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歷代,皇宮都是一遍又一遍用手足的鮮血洗練出來的,這次也不例外。司皓天在揮劍的同時想到,傾顏如果在場會不會覺得他這個人太冷血。
太子在逼宮的時候居然用的是冷大將軍,這也是太子傻帽到可愛之處,若是南宮楚雲在絕技不會讓他犯這個錯誤。
所以當冷將軍在背後捅了他一刀的時候,他還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而冷將軍老臉一冷,冷哼一聲,「要就怪你那母親,她把我寶貝女兒打成那個樣子,你知道了卻裝作不知,你說我是幫你還是幫我女兒?」
太子知道後,心裡後悔的要死,早知道這樣他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地安慰一下冷將軍的,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楚雲也站了出來,無比悲憫的看著太子司廣勇。
「你明知湘雲是我心愛的女子,你還要強行將她收做小妾,其實也並沒什麼,只是你心眼兒太小,見不得她為我說話,見不得她對我笑,於是你百般折磨與她。你明知道我與她是遭人誣陷的,但是你是怎麼做的!」說道這裡南宮楚雲已經是雙目赤紅,恨不得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太子已經臉色蒼白,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司皓天當即對顧長風丟下一句話,就直奔後宮去了,他要去找那個趾高氣昂的皇后娘娘了,他要為娘親報仇,這個狠毒的女人是用什麼手法弄死他母妃的,他就用更加狠厲的手段折磨她到死。
當他煞氣知足的來到皇后的寢宮的時候,卻看見了皇后把自己打扮的十分隆重,華美的衣衫,鳳冠,金步搖,玉簪子,手捧一對玉玲瓏。
她就那麼坐著,面上帶著微笑,看見司皓天進來,只是淡淡的笑道:「你來啦!」那語氣那神態,就像是在對心愛的人說『你回來了』一樣。
倒是把司皓天弄得一怔,不知道該怎麼說,有難麼一瞬他竟然你覺得這個女人好悲哀,自己的丈夫娶了那麼小妾,她每天要跟那麼多人爭風吃醋,兒子呢雖貴為太子,可皇帝時刻都想廢了他,因為皇后娘家的勢力過大,皇帝一直有所顧慮才沒有動太子。
「我知道你想知道莊貴人是怎麼死的,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哈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皇后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全身都在顫抖,一顫抖她身上的那些配飾就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就像是催命的音樂,司皓天陰鶩的沉著一張臉,死死地看著那個女人,剛才的同情全都不見了。
忽而,皇后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嘴裡一直喃喃的反覆重複兩個字:雲笙!
念著念著,嘴角就溢出了鮮血,血線一直不斷,然後她滿足的閉了眼。
司皓天仍舊死死地盯著她,真是太便宜這個可惡的女人了,但終歸她還是皇后,於是吩咐人把皇后的屍體處理掉。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太子已經身首異處,而御花園的青石板磚被血浸的通紅,四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但是御花園的花卻開得異常妖艷,太監們提著水桶一桶水一桶水的潑在地上,沖洗著青石地板。
司皓天剛剛處理完,就走到了皇帝的寢宮,皇帝這個時候已經是本能的活著了,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的,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無意識了,還有一口氣,那是他的本能。
他從皇帝的床下找到了一個按個暗格,暗格裡有一個錦盒,錦盒裡躺著的正式失蹤的玉璽。前太子司廣勇只怕做夢都沒想到,他親愛的父親會把玉璽藏在身邊。
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太子自命不凡,料定了皇帝不會把玉璽隨身攜帶,所以皇帝的寢宮他只是隨便的搜了搜就認定了玉璽不會在這裡。
司皓天想起了那晚夜闖皇宮,皇帝貼著他耳朵告訴他的,就是玉璽的所在地。
拿到玉璽登基為帝,三天之後祈鐮帝駕崩,新帝改國號為盛世。
登上皇位,安葬祈鐮帝,大赦天下,減免賦稅。而朝堂之上三分之一的官員已經被洗過一遍了,就等著太平盛世的到來了。
司皓天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傾顏,要封傾顏為皇后,本來他封冷將軍為護國公的,但是冷將軍卻推說自己年邁,需要告老還鄉了。
司皓天挽留了幾句,還是准了。其實他也希望冷將軍告老還鄉,因為冷將軍功高震主,加上司皓天是非要封傾顏為皇后的,所以為了避免外戚勢力坐大,他還是很樂意冷將軍辭官的。
可是這時局初定,等著他處理的東西也多,每天光是看大臣上奏的折子就讓他頭疼。加上派去尋找傾顏的人全都是吃白飯的,回來的一個個都說沒有蹤跡。
沒蹤跡個鬼啊,養了一群飯桶。忽然靈光一閃,當初這個計謀是冉澹想出來的,雖然逼得那個假意投誠的人現出原形,但也逼走了他的心肝寶貝。
沉聲對旁邊的小太監道:「你去把冉澹給我找來。」
冉澹這時候正準備腳底抹油,楚雲卻斜倚在門邊,不冷不熱的看著他,時不時的譏諷兩句,「怎麼了?這是要準備逃跑了?」
冉澹氣的直翻白眼兒,不跑?不跑難道被司皓天那個混蛋折磨啊,冷傾顏到現在都沒有下落,他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淡然是早點開溜的好啦!
還沒溜成,奪命的小太監就屁顛顛的跑來了。「冉大人,皇上有急事選您進宮。」
冉澹嘴角抽搐,完了完了……楚雲卻在一邊憋笑到內傷,然後也心情愉悅的跟著進宮去了。
御書房裡,司皓天一直專注的批閱奏折,根本就不看冉澹,氣氛就一直那麼僵硬著,冉澹其次想開口都話到嘴邊又嚥了回來。
真是作死啊,明知道自己這張嘴賤,早就算到了自己要死在這張嘴上,可是當初怎麼沒忍住呢!
站的腿都酸了,那個該死的楚雲卻在那裡優哉游哉的喝茶,擺明了是在示威。
「那個……皇上……」他小心的試探的問道。
司皓天還是不語,只是認真的批閱奏折。冉澹再次閉嘴不語,然後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楚雲。
楚雲淡笑,但臉上並無笑意,他擱下茶水,站起身,道:「皇上,為何您一直遲遲不封顧將軍的官呢?」
「長風自小跟著我,他不愛當官,也不能封他做官。這件事南宮愛卿就不必替他說話了。」司皓天沒有抬頭,說道。
楚雲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所以不再問,將話題引到冉澹身上。「那皇上何時封後。」
冉澹一聽這話,即便是不看司皓天也感受到司皓天那超強穿透力的目光,正在凌遲自己,「臣願意去尋找皇后,請皇上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司皓天冷冷的一笑,扔了手中的硃筆,饒有興味的看著冉澹,欣賞著冉澹此刻的囧樣子,然後才緩緩地開口,「冉愛卿,你何錯之有啊!不過朕確實有些事要交給你去做,但不是尋找皇后。這種小事怎麼能讓冉愛卿去做呢,朕想讓你跟著顧長風去太廟裡住一段時間,幫朕準備準備祭祖事宜。」
冉澹一下子就蔫兒了,但還是謝主隆恩,然後走了出去。祭祖乃是大事,而且太廟那是什麼地方?廟,意思就是和尚住的地方,和尚住的地方吃什麼?白米飯,對,就是白米飯沒油沒肉更沒有美酒。
冉澹可以三天不吃飯,但是不能一天不喝酒,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就是酷刑,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冉澹和楚雲走了,司皓天正在走神,心裡想著的全都是傾顏,她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瑾淵,她應該還會回來的。
而這廂,鬼醫說他並不願意留在宮裡當什麼太醫,他想回鬼谷去,皇帝恩准了。他又提出能不能把瑾淵帶走,因為他很想讓瑾淵繼承他的衣缽。皇帝在考慮了良久之後,沉聲說道:「弱冠之時,吾必將之迎回。」
鬼醫帶著瑾淵走了,皇帝因為每天都思念傾顏,也相信她會回王府去,白天讓人留在秦王府,晚上他親自去王府守候,點起一盞燈,靜候傾顏歸期。
這夜,司皓天像往常一樣來到了秦王府,路途中遇到刺客伏擊,司皓天還沒出手,就被影衛撂倒了,司皓天在感歎來人身手只差的同時,也叫影衛留下活口。
但是,殺手就是殺手,不管他武功高低,殺手一旦失敗就會謹記自己的職業操守,所以司皓天從沒抓到過活的刺客。
第二天早上,朝堂之上,司皓天收到一個絕對讓人不愉快的消息。
東源這個時候對中岳開戰,而且中岳的好幾座城池已經失守。現在的中岳根本就還需要休養生息,這個時候再起戰事,對百姓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這緊要關頭,不應戰也是不行的。
「諸位愛卿,誰願意領兵替朕解此煩憂。」司皓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朝堂之下大臣們面面相覷,然後有人站出來推舉林雨辰,有人推舉趙飛虎,趙飛虎被稱為飛虎將軍,他乃是大家一致認為的最佳人選。
有人居然還提出議和,司皓天也不是沒考慮過議和,但是議和就意味著割讓城池,獻上白花花的銀子,有這錢還不如用來打仗。
所以議和這句被提出後,司皓天的臉色就一直陰沉著,大臣們也不敢在多說,最後司皓天還是做了決定,國家現在處在危難時刻,所以所有大臣的俸祿減半,各種宴會不宜鋪張浪費,開源節流。
勒緊褲腰帶都要打仗。
林雨辰首次擔任大將軍,趙飛為副將,冉澹即可從太廟召回,直接發配邊疆做個小小軍師。
動盪的年代,由此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