遇,此番失去蹤跡,甚或丟失,則其罪大焉!」
「然也!」
一修道。
「文師弟,汝在此地坐鎮,可有消息?」
「根據多方所報之情況來看,似乎有數波陌生修行者來尋,且其搜尋之細,之不厭其煩,以吾觀之,彼等或有所查!尚有一女修,其法力無測,在此地搜尋多日才消失不見。」
「此人不可不查!諸宗門在明尚可查知。其人在暗,且不知所出,若其得手,必無地可覓!」
眾人皆沉默不語。其時一年輕若三十歲許之修行者道:
「來時總領主已有法旨,全權交由吾等幾位領主處理此事。由文師兄主事!」
「何哉由他主事?怎麼可以?」
一修道。
「蘇兄莫非是要抗命麼?」
那老年之修冷冷道。
「這!不敢!」
「哼!」
那文領主便是先前壞了補天印之修,此時其慢慢起身,雙手抱拳深深一拱,低沉地道:
「多謝總領主信任!諸位請坐。吾等來商討一下此時當如何應對。」
眾修入座,低聲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