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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集 文 / 往生老魔

    且說古州城北鄉間大士紳金老爺有一孫女名喚金嫦兒者,年方一十二歲,忽一日大病,及醫館先生趕來醫診時已氣絕多時了。金家男孫頗多,只此一孫女,極盡寵愛。金老爺只哭得死去活來。慌得家人不敢言死,只說還在救治中。三日過去,金老爺亦得知其孫女亡歿也,便真欲葬之,卻竟奇跡般復活了過來。只是面現略變,性不喜多言了!金家狂喜。一時傳為美談。

    其實那金家之金嫦兒卻真是壽盡去了。而那金家與此間之方家又是親戚,故此方家早聞此事。只是此妖修金嫦兒聽聞與其同名女孩之事大感驚異,遂過往去而視之。見金家之悲狀,忽心生一計,竟將其一縷識神降與那小姐之肉身裡,復以**力強分出其一絲兒元神入得此女胸中丹田處,如此二神附體,那女兒竟又復活而生!而金嫦兒之本體卻變為一蛇形髮簪隱於此女髮髻中。過得幾月,身體能自由而行了,便吵嚷要去那番家鎮學堂讀書。此女孩兒死後復生,家人更疼,哪裡敢違逆於她!只派人帶了禮,拜在了石去病老先生門下習學經書。

    金嫦兒本來想以嬌嬌之元神、識神嘗試附體,但一來嬌嬌無**滋養本體之元神、識神,強行分離其魂魄,恐傷了其元神、識神,弄得個魂飛魄散,二來嬌嬌之元神、識神本就很弱也,也指揮不動那具凡體了呢!

    小金嫦兒由是天天坐在史不足之側,聽其誦讀詩文經書,朗朗然似吟唱之聲,常望了不足含笑不語。

    「嘿!汝怎地老是盯了某家傻笑呢?」

    「不足,汝之讀詩文,真是有趣呢!」

    「何有趣哉!小丫頭片子。以後喚某不足哥哥!」

    「啊呀!汝年齡幼我數歲呢,不喚吾嫦兒姐姐反讓吾叫汝不足哥哥!真是豈有此理!」

    「汝不叫某哥哥?好!從此往後不要與某講話!講,某也不理!」

    那史不足竟真個兒不理嫦兒。那嫦兒也惱了,暗自思量道:

    「不理就不理吧,誰還真個兒怕了呢!」

    過不得三日,嫦兒急了!別加啊小孩詩文經書識之甚淺,無法溝通!而年長一些者又復只顧博她一笑,哪裡與她當真了呢!於是便復對不足道:

    「不足,汝和吾說說話吧!就聊一聊經文如何?」

    不足卻頭也不抬,只閉目背書如舊,彷彿嫦兒如若無人一般。金嫦兒又怒又急,跺一跺腳道:

    「好!汝有事卻也別來煩吾!」

    遂猛轉身而去。

    「哼,小丫頭片子!沒汝在時,某不也過得甚好,難道缺了汝,某就要死麼!」

    不足冷笑一聲,只顧頌詩讀經文去了。

    又過得三五天,金嫦兒故意不理不足,氣他,施個壞點子惱他。可那不足只當其不存在,竟完全無視。

    「姐姐,汝何不施法害她一害。這臭小子,真不是東西!吾等姐妹修行數萬載,哪裡討過如此的閒氣!」

    白嬌嬌先時還覺有趣,但見她姐妹竟討不了半點便宜,不經勃然大怒。

    「妹妹,他一個小孩子,吾二人何人?乃是陸仙般的存在了,勿得要動用法力取巧爭勝麼?再說,動用法力便已經算是吾等輸卻了。」

    「那可如何是好耶?總的想個法子將他馴服了,才能出得這口惡氣!」

    又過得十數天,金嫦兒姐妹施了許多詭計,卻無一奏效,只好過來賠了小心對不足道:

    「不足哥哥,吾認輸了!汝真好耐心!好毅力啊!」

    一頭說著,一頭行了萬福。

    「好!嫦兒妹妹起來吧!某不責怪與汝也!」

    「啊呀呀!姐姐!這臭小子當真可惡!氣死某家也!彼竟不責怪汝也!什麼人呀!這般理論!姐姐整他!整一整他!咦!莫不是汝亦然想玩個兩小無猜!」

    「算了妹妹,別惱了。待吾近了他爺孫,也好設法將汝置於九靈神盒中,放在三界棺之側,得享天地神能潤澤!或能養識神,強元神,重歸**呢!難不成和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過意不去?」

    至此後,嫦兒便日日不足哥哥,不足哥哥,圍著那不足品詩文,讀經文。白嬌嬌總是不服:

    「姐姐,汝也真是的!乾脆吾喚他做姐夫算了!汝個老妖怪了,幹嘛一天到晚嬌滴滴地肉麻於人!」

    「喲!妹妹吃醋也!難不成看上了不足哥哥,要不要姐姐做月下老人阿?」

    「啊!我呸!他一介凡界俗人!倒是汝一口一個不足哥哥一口一個不足哥哥!也不害臊!」

    「咦!汝記恨姐姐也!」

    「你!金嫦兒,汝太過分了!」

    言罷,白嬌嬌閉了識神,賭氣的不再言語。

    「得了,妹妹。人家一介小孩子家家的。不過也真是討人喜歡。汝倒慢慢看他,時間稍久,就不會覺其討厭也。」

    白嬌嬌也不言語。

    「妹妹,汝可不要學不足哥哥了啊!啊呀呀,好了!姐姐怕了爾等也!」

    白嬌嬌還是不與那嫦兒說話。一日,金嫦兒與不足爭吵,原來不足寫了首詩卻贈與了方老爺之千金。那詩是金嫦兒央他做的,想送於嬌嬌者。然則詩寫完了,卻被其隨手送了方小姐。這嫦兒大怒:

    「不足哥哥,汝怎地如是!真真太豈有此理也。吾百般求汝做得詩,怎地送了他人?送別人也就罷了,卻偏偏送了吾家那個死對頭方家丫頭。汝到底何意?」

    「寫詩乃率性而為之事,贈詩亦隨性而動!某寫,某贈,難道錯了麼?」

    「汝、汝、汝······」

    金嫦兒大急,氣惱中跑了出去,一個人在學堂外之松林中生悶氣。

    「姐姐,不就一首詩嘛!幹嘛生這麼大氣?」

    「這是吾求他做的,要送於嬌嬌者也。」

    「詩也就罷了,姐姐對吾之心意吾知道了,這不就行了。幹嘛真個兒生氣呢!汝這般生氣之模樣,數千年了都沒有了。那時候吾惱了姐姐時,汝真個生了氣,才這樣的!」

    「哦!吾······吾之心境有點不定也!」

    「姐姐,和這小賊生活久了,.連吾亦受得其影響。時間長了,可莫壞了無等心境上之修為呀!」

    「嬌嬌,得大道,成正果也應講個機緣。再說只有經過了許多,心境才能更上一層樓。」

    「姐姐所言甚是!那就像那不足哥哥一樣率性而為吧!」

    「咦!嬌嬌,汝喚他什麼也。不足哥哥!嘻、嘻!」

    「姐姐,都叫其哥哥如是久長也,嬌嬌難道還要稱他做弟弟麼?」

    「只是不足哥哥確然有大才也,何時教授其法能,或許又復一介大能呢!」

    「姐姐,便這般自幼時教授,將來還不是一介大大之姐夫麼!嘻嘻嘻······」

    「嬌嬌,何敢取笑姐姐?」

    二女與林中傳言嬉笑玩鬧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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