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之方場中,不足師尊葉問天已從大廳退出,此時亦是盤膝而坐,身下法雲繚繞,將其托起半空。其雙目微閉,口念法咒,雙手掐訣做蓮花狀。忽然其體毫光大方,映照方場,其中諸物皆若有靈,俱散無色光霞,端得神妙!其人此時觀之,則法相莊嚴,恍若神明!那葉問天師尊口中法訣一頓,雙目圓睜,喝一聲「疾」,其身旁法袋中金光大閃,一塊塊五彩巨能晶石於其中飛出,冉冉而起,隨即轉頭向方場中散佈四方之小石屋飛去。只聽一聲輕鳴,若黃鸝之音,那小石屋中突然飛射出金色光霞直射向大廳中央之法壇處。那法壇四圍之若干小陣上,隨金光激發,亦是五色霞光狂閃,發出萬蜂歸巢之嗡嗡聲響,隨其音大增,其上之五色霞光漸凝聚如柱,直射法壇上八卦大陣。「嘩」玉碎之脆響聲過後,陰陽大陣亦是閃閃發亮!顯然其陣亦是催發。
不足以識神域洞察此方場中諸般異動,萬般聲響,見法壇外小法陣,光霞漸聚漸濃,至最後竟散萬道霞光,相互勾連,將此石廳中之大陣如網般絡起,而石廳其時亦如生物有靈,竟慢慢擴張,到最後竟然增至方場般大小,高及穹頂,只與四圍散置之小石屋緊緊相連。那石屋中之毫光大放間,竟將此石廳籠罩其內。又是百息不足之時辰,不足忽覺其身下法壇中央之陰陽太極緩緩升起,托著自己至半空方止。那八卦小陣圍著太極陰陽大陣,均勻散佈於大陣之八相,且諸小陣之間亦是兩兩等距。觀之綺麗若球形!其球之核心處乃是禪定之不足,其外球面之上毫光如絲如縷細布,諸節逐點處金光閃閃,似蒼穹之上群星映輝。
「原來整個方場乃是一座大陣,而其玄妙卻非吾目下之能可以瞭解通透!此陣端得不凡!」
那不足師尊葉問天見不足亦是準備妥當,便大呼一聲:
「太初鍛體,大陣激發!起!」
隨聲而動,一淡黃色寶瓶飛出其法袋,瓶口大開,一團黑霧輕煙噴出,「轟」一聲響,其霧散開,霎時瀰漫開來,將此方場中太初鍛體大陣盡數籠罩其內。此霧怪異,不足識神域竟然透不出去,只在其體之圍三丈之內有感,余則神域受限,毫無方法透出查視!
其時之葉問天,冷冷注目此黑色大陣,於半空中,復將法袋內巨能晶石放出,飛入小石屋中,那小石屋中亮光更勝,數息之內那光柱化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紛湧而入那大石廳四壁之洞孔後射於陰陽太極巨球之面上。巨球受激閃出白色亮光,此光並未外散,卻是向內順大陣之脈絡直衝不足之體而去。那不足突然雙目圓睜,驚恐若醒。其體若巨錘相擊,轟然受挫。不足吃痛不及,遂下意識以必殺技導引,將光束所聚巨能散於渾體內外。此時頓覺壓力驟減,劇痛可忍。
「咦!此子著實不凡,竟可將瞬時所聚之神能收入體中。」
陣外不足之師尊略一沉吟,復將更大量之巨能晶石飛入小石屋中,那七彩光柱愈發粗大,若激流般直入黑色所罩太初鍛體大陣之核內,其時不足渾體上下亦是漸成七彩之小球,此球皆神能所凝,其質若實,不復空靈之狀矣。其內不足忽覺劇痛若潮水,一波一波層層疊加,似是欲碎裂其體。不足痛不欲生,只是催動必殺技之術,導引體外神能迅捷入體,以減輕痛楚。那神能如孟浪、似烈火隨其導入之速加快,卻是愈發快捷!不足其時雖痛至骨髓,然其心神明亮,知道此鍛體之法逆天而行,若非善加誘導入體,鍛鑄骨體,必會毀去其體,散去其神,而至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於是咬牙坐起,默默然運使其體內神能,緩緩流轉。果然體外神能順勢而入,竟然隨其運轉之速緩緩而行,其時痛楚稍緩,不足長長呼出一口氣,守著心神,隨神能入體,漸入骨肉經絡之中以為鍛鑄。所餘之神能元力卻盡數為經絡丹田所納,丹田中神能流動,嘩嘩然而大響,仿若江河之激流,轟然而前,不可阻擋!
「啊!馮成此人果然了得!所鍛鑄之陣傀儡中唯此子超出吾之想像!竟至於主動導引神能鑄體!可惜吾卻不能不理會汝之修煉!若如此,則必會強汝之經絡中神能元力,而至鍛鑄之效大減!傀儡不成,大事難了也!」
那葉問天急將一法袋拋去,轉手間復帶出數個法袋,其內巨能晶石紛紛飛出,直入小石屋中。頓時嗚嗚之聲響大作,小石屋中七彩光柱,其圍粗大過數人合圍,轟轟然衝入大廳中,盡數轟向黑色所罩之七彩巨球上,那巨球之上八相盡顯,是為陣傀儡鍛鑄之真正大陣也。
不足此時剛剛稍懈,忽然壓力激增百倍!**顫微微抖動,血色密佈,骨絡漸漸開裂,似欲崩潰!
「難道是師尊欲加害於某?可是某家毫無可以使其加害之理由呀!不對,許是其有利用某處!然利用只需言說一二即可,何須如此待某!嗯!無論如何,小命要緊!」
不足思及性命,便將必殺技之術運至極處,導其外來神能入體,將半數引入體肉骨骼經絡處,半數引入丹田經絡中,隨其神能遊走渾體諸穴,藏能於穴中。
「啊呀!怪哉!竟剎那間化去巨能及體之危!如此鍛鑄,必難成功!該當何如?」
「要盡快將法陣強化至鍛體!」
正當陣外葉問天焦慮且無法可想之時,忽然數人憑空而現,其一人曰。
「是,使者大修。然此子怪異,吾已將數倍於鍛鑄之巨能晶石投入,彼竟然吸收如故,毫無不適!」
「嗯!竟有此事!」
那使者大修眉頭緊皺,忽然又開了!
「直接強化至陣核傀儡之鍛鑄極限!」
「可是,如此一來,只怕此子經受不得,壞去其性命,少了陣傀儡倒也罷了,可此子若能成陣核傀儡,則數百年等待便有可成之機!······」
「此子積澱深厚,必可耐得此番鍛鑄!再說若非如此,汝若再加巨能晶石,只怕小石屋內輔助小陣經受不得崩潰之,則萬事皆休矣!汝等大罪難逃!便是某家亦是與汝等同罪也!」
「如此,······如此便搏了!」
那葉問天恨一恨心道。遂法訣聲大起。其手指頻點,一道道法訣入得小石屋,並大石廳中,突然方場之中金光大放,唯不足所棲之球形內外黑色之物不動如恆。
「諸位,助吾一臂之力!」
葉問天言罷,那陣外諸人,紛紛飛至小屋之上,盤膝而坐,皆神色肅穆,法訣頻起。
「疾!」
葉問天一聲大吼。諸人同時伸出一手,往黑色所蔽之所點去。霸道之巨能光束同時擊在光球之上,光球若沸,其上烈焰四射,更有強大之能凝聚陣核處不足體外小小七彩光球之上。
不足正默運玄功,忽覺渾體內外四訣一滯,尚未及睜眼,便覺百骸如刺,其體內外靈壓頓生,且漸生漸重,瞬間便覺萬鈞加身,其體難動。不一時,此靈壓化刃,直入軀體,內外相擊,先時只覺萬蟻入體,痛癢之巨,其實難耐。而後白光閃動間,那入體之蟻齊聚,死毒蟲若蛇行,且遊走渾體不絕,其痛急增,哪裡受得!奇癢之巨甚難久耐。不足張口欲呼,但卻心中靈光一閃,知道若不將此一口氣憋入胸懷,大叫出聲則其心必懈,再收其心萬難也!如此神移心動,莫說強身鍛體實無可能,即便性命亦堪憂矣,哪裡能抗得此番大劫耶!
不足強守其心神清明,默念必殺技之術,強催起五神、五腑、骨體、經絡之諸相合一,金身訣引神能元力入體,直達丹田中,丹田及諸經絡中神能運轉飛速。太乙玄神訣將五識神巧布內外,監控內外元力勻速飛旋,避免突起波動,而壞其運轉。必殺技之術運使渾體,將多餘之神能元力散佈骨肉臟腑之中。一時諸相平衡,卻使之漸入修煉之佳境,竟能受得此鑽心之痛!
大方場中數人觀之大奇,皆面面相覷,無法相信此驚懼之象!驀然復興奮莫名!
「問天之徒兒,天生之體魄,大異常人,必可過得玄陣之核鍛鑄之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