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洞府。
嫦兒行出後,許真微皺眉頭,想了許久道:
「也不知師尊處何如?然已有修行者注意!且其修為深不可測!應告知於師尊才是。無論何如,此事於吾無錯!然若事發,未及道之與師尊,其必怪吾,則吾便是鑄成大錯矣!」
於是行出門去,往師尊不夜洞秘府而去。那許真亦非常人,行出百丈遠近,忽然停住道:
「前輩,跟吾如此一段路,敢問何事?若晚輩知曉必仔細告知於前輩。只是晚輩弱小,當不得前輩算計!」
停了一會子,那許真見再無事,低頭復行,然眼中一抹狡詐之色一閃而過。其再無猶豫,直入師尊之居所,開了一黃金寶箱,取出一道仙符,在其上畫出幾筆,而後將一名守衛弟子喚入道:
「汝持此符去師尊秘地,將此物交予師尊,而後回來領取師尊所賜寶物!」
「是,大師姐。只是······」
「快去,汝手頭之夥計可放下,回來再做不遲!」
「是!」
那守衛眼中一片迷糊,明明師尊往秘地閉關不出,卻去何處找尋?然亦不言語,只是低了頭,行出此地。又等得半個時辰,許真放開識神域,往四下一感,再無異處,便長吁一口氣,而後將法袋中一黃色仙符小心取出,對著符紙低聲幾句,望空一拋道:
「閃雷之仙符,聽吾號令,速去!速去!」
那符飛起在此師尊之居處盤旋一圈後,一聲悶響若雷鳴,只是其音低沉,又有法陣禁制在此廳中,其洞外卻無絲毫異響傳出。響聲之後其突化為一道閃電一閃而出,迅疾如電,無與倫比!
竹林中嫦兒仰頭望著青空,晴空中一道閃電幾不可視,一閃而沒。
「哼!此許真倒好心機,竟三番兩次愚弄於吾!不過如此伎倆,徒增笑爾!」
雖只是輕輕一動便有一縷青絲沒入深空不見,而其本體依然靜立原地不動。及再現身時,亦是百十里之外矣!其一人如嫦兒之絕美本體,手中正拘著一道閃雷,左右搖擺欲脫身而去!
「若不用敲山震虎之策,汝怎肯報於主子知道!也是此葉問天小心若是,連其門下之高階弟子如許真之流,對其亦是所知甚少!其人所謀不小也!」
如此這般思襯著,卻仔細將識神域探如閃雷中,卻所獲甚小。
「嗯!彼等之小心若此,倒好詭異也!也罷,待吾隨其造訪此仙符之主人,逼問其細節原因吧!」
嫦兒便將手一揚,復將此閃雷放出,而後仍以一縷青絲隨仙符而去。在海上飛出一日光景,卻見那海天相接之處,現出一赤色之小島,若火若血。而那仙符亦是飛至島上,一個盤旋後,直落而下,直入一熔岩之湖中而去。嫦兒之一縷神識亦欲隨其而下,卻忽然受阻不得入!
「啊呀!原來此地有如此一座大陣阻擋!連吾之識神亦未感知!絕非尋常之陣!武力強破之,恐驚了彼等,如之柰何?」
嫦兒圍著此陣轉了數圈,不得要領,只好守在此熔岩之湖旁。
「若所料不錯,此地應是上古傳聞中之『煉獄』所在!赤島、熔岩之水、奇門大陣······如此卻不敢以區區一縷識神入此地探尋,且等上一等再說!」
大方場中,小石屋,各色毫光激之甚烈,其上蒙面之修使法正緊,此時皆面顯疲色,汗流浹背,顯然亦是堪堪難支,神力耗費殆盡!也是,如此數月,便是此等大神通之輩亦是焦慮萬狀!畢竟修得神功不易,這般損耗,那個願意!
「使者大修,再半日鍛鑄即大功告成。只是最後時分需巨量神能一蹴而就,危險極大。吾想······」
「問天老弟,你我相交數百年,是為知己,吾亦不避汝。玄陣之核乃是老人家覓千年而不得之物,今距功成不過半步,若出了差錯,你我只恐得入煉獄之中走一遭亦!」
「使者大修,吾······」
「問天老弟,要吾再說一遍麼?」
那使者大修冷聲道。葉問天再不敢言語,只好復飛起半空,仔細觀察小石屋之外數丈處之怪異勾畫刻印之痕。待識得實了,於貼身之黑色法袋中取出八塊閃著金光之巨能晶石,捏一個法訣,將其拋出,巨能晶石緩緩落入那勾畫刻印之圖痕正中,晶石一落,那勾畫之物突然黑芒大放,只是剎那間,黑光瀰漫而過,將此大方場盡數籠罩。黑芒中嗚嗚一聲響,八道更黑之粗大光柱直射入大廳中之巨球面上,那巨球在微微晃動中五彩之色更艷,更亮!似是黑色分出數分促其餘色神能狂增,便是五色亦是倍加閃耀!
待得五色愈濃時,不足忽感神能劇增,遠超先時數十倍之神能入體,其體轟轟然大顫,渾體上下無一寸皮肉骨血不痛苦抖動,彷彿骨體受不得威能鍛鑄,似欲崩潰!
「諸位,成敗在此一舉,請務必用全力施為,萬不敢心中存私,捨不得法力!」
「不必多言,吾等已然準備好!」
「好!聽吾號令,諸人一起用功,且莫管陣中之人嚎哭之聲,爆裂之狀,只管盡力施為便好!』
「開!」
一聲吼過,那小石屋金光狂放,其聯通石屋外之勾畫法陣血光大作,其中傳來巨能,直通其上之數修。那些許蒙面之修雙手間之巨能光束突然增大如腰身般粗細,射向廳中巨球。不足一聲悶哼過後,再無異聲,仿若無事。其實,其身體肌膚在一那剎那間皮開肉綻,鮮血奔流若注!
此時,已是數月後了。不足受那大陣之鍛鑄,陣傀儡之體已然大成。那使者大修並葉問天等皆欣喜若狂,卻不讓不足靜修化解餘力,便直接將其身旁之玄陣之核鍛鑄大陣引動,以鍛鑄其體為器!此刻,小石屋之上行功噴吐法能之諸位蒙面修行者,心下卻駭然無狀!料想此人在玄陣之核鍛鑄大陣上必然難以承受,狂呼吶喊!卻不料此修竟只是哼了幾聲,便再無異狀。
「問天老弟,汝確定此人乃是鍛體之修為麼?」
「此點絕無疑問!」
「可是,此人之苦痛承受力亦是太過逆天,吾修行數百載從未有遇!」
「使者大修,就有人天生異秉,於苦痛之感甚為不敏。或許此子正是······」
「非也!此陣鍛體不單是體骨,且亦是靈識魂魄之鍛鑄!便是天生六感不敏亦擋不得此靈魂之痛!」
「使者大修,如此說來,吾等是否操之過急了?該使之固其修為,昇華其識神之能,以便可擋得此番鍛鑄之苦。否則只怕行拔苗之實而成助長之憂也!若壞了其傀儡之體,則不免追悔。」
「哼!壞了其體較之現出一大敵,以汝之見當取何?」
「這個······」
「問天老弟,你我相交有年,此時萬不可存愛才之念!當一鼓作氣以成就此玄陣之核鍛鑄之功。」
「使者大修,問天受教了!」
「諸位,同心用力。須得一個時辰內將此法陣催到極處!否則與敗亡之修論!」
「是!」
眾人心中一緊,皆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