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兒,某自小兒就背了數種道法口訣,爺爺也教了某打坐修行之法門。從此時起,吾便教如口訣,吳二人一起修習道訣,也省的汝整天嘮嘮叨叨在某面前晃來晃去的。」
「啊呀!不足哥哥,卻是嫌嫦兒煩了麼!」
「非也,只是爺爺曾道,修行之道費時費神。只怕非是三年兩載能竟全功的!如此何時才能出去回歸舊地也!」
「不足哥哥,時間,多的是。汝可曾想過,唯彼等在此地當官一天,吾等便得在此待一天。誰知道要在此地待得幾年、十幾年呢!然修行道法不亦是一條出路麼?」
「只要不是太久,想來也不甚太要緊的吧!不過,不知汝可與仙有緣呢?」
「不足哥哥,爺爺曾測過了,無是六神皆是,大有仙緣之人呢!」
「如此便好了!」
於是不足便將一篇叫做「金身訣」的口訣背出,讓嫦兒記熟了。那嫦兒便假意照其口授所練。從此後他二人便一邊習練道法,一邊習練那瘋老囚者之必殺技,一日日倒也過得悠然。
其實,這金身訣也是罕見之凡界修行者之初始法門。金嫦兒只一遍便爛熟於心。以她強大之識神與廣袤之識神界,領會一篇修行者之初始功法道訣自然易如翻掌。然令得金嫦兒大感驚訝者乃是此一小小初始修行法門竟蘊含了釋、道、儒數家修行訣竅,就連她妖修道法也似含有。而各派之長融合之妙,真當得一奇思妙想之譽!
原來此法以妖修之法鑄體,以道修之法鍛骨,以佛修之法煉經脈,以儒修之法融合各家之功,諸般法門水乳交融,於修煉時成一鍛體大陣,作用於修行者之**,納天地神能元力為己用,鑄就修行者堅如金石之法體。此法端得妙絕!妖修之法鑄體必體堅如金石,道修之法鍛骨必骨骼清奇,佛修之法煉經脈則經脈必韌且博大如海納百川之流。雖金嫦兒妖修大成幾近飛昇,觀之仍不經歎服。可見不足之祖用心之深,期望之高也!遂日日催促不足勤修,相互講解所感所惑,暗助不足之所悟,不足實受益良多。
牢獄之中左右無事,再加上他二人又不許與他囚相談、交往,故一日之中除三餐之外,便整個兒用來修煉。那不足算不得聰穎非常,但也不笨。他強在其心之堅,其行之恆上。心中計較一旦定下便萬難不辭。牢房之中只一窗。看著日日陽光入得窗兒,斜射牢中地上,只一會兒功夫便又去了。不足便於此時常忽然迷茫之色現於臉上,但觀之嫦兒其恆如舊,便重又靜下心來勤修如恆。
又其後三年,不足日日修行練法,習練武藝。嫦兒常與其交流所惑,是以功法大進。但隨其道行有成,他便不滿足只修金身訣和必殺技或者單修太乙玄神訣了。便於嫦兒論起是否可兩訣同修。嫦兒自主張穩妥,首先鍛體成,再言其他。但不足卻不以為然。
「某還是想兩訣同修,如此可加快修行之速,好快點出獄去看爺爺呢!」
「不足哥哥,兩訣同修只怕有法力反噬之患呢!汝想一為鍛體之法門,一為修識神強元神之法門,兩種法門所修方式不同,所用心思自是不同。兩訣同修用心不專,且兩訣修時皆成兩陣,其一為鍛體小界域,而另一個則是大識神場,倘或意外則兩界域互不能救,禍患大矣!」
「不試怎知不行!況常言道修行本逆天之舉,平平安安怎麼能達彼岸!」
「不足哥哥,汝怎地總不與吾一樣想呢?」
「因為汝不過小妮子也!哈、哈、哈、哈······」
「哥哥······」
嫦兒無奈只好尋思道:
「唉!冤家,定時那輩兒欠了他者。只好見機行事了。如有險,說不得只能拋了這具肉身,救其於水火也!」
不足哪裡知道此中之險,更不知嫦兒之心思。一心只將金身訣與那太乙玄神訣同時催起。金身訣全力發動,鍛體之大陣成,其**之內成一修體小界域。此界域生成一玄妙場,其與天地神能元力相呼應,借天地神能之力鍛鑄**,體內諸般臟器皆為此陣中法器一般,吞納天地神能以維持此陣運轉,從而鍛鑄其體。與此同時那太乙玄神訣亦催動出一大陣,此大陣以不足五識神為器,布出一識神場。此場一成便溝通了四圍之天地神能元力,神能集聚而來入場中五識神為器之大陣。如此此空間內神能大亂,而兩訣發動竟不能如往常般驟停,似是兩陣已不受控!於是不足體內外所聚天地神能元力大增,以不足如今之些微功力不出三刻之時必爆體而亡!此時不足亦是大驚失色,其體內所感猶如河水灌體漸流漸滿,那**亦是不斷撐大!更可惡的是其時五識神亦是不停壯大,吸納神能之力更猛,吸納之速更烈。此時不足心力雖憔悴,卻還未失去思索之能,然檢索個人所學亦就必殺技在手。先時單獨運功並無此狀況,而今此亂生,必與那天地神能元力紊亂相關。只要理順此地天地神能元力,則亂象必除,此危難之患必得安然度過。於是心下急尋思起來,萬般無奈,只能嘗試以凡俗武技之理,導引神能元力入體此一法了!不足暗運一口氣,心念大動下催動金身訣加快吸納神能之力,並以必殺技導其均勻入體內各處,同時盡力減緩太乙玄神訣吞納神能之速,並亦以必殺技導吸納之神能直達五識各處,仔細感受、調理渾體內外天地神能元力之均衡。忽然數個時辰過去,不足渾然不知,只是小心操縱兩訣停止。兩訣竟真的停了下來!不足大喜。睜開眼一瞧,見那嫦兒還在不停吸納神能,便道:
「嫦兒,某成功了!剛才差一點就死了呢!」
「不足哥哥,汝要嚇死吾麼!」
嫦兒含淚道。不足怎知那嫦兒為減緩其神能入體,冒險加力吸納此間神能,再有數個時辰只恐嫦兒大劫就到了呢!屆時毫無準備之嫦兒定然性命不保!但從此後,不足卻能兩訣同修,進境加速如平常數倍之數了。此一點連嫦兒也驚喜不已。此次冒險成功,亦為不足修行之途上好賭運氣成了定例!。
忽一日,牢門打開,那顧姓賊子與一儒雅青年進的門來。
「公子,這即是那小廝。
「哦,這小娘子就是金嫦兒小姐了!」
不足與嫦兒俱起身相迎。不足抬頭看那儒雅公子大大吃了一驚!幸好修行小成,凡心無波,只是略一注目便心存疑惑低頭不語。
「此位吾家縣令老太爺之公子,新近中了舉人之老爺。汝兩個還不過來見過了!」
「是!」
不足與嫦兒行了禮道:
「見過舉人老爺!」
「罷了,罷了。」
那公子含笑道。
不足心中又是一駭,暗道:
「這明明是當日賊巢後花園中之另一賊人,看其相貌,聽起聲音,斷不會錯了,只是不料竟是縣太爺之公子----舉人老爺!這凡界俗人之世道竟是這般!怪不得百姓畏官勝於畏賊!」
「爾等住的可還舒心?」
「回舉人老爺的話,有顧老爺照顧,寢食俱好。只是出不得門,實是憋屈。」
「哦,哈、哈、哈······牢獄之中的確如此,連吾等亦無法可想呢!不過如爾等有不滿,定說於吾知,吾定為爾等做主!」
「是,多謝舉人老爺。」
那嫦兒乖巧的道。於是那舉人老爺與那顧都統領俱行出牢門而去了。金嫦兒之神通,一介凡人之悄言悄語早聽得清清楚楚。原來此賊子才是賊眾之老大,欲嫦兒侍陪的,不過竟被賊人之二當家顧都統領勸住道:
「公子,天下美女多如牛毛,什麼貨色都有,汝若真想要,兄弟們既去給弄了來。但這個卻放過了。老太爺有令,千萬莫因小失大,壞了大事!」
「奶奶的,想玩個把女人也要爾等來管!罷了,罷了!大事要緊。汝弄齊大禮了麼?選一日即行了大禮給刺史大人,而後快馬送一份給吏部王大人。看看吾家爹爹也該升升了。等過上一、二年,吾得個殿試名次,也好封個一官半職的。弟兄們自然就可放手享樂了。」
「多謝公子!」
顧賊人低聲道。而後兩人出了牢內石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