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代爾的信件在紐斯特裡亞的新政府裡掀起一場不小的爭論,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這個國家急需一支像樣的海軍來抵禦南來北往的強盜們,光一艘船守護圖爾內斯特教區也許勉勉強強,但是要靠它保衛全紐斯特裡亞的海疆,顯然是大大不夠的。
用於海上作戰的船隻已經在加緊建造,而用於海上作戰的人員一時卻不是那麼好找。
就像騎兵不是把步兵扔上馬背就能算步兵一樣,海軍水手也不是把步兵扔到海船上就能算成水手的,何況,他們現在連步兵都很缺乏。
「都是因為您統一紐斯特裡亞的步伐太快了,如果以圖爾內斯特教區為基地,像先前收拾巴格伯爵他們那樣慢慢蠶食出去,現在的情況就會好得多。」
「啊啊,哈哈哈。」女王陛下面對這樣有理有據的指責,也只能哈哈哈了,不過,再來一次的話,她還會這麼辦的,那麼多土地被荒廢她看著難受,非摟到自己懷裡不可,再說,她可不想在婚姻權帶來的包辦婚姻臨頭的時候選擇扮豬,宅斗實在非她所長,有蛋疼星人在,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有另外一個穿越女降臨到她未婚夫的什麼初戀情人身上,把她宅斗趴,那樣不就是扮豬變真豬麼,「事情都發生了,就別說『如果』怎樣了,先看我們怎麼能解決吧……」
「哼。」
「他們總不會是游泳過來的,這樣連海船都可以少建幾艘,對我們目前的財政來說……」提姆說。自從他高昇一步後,就天天幹著拿七個鍋蓋蓋十個鍋子的任務。海軍是比騎兵還費錢的項目,而紐斯特裡亞又不是內陸國家。只要女王還在乎國土安全就得咬牙把海軍建立起來,同時,替他們帶來財源的外貿又不能讓他們簡單地徵收商船,而且現在商船也不夠,逃走的烏爾裡希公爵等人當時可是帶走了港口的所有船隻,他們不得不從其他地方徵調商船來保證王都這裡的正常貿易。事實上他們先前還在討論是否徵用一些漁船來改善被國內國外被破壞的水上交通,但是漁獲對於彌補新政府的救濟缺口也很重要,畢竟他們現在多了許多人要餵飽,漁獲是一種廉價的動物蛋白質來源。總而言之。他們要幹的事情太多,手中的人員和物資卻不太夠,每個地方都要這樣那樣的東西,能夠調用的卻就那麼多。
而這批聲稱要投降的北方人卻能在這方面一解燃眉之急,要是能有他們幫助保衛海疆的話,紐斯特裡亞的海上壓力就會大大減輕。而且,北方人都是駕船過來的,他們如果投靠紐斯特裡亞新政府,這些船隻自然也歸新政府所有。暫時都不需要新建船隻,新政府的預算表上可以省掉很大的一塊赤字。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優點是紐斯特裡亞的本土水手無法具備的,也是羅怡最終拍板收下他們的理由——只有海盜才知道怎麼打海盜。只有他們才知道從極北之國侵略紐斯特裡亞的海路和沿路補給的海盜巢穴,沒有這些帶路黨的主動協助,紐斯特裡亞將始終處在被動挨打的境地。即使將來能夠不借助他們的力量做到同樣的事情,海軍也會因此付出極為龐大的、本來可以避免的成本。
但是。相對於他們帶來的好處,缺點也是閃閃發亮的。
「我們怎樣才能信任他們呢?」這是一個難題。
從費捨爾伯爵等人的遭遇上可知。這些「淳樸的野蠻人」對撒謊騙人是一點都不介意的,而宗教上的改宗和發誓,對於現代人穿越的羅怡而言也很難相信有什麼效力,最後討論出來的結果就是,按他們北方人自己的辦法——交人質。
「他們與人結盟的時候,會要求交出十個、二十個高貴出身的人做人質。」總主教說,這件事是許多記載都可以證實的,於是他們就這麼辦了,不過條件改成了「交出首領的老婆孩子,全部」。
條件訂得這樣苛刻,是因為他們實在信不過對方的節操,一旦這又是一次假投降,他們的損失就大了,他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把人質送到舢板上來!」代表紐斯特裡亞新政府的翻譯站在舢板上朝他們喊道。
「一艘不夠!」這是北方人的回答。
當紐斯特裡亞自封的新統治者看到北方人為表達誠意而送來的人質的時候,她徹底驚呆了。
好吧,她理應記得,這些北方人,他們,是有很多首領的,而他們的首領,都是一夫多妻的……(羅怡:隔了兩百章的東西我怎麼能記得!)
所以,現在有大概五十個遍體穿著綾羅綢緞的女人和她們的數量大概在一百個個左右的孩子要住進她的後……後&宮裡。
歐老天爺呀。
你問為什麼在那裡?
現在空著的地方可不就是那裡了嘛!其他地方都被政府各部門機構佔據了!
問題是那裡的房子也不夠呀!
於是最終只得在院子裡搭建了許多行軍帳篷。
就這人數……萬一翻臉,是她們當人質還是我當人質啊……
但是她又不能把這些人退回去,畢竟接下來就是受降了,這時候率先反悔可不是啥好事,於是女王陛下只得僵硬著臉收下了一群金髮碧眼的人妻(以及她們的女僕)和一大群以金髮碧眼為主,間參雜各種其他顏色頭髮和眼珠的正太蘿莉(這得多少伙食費啊)
忙碌了半天終於安頓好這些人後,羅怡大魔王很不舒服地把身體團成一團,比起床來,現在她睡的辦公室的椅子真是太小了!
然而,夢裡她也沒得到什麼安寧。
「羅怡,嚶嚶嚶,你什麼時候帶我穿越美好的古代啊,現代生活真是煩死人了,要上班要賺錢,一天忙到晚,壓力好大嚶嚶嚶。」
 
「相信我,要是能帶你穿越我一定第一時間讓你穿越過來。」
「瞎講,你肯定是見色忘友,生怕我分了你的,嚶嚶嚶。」
「我非常希望有人幫我分擔,哪怕一個只會跑腿的也行,參謀長昨天又嘮叨他的官位名不符實,連個像樣的跑腿都沒有。」
「嗨,羅怡,講真的,穿越那麼多年,你現在有幾個可愛的包子了啊?」
「什麼是包子啊?」
「小孩啊,羅怡,你有幾個了?我跟你說,一個兒子是不夠的,不保險,多多益善,怎麼也要兩個,這樣萬一賤人害死一個你還有一個兒子,地位牢牢的,其他人再怎麼紅眼病也威脅不了,女兒麼是潑出去的水有沒有都無所謂……你幾個了?不夠的話要抓緊生啊!」
「一百掛零。」
「一個怎麼夠……哇,羅怡你有一百個?好厲害!你這輩子都不愁了……等等,你靠什麼有那麼多的?」
「拳頭。」
「拳……」
那個聲音罕見地停止了,大概終於被噎住了,羅怡對此並不確定,她只是在夢裡又翻了個身,這次她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精疲力盡地沉入了夢鄉,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接待受降使節團的時候,紐斯特裡亞的新任女王陛下頂著一對熊貓眼,咬著牙挪動肌肉酸痛的身體(椅子是反人類,不,反魔王的道具,她只睡了一個晚上就明白了這個真理)。
這一切盡入對方首領的眼中。
於是他這樣向他的女王陛下致意——
「陛下,昨晚和我的老婆和嫂子們一起過得還愉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