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我畫大餅,可惜這個什麼空間守護者,我沒興趣。」李青搖頭。
「沒興趣也得去不是,增加鬥志對你自己有好處,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媽個蛋的,我雖然是最後一個被製成的天使,挑選出來的被選召者也不少了,但你是第一個給我這麼長臉的,怎麼著不得護著你點啊？」木偶人嘎吱嘎吱的說著,「所以,我這次可是冒著被束縛的危險來提前跟你打打招呼,讓你有所準備的,你得感激我才是。」
「感激……感激……」李青點頭,似敷衍,似誠懇。理性上來說,木偶人對他確實也不算壞了,但是感性上此時此刻此種情景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這個來自空間的生物。
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力量不足時,只能聽天由命。
深吸了三口氣,才讓自己徹底接受這個事實,回復到了平時冷靜的狀態後,李青開始為以後做打算了——不管怎樣,任務既然還是要過,那就問問情況也是不多。
「你說成為空間守護者,就能回來了？」
「嗯,再沒有人能管你,某種意義上,你就是一個神了。」木偶人接口。
「還得幾場任務？」
「這個我不能明說,但是有一個考核標準的。」木偶人攤手,「說太多,我會被拽回去的,你懂的,我受空間管制,在規則允許之下,我能幫你,但是絕絕對對的不能觸碰到底線。其實這個你問我也沒用,很多事情,你到了那裡,自然就知道了。」
聽到不能問任務內容,李青換了個問題。
「你說的十年一個輪迴是怎麼回事？具體點說說。」
「你也知道,空間死亡率很高的,但是從來不缺人。每年失蹤人口都有數十萬,還有那些自殺的,死亡率再高,一個學校兩千人也是永遠能補足。但是即便是如此,因為任務週期長,死亡率高,補足學校人數還得經歷個空缺週期,每年難得有多少個畢業生。我也在裡面一段時間了,知道情況,就這幾年來看,好的年份一年能有二十幾個,壞的年份只有四五個。其實這十年最好的畢業生年份就是去年了,空間波動,有人第四場,或者第五場進到了特別簡單的場景,撿了個漏。除了這些撿便宜的外,你們這邊畢業人數就有五個,還帶出來了幾個,一下就接近10人了,算是很多了。不然最後兩場加起來,三十個能有一個出來就算可以了。」
「那跟十年輪迴什麼關係？」李青隱隱想到了一些關隘。
「因為人少,所以才放那些先畢業的出來玩玩,享受下人生。然後積累一定時間,一定人數之後,一起帶回去,再次篩選啊,精益求精唄,你以為空間抓你們進去玩的啊？」
「篩選,精益求精……」李青心中猛然有了不好的念想,「是不是這次去了,就回不來了？」
「通神之路走完前,是難得回來……」木偶人的話,聽得李青心中一頓。
「那……通神之路,近些年來,有幾個人走完了？」
「嗯,近兩千年,這個位面的話,也只達摩一人……」
「一……個？」李青瞪大了眼睛。
「嗯,就一個。」
「我操你,媽」聽到這個通關率,李青直接暴怒而起,合身撲向了木偶人,而後者一個閃身,讓他撲了個空的同時,劇烈的墜落感傳出,李青一個激靈從床上彈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外面已然是陽光明媚,看天色怕不是已經有了接近正午時分。
聽到裡面的動靜,門外傳來腳步之聲,「青子,起來了？」
青子是李青的小名,外面自然是他的母親吳玉華,「嗯。」
應了一聲之後,李青坐在床上揉了揉腦袋,同時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細小編號,那編號的顏色已經由青色變成了赤紅——看來昨晚真的不是一場夢,而那場既然不是夢,那就意味著更大的噩夢將要來臨。
「吃飯嗎？你平時都是一大清早就起床,今天怎麼那麼晚,我還怕你生病了,你沒事吧？」
「沒事媽,我這就起來。」李青晃了晃腦袋,把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散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從床上走了下來。
只是行走之間,神色逐漸變化——一臉的和煦又重新變為冰冷,他要從溫暖的生活,再次跌入死亡和刀鋒的邊緣了。
打開房門粗略的吃完早餐之後,他去了店裡,然後召集了所有人,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他們——既然已經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沒有了隱瞞的必要。而且看那木偶人的口氣,自己這些人也即將被召回,怎麼著也得讓大家有個准
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的時候,除了一開始已經知道一些苗頭的陳思,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暴怒反感和抵抗等各種負面情緒。誰都不想回去,張勤梁破口大罵,枝枝也是找陳思確定了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丁坤也變得更加木訥了起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李青也是沒有說什麼,只留下了一句「半天時間調整好情緒」的話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大家需要消化這個信息,但是明天開始,李青還是希望他們整裝待發——而且必須整裝待發,前路雖然渺茫,但是總歸還是那麼一絲希望,不去搏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對於空間這種擺人一道的欺騙行為,李青雖然憤恨,但是只能接受,而且如果沒有空間,他的生活估計更加淒慘。
報仇之後的李青,估計會漫無目的,不是渾渾噩噩過完一生,就是自我了斷一生。哪能經歷現在這麼幸福的生活,更不能遇見這些讓人割捨不下的同伴……
誰知道呢？好壞相抵的話,也不算十足的壞事吧……
人到絕境的時候總是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李青是這樣,其他人也同樣。等到第二天天明集合的時候,所有人也都換上了一副肅殺的樣子,沒了幾個月來的懶散,一切情緒都打點完畢,他們又有了戰鬥的氣息。
「很好,這幾天安排一下後事吧,我們也許真的回不來了。」李青再次交代了一句之後,就揮手讓小隊人員各自安排家裡事宜,而他也回去跟老娘說明了情況,然後把財產以及一些相關事宜安排好之後,在母親眼淚之中,三天之後,光暈再次開啟,他們來到了死亡空間。
再次進入的時候,自己的裝備已經自動穿戴完畢,死亡空間沒落下他們的道具和賴以生存的根本。
不過這次進入之後,李青發現來到地方不再是學校,而是學校門口。身後是一個常年封鎖的大門,大門上面有空間的律動傳來,看大門的形狀和周圍圍牆的顏色和造型,不難判斷出那就是死亡大學。
他們已經通過大學的考核,畢業走出了校門,而外面——卻是一個火車站模樣的小站點。
車站旁邊只有兩個軌道,一左一右,中間是一個小賣部模樣的系統商店。左邊的是一個老式綠皮車,李青就站在這邊,而另一邊看起來像是輕軌列車,明顯更高級一些——站在那邊的只有幾個人,李青仔細數了數,是九個人。
而自己這邊人數就比較多了,足足有100個還要多一些,粗略估計有一百一二十人,正分散的站在這小廣場一邊的實地上,一個個剛過來的時候,面面相覷,完全摸不到情況。
「這,怎麼……」
「這是回來了嗎？」
「死亡空間？這是學校外面？」
「我們為什麼會回來？」
另一邊的九個人,對於這種情況接受度很高,李青隱隱判斷出他們是高級隊伍的成員——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本身就是瘋子,想無限的強化自己,或者追尋力量的極致,或者追求刺激,或是尋找超脫之道,但是無論怎樣,現在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換了一個任務場地,其他無恙。
而自己這邊,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些普通畢業生,通過五場任務之後離開了空間。有的運氣好的是**年前甚至十年前離開的,享受滿了十年假期,此刻回來更加迷茫。而自己這些人,運氣不好,剛出來過幾個月就被拽了回來,並沒有在外面逗留多長時間。
李青環顧之間,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上場任務脫出的燈籠包公和道術師等人——他們也在茫然四望,和李青對視之後,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知道怎麼回事嗎？」燈籠剛走過來,問了一句之後,腦子「嗡」的一聲,和其他人一樣,腦子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信息。這些信息李青腦中也有,直接印刻在記憶力,內容倒是乏善可陳,和木偶人告訴他的差不多,但是更加詳細一些而已。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這邊試煉者大部分都產生了暴怒的情緒,有那不能接受的,甚至要去打砸車站。也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一陣佛光閃耀,伴隨著奇怪的梵音,一尊活佛金身從天而降,如同佛祖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