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打開的同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進來。
「頭兒,沒找到」是張勤梁特有的聲線,還有那特有的沉重腳步聲,「頭兒,回來沒?有人回來沒?」
院落中的霧氣讓他沒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伴隨著叫喊聲的接近,他還是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李青。
「誒,頭兒?趴著於嘛?有人回來了嗎?」張勤梁說話之間,走到李青面前蹲下了身子,「難不成我是第一個?」
蹲下身子,他這才猛然發現不對勁。李青趴在地上並不是在尋找什麼,而是肌肉僵硬,如同被麻醉一般,完全是不能動的狀態。人在有活性的時候和肌肉僵硬失調的時候,就算同一個姿勢,近看之下也是完全不同——而且除去這些之外,李青的眼神之中還有焦急和暗示,以及——一些絕望。
「有敵人?」張勤梁看到這樣的情況,猛然站起身戒備了起來,而這時一個他熟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你依然如同以前一樣……」女特工一邊說話,一邊從霧氣後面走了出來,「蠢得像頭豬」
「是你這臭婊子」張勤梁看到她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一個箭步,掄起斧頭就劈向了她。
「哼。」一聲冷哼從女特工鼻腔之中噴出,後者身形一個錯步,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的時候一把匕首就已經插進了張勤梁的咽喉,「第二場任務的時候,我就能打你三個。現在,依然一樣」
說完這句話,女特工匕首一個劃拉,直接把張勤梁的喉管切斷,隨後就準備一個膝撞把他的「屍體」撞飛。
但也就在一切盡在她掌控的時候,被劃開喉管的張勤梁面對已經欺進自己懷中的女特工,仍舊是一斧頭砸下。雖然因為兩人離得過近,只能改劈砍為斧頭柄撞擊,但是也正因為這麼近,躲都沒法躲。
女特工詫異之下,只能聚起雙手硬頂,但是撐起手臂卻發現對方力量出奇的大——起碼在力量屬性上,已經完爆了自己。一次托舉之下沒有頂住對方下砸的手臂,被斧柄一下砸中肩膀,一下失衡受傷,女特工趕忙雙腳離地,空中在張勤梁的胸脯上一蹬,一個反向借力,身子凌空翻滾向了後方。
「傻逼……娘們」逼退女特工之後,張勤梁喉頭蠕動,上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這種切割類的傷口,是他最容易癒合的傷勢,因為器官組織只是被切開,而沒有被完全的破壞或者轟開一個窟窿一樣毀滅掉,不需要重新生長組織,只需要把原有的癒合在一起就行了。
非常快速。
這一幕,也看在了離他不遠的女特工眼裡。
「這兩場任務,看來你的收穫不小啊」女特工說話之間,把匕首插進了腰帶上的匕鞘內,拔出了兩把改裝得非常奇怪的手槍,「可惜,今天仍舊得死在這裡」
「就憑你?」張勤梁說話之間,脖頸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正準備開啟全部技能大戰一場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前方插進了這裡,「別打了,門口守衛的感官雖然已經被我蒙蔽,弄出太大的動靜,畢竟不好。」
聲音傳出,一個人也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張勤梁面前,站在了他面前一米多處,看向了他的臉,「本來準備一進來就殺了你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改**主意?」第一次被人站在這麼近的距離挑釁,而張勤梁並沒有直接發飆,因為站在這人面前,被他盯著,即使是張勤梁這麼愚鈍的人,仍舊是感到心中有股冷颼颼的寒意,讓他毛孔炸開,雞皮疙瘩都起了起來。他不懂這冷意代表的是什麼,但是下意識的就沒有輕舉妄動。
「你的身體很有意思,是那些其他的天外來客所不具備的。」站在張勤梁面前的李輕水,說話之間又靠近了他一步,隨後伸出手臂摸向了張勤梁的脖子——那裡是他剛癒合好的傷口。
「你誰啊?操」看到對方竟然伸手就來摸自己,如同一個好奇的小孩去摸一個人畜無害的白兔,這一下徹底激怒了張勤梁,再也不管心中的寒意他抬起斧頭就衝著那人的頭蓋骨劈了過去,斧頭劃破空氣,帶著破空的呼嘯和強大的力道「乒」的一聲,正中對方的腦門。
強大的力量帶動著那人身體整個被砸的下陷進了腳下的泥土之中,整個腳跟都埋進了土裡——這下力道不可謂不重,但是看著眼前的情景,張勤梁卻驚呆了。
斧頭上傳來的反震力道弄得他手臂發麻,如同全力下去劈中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金剛鑽,虎口震得生疼,但是眼前那人卻只掉下了兩根頭髮。
兩根頭髮從李輕水頭上掉落,掉在地上化成了兩根細小柳絮一樣的東西,最後鑽入土中消失不見了。
「身體是不錯,力量就弱了點。」李輕水感受了一下張勤梁的力道之後,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隨後指尖上伸出柳絮,插進了他的脖頸之間,感受著裡面的構造,「綠色的血液,還有這癒合能力,身體裡似乎還有其他物種的基因脈動……這是什麼改造技術,怎麼能無視普通生命體的癒合規律,讓身體變成這般模樣還有這種基因合成的辦法,絲毫沒有人工的痕跡……」
來自煉金術的身體改造,和那種狼人血脈融合,似乎引起了李輕水的一部分興趣,他抓著張勤梁的脖子足足過去了三四分鐘,直到對方徹底昏厥,才把他丟在了地上——並沒有徹底殺死。
而張勤梁被扔在地上之後,李青心中更是如同死灰。他沒發現自己先前留下的標記,很顯然是已經被李輕水給清除掉了。而被這人抓在手裡,想逃命非常難,老張沒死只是因為引起了對方的興趣——至於其他人,甚至自己,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他只能聽天由命的等待著其他人的歸來。
又是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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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門口沒有有人折返回來的跡象,李輕水等人就那麼繼續有耐心的等待。結果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早就過了李青約好的時間,但是除了二十多分鐘前回來的張勤梁,剩下的人仍舊是沒有動靜。
李青心中感到了不對勁,而那靜立不動的李輕水,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應該出問題的。」站在庭院之中,李輕水原地思索了一陣之後,身型一震,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庭院中刮起了一陣小型旋風之後,他的人影就走遠了——而當李輕水離開之後,李青身上慢慢回復了一些知覺。但是這知覺回復的並不多,很顯然,那人並沒有離開很遠的距離。
「別想著亂動。」李輕水離開之後,女特工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了李青的胸口,「你使了什麼花招,竟然連他都能騙過去?」
「我看是沒有告訴你的必要。」身體回復了一些知覺之後,李青動了動嘴皮子,稍微有了說話的能力。「倒是你們,那人走了,這不是很好的離開的機會嗎?於嘛不跑路?留在他身邊,早晚被弄死」
「倒是想跑。」特種兵說話之間也走了過來,拉開了踩著李青胸口的女特工,蹲下來歎了口氣,「但是離得這麼近,跑了之後仍舊是能抓回來。而且我們倆腦子裡都被放了柳條,稍一妄動就死,根本也跑不掉。」
「跑什麼?」聽到特種兵的話,女特工笑道:「別說腦子裡有東西,現在就算沒東西,我也不想跑了。這場任務什麼難度?噩夢難度,這難度別說是我,就是我們上家那耳朵獵人,估計都沒聽過。這任務光憑我們這些試煉者本身的能力,想過去?哼,我看是天方夜譚」
「說什麼也得依靠別人的力量,而眼前這人,算得上是柳樹的分身,實力你也見到了。跟在他身邊雖然危險無比,但是依我看也是唯一完成任務的途徑。」女特工說話之間又衝特種兵笑了笑,這笑容沒有嘲諷的意思,倒是有幾分示好的意味,「我看你也別強著隊友的事情了,中國人講究個入鄉隨俗。這入了任務,就更應該識時務,這邊陣營就剩咱兩個試煉者了,以後說不定還有相互照應的地方。一句話,不管怎樣,大家都是為了活著。」
「你耍嘴皮子的功夫還是這麼厲害。」特種兵聽了特工的話,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洩露了他內心的想法,他是個士兵,有些刻板,但絕對不是笨蛋的士兵,理都沒再理會那巧舌如簧的特工,特種兵繼續對著李青問道:「怎麼樣,你隊友還剩幾個?」
「本來一個沒死。」李青爬起身來看向了門口,「現在不好說。」
大興區邊緣。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拉著我們走了?有危險?到底什麼危險?話說得不明不白的」陳思和枝枝被四號攔住之後,一直跟他走到了這大興區邊緣,眼看快要進內城了,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我也說不清,是李輕水留在那少女腦中的危險反射信號。」四號「漂浮」在空中,被一個兩棲人抓在手裡,「是一個生命指數接近406的超級海怪級別的生物,已經進入大興區,我估摸著,是柳樹放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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