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不要說是她gou引我的,就算我主動去找她的,也不該判這麼重啊!」這個人不肯死心地大聲咆哮,把整個大廳裡排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79閱.讀.網
「就是!」站在隊伍裡的其他人受了他的鼓勵,也紛紛嚷嚷開了:「不就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麼,又沒用強……」「這也算事麼?」
但是其他辦公人員卻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顯然這是常常上演的節目了。
等這些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陣漸漸安靜下來後,接待員平靜地聳聳肩,「咆哮公堂可罰十銀幣,重犯加倍。」
「……」所有的人登時沒了聲音。
「長官,行行好,我家裡還有急事,這麼吧,我出四十個銀幣的罰款,苦役就免了吧。」一個一看就是富裕異教徒打扮的人說道。
辦事員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和氣和拒絕:「很遺憾,不行。」
「長官,行行好,我真的很急,五十個銀幣,不能再多了。」
「真的不行,這是主教大人特別強調的非贖罪之一,除非你能拿到主教大人本人簽發的特赦,否則……」
「長官,真的不能商量嗎?」那個異教徒將手按上了辦事員的手,想遞個貴重的小東西給他。
「真的不能,你看,這種罪行呢,像你們這等有身份的人,本來應該私下處理的,但是為了防止『商量』,所以特地擺在這公開大廳裡……」
這次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所有的罪行都可以用金幣來贖」是一條得到廣泛承認的世俗的習慣法,這條習慣法在這裡居然行不通!
主教制定這條法律居然不是為了撈錢!
「嗚……」剛才排在第一氣勢洶洶的男人嗚咽起來,「真的要一個月?完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差事啊……」
辦事員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你既然來圖爾內斯特,怎麼就不事先打聽一下呢?主教大人對這種罪行可是格外痛恨的啊!」
隊伍中的眾人默然地點頭,釣魚抓他們,而且居然不是為了撈錢,看來主教大人的確是個道德君子,特別痛恨這種罪行,自己真是撞到槍口上了……
其實,圖爾內斯特主教謝普,一不痛恨這種罪行,二制定這條法律其實還是為了撈錢。
治安良好,才能讓女人們出門工作,才能增加勞動力,再說,工作的女人們花起錢來可是相當大方的,她們能用一年的工資買一個小瓷片!
妓女們似乎也很賺錢,但是一來她們賺的錢會被皮條客分去一大半,這些皮條客對治安是很大隱患;二來,妓女對生育和勞動力再製造可不會有什麼貢獻,還可能導致疾病流行,綜合起來,還是合法生意更賺。
再說,光是罰款,也夠釣魚執法的開支還有賺了。
至於用釣魚的方式來執法是否太過分?
拜託,21世紀的美帝還在用這種辦法抓嫖客呢,在中世紀搞這個當然自由又民主,合法又人權……
面對主教的疑惑,羅怡是這樣說服他的:「嗯,那個啊,自由民主的天堂都是用這種辦法的,安啦!」
「自由民主的天堂?那是什麼?」主教不是穿越者,聽不懂這個詞。
「呃,我的意思是,天堂,天堂啦,你想,神他老人家,不就派撒旦去引誘夏娃吃果子的麼?」
「那是撒旦自己作惡!」
「可是神不是全知全能麼?他知道,他沒阻止,他有能力阻止而沒有阻止,這是為什麼?」
「為了……為了磨礪凡人。」
「所以!你也就這麼磨礪那些凡人好了!這是完全符合天堂和神明的做法的!」
主教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凡人還能比魔王更清楚天堂是啥樣的嗎?好歹人家去過……不過,他還是覺得這種處理太重了。
羅怡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法律的本質是什麼?
馬克思教導俺們,法律的本質,就是統治階級的工具。
當然,許多現代中國的法律工作者,特別是那些鼓吹賣yin吸毒合法化的法律工作者,他們是瞧不起馬克思的,他們認為,要學習西方,法律至高,法律神聖,法律就是公理。
事實是這樣嗎?
在21世紀的許多神權教法統治國家,還有這樣的法律——被強x者如果找不到四個男性證人,就以通姦論處,如果受害者是外國人,法官格外開恩,那麼受害者也就坐幾個月牢,如果不是的話……通姦按這些國家的法律,是
可以處以死刑的。
被強x者要被處死,這是什麼邏輯呢?
這些國家,都是男權統治的國家。
強x要處死被害人,這法律究竟是神聖又公道呢?還是統治階級的工具呢?很一目瞭然了。
比起這種「強x要處死被害人」,作為圖爾內斯特統治階級的羅怡自然覺得自己的釣魚執法法真是非常人道和超前,哪怕放到人權衛士美帝國——忘了?人家自己還在釣魚執法抓嫖客呢!
於是釣魚執法就這樣被列入了圖爾內斯特城市建設與管理辦公室的日常工作,傻魚一串串地自投羅網,看得辦事員都歎息不止——這些傻帽還不知道gou引他們的小「妓女」其實是辦公室的兼職工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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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之一……
該工作人員,性別男。
本職工作是圖爾內斯特神跡劇演員。
恩,中世紀的戲劇演員全部是男性……和東方一樣,戲台上的婦女全部由男子扮演,直到莎士比亞時代都是這樣。
神跡劇本身劇情堪稱千篇一律,排戲很簡單,重要的是佈景特效,那些不干演員們的事情,所以演員有很多業餘時間可以撈外快,比如替城管辦公室干兼職,報酬是釣上來的魚可以拿分成。
而魚太多了。
看得主教都搖頭說這簡直不是釣的,而是用網撈的。
約翰就是被撈到網裡的眾多魚兒之一。
當他被帶到辦公人員面前的時候,特使已經悄悄地帶著驢夫溜走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釣魚執法不是衝著他來的,他沒必要此刻就把自己暴露出去。
他必須先回到蘇根尼,約幾個忠誠於——好吧,是相對比較忠誠於教皇——的貴族,再多帶些人來。
就算打不過,多些人在背後,恐嚇起來也比較有底氣不是。
當然,如果教皇不是派他來催繳稅款的,而是派他來調查異端的,他早就跑路,把紐斯特裡亞讓給這個異端了……如今,只能是騙到一點是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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