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面前的這艘商船,卡拉曼人更加沒有將它放在眼裡,他們差一點連皇帝本人都搶了,何況區區一條商船!
就是因為這樣的傲慢,所以卡拉曼海盜們並沒有全力追趕阿布等人,否則他們早就追上了,畢竟,即使商船沒有滿載,它的設計也是為了裝貨而不是為了追敵。海盜船的船身比商船更加狹長,它還有更多的槳手和更輕巧先進的帆,這使得它在速度上超過商船不成問題,它就是為此而生的。
「呵呵。」當海盜船越來越接近商船的時候,海盜首領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他用貓玩耍耗子的那種眼神盯著他的獵物,他喜愛那些垂死掙扎者的慘呼,為此他寧可不馬上結束追逐而多拖一會兒,為的是從那些不幸者的絕望裡汲取快樂。
沒有足夠的風力,即使商船上的水手們拼盡全力地划槳,它看起來似乎也來不及逃進騰河河口了,就在這時候……
「神明呀!那是什麼玩意兒!」商船的船主高呼到,他看到了什麼?一條船……哦不,神明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船!
一輩子走南闖北,自以為見多識廣的阿布也被嚇呆了,無論是紐斯特裡亞的船,聖奧美爾的船,皇帝的船,卡拉曼和拉卡德的船,他都見識過,北方人的長船,他雖然沒見過但是也聽說過,但……面前的這條是個神馬玩意兒?
它它它它它它……它沒槳也沒帆,在海上跑得還賊快!
這超自然的衝擊讓阿布覺得頭暈耳鳴,差點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這種失態不光是當前受到的驚嚇,還由於他在那一秒鐘回想起了圖爾內斯特是魔鬼領地這一可怕的猜測——這玩意肯定是魔鬼的發明!
曾經帶領人掠奪圖爾內斯特的阿布。此刻遍體生涼,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左滿舵!」弗朗西斯站在船首樓高聲喊道。船尾的舵手隨即回應道:「左滿舵!」表示聽到了船長的命令,隨即動手調整船舵,當調整到位的時候,他再次喊道:「左滿舵!」示意船長已經調整到位。
「把定!」騎士再次下令,「向著最近的目標,緊急情況極速前進!」
「把定!」舵手回應。
「緊急情況極速前進!」艙底水手長回應道,「緊急情況極速前進!」
起初,大魔王對騎士想充當她新成立的海軍指揮官這件事是很不以為然的,「去去去。你又沒打過海戰!」她還記得圖爾內斯特圍城戰的時候,是誰下令把她從城牆上一路提溜,最後扔進女修道院的,哼,哼,「不要添亂!我要從有經驗的船長和水手裡頭招人!」
「白癡!他們只有逃跑的經驗,而我呢,是沒有逃跑的經驗只有向前的經驗的。」騎士自吹自擂道,看到魔王的新產品的特點他就覺得這玩意真是再適合他也沒有了。拚命毛遂自薦,「在海上一樣實用,再說,我的箭術也是這裡最好的。正適合海戰,我還會游泳!」
「箭術?游泳?海戰用得著游泳?」大魔王充分暴露了她對海戰的白癡,「游泳在海戰裡面有什麼用?難道你能一邊游泳一邊射箭?」
「就算沒贏。至少不會淹死。」
「噗!去去去!」大魔王嚷嚷道,「我才不會把我的船給你。沒門!我會去招幾個有海戰經驗的,你呢。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陸地上吧哦呵呵呵!」
「哼,」騎士生氣了,「不給我當海軍指揮,那得給我換個好聽點的職務!消防隊太難聽了!我要改!否則我就不給你當徵兵廣告牌了!」
「哦哦,你要改啥名?」
「改成騎士團……聖殿騎士團!」
「光當!」
猝不及防被騎士拋出的眩暈彈摔了個跟斗後,鼻青臉腫的大魔王強充著笑臉對金髮天使和藹地說:「年輕人啊,我看你天庭飽滿,骨骼清奇,在廣告業前程遠大,許多招兵廣告還等著你拍,無數贊助還等著你拉,搞基這條路可萬萬走不得,你剛才說什麼?你有志於咱們紐斯特裡亞的海軍事業?把你的條件再報一遍我聽聽……」
「我好像比你年紀大吧……」
穿越這幾年,大魔王終於領略到做上帝的滋味了,嗯,那個在聽到「讓中國男足世界盃奪冠」要求後無奈到「把地球儀再拿來我看看」的上帝。
能讓騎士這樣動心到不惜轉職和充當藍軍陪練的海船,自然非同一般,任何對紐斯特裡亞和其他國家的船隻稍微有那麼一點認識的人,都可以看出它是多麼與眾不同,首先……它沒有傳統的槳。
大魔王造的這艘船,是一艘輪船。
當然,它沒有用蒸汽做動力,幾台與修造教堂類似的踏車被安放在船艙裡,由人力帶動輪槳前進,但即使是這樣,它的速度也不是傳統的人力槳船能比的——用人力划槳的話,用的是胳膊的力量,而用人力踩踏帶動輪槳,使用的是大腿的力量。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胳膊的力量怎麼比得過大腿呢?
而且,以人力划槳的時候,槳有一半時間在空中而不是在划水,輪槳卻是連續划水的,這使得它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划槳能比的。大魔王還在輪槳外面抱了輪轂,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防止海上浮木撞壞輪槳,當年宋朝官軍鎮壓起義水師,用的辦法就是多設漂浮木料卡住輪槳。
而在阿布等人看來,這船就是沒帆沒槳地在踏浪前進,這怎能不讓他們害怕呢?
不但他們害怕,就連那些心狠手辣,膽大妄為的卡拉曼海盜,也一個個被這怪物嚇到了,他們實在沒法不被嚇到,因為和商船不同,這怪物可是直衝著他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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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法啊!」海盜船慌亂地企圖掉頭逃跑,但是想逃跑,哪裡有那麼容易!
「緊急情況極速前進!」「緊急情況極速前進!」隨著這樣的命令傳到船艙裡,所有的踏車都以最高速度工作了起來,帶動著外面的輪槳嘩嘩地划水前進!
「彭!」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海盜船被攔腰撞到,好幾個海盜登時就像離弦之箭一樣被高高拋起,然後掉進了海裡,但是這還不是結局,就看那沒帆沒槳的怪物向後退了退,又是一聲巨響!
阿布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剛才還耀武揚威地在海上逞兇的海盜船幾乎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海上垃圾場,一個個血流滿面的海盜也成了這海上垃圾場裡眾多的漂浮物之一。
那怪物急速向後退去,然後靈活無比地一個轉彎,又向第二艘海盜船撞了過去!
幾聲巨響過後,圖爾內斯特外海上的海上垃圾場又多了一座。
第三艘海盜船的命運,也沒比它的兩個同伴好多少。
目睹了這一切的阿布,覺得他非得來一杯……一袋子酒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